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less II(Endless 二)+番外——消失的地平线
消失的地平线  发于:2013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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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傲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知道是自己这模糊不清的话,让邵寒误会了,想到彼此而今的境遇,舒傲心底一阵阵纠结的痛,却依旧强硬的狠了心,“我是你哥哥啊……”

猛地抬头,“哥哥,吗?”喃喃问出口,邵寒眼底有掩饰不住的伤和执着的质问。

舒傲的眼神,有些下意识的闪躲,就是不想,但还是鬼迷心窍般的顺着话题说了下去,“也别竟顾着小七的事儿,你接手MIRROR创建舒氏已经有些时日了,也是时候把你正式介绍给家族里的那些老人了,毕竟你是我们舒家……”

“大哥,”邵寒到底是邵寒,迅速的冷静下来,再次抬眸,眼中的黯然已经消失不见,“大哥不是答应过小寒,会等到年后的。”

邵寒这强颜的笑,让舒傲心中痛上加痛,天知道,他现在多想什么都不必顾虑的把小寒揉进怀里,轻声的哄,小心的宠,可是,不行啊,绝对不可以,小寒的身上,流着同自己一样的舒家人的血,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小寒必须认祖归宗,这件事不能够妥协,自己不能够任性,也不被允许任性!

“还一直劝小七,怎么到了自己这儿,也这么不懂事?”舒傲故意皱起眉,带着勉强的责备。

偷偷咬紧嘴唇,邵寒把所有苦涩的委屈都吞到心里,兀自稳定情绪,抬头,“对不起,大哥,我知错了。”

就是这么委屈也是这样的乖巧吗?舒傲的突然有些难过和懊悔,就是这样的小寒啊,自己却仍旧逼他这样的狠,想想这孩子长大的这些年,没有呵护,没有疼惜,没有家人的温暖,他的苦,他的痛又有谁知道?本该是在蜜罐里泡着的孩子,却被扔到残忍的世界上如此的历练,那是多么懂事的孩子啊,面对这么多的不公平,这么多的坎坷难过,可小寒依旧如此的善良,这有多么难得?自己,自己又怎么能说他不懂事,怎么可以……

见舒傲不语,小寒明显会错了意,犹疑了一下,总归还是放弃了被自己折磨得泛白的嘴唇,起身,挨近舒傲,默默的跪了下去,“哥,我错了……”再也控制不住,邵寒抬起的眼中,泛着点点的晶莹。如果有可能,邵寒是最不想惹舒傲不开心的,最初跟着舒傲的时候,是臣服,后来久了之后,是爱慕,不管怎样,邵寒的心里,都是敬着这个大哥的,可,这件事儿,真的要自己妥协吗?却有好像,并不甘心,第一次的不甘心……

小寒这是要干什么?“起来!”明明心疼的要命,舒傲情急之下出口,却带着严厉。

摇了摇头,带着执着和坚定,“哥,求求你,年后,小寒一定乖乖听哥的话,回舒家。”还有三个月,最少,让我再感受三个月的爱情,之后,您就是我的哥哥,一辈子的哥哥,我不会再有其他的奢望,只把您,当作哥哥……

“你……”就为了这个吗?就是这样吗?为什么,又要跪下来,又要求自己,小寒,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也并不好过吗?我……,你这么委屈你自己,这是要撕碎我的心吗?

“您就让小寒任性一次,好吗?”满眼的祈求,这样带着讨好的弱势姿态的邵寒,真是极其难能见到。

“嗯……”只是鼻音,舒傲怕自己的声音,会因不舍而抖动。

如蒙大赦,邵寒展颜微笑,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满足,“谢谢,大哥……”

“还不快起来?”依旧冷着脸,舒傲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嘴上,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和关切,“起来吧,地上凉……”

小寒的心思……

其实自己又怎会不知道?好吧,人总要自私一点,三个月,给小寒,也是给自己,最少,这是一次机会,丢了就不复存在,最少,这是一份回忆,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凭吊幸福的印记……

修罗场,暗牢。

连月光也看不到,纪在抱膝,蜷缩在冰冷黑暗的角落里,数着秒,感受着生命中最后的这段时间,慢慢的流逝……

暗无天日的地牢,这里,就是曾经关着主上的上任近身的地方,想不到,不到十年,自己又次被关在这里,主上的近身,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主上的心,该有多痛?多难过?

