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安洛
安洛  发于:2013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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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沐靖王与月舞国太子月玄歌求见!”,听干爹说皇上昨夜一直都在御书房内,于是小林子便慌慌张张的跑到御书房,还未踏过门槛话一说出,不过小林子也纳闷,为何这二人会同时在早朝前求见皇上?本来只有月玄歌一人,他还可以搪塞,可是他还未搪塞过去,这沐靖王也过来说要求见皇上,目光转向月玄歌身边的随从,那人看起来却有种战场上的英姿飒爽,再看看苏少爷,均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只好让硬着头皮来通报。

“哦?”他们这时候来何事?定是为了风绝,这月玄歌对风绝的情义,他是知道的,这沐靖王也对风绝有情?如此想来,这风绝在宫中的时候,一直都有沐靖王相陪,呵!越来越有意思了!那笑意在脸上分外明显,看的小林子是一愣一愣的。

“皇上?”小林子轻轻地试问这着那个看起来满脸倦意,却是一副看好戏样子的沐凌岚。

“传!”只是一个字,小林子便退安后便立马转身跑出去,虽说没有一点功夫,但跑起来是疾步如风。

沐凌岚拿起搁置在一旁的上等好茶,微微品上一口,目光有意无意的望着那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很快便消失殆尽。哼,他倒要看看那月玄歌与沐凌夜如何扭转乾坤!

“王爷,太子各位大人,皇上有请!”虽然小林子跑的气喘吁吁,但是到那四人身旁时还是弯下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动作连贯。

第十章: 泪落千年落不尽,情饶数匝终不清

接近黎明的天微微泛白,大股的气流在凌乱的穿梭着,带着少有的冰冷,但刑部本是阴湿之地,因而无论何时都依旧是冷冷清清,只有几个狱卒在一起赌博拼酒,给这寂静的牢房添了丝人气。

风绝把玩着脖间的那块玉,他查过,这是金陵玉,碧姨说,这是她母亲留给他的,他母亲到底是什么人?碧姨对母亲的事总是一字不提,却又允许我去查明,到底何意?自己昨夜探了那个禁地,除了发现那半块金陵玉之外,倒是什么也没发现与他身份有关的线索。

“什么人?……”突然牢内一阵骚动,听见那响动,风绝迅速将那玉藏于衣袖内,转过身去,还未来得及看清什么,就觉得眼前晕眩,之后便晕了过去。

“什么?风绝不见了?”沐凌夜怎么也没想到月玄歌和沐凌夜带来的消息竟然是被劫持了,当下叫来高公公取消了今日的早朝,又随那一行人前往刑部。

“来人!还有谁是活着的?”当看到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的狱卒时,沐凌岚心惊了一下,为何没有人告诉他?沐凌夜和月玄歌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人,竟如此厉害,瞒过暗卫,杀光狱卒,然后劫走风绝的?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血迹的干涸程度,应该是黎明前发生的,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沐凌岚觉得他此刻应该安静下来,可是看到满地的尸体时,沐凌岚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看样子,倒像是五更时刻发生的!”苏柯走过去,沾了沾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脸上竟是少有的严肃。

“哼!风绝是在你岳兰国失踪的,皇上该怎么评断呢?”本以为那镖上带的字条是谁要故弄玄虚,可是当看到眼前的情况时,月玄歌便气的牙痒痒的,可也没有一丝头绪,只得气愤道。

“朕也不知!这风绝失踪只能说明这些狱卒不当用!他只是一低贱的戏子,只是失踪,太子不必如此激动吧?”此时此刻,沐凌岚本就心烦意乱,这月玄歌再施加压力,心中的火气更是乱窜,紧握着双拳企图压下心中的怒火。

“风绝不是低贱的戏子!哼!也是,无能的国家只会有无能的侍卫!”只见月玄歌青筋暴起,双目狠狠的瞪着一脸不耐烦的沐凌岚。若不是一旁南清玄暗自的拉着自己,怕是自己早就出拳了,回过头去给那人一个安定的眼神,毕竟是在岳兰国,就目前局势分析,自己始终是个弱者,但是沐凌岚,你等着!

