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风绝公子的?”金太医颤颤巍巍的问道,难道公子出事了?而有人要陷害他,想到此,金太医的身上便一身冷汗,这别院内除了侍卫还有自己和太子殿下来过,就无其他人再踏入过这别院半步,就连一个侍女都没有,现在即使他有一百张嘴也是有理说不清,突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平日自己可是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他?他怎么也没想到,陷害他的人正是他面前的太子月玄歌!
“看来金太医还不算太笨,你这是承认了?承认你在风绝的药里下了毒药!本太子可记得风绝的药一直是你金太医亲手配药,亲手熬药的!”月玄歌的眼神突然威锋一转,直射向的跪在地上的金太医。
“太子明察!微臣没有下过毒!风绝公子呢?让微臣一诊断便知?”金太医此刻脑袋轰然一响,他没有听错吧?下毒?即使他有一百个脑袋,他也不敢,更何况公子那种如谪仙般的人儿,谁忍心下此狠手?这绝对是陷害,赤裸裸的陷害!
“还敢狡辩!本太子已经查明了!来人将金太医打入密室!”月玄歌不想再与他耗下去,于是便不耐烦的示意一下身边的侍卫后,便起身离开,带起尘土飞扬。
“走吧!金太医!”那侍卫拉起仍是懵懵懂懂的金太医,就往密牢方向飞去。
第四十四章:打入密牢不知故,对物猜念方解情
“喂!老夫……”只是瞬间,那侍卫便将金太医带到了密牢,当金太医看到这四周密封的密牢时,张了张嘴巴,愣是将刚刚准备问的话打入了腹中,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和一般的牢房不同,和天牢到有几分相似,难道他就要命丧于此吗?因为金太医一生只为医道,因而对于密牢可谓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请吧!”那侍卫面无表情的朝金太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便又一跃而去,从刚刚主子的眼神中便知主子让他事后去找他。
“主子,金太医已送至密牢!”那侍卫依旧是垂着头,不用看也知是冷着一张脸,冷卫虽不是军队,但却比军队还纪律严明,进入冷卫的人,无情,无心,亦无笑。
“好!多派些人手严加看守,任何人都不可探视,保护好里面的两人,好生伺候着,尤其是那个公子,不可有任何闪失,冷卫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另外将这些行头交给金太医!”月玄歌说着手指向一边桌子上的行头,无非是一些药材,就连药锅,火种也被月玄歌放进了里面。
“是,只是,恕在下之言!这密牢四周密封,通风不好,若是在密牢里煎药怕是不妥吧?”侍卫瞥了一眼桌上的行头,心有所疑,主子也有思考不周的地方!只是他没想到其实思考不周的人是他。
“短短数日,无大碍,且那密牢虽为一个密字,但并非密,刚刚让你把金太医送往密牢,估计你没有看公子和金太医的地理位置吧?通风问题你到可放心!”这点他早就想到了,若不是最近出现了刺客,他也不会把风绝关进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这密牢除了他和他的冷卫知道外,便无人知晓,至少他认为那是最安全的地方,希望风绝能理解他的苦心。
“呃,这……恕在下考虑不周!”那侍卫听到月玄歌的话后,先是一愣,而后便释然,是啊,凭太子对公子的感情,自然是考虑的比自己周到,因为他是太子身边的四大贴身侍卫之一,因而便也知晓几分太子与风绝的感情,但他却从未有过世俗的眼光,因为冷卫无心,无情,因而对感情一事无多大概念,只知爱了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不过他这一生也与爱无关。
密牢时位于太子院的西北方后的一片竹林后,需饶过几道弯,也不一定找到,但是这对于月玄歌的那训练有素的冷卫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侍卫便提着一大包东西,平稳的落在密牢的门前,稍提起几成内力,小心翼翼的解着九宫格,一会儿,那毫不显眼的石门便缓缓开启。
“金太医,这是太子让我交予你的东西,想必你一看便明太子的意思吧?”侍卫说着便将东西递与还坐在那兀自发呆的金太医,然后突然想起太子的话,便抬眼打量着牢房,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打量着密牢,只见顶部有一微细的光线,心下不解,这光线怎可与通风好有关系?于是便上前查探,原有一道小锁,这太子也没给他钥匙啊?再微一转身这才发现这牢房竟是相通的,两牢房之间被一道铁门相隔,在那铁门上倒有一套钥匙与锁,难道?
