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怎么了?对不起,魅让你受累了!”说着便捧起那张让自己彻夜思念的脸。轻轻的吻上那人的眼眸,沾干凝成珠的泪水。然后顺着鼻梁往下,直到堵上那双诱人的朱唇。舌头灵巧的撬开女子的双唇,深入,忘情的尝着那份自己永远也忘不了的甜蜜。
桃清雅本就是青楼女子,虽然在外人看来自己一直是洁身自好,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就把身子给了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那次是酒后乱性,但是她们这样的风尘女子,谁在乎那些,幸而这男子倒也痴情,只要自己说的都不会去违逆,因而也就无知知晓她早已不是处子之身。而现在这男子对自己来说是一颗很得力的棋子,再加上被他灵巧的挑动,便忍不住的回应着那男子。在感受到那人的手不安分的伸到自己的衣兜内时,这才猛然慌神,赶紧制止住那人的双手。
“清雅!”那男子瞪着迷离的双眼,似乎有些不解眼前的女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停下来了?
“别,魅,这里是王府,别发现了就不好了!”桃清雅看了看四周,便立马用修长的手指止住那人的言语。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那好说!魅带你去一个没人打扰我们的地方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真的好想你!好想!”说着便紧紧的箍着面前的女子,似乎怕她下一刻就要消失似的。
“好!”桃清雅害羞的低下了头,谁也看不见低着眉的神情。不屑,甚至是厌恶。
听到那人答应,魅便如吃了糖的孩子,竟开心地嗤笑,桃清雅抬起头看着那个若孩童般的男子,有一瞬,她像是良知发现般,突然感觉自己很可恨,可恨的怕人,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这是他自愿!自己又没有强迫他。
“呼啦~”几片树叶顺着两人的起飞,旋起,过了片刻,便缓缓落下。一切又回归了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第二十六章:入宫不知为何事,缘是乱点鸳鸯
熙熙攘攘的兰都城,一白胡子的老者,眉目慈祥,白衣飘飘若仙,而他身边则是一个玄色华服男子,繁复的花纹,束起的领口,走起路来环环作响的双玉,浑身带着一股天然的贵气与威严,但是那双冰冷的眼睛,却让整个人看起来如地狱里的修罗。虽然是在人群之中,但却如万绿丛中的一点红,很显眼,却没有人敢指指点点。
两人刚到戏月楼,还未走进门口,便有人在门口嬉皮笑脸的欢迎,“哟!两位客官,面生的紧!快!里面请!可是来听小生风绝的戏?我们这戏月楼别的不出名,但是这戏子风绝的戏可是传遍了千里啊!我跟您说……”
“可有上好的包间?”高公公不耐烦的打断那人的话,只是话一出口,与这一身的形象倒极不相称,明显的娘娘腔。
店小二听见那声音显然一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这都是已快正午的天啊!哪还有什么包间啊?看来这两人果真是第一次来!于是便为难的答道:“这……”
“怎么?没有吗?”高公公说着便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金子,在那店小二面前晃来晃去。
“这样吧!两位客官先稍等!我再去找找?”看着那金闪闪的金子,店小二便立马逐开笑颜,临走时,还不忘拿走高公公手里的金子,一边咬着一边傻笑着,仿若呆子。
沐凌夜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一前一后站着的两人,皇兄来此干嘛?突然就想起了昨日在宫中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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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转到昨日的皇宫]
“不知皇兄这么匆忙的找臣弟有何事?”沐凌夜不解的问道。
“不是朕找你,而是母后找你,何况,我们本是亲兄弟,聚聚有何不可?”沐凌岚面带诡异的看着跪着的那人,只是那人一直低着头,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夜儿,哀家想你了,才让岚儿宣你进宫!”一威严的女声从门口传来,语调中带着一些埋怨,“你这孩子倒是也不心疼哀家,也不知回宫看看哀家!”
