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满皇都——甘油脂肪酸
甘油脂肪酸  发于:2013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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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么?”西门烟柳抬起头来,泪盈于睫更显得清丽动人。

裴虎臣心里一片空白,脑子里乱成一片浆糊不知道如何作答,还好这时候牛大喇叭他们走了进来。

“格老子的,那小贼不知用了什么妖法,平地里起了一阵怪雾,然后就趁乱跑了。”牛大喇叭愤愤儿的走了进来,再等下能看见他不知用木炭还是什么别的材料在被烧光的地方画了个眉毛上去,歪七扭八的配上幸存的那条眉毛显得格外喜庆,看到裴虎臣和西门烟柳搂搂抱抱的,不禁好奇地问道,“咦,你们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也没做!”连忙推开怀中抱得死紧的西门烟柳,裴虎臣急于撇开干系:行镖之中最忌与宝眷有牵连,特别是这少年身份暧昧一切成谜,稍微不慎就可能乱了大局。

“那,那咱仨今天晚上就守夜吧。”裴虎臣急忙转移话题说道。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点头同意。可这时候,裴虎臣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谁拽了一下,一低头就看见西门烟柳一双像小兔子般受了惊的眼神怯生生地看着他,“裴大哥,你在这里保护我好不好?”说着又一头扎进裴虎臣的怀里,抱着裴虎臣死活不撒手。

“乖啊,小柳乖,”看牛大喇叭刑百炼二人眼神越来越诡异,裴虎臣顿时觉得芒刺在背。可为了安抚小柳,裴虎臣只得放低了声音劝道,“小柳,裴大哥也是为了你的安慰,三个人在一起保护你更加稳妥不是?”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裴大哥!”西门燕路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加了一句,这时候旁边两人的眼神也从疑惑变成了“哦,我明白了”。

“大虫,要不你晚上守着他得了,我俩就在旁边看着,一有动静就里应外合让这小贼插翅难飞。”这时候,久未开口的刑百炼也建议道,牛大喇叭也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两人分别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前门,而裴虎臣……被西门烟柳以一个人睡觉睡不着为由拉到了床上。

“行啊老大,有两下子,这兔儿爷一见你就浑身酸软忍不住自荐枕席了。”裴虎臣这是明白过来了,原来眉毛封印着的是牛大喇叭的猥琐之心,烧掉了眉毛的牛大喇叭立刻猥琐度上升了两倍不止。

“少胡闹!”裴虎臣气的一巴掌拍上牛大喇叭后脑勺,“在这么瞎说另一边眉毛也不想要了?”

“老大您就安心和这兔儿爷同赴巫山吧。”裴虎臣现在恨不得把牛大喇叭那一边的眉毛这撕下来。

第三章:出现了!奸情!

像牛大喇叭爱用的环首刃一般,裴虎臣也有自己惯用的武器。他使用的武器是素有百兵之首美称的长枪,此时这柄名为鹰眼的长枪正直指西门烟柳脆弱的喉咙。即使此刻屋内灯光黯淡,裴虎臣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寒光森森的枪刃直抵少年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像桃核一样的喉结滑动了几下。

“裴大哥,你怎么突然……”少年的声音一阵发涩,眼神中的却没有出现裴虎臣预想的惊恐之色。果然不简单,裴虎臣暗想。

裴虎臣没有答话,他正集中精神细细地听着风声的变化。不会有这么单纯的,这一切决不是巧合,他只有通过自己的方式赌一把。

来了!突然气息乍变,裴虎臣将长枪一横,挡住了凭空出现的双刃。锐器相接时发出了刺目的火光,兵刃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第一招过后,裴虎臣眉心发紧。他被传来的力度震得虎口发麻。好身法!虽然来者敌我不分,但是这人的武艺高超到裴虎臣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赞叹这个潜在的敌人。

裴虎臣趁机看清突然出现的敌人,他身法迅捷如风,但是力度并没有被速度抵销掉,裴虎臣刚才勉强接过他从高空跃起俯冲向下的第一击就略感吃力。第一击没有成功,敌人之后的攻势并没有因此放缓,之后的攻击如流水般越发流畅。瞬间就发出了好几轮攻击,不得已裴虎臣只能以进为退被动转为守势,用长枪守住黑衣人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希望借此凭借观察发现敌方的破绽将其一击击破。

