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好象不会同意哦!”辛迪没敢说出来,跟着本下了台阶,出了剑道赛场向右拐,就看到一个大大的牌子——上写“登记处”。
“来吧!嘿!它怎么跟来啦?!你就不能让它在那边等着吗?!”本没好气的说。
“它不愿意我也没办法!”辛迪嘟哝道,跟着本进了登记处的房间,那马也要跟进来,但屋子实在太小,只能伸个头就再也进不去了,才退出来守在门口等着。
“上午好!里约尔大叔,他叫辛迪!是弗尔学院的,麻烦你帮他登记一下,尽快让他去场地吧!”本对工作人员道。
“哦!?他就是那个想学文法的小家伙?听说有点子水平,不过那也不能夹塞,要按顺序来!”
“里约尔大叔,您看看门口再做决定吧!”本小心翼翼地说。
里约尔依言向门口一看,“哎哟!我的乖乖!它怎么在这儿啊!?”身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就要往窗子那边走,被本一把就抓住了。“您别急!它现在可听话了,厄……,是可听他的话了!所以就不用担心了!您看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让他先上去,省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里约尔将信将疑,不过确定看到那马很安静地站在门口,也就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迅速填好登记表,“十三号场地,下一场就是了,现在就去选剑吧!”
“谢谢您!里约尔大叔!”本取过登记牌儿,并把它别在辛迪的腰上。“我们走吧!”辛迪对着里约尔躬身一礼后,便跟着本离开了登记处,继续前行大约经过了五、六个房间,两人再次停下来,本打开房间的门。“来吧!这里是器械库,不过只有竹剑,主要是为避免受伤,而且剑尖也用布包了起来,防止使用者用力过猛而致人重伤。你就选一把趁手的吧!”
辛迪一边看着屋内架上放着的各种竹剑,一边问道:“怎么都是剑啊!就没有别的什么兵器吗?”
本笑了,“剑,在这里被视为绅士的一种标志,能够使用一两套剑法,是名士修养的一部分,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剑术是每一个男人的必修课!”
“是这样啊!那个、我们登记的地方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在办手续呢?这里也是只有我一个人在选器械,这是什么原因呢?”
“怎么说好呢!是这样的——因为马厩里的马有一半以上都不能用啦,是什么原因你清楚吧?!所以看到那匹马到这里来,场馆的负责人便专门把其中的一个登记处给留出来,我领你来的也是备用器械库,因为你只能选一把剑,所以也就无所谓啦!我刚好在这里当差,自然要负责引导你完成这些手续,这回你明白了吗?”
辛迪点了点头,“那、小黑有什么特别么?”
“特别?没有比它更特别的马啦!它是天马和野马的混血儿,继承了野马的暴虐、天马的灵性,简直是天使与魔鬼的组合!不知有多少人伤在它的蹄下,被它踩死的人,少说也是三位数!所以为了不让他再度伤人,巫师们才用巫术将其催眠,因为实在没人能驯服它!”
“是这样啊!那就没人想杀了它?”
“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它是现在仅存的唯一的、混血天马啦!自大会战以来,天马留在这个世界的后代,只剩下这一匹了!因为它有着天马的血统,很多王室、贵族都想将其收伏,繁衍后代!只是那马性子太烈,才沦落到这里,每年都会有很多被派遣过来的驯兽使,来驯化它!只是连年失利,马的温良天性根本就是荡然无存!寻常马匹遇到它,就会萎顿于地,不思前进;良马也会月余不能驱策!实在是让人为难!所以,也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谁能降伏它,谁就是它的主人!……”
“它到岛上好多年了么?”
“也没有,大概有三年了吧!其实这马本身也才六、七岁而已。”
“那天马到哪儿去啦?天马长得什么样儿?”
“怎么?感兴趣?那好啊!等你入了学,弗尔学院的书塔里,什么都有,你自己去查不是更好?”
“也是呢!小黑也不小嘛!”