沐凌夜转过头去,由于是跪着,先入眼帘的是一双白色高底绣着祥云的黄色鞋面,再向上看便是一身雍华的上等丝绸面料的太后服,胸前的两只凤凰呈祥,似乎要升到天上去,许是阳光比较刺眼,沐凌夜抬头望向那人的脸,什么也看的不真切,很快的便底下头来,“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了!快起来吧!赐座!”太后走到上面的座位,在沐凌岚身边坐了下来,才缓缓道。
“儿臣谢过母后!”沐凌夜早就习惯了那人的虚伪,若不是她,他的母后现在至少还活的很好!
“夜儿,让母后瞧瞧!啧啧,才数日未见,夜儿便憔悴成这样?也瘦了些许,那些下人是怎么伺候主子的?改日母后再送你几个贴心的丫环!”太后仍是满眼慈祥,仿佛慈祥成了她惯有的表情。
“劳烦母后挂心了!儿臣府内的侍者已经够了!”沐凌夜嘴角扯起一抹假意的微笑,接着道:“不知母后今日找儿臣什么事?”
“哦!你看看,你若是不提醒,哀家就又忘了,哀家老了,很多事情都记不住咯!”太后这才想起今日找沐凌夜来的目的,“夜儿也不小了!你看你皇兄的妃子都有三十六院了,你却一个也没有!”
“母后,儿臣还继续为国家效力,这儿女情长之事还是先暂且放在一边吧!”听到这后,沐凌夜不禁黑线三道,怎么也想不通这虚伪的人儿怎么会突然拿自己的婚姻说事,难不成有什么阴谋?
“哎~国家大事是国家大事,娶了妃子也可以保家卫国!这婚姻之事怎可耽搁?虽说你不是哀家亲生的,但哀家一直视你如岚儿,若是不多操心你,怕是等以后到了阴曹地府也没脸见你父皇啊!”太后说着便从胸前扯下丝巾,掩面而泣,也不知那泪水有几分真,几分假。
“是啊!皇弟,依朕看你也不小了,该是娶妃的时候了!”一直不曾说话的沐凌岚不等沐凌夜开口就附和道,继而转头看向太后,满脸笑意,“不知母后可有为皇弟相中的佳人!”
“呵呵,自然是有!莫丞相家不是有一女未嫁吗?那女子长得好,人心更是好的不得了!”太后乐呵呵的说着,仿佛在说自己的喜事,完全未发现沐凌夜铁青的脸色。
沐凌岚不屑的看着面色铁青的沐凌夜,但很快那份不屑就消失了。
“母后说的可是莫丞相之女莫晓兮?”怎么会是他?难道太后和皇上知道了什么?还是这其中隐含着一个大阴谋,而这盘棋的棋子是我和莫晓兮?
“正是!夜儿可有见过?母后见过那孩子,那孩子倒也温温达礼,蕙质兰心。母后倒是很喜欢那孩子!”太后笑笑道。
听到这肯定的答案,沐凌夜突然感觉头目晕眩,怎么能是她?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唯独她不行,一是好友苏柯,他对莫晓兮的情义,自己一直都知。二是风绝,自己该如何对得起他?三是莫晓兮,她对风绝的情义怕是与自己相同吧?只是太过淡然而已。这可该如何是好?无论怎样都不能让莫晓兮嫁给自己!
“夜儿?考虑的怎么样了?这可是一段好姻缘啊!”见那人迟迟不作答,她有些焦急。
“母后,请恕儿臣不能答应!儿臣见过那女子,自觉配不上她!”沐凌夜语气坚定,字字有力,掷地有声。
“怎么会配不上?我一皇家之人还配不上她一丞相小姐?简直是荒唐!你见过更好,这样你心里也有数!”听见那人拒绝,太后突然提高了声音,脸上也布满了怒云!
“母后!儿臣……”沐凌夜正想接着理论,却不想话刚一开口便被堵了回去。
“夜儿,不用再多说了!此事哀家替你做主!日子就定在下月二十二,哀家已查好了黄道吉日,那日正是婚嫁的好日子!”太后揉揉太阳穴,也不等那人继续回答,接着道:“你先回去吧!哀家头痛,要休息休息!”