果然,当那侍卫打开顶部的那扇小窗时,才明白太子的意思,这里顶部空旷无物,确实通风不错!
大约是感受到了光线,金太医转过头来,微眯着眼,朝有阳光的地方望去,见顶部居然开了那么大一个窗,有所不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立马解开侍卫递过来的行囊,果然,里面装的都是公子的药,竟然连药锅和火种都带来了?那公子也被抓进来了?那太子的说辞有点说不过了?莫非这陷害自己的人是太子?不可能啊!如果是,那么这太子演的又是哪一出?对了,公子?
金太医正欲问那侍卫,公子在何处时,却在起身的瞬间发现,隔壁的木床上躺着一白衣男子,面朝壁而躺,看那身形,难道是公子?自己刚进来时一直在思考整个事件的过程,许是太过投入,竟未打量着牢房,没想到公子竟然住在自己的隔壁,只是这中间有铁栏相隔,再定睛一看,那上面竟然有一把钥匙,果然是太子故意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至少证明自己没有犯错,也没有必要被砍头!
“小哥,这钥匙可是太子殿下故意放在这的?”金太医摸着这钥匙,但声音很小,怕惊扰隔壁睡着的人儿,太子定是让自己来照顾公子的,难不成公子犯了什么错?那血迹是怎么回事?
金太医等了一会,见无人回答,不禁有所疑惑,于是便回头看去,谁知,这牢房里的除了他和公子之外,便无他人,这人是怎么离开的?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罢了,还是看看公子怎么回事吧?身体有没有什么大碍?
轻轻一转,那锁便轻易解开,金太医悄悄的走到风绝身边,正要叫醒风绝,谁知风绝竟然猛然的转过了身来,生生的吓了金太医一跳,不过吓到金太医的并非风绝突兀的转身,而是风绝月白色长衫上的早已凝干的血迹,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也不管风绝是否同意,便立马抓起风绝的手,扣上脉搏之处。
“呼!”金太医把完脉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无大碍,只是火攻心而已,看来这天山雪莲真是上好的药物,至圣至洁。“公子,还好有天山雪莲,要不这段时日的调养怕是又要功亏一篑了!”
“劳金先生挂心了!只是金先生怎么也在此?”风绝刚转眼的时候看见金太医,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当听到他说话时,才发现这是真实的一切,月玄歌到底要做什么?这金太医又无罪,怎么也被关了进来?
“哦,这,我也不知,不过太子倒是把公子的药物也送了进来,怕是让我照顾您吧?”金太医犹豫了一阵还是隐去了事实,不过他说的也算是实情,这太子的意思再未明显不过了!不过这公子倒也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于是一时倒也没忍住口,就责怪道,“公子,在下不是说您,您怎么就不知顾好自己的身体呢?在下对你千交万代,切不可动气,情绪一定要稳,您的病在离心半分之处,若是再急火攻心几次,怕是您的命也该陪上了!”