“哼!你月舞国三番五次的诋毁我岳兰国的尊严,看来,你们是没有诚意与我国协和!”沐凌岚冷笑一声,这月玄歌还真是浮躁,只是若此时挑起战事,所说对他岳兰国不利,但但胜算比月舞国倒是多上一分。

“皇上严重了,我月舞国却有诚意与岳兰国共处美好天下,那风绝儿时与太子曾是挚友,故言语有所激烈,冒犯了贵国,确实是本国的不是,在此月舞国将军南清玄向您赔不是!”眼看着就要挑起了战事,南清玄心急的看向沐凌夜,却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分明没有半分要说服沐凌岚的欲望,终是无奈的瞟了月轩歌一眼,便站了出来。

“南将军既如此说,朕便给这个面子。至于风绝之事,朕自会处理!”这南清玄非常人之辈,虽叱咤战场,却有一颗仁义之心,因而沐凌岚也不再计较。许是都在一心想着那神秘人是谁,竟无人注意到南清玄所说的月玄歌与风绝的关系。

“罪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一大清早还睡意朦胧中,便听到下人来报说风绝失踪,而皇上正在牢中时,一个慌张便摔下了床,也顾不上训斥那些下人,只得匆匆的穿好衣服赶往牢房,还未进门口便跪地大呼。

“行了行了,快说这是怎么回事?李大人的乌纱帽是不是戴久了?”沐凌岚冷冷的看着那个衣冠不整的李大人,看来这朝纲制度该修改修改了。

“皇上,冤枉啊!这……臣……罪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大人浑身发抖的朝牢房内看了一眼,这一看心里瞬间像是被泼了千年冰水。绝望的跪在原地苦苦求饶。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只知道夜夜笙歌!来人去了李儒宏的官帽!”

“我可不陪皇上您罢官的雅兴,恕本太子先告退!”他可没工夫陪这群蠢人在此干耗着!风绝下落不明,甚至有没有生命之忧都不知道,风绝啊!你怎地这么折磨人?

“皇上,请恕臣弟也先告退!”一直没说话的沐凌岚碰了一下苏柯,便也告退。

“下去吧!”沐凌岚疑惑的看着沐凌夜,他不是也对风绝有情吗?为何这般淡定!难道他知道风绝的下落?但也不好问什么便放他离去。

直到看不见那几个少年的身影,沐凌岚才取出身上的那个微小铃铛,轻轻一摇,不到片刻,一带银色面具的男子便来到沐凌岚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属下在!主人请吩咐!”

“冷,密切注意月舞国太子月玄歌及沐靖王的一举一动!风绝一事怕是与二人有关!”沐凌岚静静的站在那里,初生的太阳刚好打在侧脸上,冷仰起头看,却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何时那少时纯真的笑容还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是!”冷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个站得很高一个跃身,便不见了踪影。

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可知岚的身上背负着好多人命,这天下是用无数条人命换来的,岚不能放弃!更不能辜负那些人对岚的信任!沐凌岚手紧紧的攥着那颗琉璃珠般大小的铃铛,这是冷给他的,他说这是同心蛊,只要轻轻摇动它,他便会出现。他还记得当时冷也是刚刚的神情,心疼却又无奈。

“苏柯?你觉不觉得此时有蹊跷?”沐凌夜看向那个也在失神的苏柯,今天早晨自己拿着那镖与那字条找他时,却见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颗开的最妖娆的桃花树下,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神情,说是失落,却又带着一丝窃喜,但那却容不得一丝自己探究,只得忽略那神情。

“嗯,我也觉得如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劫走风绝的人绝对不是皇上和月玄歌!”苏柯随手折了一直路边的柳枝,在空中胡乱的抽打着。

“哦?此话怎讲?为什么排除月玄歌?”沐凌夜转过头去,看刚刚月玄歌恼怒的神情也只不会是月玄歌,只是仅凭神情判断,又怎么排除他的嫌疑?如果他是故意的呢!

