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您别这么叫洛洛了,洛洛担不起,要是被师父知道了,又得……”一副楚楚可怜样儿的楚洛,是要多讨巧有多讨巧。
忍不住笑骂,“你小子要真这么懂事,还用总是被老雷教训?”不过逗归逗,可是到底老雷也从不把这个小徒弟送到刑堂来的,这次是?田泊达微微皱起的眉头,有些担心的怜爱。
像是看出田叔心底的疑惑,楚洛倒也了然的解释,“不是师父,是大哥。”脸不红心不跳,楚洛的这个谎言编的算是天衣无缝,有六哥,大哥从不曾这么罚过自己,这次的事不能惊动大哥,所以,这点,楚洛连他六哥也是瞒着的,只是告诉他六哥到刑堂来做做样子,其实,自己心底是做好受刑的准备的。
看着这样一脸平静的楚洛,田泊达就算有些疑惑,也是没有道理置疑什么的,于是叹了口气,“又是折腾什么?这里的刑杖不是平日里的那些藤条什么的,听田叔的话,去和你大哥讨个饶,这不是怄气的事。”田泊达真的是从心往外的不想去执行,心底,多少还是疼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吧?
“田叔,您就别管这么多了,就三十杖,洛洛受得住。”楚洛的眼中,透着乖巧和执着,似乎还带着星星光亮,田泊达的心中有些泛软,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是到了刑堂,田叔纵然再疼你,也不会轻责放水的。”这是自己一贯的原则。
楚洛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田叔。”心底有些着急的,按着先前的计划,六哥和四哥会去找五哥吧?怎么也得赶在五哥来之前……“田叔,洛洛准备好了,开始吗?”
田泊达叹了口气,也是,早打早养伤,拖着更是难受,“七少,按着规矩,先褪衣吧。”刑堂的规矩,从来都是只打在肉上的,其实,与疼比起来,刑堂里的羞辱,才最是让人受不住的吧?
chapter31
楚洛的脸颊,透着快要滴血的红晕,不过,从小被师父打就是这样的规矩,也算是适应些,再者,田叔还是疼着自己的,到底没有旁人观刑,对着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田叔,楚洛心底多少好过些。
乖巧的趴在呈梯状的刑凳上,楚洛侧着头,微烫的脸颊贴在冰冷的铁板上,两手平伸着放在两侧,依着刑凳,跪撅的姿势,整个臀部高高的翘起,实然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一般,楚洛心底有些发寒,到底,MIRROR刑堂的恐怖,自己算是真的见识了。
以为只是这样,可是,却怎么想,这还没完,田叔把自己的双脚双手及腰部都紧紧的固定在皮制的套锁之中,而后,才开启了机关,感觉着双膝下的铁板正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拉移,楚洛有些惊恐的似乎挣扎的动了动,田泊达像是算到他楚洛会有这样的举动般,伸手压上了楚洛的背,口中淡淡的解释着,“刑堂,虽不至于残忍到打罚强暴,但这种袒露,是必须的。”
楚洛听了田叔的话,也放弃了这种无畏的挣扎,等到机关牵带着刑凳停下来的时候,楚洛明显的感觉到双腿之间的夹角,已然早就过了九十度,想象着身后那番耻辱的暴露样子,楚洛的脸再次的红得像是滴血,眼中,似乎也被这种羞耻感逼含了泪。
“疼,但还是要忍着点儿,你知道的,在刑堂,任何呼痛和躲闪,都是要重头打过的。”田泊达还是不忘善意的提醒。
楚洛默默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死死的咬住嘴唇,痛彻心扉才能大彻大悟,程御辰,这番责打,我会想起我在MARS受到的所有的羞辱,我不要忘,也无法忘记,我的血,就当是为我们曾经的爱情祭典吧,从此,我们,只是仇人……
刑堂的刑杖是由数根被浸泡的极其柔软的藤条缠绕而成,整整粗如婴儿的手臂一般,而后经过药水的泡制,七七四十九天的晾晒而成,刑杖的主体上,是被打磨的很光滑的,可是,仗稍的细小枝杈,却任其原来的形状,丝毫没有打磨,不仅粗糙,而且有不规则的凸起,点端受力是无法控制的,往往能够击上臀侧的仗稍最是让人难以忍受。