“这!风绝一定谨记,倒是金太医挂心了!若是太过操劳,累坏了身体,风绝可就罪过了!”风绝听着金太医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感动,在这世界上除了碧姨和若离一直心心操劳着自己外,也无他人,而今金太医的一席话,倒是又让他想起了碧姨和若离丫头,一直未见到自己的消息,怕是要急了吧?呵呵,自己果然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
临安镇的一座大宅院内,有一着一袭淡蓝色纱衣的女子兀自的站着,两弯柳叶眉紧紧的蹙在一起,满含浓郁的眸子里有着望穿秋水般的悲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与这绿意迸发的纯净倒有几分不适。
“夫人,月舞国来信了!”董秦云手持一个细小的竹筒,递与那个正在走神的蓝衣女子,她与公子身上的气质倒是很像,都有几分冷清,只是眼前的女子身上还有一份亲和力,唉!数日来,夫人总是一个人站在这 院内,朝时神情总是满含期盼,暮时却总是充满了失望。基本上也很少说过话。
“哦?真的吗?”听到来信,李如碧的两只眼中便立马有了亮光,刚刚的浓郁便一扫不见,不过那份喜色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忧郁,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竹筒,却不敢打开,只怕这打开之后便是无尽的失望,甚至绝望。
“夫人,为何不打开看看?”董秦云不解的看着李如碧,其实他之前已打开过了,是若离发过来的,说是公子有消息了,本想直接告诉夫人,但又一想,夫人这几日因担忧公子,几乎没吃好睡好过,更是满脸忧愁,因而便想要夫人亲自打开,毕竟眼见为实嘛!只是他没想到,夫人竟然期盼到了害怕!唉~内心该是怎样的纠葛啊?
“这是若离那丫头送过来的吗?”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夫人竟然期盼到了害怕,因而便也不敢打开,怕看到的是无休止的失望。
“正是!夫人打开看看吧!”董秦云目光坚定的对着李如碧道,正是这坚定的目光,倒是给了李如碧几分信心。
已见公子,公子无碍,只是要耽搁几日,勿忧。寥寥数字对李如碧来说却是比长篇大论的文字要珍贵几百倍,哪字她认得,正是若离丫头的字,那丫头心急,因而写的字倒有几分特点,因而很容易辨别,轻轻的将那张纸条放在心口,扬起嘴角,像个小孩子一般。
风儿,知道你好,碧姨便好!
第四十五章:为玉相争暗涌动,冠冕堂皇道天下
金陵玉再度重现,且这岳兰国便有两块,倒是引起了天下的再度混乱,大凡爱管世事之人都知道这金陵玉分为七块,之前有七大国拥有,小国依附大国而立,天下平衡,倒也相处的融洽,但自从七大国之一帝王朝被岳兰国吞灭之后,虽然天下在表面上依旧平衡,但却早已失调。
创建金陵玉的七位长老曾说,金陵玉分,则天下和,金陵玉七聚则天下大和,然金陵玉和而不全,则必天下大乱。而这天下之所以没有大和,则是因为野心大的人居多,势力相当,则不分上下,因而分了七大国六小国,当然现在的局势便是六大国六小国。
如今金陵玉又再度被传出,这本就隐藏着暗涌的局势,便顺势动荡,天下便也不自觉的失衡,而有狼子野心的人便也蠢蠢欲动,开始了抢夺金陵玉之战,就连江湖上的人士也开始纷纷暗自打探金陵玉的下落,都想吃天下这块大肥肉,看来,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是夜,月色清冷,斑驳的树影在随着树的摆动而恣肆的摇曳着,昏黄的烛光,星星点点的分散在偌大的皇宫内,因是夜色,看起来多少有些冷清,但有一个宫殿却是似乎没有那么冷清,倒有几分人气,与这整个皇宫形成了鲜明的冷暖对比。
沐凌夜不动声色的饮着茶,眼睛一动不动的盯这一身妖艳装扮的桃清雅,这果然还是素颜好看,那一张温和的脸与这浓妆艳抹的形象还真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突然他就想起了自己的那次醉酒,初见时,以她如莲花般淡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却变得如此,终究是自己害了她吧!
“皇上,为何这般看着妾身?看的妾身好不自在!”桃清雅被沐凌夜盯的浑身不自在,稍微扭动着身子,语气竟是娇滴滴的那种,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淡雅。
听见这声音,沐凌夜更是一震,这还是当日的身在红尘,却不为红尘所染指的桃清雅吗?到底是自己改变了她,还是这权势改变了她?
“咳咳,爱妃先下去吧!朕要休息了!”沐凌夜叹了口气,终还是把要问的话咽入了腹中,无论如何自己是欠着她的,也罢,随她去吧!只要不挑战我的极限便行!