“夜?夜?夜?……”无论苏柯怎么叫,沐凌夜似乎仍未回神,也不知在想写什么,再看向离他们较远的包间里的两人,苏柯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但又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想询问一下沐凌夜吧,谁知他就像灵魂脱壳一样,怎么叫都是那个神情!就连风绝的开场也没惊倒他,再回头看看莫晓兮,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嗯?”沐凌夜这才回过神来,琉璃般的目光微转,定格在戏台上的风绝身上。满眼深情与刚刚空洞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
沐凌岚眼神犀利的注视着沐凌夜一行人,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一边娇小的公子应是女儿身,且还是莫丞相之女莫晓兮!这里面果然有猫腻!
“夜?看向在我们斜对面的包间!”苏柯实在无语了,刚叫回魂来,就又丢了!迫不得已便又继续叫道。
“哦!”沐凌夜顺着苏柯说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原来是沐凌岚,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店小二有眼无珠,但照样能随时挑出一个好的包厢,再仔细看他身边的那人,正是兰都恶霸林蔚韬!看他那嘴脸,满眼的阿谀奉承!还不忘时不时的飘向台上的风绝,哼!真是辱了风绝绝色的容颜。
“过去吗?”苏柯轻轻的问道,似乎怕被别人听见。
“没看见!”沐凌夜突然像个小孩子,倒使起了性子!也不知这老狐狸来此有何目的?是来看他们如何出丑吗?还是还寻找线索?
“噗~!”反应过来的莫晓兮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皇帝的面子可真是小啊!这沐凌夜倒也胆大!够性格!
“姑娘笑什么?”沐凌夜没好气的白了那人一眼!继而继续讲目光放在戏台上的风绝身上!那人用心的一舞一唱,再配上天然的媚态,简直是让人看红了眼。无论怎么看都怎么看不厌,风绝啊!如此美好的人儿!却终究不属于我!呵呵!
莫晓兮也不搭理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人儿,似乎要把那人看穿!风绝,我终究是不能与尔同载,知道吗?下个月的二十二日我就要嫁人了,新郎是沐凌夜,是你牵肠挂肚的人儿啊!希望以后不要怪我才好,我也是逼不得已,但是我却是自愿嫁给那人的!因为我有我的使命,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求你以后能幸福,能好好的活着就好!你要知道我们不可能,而你们更不可能啊!
“你们?……”苏柯不解的望着两人,那种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偷偷的瞟一眼另一个包厢的人儿,当看见那个诡异的神情一闪即逝时,他突然感觉手脚冰冷,说不出任何话来,到底要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十七章:戏子无情戏有情,冷眼看世任纷
沐凌夜醉醺醺的看着左右摇晃的戏月楼,手里还提着也不知剩下多少的女儿红,一步喝下一口,引得众人指指点点,沐靖王无酒色之好,脾性虽不易近人,但性子淡,倒是个令人敬佩的王爷,而如今却总是颠覆形象。譬如,前些时段,走青楼,赎了个美人入府,而今天却又是喝的稀里糊涂的,只是这次逛的是戏月楼,难不成又看上了戏子小生?要包养个男宠?青楼女子和戏子男宠争宠,倒是有好戏看咯!
沐凌夜嘲弄的看了周围人一眼,也不管那些闲言碎语,提酒仰头再入一口,或许只有这酒能懂他的无奈,能理解他的悲哀吧?