可长枪这种兵器并不适宜近战,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让此刻的战事越发吃紧,对方迅捷的身法和诡异的攻击路线让裴虎臣应接不暇,他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习武以来遇到过的最棘手的敌人。实力的差距是裴虎臣意识到,这样下去被击破只会是时间问题。裴虎臣咬咬牙,没有办法,只能用那个了。

裴虎臣还记得小时候跟师兄对决的时候一旦处于劣势,就会不顾师傅的禁令耍赖使用那个力量,虽然一时取胜看到师兄师弟被打趴下会很爽的很,可是一时爽后后,师傅把自己慈父的良心暂时拌黄瓜,罚年幼的裴虎臣整整一天不许吃饭,不仅如此被打趴下的师兄弟们还会丧尽天良的一边端着饭碗一边在屋檐下乘凉,顺便围观蹲马步蹲香炉的裴虎臣在烈日下挥洒青春和汗水。

裴虎臣顶着大太阳在心里一遍骂师傅大坏人大坏人!我一辈子不再要跟师傅说话了!如果此刻裴虎臣可以动,那么他一定会一边飙泪一边跑开。

但是最后师父一定会为他留一个馒头,然后一脸嫌弃的样子递给裴虎臣,并一巴掌糊他后脑勺说以后要是在这样一辈子不许吃饭,然后为他上跌打药酒。

双手捧着馒头的裴虎臣灰头土脸的一边流眼泪一边在心里说师傅是大好人是大好人我要孝敬师傅一辈子!没办法,小孩子总是忘性大嘛。

多少个下一次不许吃饭了,可是师父从来没有兑现过。在裴虎臣心目中,从小将身为孤儿的他一手拉扯大,师傅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是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师傅就是他心目中唯一的神。

可在倾国的红颜也会迟暮,盖世的英雄也会有末路的那一天。不知什么时候师傅再也一顿吃不了三碗饭,再也不能一口气举起门口的石头墩,甚至他最自豪的一套枪法过后也会气喘吁吁半天。

没有任何预兆的,裴虎臣最敬爱的师傅老了。

当年迈的师傅突然跪在裴虎臣面前央求他将西门烟柳护送到雷火原时,裴虎臣一手扶起师傅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现在,裴虎臣悄悄的在心中说道,师傅这一回您老不在我身边就由不得您老了,横竖您老也不知道也不能罚我一辈子不吃饭了。

于是裴虎臣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在自己身体深处的那个力量到来。

此刻在裴虎臣的心中似乎有什么声音以席卷天地之势奔涌而来,那个声音不断在变大,鼓噪叫嚣着,“放弃战术,停止闪躲,用力量,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枪尖,一击就可以杀掉这条野狗!”在这声音就要压垮裴虎臣之前,他睁开了双眼发动了他的第一轮攻击。

此时全新迎战的裴虎臣没有意识到,在角落里观战的西门烟柳悄悄攥紧的拳头,他的瞳孔渐渐放大,惊讶之色比之前在生死存亡之际还要更胜。

锵!锐器相缠,全力发出攻击的裴虎臣看到敌人被自己的推开二三丈后暗暗惊喜,成功了!黑衣人也被裴虎臣突然的攻击吓到了,双眼微微睁大。但他虽然被这一击击退,但瞬间便重整身法,蓄势而发的准备下一轮攻击。

“好了,苍,停下,”在一旁观战的西门烟柳提高了音量,用于平时娇柔之音截然不同的威严之声对着黑衣人下令道,“比试到此为止,裴镖师是我请来护卫大家的贵客,万万不可伤了他。”

一席话有礼有节,可是听在裴虎臣耳力却并不受用。

“既然是自己人,那在下就放心了,”裴虎臣收起枪刃,抱拳道,“西门公子早点休息,明早我们还要早起赶路,在下就此告退。”