“夜,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未向你提及过……”苏柯看了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扔了刚折下的柳条,附在沐凌夜的耳边,将自己夜探行使馆所看到的一一描述给他听。

“哦!”听完后沐凌岚才蓦然想起,那个南将军曾说风绝和月玄歌儿时便相识,那么他算是什么?那个吻又算什么?本就一段不可能的感情,还是断了吧!

“你?”就知道不能告诉他那件事,这人怕是真正的陷进去了吧!看着那个失魂落魄的神情,苏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在心里苦叹:终是那弦断,谁又能断这痴念三千?

也不知什么时候进了这府门,也不知什么时候竟又到了这密室,他只记得苏柯口中的月玄歌与风绝的情,移开那幅画,取出方格里的锦盒,轻轻的吹掉上面的灰尘,然后打开,动作极其温柔,不似阳刚男儿。盒子里的玉在烛光的反照下泛着淡淡的冷光,

父皇,您说让孩儿远离朝政,做个安稳的沐靖王,孩儿做到了,可是您却永远的丢下了孩儿,您让孩儿情何以堪?父皇,孩儿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并非孩儿有断袖之癖,只是因为那人是风绝,可是孩儿却与那心照的人不宣,孩儿把他弄丢了,却没有勇气找回,找回了又怎样呢?只是徒留一地离伤罢了!父皇,您告诉孩儿,孩儿该怎么做?一行清泪顺着沐凌夜的脸落下,滴在锦盒里的金陵玉身上,那玉似乎有灵性,竟跟着那痴儿微微的泛着奇异的光。

“太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回国吗?回国也要给皇上禀明,毕竟我们是客!”南清玄拉住正欲上马的月玄歌,这子竟越来越任性了!是何时变得如此?初次遇到风绝之后?还是来着岳兰国后?他也分不清楚,只知能让他如此心焦气躁的人儿只有风绝,那个拥有风华绝代般容貌的风绝。

“找风绝!至于那混蛋皇帝那边,你想去便去!本太子不会拦你!”说罢便登上马鞍,也不看南清玄一眼,喝的一声,便骑马离开。

自己怎地就跟了这样一个主?唉~也罢,若是他出任何差池,不说别人,就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于是便也打马追去,带起数粒尘埃,任其缓缓起落。

第十一章: 一咏三叹起舞步 此情无关风和月

有晓风拂过,吹落枝头上的露珠,风绝伸出食指,轻轻一沾,含入口中,有股清香顺着喉间滑落入腹。缓缓起身,头却刚好碰到了开着正茂的一枝桃花,风绝微微移身,刚好看见桃花纷飞的瞬间,美目微转,将这片桃花林的美景尽收眼底,禁不住的就想起了那曲名叫《桃花》的戏,于是便以桃花林为戏台,眼波流转,媚态自成,一个转身,一个招式,纤柔精致,摇曳生姿。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难怪他会选择做戏子这一行业,撇去一些目的,他定会是戏台上的一段神话!只可惜,他的一生一世却要被这尘世牵绊,终是与那无关风月的戏台无关。李若碧望着不远处正在认真的舞着一段花开盛世,心底涌起无数疼惜。若不是当年的唐将军找到自己,若不是那场永不磨灭的仇恨,若不是沐龙翼踏平了整个帝王朝,她定会给风儿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现在她给不起,风儿也要不起,风儿莫要怪碧姨的好!

“微臣参见娘娘,娘娘可是还在犹豫?”唐云飞站在李若碧的一侧,双手作揖,或许也不想打扰如此的美景,声音也不自觉的放小。但却仍是铿锵有力,有大将风范。

“不是,只是可怜风儿,本不是尘世之人,却还要踏破这红尘,或许连最后的归宿都没有!”听声音便知是唐将军,她也没有回头,目光一直追着风绝的身影,不停的流转,最终定格。

“我们先走吧!就让风儿再放肆几天,唐将军这几日还是不要见他的好!”她转过身来,目光定在那张虽过半百却仍有少年郎的志气的脸,眼神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是,微臣遵旨!皇子这几日的生活用品我已派人置办好了,您放心,不会让风绝发现我们的。”唐若离看了远处还在舞步的宛若天人的少年,那人确实有天人之命,幸而当初在他还在襁褓中时就被娘娘带出了宫,否则这孩子早就和他母亲一样死在乱世之中了,虽说生在帝王之家是他的不幸,但比起其他的皇子,他已经是幸运的了。