“小着呢!天马的繁衍方式与陆地上的马不一样,它们是卵生的,要经过漫长的孵化时间!得!你还是安心选剑吧!等入了学,你去书塔就什么都知道啦!”
辛迪点点头,顺手抓起一柄又细又长的竹剑,“就这个吧!对了,上台比试还有什么规则吗?”
“很简单,在剑头上沾上灰,共交手三个回合,以点到手腕、额头、咽喉、心等部位为胜,尤其是后三个部位,其他位置一般不得分!不能刺对方的腿,因为在实战中腿上有护甲,多半不能伤敌!测试中绝对不可以刺人眼目,否则取消资格!伤及性命,取消资格!”
“嗯!我明白了!从哪里上去呢?”跟着本来到十三号台的入口处。
“看到旁边的台阶了吗?由此向上,走到尽头就是了。”
辛迪顺着楼梯往上走,马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本见状也没有办法,只好站在楼梯下面守候,防止不相干的人上来,遭到无妄之灾!
楼梯直伸到一处天窗处,辛迪从天窗里走出来一看,刚好是赛台,对手早拿着一把粗大的竹剑在那里等候了。辛迪就回头对梯口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站到台上仔细打量自己的对手——“哇!”真是生得壮硕,身高足足比辛迪高出一倍有余、膀大腰圆、小臂比辛迪的腿还粗,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裁判的心一下子就倾斜了。
“喂!小不点儿!你认输吧!伤了你我也没什么面子,你还可以再去和别人比划,怎么样?”那大汉也有点于心不忍。
辛迪看看自己手中的剑,长度出比人家的短了一大截,真是劣势啊!“既然来了,就比比也无妨,我都不在乎,您在乎什么呀!”辛迪一脸的无所谓。
“那个、你不考虑一下弃权吗?”裁判好心地劝道。
“不用啦!大不了输给他,省事儿就好!弃权还得再多比一场,麻烦!您就放心吧!”
裁判还要再劝,那人开口道:“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给你台阶你不下,一会儿可别后悔啊!”裁判听了,就知道劝也无益,便将手中旗兴起——“开始!”
“啊!”大汉一声大喊,手中竹剑停在半空中,辛迪产在旁边无动于衷,“
第一回合我赢了!”裁判才发现那大汉额头正中有一个大白点,正是剑尖的形状!
“这不能算数!连起手势都没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汉大声抗议,当然还用衣袖将额头使劲擦了擦。
“那个、……、我也没看清你是怎么出手的,重新再来一次,你没意见吧?”裁判也怀疑那个大白点的来历。
辛迪耸了耸肩,没提什么异议,也依那大汉的模样,右手持剑举于胸前,剑尖斜斜向上,丁字步站稳,裁判再次将手臂举起——“开始!”
大汉手中竹剑高高扬起,用力挥下,只是刚挥到一半的时候,“啊!”又再次大叫,额头上又多了个大白点。
“
第二回合又是我赢了!”
“不行!”大汉大吼。“我都没看见你动过,鬼知道是谁干的!这个也不能算!”
裁判也要说什么,被辛迪举手制止了。“我们重新比过,你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说着右手持剑、左手背于身后、丁字步侧立,那大汉双手持剑、双目圆睁,直盯着辛迪的剑!
“开始!”
大汉将剑高高扬起,却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整个人都被这种压迫感给束缚住了,眼睁睁地看着辛迪右脚一点地面,人就滑到自己面前,用剑尖在额头点一下,留下个清晰的大白印后,又退回原处。“这回看清楚了吗?”
怎么会看不清楚?跟慢动作似的,就好象是那大汉站在那里让辛迪刺点一般!