就为了自己那自私的爱吗?纪在开始有些后悔,并不是为此献上性命的不舍得,而是懊悔自己的所做,寒了主上的心……

主上,那是心里神一样的存在啊,是自己一生的梦想,一辈子的追逐……

闭上眼,纪在将眼泪吞回到心里,而后,思绪在竟这般静谧的环境里开始蠢蠢欲动,满满的,所有与主上的回忆,开始渐次清晰,或多残忍,或多甜蜜,或多珍惜……

番外:惘·情痴

纪在。

那是个骨子里都透着倔强的男孩——曾经,纵使是被威胁拷打甚至利诱逼迫都没有使他的内心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要成为杀手,成为修罗场最优秀的杀手。

这样,才能离他更近一些。

就是这样一份执着,所以,即使墨艳曾不止一次的找到纪在要收做徒弟,那个孩子依旧倔强的没有答应——不,不能做男宠,绝不能,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身边,站在主子的身边……

——序

纪在第一次见到端木湮汐的时候,湮汐还只是修罗场的少主……

烈日炎炎的修罗场训练场上,师兄们大多被他们的少主打倒在地,或喘息,或强忍痛苦的呻吟,而做为即将要出手的少主的“陪练”,纪在却只是冷眼的看着周遭,完全不为所动,静静的,只是凝视着比他大了七岁的人——他未来的主子,等待他对自己出手。

湮汐嗜血的眼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目空一切,冷笑之后,狠绝的出手,本想漂亮的一击即中,却不想,他的确低估了眼前这个孩子的实力,想不到,那么略显瘦弱的身体下,爆发的,竟是这样的力量和气势,甚至和自己,不相上下。

自小就是要强的,湮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挑衅,再者,到底那时也是个孩子,于是,求胜心的作用下,的确是极其认真的投入,他确实相当想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足够让自己惊叹的潜能,蕴藏着多少让自己刮目相看的技能。

看着少主眼中弥漫着的斗志和认真,站在一旁做指导的赫连隼实在有些意外自己这个小徒弟的放肆和不懂分寸,不论怎样,到底对手是少主,也不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孩子如此拼命,若是真对少主有了什么闪失,那……

赫连隼想要出手分开打斗中的两人,却被少主冷冷的气势和威严所迫,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若不是筋疲力尽,两个孩子恐怕真的会一直这么斗下去,还好,都只是孩子,体力毕竟都是有限的。

不住的喘息,湮汐的眼中,却难得的带了点儿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早就累得坐在地上的纪在仰头,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纪在。”

“纪在,”湮汐兀自重复了一遍,“你功夫不错,我记住你了。”

纪在不知要答什么,于是紧抿了嘴唇,低下了头,不过,只是一瞬,纪在试着身后扬起一阵冷风,随后,后腰上被重重踢了一脚,随之而来的是师父的训斥,“不懂规矩?是这么给少主回话的吗?放肆!”

纪在这才猛地醒悟一般,倏尔跪起,心中有些慌乱,今天自己竟是怎么了?疯狂,激动,还是……直到低着头跪着,纪在才猛地注意到对方的身份,那是少主,而自己,对少主说话,竟是这样的漫不经心,的确,太放肆了。

紧张,还有压抑,毕竟是孩子,纪在还是害怕师父黑着脸发脾气时的气场的,明知道是要认错的,却一时找不到该说的话。

果然,一声鞭子破空的声音响起,纪在知道,到底是逼得师父要动手了,于是下意识的闭了眼,等待鞭子上身的痛,可是……

意外的,并没有预想中的痛,倒是听到了少主深沉磁性的声音,“赫连哥,算了。 ”

是在为自己说话吗?纪在惊讶的睁开眼,却看的少主单手握住师父的鞭子,一脸坚定,于是,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这是,第一次有人替自己说话啊,那个人,竟是人人都害怕,嗜血冷漠残忍的少主,一时间,那种分不清缘由的温暖,漫上心间,格外的向往……

认真的重新看了看少主的模样,精致却丝毫不女气的棱角分明的脸,配上傲然的神态,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纪在赫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然竟有了不该有的悸动,好温暖,好安心,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不得自己分神儿,师父想必是真的生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了吧?不敢起身,纪在只是跪着,看着少主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中,那样的背影,恐怕自己一生,也难以忘记吧?

纪在的确彻底惹怒了赫连隼,回到内堂,赫连隼没有旁的废话,只是叫人通知墨艳,说是让墨艳带走纪在,冷冷的语气,黑着的脸色,纪在当真是怕了,震惊,他怎会不明白师父要做什么,可是,不行啊,打死自己,也不要去和墨师父学那种,那种只能在床上才有的用的……

纪在彻底的慌乱了,哭求着,甚至,毫无尊严的拽着赫连隼的衣襟,苦苦的哀求,只为,求师父饶了他,不要把自己送到墨艳师父那里,自己不要沦为男宠,也不能沦为男宠,少主不会需要男宠的,不会的……

自小就在修罗场里长大,纪在素来冷漠的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要如何去哭泣,却不想,在这样的一天,为了心底的那一种别样的情愫,就如此狼狈的去哀求,去痛哭,不过还好,师父到底还是宠着自己些的,到底自己还是留在赫连师父这里,只是代价……

第二天,等到湮汐难得兴致的再来找纪在切磋,却发现,昨天那个倔强的孩子俨然已经残破的有些让人心惊,修罗场的刑罚向来不是说说而已的,尤其对待这些受训的杀手,几乎一点点的小错都能够换来痛彻心扉的拷打,更何况向昨天纪在那样的放肆?