“王爷?”桃清雅看着围着的一群人,就知王爷必会在此,今日清晨,便见王爷一直提着女儿红喝个不停,自己只是劝了两句,他便理也不理的提着酒晃晃悠悠的出了王府,虽然他意识不清醒,可自己毕竟还是女儿家,仍是跟丢了他,想到这儿,便慌忙的拨开人群,透过缝钻了进去。
果不其然,那人正坐在台阶上喝酒,表情麻木。她顺着向上看,贵气的戏月楼招牌竟刺得眼睛有些生疼。她记得魅曾向她提起过,沐凌夜可能钟情于一男子。谁不知晓这戏月楼里有一个叫风绝的小生?那人倒长有一张魅惑倾生的脸,也只有他能让那个优秀的人儿动情了吧?再往里看,里面很安静,倒听见有好听的唱戏声。只是此刻她的心里充满了恨意,便也无心欣赏那若天籁般的声音。
“王爷?您醉了?清雅扶你回府好吗?”桃清雅再也忍受不了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何况就连她也提及了,这气能咽下吗?于是便用长袖遮脸走上前去,夺过那人手中的酒,但似乎力气没那人大,挣扎了几次,仍是没有取出那人手中的酒。
桃清雅的出现像是在水中打的水漂,泛起几圈涟漪。本就哄闹的人群更是声势浩大。
“哟!这不是桃色满香楼的花魁吗?瞧瞧这容貌,不愧是花魁啊!”旁人甲眯着色迷迷的眼睛,直盯着桃清雅,仿若没见过美人似的。
“可不是吗?就你这资本,今日让你见了这花魁都是便宜你了!”一边的人面带不屑的说着,语调含满了嘲讽之意。
“那老子也是见了!”那人也不甘示弱,穷人有穷人的满足观,怎么着吧?
“说不定接下来,该见到那个风华绝代的小生风绝了!听说那可是极品倡优啊!”另一个人也附和道,似乎唯恐天下不乱一般。
这一声倒是引起了无数围观者蠢蠢欲动的心,只伸着脖子往里看。都想看看这青楼女子和戏子男宠如何争风吃醋?
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小生风绝的人影,却等来了苏相苏公子的人影!
“大伙该散了的散了吧?这王爷岂是你们这些市井小民可以指指点点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何等身份,再看下去,小心掉了脑袋!”苏柯刚到便面带威严的指着周围的人,语气颇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果然,这一声倒是效果万倍,这皇亲国戚之人谁能惹得起啊!趁人家现在不计较,还是趁早溜走,免得麻烦来临时,掉了脑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焉,不到片刻人群便散了去,戏月楼里楼外仍是不同的景色。
“小女子谢过苏公子!”见人群散去,桃清雅这才敢转过头来,倒有几分礼貌,让人看不出眼前的女人是青楼女子!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在帮我的好朋友沐凌夜!”也不知为何,他对这女子一直没有好感,从见第一面开始就没有好感,总感觉这女子城府极深,总之不宜结交,因而也不想与那人有多大的交集,语调也是带着十分生分。
“无论怎样还是谢过苏公子!”桃清雅显然没想到自己竟如此不受欢迎,强忍住心底的恨意,倔强的答道。
苏柯也不看那人,径自扶起沐凌夜,往王府的方向走去,留给桃清雅两道很长的影子。
“风儿?”在楼上的一个包间内,刚好能从上面看到下面的一切,他又何尝不是不想出去呢?只是他能吗?他连那个资本都没有吧?自己能做的只是远远的看着,这样就好!听人说那女子是青楼女子,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何时?沐凌夜乃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与青楼女子有所牵连?听他们说着那人与她的事时,自己才发现自己的心有多痛!此时此刻他不知道令自己更心痛的事竟然是那人也要娶妃。
“碧姨!风儿还好!”知道碧姨担心什么,在桃花镇的时候他就知道她看出了自己的情,因而在碧姨面前他也不用伪装,只是给碧姨一个安定的眼神。
“唉!风儿,有些事若是放下就放得彻底!你们这又是何苦呢?”李如碧叹了口气,目光却随着风绝看向沐凌夜消失的方向。
是啊!要放下就放得彻底,可是自己能放的彻底吗?风绝突然有些迷茫了,再回过头来,戏台上的青衣小生正退场,一场戏完了,戏本多情,戏子无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