“喂!你看清了吗?”辛迪问大汉。
大汉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那种压迫感还没有完全消失呢!过了一会儿,那大汉将竹剑掷于地上,“我不比啦!这家伙有点儿邪门儿!”然后就腾腾地下场走了。
辛迪转身正准备离开,“慢!你还不能走!你要在这里再与其他人对战,若能再赢两场、或者打满五场之后,才可以离开去下一个测试地点!……”正说话间又一位申请人来到第十三赛台。
辛迪只好再次摆好迎战的架势,并且暗暗吸取与大汉对战时的教训,一出手就是慢动作刺出,对方便乖乖地站在那里等着被刺,……。一连三个回合均是如此!辛迪轻松赢了第二场,裁判倍感怪异:怎么来人都那么呆呆地等着被刺呢?虽说这不算是违反规则,而败下阵去的申请人也无异议,自己就不能判定其为作弊!正在犹豫的时候,第三个申请人来了。
一如前两位申请人,第三人也轻松地离开赛台走了,走得毫无怨言!裁判只好宣布辛迪的三场比赛均为有效,且已经完成本项目,可以离开去其他测试场所了。
辛迪略一躬身,告别裁判自来时的天窗出去了,马见辛迪出来,也就迎着他,一步步退下楼梯。
还等在那里的本,见辛迪走出来,不由得感叹道:“这么快就全输了?真是……”
辛迪眨了眨眼睛,“不!是全赢!”
“什么?不可能!据我所知,还没有谁能这么快就连赢三场的,你的剑术很强吗?”
“我不会剑术!”
“那你怎么赢的?!”
“你不是说用剑点他额头就算赢么!我就点了一下,所以就赢了!而且那几个人也没反对啊!”
“他们就站在那里让你点?”
“嗯!你可以去问裁判,他可是亲眼所见的!那个我要去下一个地方啦,你告诉我怎么走好不好?”
本实在不敢相信辛迪年说的话,见辛迪无意再谈,便领他出了剑道馆:“顺着左边的这条路一直走,在第二个转弯处右转,你就到了兵棋馆,西蒙是那边的工作人员之一,你直接去找他吧!”
“嗯!谢谢你,本!”辛迪告别了本,与神风沿着小路走了。本则快步赶回第十三赛区,直接来到场地上,问那裁判整个经过,所得结果与辛迪所描述的一样!
不仅本纳罕,四周的看台上也有人目睹整个过程,打主意的人也就不只一个了!
第五节:初演五行阵
辛迪与神风散步一般来到兵棋馆外,对神风道:“我进去转转,你也在附近走走,别惹麻烦!当然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要先进来找我,听明白了吗?好!你去吧!”神风好象真的听懂了辛迪的话,踱到馆外的一个高处,可以居高临下看到馆内的情况,就卧在那里休息。
辛迪走进兵棋馆,并不急着找西蒙,而是仔细观察一番——这个馆只有两层,中间是通高的大厅,正中一个大大的石盆,盆内竖着一块大石,上有铭文:正中是大大的兵棋二字,旁边有若干小字,讲的是兵棋的来历。围在大石周围的全黑、白两色的小石子儿,椭圆形的、大小不一,怎么看都象是棋子儿;大石的背面也有铭文,字迹很小、内容则是讲兵棋的组成及推演方法:
首先是兵种——有步兵、骑兵、水兵、飞行兵;有战车、战舰、战兽;有魔法师、巫师、治疗师;有魔兽、妖精等等,不同的种类有不同的作用、优缺点及相互克制的关系;
其次是地形——山地、丘陵、平原、盆地、江、河、湖、海等,及其对兵种、武器的约束,另外还注明气候的影响;
最后是规则——既可以是作战双方,也可以多方同时参与作战,在规定的时间内招募兵种、筹集军饷,然后迎战,最后控制整个战区的一方为胜。
说心里话,辛迪根本就不知道兵棋长什么样子,所以看了也不是很明白,就寻思着看别人怎么下,然后再去报名。四下里看过去,却没找到有什么人在下棋!再往里看,发现大石的右侧有一条长廊,里面陈列着各种棋局。辛迪心想:这可不错,参考一下也是好的!就走过去看,原来都是一些残局,每一局棋下面都有说明,记载着何时何人创此棋局、被挑战的次数等等。看样子都是一些未曾破解的棋局,陈列于此,想是供人随时挑战的吧!
