彼岸流光——风潇冷月
风潇冷月  发于:2013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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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舒畅的感觉。这样的温暖是他的伤口疼痛全无。

就这样,他拥着流光。闻着他身上淡淡芬芳的香气,闭了眼。

流光的嘶喊声渐渐低了下去,微微颤抖的身躯被他轻拍,相拥的感觉使彼此温暖。

这,到底是什么梦?他思索着。

第四章

晨曦的第一抹阳光悄然无息地绽放于大地间,却始终不能照进这漆黑无声与世隔绝的房间。如果不看钟表,甚至都不知道现在

是何时。

双眉倏然微蹙,只觉有微妙变化。流光转过身继续酣然而睡。

其实现在已是早上六点钟,这是流光无论何时何地在何处睡必然的起床时间,一到这时间,他早已本能地从床上利落地爬了起

来。

以前的他,无论怎么睡都不会很沉,起床的时间始终如一。原因一,他并不嗜睡。他不会在这上面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原因

二,他喜欢看东方折射出的第一抹晨光,这正是一天的开始。每每这缕缕阳光映入他的眼帘,心中是多么欢喜。他喜欢沐浴阳

光,在东方吐白之际,太阳之下,草地之上享受着阳光带来的无尽温暖。眯着眼,伸着懒腰趴在石头上小憩。在阳光的滋润下

,就连石头都像是被火炉给热暖了。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安然自在亦不乏亲切。

而现在的他一如反常,与其说实在熟睡中,不如说是不想起。什么时候这么嗜睡了?

虽然呈熟睡状,脑子里还是或多或少思忖着些什么,且以枕捂脸,又往右边翻了个身。

他从没感觉过这般的疲惫,这般的无力。疲惫不堪的他无从去思索,思索这是为什么。耳边只觉嗡嗡声不绝于耳,仿佛会叫的

小爬虫般一点点吞噬着你的头皮。它一点点地蠕动,你一点点得疼痛,直至萎缩殆尽。

流光洁白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双眼像被胶液给黏住似的,他甚至认为自己永远也无法睁开。

应该是早上了吧,流光这样想着,疲惫无力地想着。只有淡淡的光辉洒在他身上,只是他根本无力去睁眼看。

过了很久,不知过了多久,那种酥麻疼痛如针锥般刺骨的感觉终于悄然而逝。他如释重负般动了动唇,虽然还是很痛,但脑袋

最终还是清醒着的。

“那个……呃……”

他秀眉微蹙,朱唇微启却欲言又止。他发现,自己连开口说话都是那么费劲,那么无力。明明说了几个字,却像说了一整天无

休止的话一样,全身就像上刀山,下火海般,只剩下疼痛疲惫。仿佛世间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浮云,只想

就此睡去,永远也不要醒来,不要面对这世界。

他微眯着双眼,虽然昨晚是看到了自己不想看的,令他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但是他之后只是毫无知觉,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根本无从知晓。他只知道,他很累,很累。

“咿呀”门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此一开。眼前的人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丰神俊朗,晶蓝的眼眸下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冷漠。全身上下散发着的冰冷仿佛万年玄冰袭至全身刺入心脏令人窒息,肃穆得

让人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咦,的伤这么快就好啦,看来我也不必自责了。不过真的对不起,昨天晚上因为某些原因就这么睡了过去,真的太不够意思

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他的话语依旧那么无力,声音依旧那么沙哑,却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悦。

克雷利亚恍如未觉,依旧保持着冰冷的视线。看向流光的眼神多了一丝嘲讽。

“人类都这么蠢吗?”

直到氤氲的视线渐渐清晰,听到的话语也渐渐清楚。

克雷利亚在心里暗自叹气。他不明白该怎么理解流光这一举动,明明自己吸了他血,吃亏的是他,纵然自己这一生不欠与谁、

不愧于谁。自己心无旁骛,身为神族族长,治理诸多事务。几百年前的神族一片繁华富庶、美妙绝伦的繁荣景象。如今虽和当

年看似如出一辙,依旧看似一片繁华,然而这只不过是堂而皇之的虚景。其实各大商业部门还有制造部门早已乱成一团。魔、

鬼两族早已作壁上观,时时刻刻都在觊觎这肘腋之患。要不是多年来的强烈抵押治理,神族的命运恐怕不是被外攻而灭就是因

内讧而亡。就算那些自称神人奇才的属下给自己磕一百个响头也轮不到流光说一声对不起。

即使清醒了也还是糊涂的,不容流光思索。冷冷的视线已上下打量着他血迹斑斑的全身。随即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衣服扔向流光

接过衣服,流光愣了愣。此时克雷利亚已不知何时到了流光身边,附耳低声道:“在这里,做人的最根本就是不可示弱,不可

在外人面前露出惫态,不可……”

“不可说那些惹人恼怒的梦话。”

语毕,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这一笑,竟是让人颤栗得寒冷!原本森冷的语调在不觉一笑中之后便显得似调笑一番。

这一举动于跟随克雷利亚进门之后却一直站在门口等待侍奉的女仆看来竟是暧昧至极,这侧耳附语的动作在她看来竟惹得无限

遐想。于是,身心恍若入仙境,飘飘然看见两个男人靠在一起,一高一矮,一健壮一娇弱,缠缠绵绵……

介于下层之间此风盛行,连自己都被传染,真是不得不被他们的想象力所折服啊!