知道第一下总是最痛的,可是,刑杖打上了臀,楚洛才知道自己所做的心理准备有多么不足,嘴里一阵甜腥味道,是咬破了唇吧?不然,这声痛呼,怕早就无法压制下去了。
田叔还是疼着自己的,对自己也算是相当的仁慈,给足了自己喘息的时间,才落下第二仗,力道丝毫不减,但却没有依着规矩落上那条杖痕,而是平行的移动向了臀峰,撕扯一般的痛,阵痛之后,楚洛甚至能够感觉到似乎有些细小的血珠涌出皮肤一般。
刑杖继续的向下移动,慢慢的靠近臀腿相接的地方,一杖一杖平行着,丝毫不乱,却痛遍了臀部的每个角落,不过才十三杖,楚洛红肿的臀部,就再无一片完好的皮肤能够再打下,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田泊达第一次有些下不去手,却还是不得不执行下去,到底,不能为了私交就坏了规矩的。
田泊达狠了狠心,斜着招呼到臀腿之间的那条杖痕牵扯了不过刚刚才痛过的三条杖痕,而后,楚洛再也无法控制般的,挣扎着弓起了背,要不是皮锁的固定,怕这孩子会摔下刑凳吧?
楚洛到底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忍不住的哀嚎出口,眼泪一瞬间逼迫而出,好疼,真不是一般的疼,自己受过熬刑的训练,可是,却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痛,灼热的刺痛交杂着麻酥酥的钝痛,好痛苦……
叹了口气,田泊达强自压着心中的痛,“歇会儿吧,而后,七少,依着规矩,先前打过的通通不作数,还有三十杖。”虽然是疼惜的声音,但是田泊达还是冷静的道出了事实。
楚洛闻言狠狠的一震,身子猛地一抖,强忍了眼泪,顺从的点了点头,其实,到底也是田叔护着自己,不然,换做别人,哪里能够有歇着的权利和机会?叹了口气,微微的调整了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楚洛这才开口,“田叔,洛洛……洛洛没事了,请,请继续吧。”
实然是个懂事的孩子啊,田泊达心中难免的感慨,可是,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至于帮主这么罚他?MIRROR向来有规矩,老大定下的惩罚,刑堂是无权过问的,知道不是自己该问的,可是田泊达还是忍不住开口,“到底是什么事?你大哥平日里很疼你啊。”
楚洛有些凄然的笑笑,一句话也不说,是啊,的确不是大哥的命令,自己如此伪造大哥的命令,大哥,是真的会生气的吧?唉……
见楚洛不语,田泊达知道,是这孩子倔强劲儿又上来了吧,不愿说,自己也就不问了吧,再次拿起那根实然有些重量的刑杖,默默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放置在楚洛的臀上试探着,可就是这样轻的一个动作,还是惹得楚洛遍布红痕的臀部敏感的抖了一下。
终于狠下心,抬起刑杖的一瞬间,却瞟到楚洛似乎是猛地收紧的臀肉,这小子,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吧?来不及多想,破空的声音之后,狠狠的砸在楚洛斑驳的臀上。
又是吃痛的呼声,太过的疼痛,不比先时的完好无损,早就浸着血丝的臀上怎么经得住这样的痛,出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唇上早已没有地方再让自己摧残,可是,不能出声呼痛的,不能啊,楚洛有些喘息着,“田叔,田叔……”楚洛喘息的话语,有些急躁,“自当疼疼洛洛,解开,解开洛洛双手的皮锁吧,洛洛,洛洛保证,不会伸手挡的,不会的,求您了……”
知道不合乎规矩,可是,田泊达还是默默的解开了禁锢着楚洛双手的皮锁,“七少,就算再疼,也不能用手挡,刑杖不长眼,伤了手,就是一辈子的事了。”还是赌一次,赌洛洛是可以自制的人。
忍着痛点了点头,楚洛心底却猛然一抖,是啊,自己的手废过,不是吗?在MARS的地牢里,那个以为程御辰回来,可是,到底没来的地牢里,自己的手,废过的,不是吗?