辛迪从自外向内、逐一看过去:第一局,对战者三方(从颜色上判断出来的),呈僵持局面,都面临着退一步则退出战场的局面;第二局,对战者只有两方,很显然一方已经明显处于下风,落败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挑战者必须要力挽狂澜,方见功夫;第三局,对战者有五方,彼此混战,实在看不出谁能独领风骚,要求挑战者力敌群雄,一统战局;第四局,对战者为七方,局势却明朗得多,挑战者只能选其中弱势的两方之一,来实现统一大任;……。依次看下去,总共有二十多局,每一局都是那种如履薄冰、举步维艰,稍一疏忽便会满盘皆输!
辛迪在这二十几局残局中,来回看了数次,频频陷入沉思状,偶尔露出如有所悟的神情。正当他独自一人在这里观赏棋局,无心登记对战之时,一位老者对他产生了兴趣,走到他的身边问道:“想不想试一局?”
“想!”辛迪也没回头就答道。
“想试哪一局?”
“就那个七家的吧!可要到哪里去布局呢?还有,我还没有登记呢!”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棋局。
“我们去二楼好啦!那里有一个放大了的棋盘,我们下着也方便些!至于登记嘛,你可以下过了再去补登!我会给你出据证明!”
“好!”辛迪这才转身应对说话的人:“啊哟!失敬!失敬!您先请!”
“无妨,我们走吧!”说着当先沿着走廊直走至尽头,就见到那里有一段楼梯,沿楼梯上到二楼,来到一个会议室似的大房间,只是里面并桌椅,地上有一个大大的棋盘,确切地说应该是叫沙盘。因为整个棋盘是用细沙搭建,摆出高低深浅不同的地形,怎么看都是一处缩小了若干倍的战场,只是各种形状的棋子儿代替了战争中的各方兵马。
“你选吧!绿色、橙色你任选一方,其余六方均由我来推演!你可以先走,你走一步、其他六方各走一步,也就是你走一步、我走六步,怎么样?听明白了么?”
“明白!我就选绿色的吧!请多多指教!”说完对着老者深施一礼,然后将绿色棋中的步兵斜斜移了一步。老者冷笑了一声,心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生得跟个豆芽菜似的,居然敢挑战七方混战!以一敌六,就是势均力敌也是毫无胜算,何况选了一支最弱的!哼哼!看你输得有多快!
只见偏居一隅的绿棋并不急着出击,而是将所有可移动的兵派至前沿修筑工事,先是引水入辖区,接着植树守护边境,根本不理会其他六国的兵力变动。只是在境内高处架起五座了望塔,上面却各放了一面镜子,连个站岗的人也未安排。老人冷哼连连,很快就调动六国军队围攻,但奇怪的事情诞生了——军队在开进战区的时候,便烽烟四起、遭遇伏击,损失惨重,退回再看,却不见绿棋的一兵一卒在阵地上。于是,再次组织进攻,又再次被伏击,眼见第一次组织起来的先头部队所剩无几,只得后辙再度组织军队,而此时绿棋的阵地发生了变化——了望塔明显分做两组,疆域也向周围推进了一点儿,尤其是东北角,已经距离红棋的矿区很近了。老者马上调集兵马和运输车,欲将该地区的资源尽数挖取,同时开始第二轮攻击——从东、东南、西南三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但结果还是不明不白地损失惨重,就连采掘的矿藏也是不知为何不翼而飞了!而且是飞到了绿棋的府库,这边采得越多,那边的府库就膨胀得越快!绿棋便用这些资金继续扩大疆土、增修了望塔,再把已经落在后方的塔拆了,挪到新的边境,此时的了望塔已经是五组,每组还是五个,彼此间的距离在靠近、方向却偏向外侧,同时亦开始大量招募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