“皇上,妾身是奉太后之命来伺候皇上的,如今皇上把妾身赶了去,妾身可是如何向太后她老人家交代啊?”桃清雅一听这皇上又要赶她,心里恨可也不能说,只得掩面假装哭泣,那嘤嘤声倒也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挂着泪珠儿的双眼,看上去令人涩涩生疼。
哼,又是太后,看来自己刚成帝的那几日都是假装出来的慈祥,也是,她那种在深宫中,步步为营,心机重重的女人说谎自是高人一筹,这才多少日,这狐狸尾巴便露了出来,这太后的架势也日益增加,说到底都是为了权势而已,就连如今天下无论是什么门派的人都在努力的寻找着金陵玉的目的也是如此,无非为了权势,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为了天下,殊不知这天岂非金陵玉所能掌控的?
“皇上?妾身……”桃清雅辛辛苦苦的挤着泪,却见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金黄色的长袍,三千青丝用一支镶有玛瑙珠的簪子绾起少许,散下的青丝凌乱的绕在背后,面如刀削,鼻直口中,肃然若寒星,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而不可侵犯的帝王气质,让她一时之间竟移不开眼,张张嘴,竟说不出一句撒娇的话。
“下去吧!母后那里朕会去说的!”沐凌夜揉揉太阳穴,对于这个桃清雅,自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女子城府倒也挺深,若不是还没有挑到他的极限,只怕这个桃清雅早就不知命运如何了!
“是,祝皇上金安,臣妾告退!”见那人的神色毫无商量的余地,她倒也知趣,于是便微微福身,退安。
这金陵玉真有那么神奇吗?沐凌夜从怀中取出两块金陵玉,放置在烛光下,许是那玉有灵性,竟也泛起了微光。父皇当初留给自己一个金陵玉,是因为早就料到了这天下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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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国,六大国之一,但实力却是低于岳兰国和月舞国,至于为何没有被强国灭亡,且百年至今仍是太平盛世的原因却无人知晓,有传言说凌轩国位于天下龙脉之地,是七位长老冶炼金陵玉的原地点,所以才得以太平,但具体如何,也是一个迷,曾经也有江湖人士,他国皇室偷偷探索,但却没有任何结果,但又不敢攻打这凌轩国。
向来与各国划清界限的凌轩国,向来不出使他国,也很少有国家出使凌轩国,而如今月舞国的使者却来访,一时之间倒成了轩城城民的茶后余谈。
今天正是月舞国使者到城的日子,在城门口,还有去往皇宫的街道上早已站满了围观者,个个伸着脖子望着城门口,当然也有低头窃窃私语的,整个架势像是在等待着稀有事物的出现,又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群愚民,总之那场面真可谓是声势浩大,更夸张些就是前所未闻,尤其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基本一致,好奇,还是好奇!(洛洛插一句话:这个场面就像是刘姥姥逛庄园一般,想象……)
月玄歌泠然的坐在马背上,向着凌轩国缓刑,三日未有所歇息,只是因为自己心系那人,想早些结束,早些回去,看着城门处黑压压的一片,月玄歌更是郁闷,真不是他在想写什么,怎么会突然要求自己来访这个几乎快与世隔绝的国家?看那黑乎乎的一片,估计是人头吧!这个国家的人还真有意思,不就是来个使者,至于这么夸张吗?
“来了,来了!”也不知是那个小厮的声音,话音刚落,人们赶紧撤离两边,留一条狭小的过道。而整个都城由刚刚的喧闹也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月玄歌冷冷的睨视一周这些愚昧的人,目光里写满了不屑,但那不屑如流星般稍纵即逝,继而换上亲切的笑脸,这漫不经心的一笑却引得路两边的围观者唏嘘一片,这男子长的可真是好看,再看本国的丞相大人,啧啧,一把老骨头了,哪有年轻人这般俊俏,因这一笑,这月玄歌倒是在凌轩国的国民心中留下了好印象。唉~一群单纯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