若当事人要是知道此刻她正想什么,估计一个要冷然眉眼一声令把自己丢坟里,或者火焚,或者炸身,或者烹煮,或者喂狗…

而另一个,定亦不是好惹的主。

在心中打了这么多个小九九,真是越想越恐怖,不仅冷汗直冒,倏然瞠圆杏眸。冷汗不再冒,换做微微的颤抖。

她不知自己因翩翩遐想而沉沦之时,殿下已不知何时到了身边,带着一阵劲风,自己差点就要踉跄摔倒。

不会吧,自己不会这么倒霉真的要抛尸或不留全尸了吧。

她只能睁大眼,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殿下,不知如何是好。

森森寒光明明已平和,冰冷的面孔明明已收敛,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那一丝胆怯。

这样对峙了好久,她都能听见心脏猛然跳动的频率。多么僵硬的局面。

忽然,一人的声音飘然而起:“塔雅,你打算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你要站在这我可不管,但是你挡着大爷我的去路了。还有

你没事干撕枕头干什么,要这么寂寞不如陪我去神族最热闹最有情调的斗舞馆吧。那里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圣地啊。歌美、舞

美,人更美。尤其是美女,美女多的地方自然帅哥就多喽。比如就像我,想当年追我的美女都能排着十条长街了,那可真是…

…”

话音未落,塔雅已把枕头奋力往他身上拍,还故意在他脸上多捂几下。传说中质量高档不可寻的祖先用倾国之宝换来的“神奇

”棉花已四下散落不绝。

“那可真是什么?想当年,想当年。哼,想当年追我的美男比你多了去了,就你?就你路德,还是赶快抱着枕头当美女做你的

青天白日梦去吧。”塔雅已然龇牙咧嘴,高傲而视。

“你说什么?就你这个男人婆霸王枯草还有人追,要是有人追你,那世界上的男人早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我呸,那你还不快给我早早去死?别在这里丢男人们的脸,做女人也没人要你。”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拍桌子举凳子反正什么不顾形象的举动全做出来了。

克雷利亚只是漠然视之,淡然面对周围一切,甚至说是冷漠。

而流光只知道那个男的叫路德,从争吵中听出的信息,只有这个。一时间想阻止也找不出理由,到时候被套上个“多管闲事”

的罪名那可就是吃力不讨好了。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只好焦急的看着他们争来吵去等样子,竟觉得热闹十足。本以为这么气氛

浓浓的场面可以笑出来,而自己,竟没有笑出来。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这都不重要了,笑与不笑都不重要了。就让它彻底埋葬吧。

他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而在另一旁吵得犹自激烈的两人仍是不间断地吵着。可谓越吵越猛,一波盖过一波。

“够了!”

置若罔闻的克雷利亚终于开口,似乎是注意到了流光的不对劲,或是对这种噪音早已不耐烦,他吼得这声已动用了他体内的魔

力,随着魔力一吼而出。

一阵巨吼而出,谁人不惧。那门早已被阻力冲破倒了下来,也算是恪尽职守尽到最后一份“职责”了。天花板也差点掉下来。

华丽精贵的吊灯也摇摇欲坠,仿佛风中烛火摇曳。

谁知,事与愿违。那精美价格不菲的吊灯在众人无数祈祷声中华丽地掉向了仍仿佛沉浸在梦中的路德身上。

“砰——”一阵崩塌声震天响。被压之人喘都喘不过起来,更别说呼天喊地嚷救命了。只是低哼一声,昏了过去。

克雷利亚不屑冷哼,径直向前潇洒走去。惊恐的塔雅看着自家殿下就这么毫不留情地走去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只有同情地望了

他一眼,转身跑开。

仍没回过神的流光仍瞠大双眸看着一切,那么不可思议,似乎还没有回到现实。

“喂,这位漂亮弟弟,不要震惊啊,只有他这种人才会做出这种事。”被压的人咯咯地笑,却觉一阵坏笑。

“他?”

如果漂亮弟弟是说他的话,那么他又是谁?