裴虎臣转身刚要离开时,西门烟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裴虎臣,到底是什么给你的自信让判断这刺客是我贴身的暗卫?”西门烟柳的声音和语言早就不像之前惹人怜惜,反而透出一股与其年龄不符的老练和事故来,这时候的西门烟柳透露出一点西门家尚武的自以为是来。但是与刚才瑟瑟发抖的小兔子相比,裴虎臣觉得此刻毛发倒立的小狮子才更真实更可爱。

不回头裴虎臣也能感觉到西门烟柳此时的眼神凌厉的想要杀人,“香味吧,他身上的香味与小公子你身上的一模一样,这种味道在西门小姐的身上也是一样的,所以恕我斗胆推测,”裴虎臣推门想要离开,似乎又想起什么的补充了几句,“而且就算是我判断错了,我也可以说是窗外有人我举枪是为了保护您,以此含混过去,”裴虎臣抓抓脑袋,“就当是我瞎蒙的好了,西门公子晚安,虎臣告退。”

当裴虎臣消失在走廊里,苍立刻单膝跪在西门烟柳身前,“求大宗主恕罪!”

“拿出来。”西门烟柳此刻面若寒霜的吩咐道,语气坚定的不可拒绝。

只见苍摸索着一样圆形的事物双手呈在西门烟柳面前,仔细一看,竟是与西门烟柳同样的熏球。几乎同时的,苍脸上狠狠的挨了一记耳光。

”下一次,下一次要是再坏了本席大事……”西门烟柳的声音凛冽寒冷,“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本席面前!”

第四章:自古红苍多CP

这一年西门烟柳刚满十二岁。

那时候一切的冤孽,杀戮还没有降临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但他清楚地知道,在侯门,根本没有正义这个光明的词汇存在,存在的只有胜负,只有成王败寇,胜了的邪恶便是正义,胜了的邪恶才能存活下来,才能自由的解释正义的含义。

死掉的正义也许会在身后流传下来被万人敬仰被吟游诗人反复吟唱,但是存活下来的邪恶却会在生前享受无限的荣光。

清晨他睁开双眼,雕花窗棂外天地间又是一片雪白,可屋内的温度热的宛如盛夏,熏香也燃尽了最后一段。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寒冷到每次骑马路过,西门烟柳都能看到收尸人表情麻木的把男女老少的尸体想不值钱的货物一样扔在运尸车,停靠在路边的老旧的马车发出吱呀吱呀不堪重负的声音。

他转头,突然看到昨夜与他缠绵的花娘正饶有兴味的细细观察着他。眼神虽然带有挑逗性却露骨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感到低俗不适。

这是西门烟柳的哥哥为他选择的花娘,符合哥哥的一贯不错的口味:海水一般澄澈的双眼,白皙的肌肤仿佛以绫罗制成;嘴唇湿润鲜美像花瓣,咯咯的笑声纯真的像个婴儿。

西门烟柳起身,却突然想不起来这个花娘的名字,他只能无声的由着她为自己穿上衣服,在头发上一层一层的镶嵌上复杂的发饰。

“西门小公子这就要走了么?”她大概是叫明月奴,西门烟柳突然想到,他回头看到明月奴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表情,“不再多留一会儿么?不用了早膳再走么?听我弹琴嘛?”

这种依依不舍虽然虚伪,但是对她们来说是必要的手段吧,西门烟柳在心中嗤笑。

“不了,姐姐。”西门烟柳抬头看着她,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明月奴吹凉了茶水放在他的手心上,随后抬起眼来的片刻的娇憨无邪。西门烟柳自认为自己是个不错的情人,他会用自己的手段让对方打到极乐的巅峰。不仅如此,适当的言语和精巧的小玩意也是必不可少的,偶尔以用花朵封缄的在贵族间流传的风月手段也会让女人产生自己是在被深深眷恋着的错觉。

虽然这只是错觉。当然这一切的小手段都是建立在自己不错的皮相之上的。

这似乎与哥哥对西门家男人的评价暗暗相合,西门家的男人不是在战场上战死就是在女人身上战死,而西门家男人的情妇会跟他杀掉的敌人一样多。

之后每一次见面时从她眼中升腾起的期待和妄想让年幼的西门烟柳意识到自己与她再也不能享受单纯而痛快的性爱了。也许是时候换一个情人了,西门烟柳想。

拒接了别人的服务,西门烟柳慢吞吞的踱着步子下楼牵马,西门烟柳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早已在马厩等着他。

那是一个有着与自己阴柔外表截然不同风格外貌的男子。是一个有着英俊皮相的家伙。

“你小子怎么那么受明月奴喜欢!难道她们见了你都这么母爱荡漾么!”哥哥虽然是个傻瓜,但是很明显,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傻瓜,而且他是除了西门珑霄之外唯一一个跟烟柳相处融洽的人,“她都不让我靠近半步,一见我就跟有亡族灭种之仇似的。你小子到底在她身上用了什么妖术!”