有些下意识的把自己曾经伤过的,用枪的右手,扣在了左手下面,而牙齿则有些发狠的咬上了自己的左腕,身后又是猛地一痛,不过,还好,忍痛闷哼的声音到底是被堵在了口中,左手腕上,一圈血痕。
接下来的每一杖,楚洛都似乎能够感觉到田叔有些轻微的放水,可是,到底臀上也早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吧,就算是经受碰触,都会疼的想要昏厥,又何况是被如此犀利的刑具击打?要感念禁锢着自己那双脚腕上的皮锁,太过疼痛早就已经攒起的脚趾,如果没有皮锁的禁锢,想必,早就无法支撑如此的刑罚而阻挡了吧?那样,永远的犯着规矩,永远不会有停止的鞭打,而后,是被生生的痛死吗?原来,不论MARS还是MIRROR,刑堂,永远都是最残忍最杀戮的地方啊……
额头上的汗呈柱的留下,滴到眼睛里,瑟瑟的痛,到底还是流了泪下来,脑中昏昏沉沉的,越发的不清晰,可是,耳边除了呼啸的刑杖声,四周真的就剩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到底打了多少,自己真的不清楚了……
真是倔强又极其隐忍的孩子,如此的疼痛,楚咯却如此的安静,田泊达一瞬间,真的是满心的疼痛,明明是招人疼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老天竟像是针对他,总是这般苛责他?
不忍心,却依然还是不得不重重的击打在楚洛青紫斑驳布满血痕的臀上,不然,等到老大验刑,没有三十杖的效果,最终受苦的,还会是这个孩子啊……
有些加快了击打,不顾楚洛因为疼痛而微微弓起的身子,就算是自己残忍吧,也许,快些结束,对这孩子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换了无数个地方,楚洛左手腕上,几乎血迹斑斑,臀峰上似已裂开的伤口,阵阵钻心的痛,可是,就是这样,击打还没有结束,臀腿交界的地方,细细的皮肉最是敏感,可是,避无可避吧,也许,如果还有别的地方可以下手,田叔也不会如此执着于那个地方,意识有些迷离,却一幅幅还是程御辰的画面,像是恨这样的自己,楚洛甚至无暇顾及熬刑的要点,只是拼命的想要忘记程御辰的点点滴滴,程御辰,是不是要把这些你混在我血液之中的血通通的流淌干净,我才能够忘记你,是不是?
我要忘了你,忘了我生病时喂我药哄着我逗着我的你,忘了给我感动送岛屿陪我过第一个生日的你,忘了曾经如此呵护我陪我一夜夜吹着海风的你,忘了在苍白的梦中醒来会第一眼看到的满眼疼惜和关切的你,忘了无数个寂寞的夜里有你做伴给我甜蜜温存的你,忘了永远是潇洒带着些许痞气的你,忘了永远是自信带着些许不可一世的你,都要忘记,通通都要忘记,要忘记……却怎么还是,忘记的全是你给我的委屈,你给我的伤害,你给我的痛……为什么?
忘记你哪里有那么容易?在摩纳哥的时候,我总是偷偷的跑到我们的岛屿,期盼有天能够遇到你,我很傻对不对,我很傻的想要遇到你,可是,却一直没有遇到你,那里,你早就已经忘记了,对不对?可是,我都记得,我胸前不曾摘下来过的挂饰,那个小小透明的瓶子里,装着的不是别的,是独岛的泥土,我们全部美好的回忆,可是,这些,你是不是都已经,忘记了……
呃哼……突然记起突兀的疼痛,是最后一杖了吧,总算结束了,总算都结束了,可是,心底怎么还是没有想象中的澄清?还是如此的混沌?
低低的喘息着,知道田叔已然把刑杖挂到了墙上,楚洛却没有说什么,不是不愿意不想说,只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chapter32
解开楚洛腰间和脚踝上的皮锁,按动了机关把刑凳复了原位,田泊达有些疼惜的揉了揉楚洛汗涔涔的头发,“很痛吧。”
能够感觉到那种出于长辈的疼惜,楚洛抬起铺满泪水的脸,扯出苍白的微笑,乖巧的摇摇头,“洛洛想,想歇歇再起来,好吗?”