许是不经意间听到了响动,风绝停了下来,望过去,却只见满山的桃花开的正妖娆摇了摇头,便向那小木屋走去,如果想见他,自会有人见他,他又何必庸人自扰,这景正是他无数次在梦中看到的,恍惚间似乎听到笙箫齐奏,水袖拂过一枝桃花,插在木屋前的木栏上,不禁喃喃道:“桃花凝露,应是谁落的千年泪?”

风绝瞥了一眼木桌上放置的生活用品,这些足够他用七日了。走过去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桃花糕轻咬一口,竟是他最喜爱的味道,再翻看着其他的,无一不是他喜欢的,风绝当下心一紧,难道是碧姨?飞快的跑出去,找遍了整个桃花林却未见一毫蛛丝马迹。

兰都虽然因为风绝一事弄得满城风雨,但仍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再加上绝代又回到了戏月楼,那些喜爱风绝的看客也只是叹息几番便又另觅戏子,戏子前生繁花似锦,众星捧月,但后生却是轻描淡写,又有谁想起那些戏子当年的韶华风姿呢?何况对于一个对他们的生活无关紧要的风绝呢?对他们来说,遇见风绝那样风华绝代的戏子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不愿意醒来的梦而已,所以当梦醒了,他们便会另觅梦境。许是太过太平,这兰都便更是夜夜笙歌,到处都是奢侈糜烂的气息。

“呦,这不是沐王爷吗?怎么想起来我桃色满香楼了!来来来!姑娘们,贵客来了,可给我伺候好了!”那桃妈妈一见沐王爷摇摇晃晃的朝她们这边走来,便立马迎了上去,这若是在平常,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迎上去,这兰都谁不知道这沐王爷是个正人君子,可是今儿个可不同,看那架势倒像是喝了一夜的酒,如今来我桃色满香楼,岂有不接客之礼?

“王爷来嘛!”

“哎呦喂!慢点的喽!”

“王爷就喝下这一杯嘛!喝了解千愁!”

“哎呦!去去!没见王爷正醉着的吗?这时候王爷最想要的是什么?”

“好了好了!都走吧!这王爷呀我来伺候!”桃清雅是这满香楼的花魁,说起话来自由几分威严,再加上她放在桌子上的银子,这每个人均下来可比她们一天挣得都多,因而也就嘟嘟嘴便拿着银子扭着小蛮腰离去。

“王爷,来,慢点!”桃清雅扶起还在一惊一乍的说着酒的沐凌夜,慢慢的往她的小阁楼上走去,她住的地方在这后院,从楼上看下去,也有几分入眼的景色。

“酒!拿来酒!”沐凌夜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隐约的看见一个面若桃色的妩媚女子,眯了下眼再次睁开时,却不见了人影,只有几缕粉红色的轻纱在随风飘荡着,偶尔有异味的香气吸入鼻中,直达心脾,顿时有种清爽的感觉。

“王爷!您醉了!还是喝点醒酒汤吧!”正是刚刚自己朦胧看到的女子。

“我不喝!”沐凌夜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只手拉着那人的衣袖,似乎不想让她走开,仔细看着看着,那桃色女子清雅傲然的脸庞便与风绝的脸交错,融合。直到眼里完全是风绝的那张绝色的脸时,沐凌夜笑了,那笑容却惊桃清雅一生的时光,正在她还沉醉在那惊鸿一笑时,却被一个温润的唇吻住,一时之间竟忘了反应,当感觉到那人要离开时,她才反应过来,立马双手揽住那人的脖子,回应着那人的吻,直到吻得喘不过气来时两人才红着脸离开,看着那张俊美如斯的脸,桃清雅的嘴角微微勾起,倒有几分自信的姿态,她是青楼女子,知道怎么把握男人的心,像沐凌夜这种正人君子,适合慢慢的来,不易急于攻成,于是端起一旁的醒酒汤也不管沐凌夜是否愿意,就给他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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