刑架之上,纪在被抻扯着四肢绑缚着,周身的鞭痕板痕,泛白的脸色,残破的唇角,纠结的眉头,昏昏沉沉,却还是被逼睁开的双眼……

看着就这么血迹斑斑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纪在,湮汐有些不满的皱了眉,转头对着赫连隼,“哥,我不是说过算了的吗?”

赫连隼并不被湮汐的气势和怒火所迫,“少主,规矩总不能废的,再者,这也不过只是薄惩罢了……”

“哥,够了,”打断赫连隼的话,湮汐冷声吩咐,“放他下来,熬刑也够了不是吗?哥,听墨艳说,这孩子不是哥一直最看好的徒弟吗?”

赫连隼的扑克脸总算有了点儿表情,“少主,赫连隼从来不缺徒弟的,再说,也只是一个没有出师的孩子罢了,实在不值得您这样。”

赫连的话说的的确是理,湮汐不好在说什么,“记得给他上点儿药。”也许有些被那孩子昨天的倔强眼神震撼了,湮汐不由得多了句嘴。

赫连隼依旧淡然,“少主,上药,也是不合规矩的。”

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湮汐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言,他知道,如自己在修罗场的地位,再多说俨然有份,自己早晚会成了这整个修罗场的主人,早晚会习惯了肃杀习惯了残暴,自己早就发过誓的,除了罂,任何人与他都是陌路,任何人都不值得自己浪费口舌,于是,果真再不多说,湮汐冷然的转身,走出了刑室。

自己已经做得够多了,想必赫连哥也不会再难为那孩子了吧?罂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开心吧?毕竟,罂他是那么温软和心暖的人呢……

只是湮汐并不知道,此时,其实早就清醒了却丝毫不敢微动的纪在,再次的不争气的留了泪,不为别的,只为一丝关怀,从未有过的关怀,纪在第一次觉得,原来,的确有一种感觉,叫做幸福。

在湮汐看来,也许只是救了一个可怜倔强的有些让自己钦佩的孩子,那也不过是几句话那样的简单,可是,于纪在而言,少主那样的救命恩惠,毕竟会铭记一生的吧?

只是,当后来纪在真的已那样一个优异的成绩出师时,已经是修罗场的主上的湮汐,怕早就忘记了儿时,他们之间,还有过这样一段过往……

错过,终也只是一场,情痴……

004.

哈得斯堡,地下室。

背对着门,南宫小小轻轻的闭起眼睛,安静的跪着。

对一会儿即将到来的一切,南宫的心里,都十分的明朗,所以,趁着现在只是跪着,要好好的养足体力和精神,不然,那极其的苦痛刑责,很可能,会熬不过去……

铁门吱呀呀的开启,南宫应声一抖,强自稳住身形,握紧的拳,偷偷的放开,本是舒展的背,却立时紧绷起来。

“是我……”来者轻轻咳了一声。

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不是家主吗?一丝困惑,南宫转头,看清来人,张紧的背脊略略松弛,“赫连哥。”

负手而立,赫连隼绕到南宫眼前,“家主让我过来,咳咳……”

“赫连哥,你病……”那么苍白的脸色,额头上的沟壑也那样不自然的深陷,除了眼神依旧凌厉,似乎周身都显现出一丝不健康的神色,赫连哥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儿,”额头紧锁,赫连隼出声打断南宫的话,换了话题,“委屈吗?”明明不是你的错,却还是要领受责罚,会委屈吧?

摇了摇头,南宫低垂的眼眸带着认命的甘心,“手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难逃罪责。”

“唉,”长叹一声,带着些许沧桑的疲累,也许是最近身体实在每况愈下,赫连本心的柔软也越发的明显,“那会儿,就劝过你,还是留在东阁,不要去做什么暗影,你偏不听……”

“那不是年轻气盛吗……”

“年轻气盛?我看不是吧……,你是有别的心思,我看得出来。”

被道破了吗?南宫小小有一瞬的窘迫,知道赫连隼绝不是恶意,南宫这次也没否认,而后展颜笑笑,只是这笑里,带着一点点的小腼腆。

“且不说,六年前,你和小白那件事,就是从前受训的时候,我也能看得出,你的心,根本不在修罗场。”

残笑,“其实,冷师父的徒弟里,就属赫连哥凡事看得最清楚……”

“这是夸我?”一抹清丽的笑,出现在赫连隼的脸上当真的极罕见,“也罢,就当你是夸我……”

南宫依旧笑,没解释。

“衣服褪了吧,主上说……”赫连隼说着,自墙边取来黝黑色泛着诡异光芒的藤杖,“最近事情太多,你是暗影,身上带伤会麻烦,所以……”展了展刑具,赫连隼虽然没有说下去,可是南宫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南宫不禁然一抖,这是要,用电吗?

对上南宫疑问的眼神,赫连隼点了点头,“对,电弧,不会伤你皮肤,但……,你知道的。”

默默的,苦笑,南宫没有丝毫反抗的开始解开衣衫的扣子,修长的手指,不易察觉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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