田泊达点点头,而后,竟露出一个很慈祥的微笑,的确是罕见的表情呢。
只是静静的休息了五分钟,楚洛便撑着想要起身,田泊达伸手扶住,口中却有些嗔怪,“怎么不多歇会儿?在我老田这儿,你还怕丢脸不成?”
楚洛只是淡淡的笑着回应,“没有,只是不习惯,谢谢田叔。”挣扎着似乎要套上裤子,田泊达想要阻止,却被楚洛坚定的眼神所镇住一般,由着楚洛咬牙忍痛的套着自己的衣服。
终于穿戴整齐,楚洛靠在墙上不住的喘息,额头上的汗不住的淌下来,脸色越来越苍白……
不过一会儿,邵寒便匆匆赶来,楚洛有些感慨自己对时间的控制,刚刚好,不然,如是被六哥看到自己臀上的伤,估计六哥得心痛的无论如何的都要停止这次的试探吧?
邵寒的确一惊,有些后悔竟如此的轻信楚洛,以为这小子真是只是来刑堂装装样子,却没想到,这小子竟是来真格的,看着楚洛苍白的脸颊满是咬痕的嘴唇,就知道挨得打断然不轻,邵寒真是有些恨自己的粗心了。
支开田叔,就只剩下六哥和自己,有些尴尬的气氛,六哥罕见的黑着脸,一言不发。
“哥,”楚洛讨巧的蹭过去,丝毫无视身后撕裂的伤口,“生气了?”试探的问着,小心翼翼。
“我是不是以后永远都不该信你?”邵寒的眸子透着寒气,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楚洛一惊,知道六哥是真的气自己的胡闹,满眼的委屈,却还是强撑着笑,“哥,对不起。”
“不用你道歉,疼的是你,又不是我。”邵寒冷冷的话,似乎从来没对楚洛这样凶过。
知道自己其实没什么可委屈的,只是,眼泪却依旧莫名的在眼圈里晃来晃去,楚洛伸手去拉邵寒的袖口,却被邵寒冷冷的甩开,有些意外,楚洛旋即暗自叹了口气,就要跪下去。
邵寒显然是先时有所洞察,猛地把楚洛捞起,抱在怀里,“臭小子,和哥还来这套。”语气中是浓浓的心痛。
微红的鼻尖,楚洛扬起的头,透着些许的纯真,“哥……”
“委屈了?还是疼了?”邵寒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心痛,还是忍不住去疼这个孩子,“小七,值得吗?还要继续吗?”
楚洛点了点头,“哥,忘掉一个人,真的好难……”没有回答邵寒的话,却意外的吐出了这句,像是发自肺腑,却绝不是言不由衷。
“何苦呢?你这是何苦呢……”抬手轻轻的把楚洛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邵寒一滴温热的泪,无声滚落。
知道自家六哥在拼命的隐忍,感受着暖暖的胸膛里那份压抑颤抖的起伏,楚洛抬起濛濛的泪眼,抬手擦干六哥脸上那抹清亮的泪痕,“哥,对不起,又让你为我流泪了。”
邵寒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猛地擒住楚洛的手腕,衣袖中小七腕上圈圈咬破的红痕暴露无疑,楚洛有些尴尬的想要收回手腕,却拗不过邵寒气恼的发力,“小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觉得够?身上的疼,是为了去掩饰心中的痛吗?”这样的咬痕,会是多么痛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小七,你真的值得为他这样吗?“别再继续了,如果你自己已经确定那就是程御辰,就别再逼着你自己继续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结果,无异于你亲手把你们的感情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别再继续了。”
凄然的笑笑,“晚了,哥,已经开始了,不是吗?开始了,就注定要有个结果的,不是吗?”
楚洛黯然的眼眸,剜痛了邵寒的心,“小七,你这是何苦,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觉得够,什么时候?”罕见的激动,不为别的,只为明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在向泥潭中下陷,自己却丝毫找不到什么方法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