说话间,突然从楼上掉下什么东西来,西门烟柳定睛一看是一枚珍珠,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正对上明月奴不能止息的渴望的眼神。

“呐,你看,机会来了。”随口说着西门烟柳翻身上马。

“真是无情的小鬼。”哥哥捡起珍珠,向着楼上的明月奴致意,随后转身将珍珠放到了侍者手上。紧裹貂裘,他也尾随西门烟柳而去。

马蹄铁敲击着路面发出急促而轻快的声音,两人并辔而行,西门烟柳瞥了一眼哥哥,发现此时的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个外号叫做蔷薇郎的家伙,传说绯岩城淑女们的梳妆台上都憋着这位登徒子送的蔷薇花,——这是西门家的家徽组成物和象征物,闺中的少女们交头接耳耳语的全都是这位蔷薇郎的秘辛和猎艳的风流轶事。跟同宗族里为了争斗而被迫成熟的男人们相比,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天真和豁达,这与事事衡量利弊得失,步步为营的家风似乎格格不入。

在西门烟柳眼中,这位同父异母哥哥的爱好很单一,那就是做,似乎直到精液上涌到脑浆里也至死不渝,乐此不疲。但也许是同为主母眼中钉的妾室生子,两人的关系竟然不是一般的密切。但更重要的是,这种天然豁达在西门烟柳眼中就好比阳光下生长繁茂的发光体般闪闪发亮的生物,是自己这种黑暗中潜行的生物极度向往的。

”吁——”毫无预兆的突然停下马,哥哥指着路边喧闹的奴隶市场说道,“小柳,我们去那边看看,哥哥语感今天会遇到好货。”

你今天又想看嫩肉了吧?西门烟柳腹诽道,但是他也不忍心拒接如此兴致勃勃的哥哥。

绯岩城的奴隶市场,在这里你可以找到你能想象到的一切。这里有应离岛深处的鲛人,她们会用如海一般深邃纯澈的眼睛盯着你,海藻般的头发在玻璃制成的牢笼里随海水飘荡;这里还有语言不通,只能像鸟儿一般名叫的翼族,他们的双翼一般都为穿上铁钎避免逃跑……这一切,在西门烟柳的眼中不过是放在人手上把玩的精巧宠物罢了。但今天却有所不同,穿过这些精美的物件儿,映入西门烟柳眼帘的是一个野兽一般全身赤裸的男人。

他被囚禁在精钢制成的兽笼里,四肢和脖子上都被镣铐缚住。与周围被鞭子吓到只会在角落瑟瑟发抖完全放弃逃生希望的努力不同,他一直向试图靠近他的人们大声吼叫,这种气势吓退了不少人。

突然,西门烟柳与他的眼神相汇了。

再延伸相接的那一刻,西门烟柳第一次感受到某种不能抗拒的热度在自己身体里流窜。

他像某个胜券在握的猎人一样端详着自己的猎物。

一个长有兽鬃的英俊男子,五官犹如刀刻一般深邃,全身上下散发着不惜与天下为敌的狂气。此时他全身上下的肌肉紧绷,就像是一直随时准备命中靶心的羽箭。西门烟柳毫无怀疑如果现在解开枷锁,这只野兽会瞬间冲出去咬断在场所有人的喉咙。

古铜色的肌肤,饱满的胸肌,腹部结实而流畅的线条,有力的双腿。这一切无疑像是在滚油中撒了一把盐。西门烟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就在见到这男人的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向往的并不是雌性一碰就化成水的柔软肌理。他想在这雄兽身体上驰骋,看到他们因为被支配被进入而变得耻辱却依不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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