“就是在你旁边的人啊,你不会不知道他是谁吧。”

“不知。”诚实地回答,事实的确如此。

他这边答得爽快,那边早已气绝,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

“前五分钟站在你身边的是谁你真的不知道?”他半眯着眼睛满脸写满“你真的不知道”的诧异表情。

这让流光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出,道不出。

半晌,路德以不顾形象,不,在和塔雅吵架时早已把自己的绅士形象忘天边去了。哎,真是辜负了一张俊朗的面容啊。

且叹且惋时,那边被压得喘不过气受外伤外加气愤交加气得快成煤气包似的受内伤的路德正重重的拍着地上的毯子:“喂,你

还是不是兄弟啊,是兄弟就应该顾及手足之情帮其解围脱困。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兄弟我都要死在这了你还在这里发愣。你

还有没有道德啊……”

“停下!”流光紧闭着眼对着路德做了个“请你闭嘴”的姿势,果然他真的乖乖闭嘴了。要这么说下去,到时候不只是他被这

样压着耗死,就是自己被他这个“话唠”给烦死。

由于流光这个叫人“停下”的姿势做得太过,活脱脱地就像是等待着凶悍的猎物正一步步像自己逼近唯恐吃掉自己。于是,自

己很不给面子的笑喷出来了。拍毯子的声音虽不响,毯子看样子也是刚打扫过的,却被他硬生生地拍出了这么多灰来,这灰尘

在空中飘飘然,他竟一点都不觉呛,还张大嘴动动可爱的鼻子吸吮嗅嗅这“美味佳肴”。真是无与伦比的“享受”啊!

“这就是所谓的恶趣味吗。”流光思忖着。嘴顿时张成了“O”形。

看来,这人要再不起来,不是身体受伤,就是脑袋缺氧。流光被眼前这一幅绝世美景弄得发愣,双眼硬是别不过来,只好这样

呆呆地望着,三魂七魄不知早已飞向哪里。

在身体极度僵硬的情况下,肩膀触感鲜明。侧首,正好对上了路德火似的眼眸。和克雷利亚不同,他给人的感觉是热情。如果

说某人是冰山,那么站在身旁的人则是融化冰山的丝丝阳光。金灿灿的眼眸不含杂质,仿佛粲然阳光为小溪镀上了一层金边,

灼热且清澈。

正是这种感觉,使流光顿时畏惧全无,反而生出了好感。心中生出的一大堆质疑不解全部抛到九霄云外。没想到这位看似吊儿

郎当的纨绔子弟竟给人如此之大的信任感,这种感觉反而是发自内心的。

“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呀……哈哈……”干笑揶揄了两声立即正色道:“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虽然只是初见,对他的印象

已是极深了,流光自认为。但这种肃穆的面孔摆在他脸上真是威严严肃穆,光华流转粲然的眼眸顿时一定,波澜不惊,做出严

厉姿态,让流光惊讶不已且无法适应。

“不……不知。” 怔了半天,才漫然从口中挤出两字

又是一阵大笑,当仰起的头地下平视流光时笑声依旧不绝于耳。

“你真的不知道吗?他可是咱们神族的王啊。全神族可都是由他发号施令。挑选将领、选拔人才这些看似对王来说微乎其微不

需亲自动手操刀的事情他可必须要亲自查看审核批准。诸多大事,关乎神族利害安危的。几乎都是由他亲手负责……”

“等等等,这么多事都由他一人负责,那他的属下都是干什么吃的?”流光对这个王既感到敬佩,敬佩他的敬业精神,又感到

惊愕,对他的耐力及体力。但这么多的担子压一人身上,压垮是迟早的事啊。难不成那些部下都是在忙着为他提早准备棺材?

“咱们的王可是永远都不会垮的啊,不管多大的噩耗,多严重的灾难,他总是一人独挡。还记得兽族吗?想当年,咱们王只率

领3000骑兵攻打兽族,以震神族雄风。谁料,不出几日,兽族早已……哎呀,你不在场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是多么的……”

“行了行了。”流光阻止了路德慷慨激昂式的宣读。他对什么兽族啊神族啊,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一窍不通,半窍拉风。

因为平时或多或少也碰过一点儿网络游戏,对这种名词也不是特别陌生,只是亲耳听到倒是很震撼。

他只想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那个什么王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克雷利亚。不过,这只不过是一个神族的代号罢了。”

“神族的代号?那是什么东西。”流光露出了懵懂可爱的表情。

路德顿时喜笑颜开,尽到老师的职责:“代号是每个神族人生下来时继承父母辈的名字,而他们真正的名字则是在成年时所取

的名讳。当然无论是各族都是这样。但王不同,神族历代的王们都叫克雷利亚,这是对王权的支持、尊重,也是在别人面前树

立威严,树立王族风范。所以,成年时的名讳只不过是堂而皇之的摆设,王都不用这个名讳,自然也无人这样叫他。”

“他的名字叫雷尔。”

哦~~流光顿时茅塞顿开,懵懂的烟雾终于散开,不住地点头。

“那我可以这样叫他吗?”

路德先是愣了一下,微笑点点头,已示同意。

想想自己以前这样叫他,结果被他丢进深海魔窟里好长时间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就窝火且不服气。再看看流光,他把想法藏在心

里。

“流光,你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吗?”

“你怎么知道我叫流光?”流光反问,大为不解。

“这你不需要知道。”又摆出了一副严肃姿态。流光为之一震,只好俯首称臣。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房间。流光为自己的顿悟迟缓而大为懊悔。

看出他的想法,路德嘴角上扬,邪魅一笑:“竟然知道这房间的主人,还要继续住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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