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没长进——蘑菇堆上点火
蘑菇堆上点火  发于:2013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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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辈子叫季锦吃那么多苦头。”

“为兄弟两肋插刀嘛。应该的,放心,反正最后又没死。”

是没死,没错啊,可是你当我是瞎的么,一下子垮下来的脸已经告诉我,他后来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吧。

季锦果真轻易看穿了我,解释道:

“没有的事,我最后梦到的一个场景,后来,有个叫祁玥的美人嫁给了他,见色忘友什么的,那是一定的嘛,反正之后人家就再也没想过你了嘿,你也不要老是以为自己在他心里会有多大价值哦我说,太自恋的话可是要不得啊。”

这家伙到底是要说些啥啊?话说他把自己和九年后的自己分的可真是很清楚。

居然结婚了?嗯,这倒是很好……

!!!!!

我猛然抬头,诧异的问:“谁?你刚才说是谁嫁给了他?”

季锦挠挠头,答道:“祁玥啊,应该是这个名字,婚礼那天新娘的哥哥是这么叫她的。诶?陈锐,你又怎么了?”季锦疑惑的问。

祁……玥……哥哥……在我们的交友圈里,认识季锦的人中,我就只知道一个姓祁的人,

考虑到另外一件事,我艰涩的问道:“新娘的哥哥,是不是叫,祁洺?”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握紧了拳头,不让它再抖下去,“你还记不记得那对兄妹的长相?他们长得像不像?”

季锦摸摸下巴,“说起来,啊对了!”他一拍大腿,我右眼一跳,

“那两个人,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啊。只不过妹妹很妖,哥哥很冷,妹妹结婚,哥哥的脸还臭的跟什么似的,我刚开始以为他是对”我“不满意,结果好像怒气是对着自己妹妹撒的,新娘那时好像已经有了身孕,可能哥哥是怪妹妹这个吧,没想到我将来还是时髦的奉子成婚。”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这样的话,哥哥不是更应该看不上”我“么,哎搞不懂,反正那哥们真挺怪的……”

季锦再说些什么,我都没有听到,思维停留在那“奉子成婚”四个字上,哈!奉子成婚,到底是奉谁的子?成谁的婚?

我陈锐何德何能!!!!

季锦这个傻瓜,到底要我欠他多少才好?这样的情,要我怎么去还?

还有,那个蠢货。直到我死,他都不肯和我解释一个字!口口声声叫我给他一个答案,他却死抠着不说,让我怎么懂?!

祁玥,原来那天晚上折磨我的女人叫祁玥,原来杨林轩派来设计我却反遭厄运的是这个女人!原来我所认为的和祁洺之间的嫌隙从一开始就是杨林轩给我下的绊子!原来!原来!

借我的手毁掉一个女人,让她去拖累季锦一辈子!杨林轩!原来,你真的是见不得我一点点好!

“陈锐?”季锦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又想起了什么吗?”

“没有,没事了。”我答道。

有什么事也都是上辈子的事了,震惊过后,我已经无能无力,欠你的情,这一世,慢慢还吧。

“去外面吃豆花饭吧,我请你。”

我话题转的太快,季锦瞪着眼睛,惊讶道:“啊?呃,哦,好吧。”说完不死心似的又问一遍:“你真没事?”

我白他一眼:“啰嗦!”

季锦撇撇嘴,“切!就你刚才那德行,脸上青青白白跟根大葱似的,还不承认……”

我无视他,走到门口,刚要开门,一股大力突然踹开了门,我没有防备,直接被撞在门后面,脑门和后背火辣辣的疼,我在心里问候尚善他爷爷八千遍。这个长得一副娃娃样的男孩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精神力和破坏力,个头不大,力气可不小,我们寝室的门都快被他摧残成残次品了。

果然,尚善那欠扁的说话声传来:“来来来,兄弟!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别客气嗦,请进请进。”话却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我呲牙咧嘴地从门后出来,就见季锦在发愣,尚善那厮手上提着大包小包,正挂着一个非常诡异的表情站在门口,一双大眼贼溜溜地望着门外,甩都没甩我和季锦,看样子就知道他猥琐大叔的本质已经复发了,我和季锦对望一眼,都是迷茫的样子。

一只手臂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接走了尚善手中的包裹,那手腕上的一个惟妙惟肖的狼头刺青,简简单单的就将我震在当场,我不可置信地屏住了呼吸。手臂的主人出现,向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礼貌而生疏地笑笑,转头对尚善说:“谢了。”清冷的语调一如从前,只不过声线还不及九年后那样深沉。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嗓音,却是不同的时机,不同的心境。众人说,往事随风,但是你又怎么料想得到,将来的某一天,逆转的风向会不会将你遗失的一切再捎载回来?

我看着他,轻易觉察到他眼中的疏离,心脏骤然紧缩。

那些我刻意忽略的记忆一拥而上,放肆地嘲笑着我的软弱,我握紧了拳头。

尚善拍拍手,笑:“哪里哪里,客气了,咱今后就是一家人嘛,没得事。”扫我和季锦一眼,抬了抬下巴,“你们说是不是?”

我二人毫无反应,尚善一瞪眼,倒是终于发现了我们的异样,他凑到我眼前,疑惑地问道:“陈锐,你这脑门怎么这么红,难道……”憋着笑瞄我一眼,“终于被秦雨晴那个女的给拍回来了么?”

……

我没吭声,旁边的季锦回过神来,说到:“您那天生神力,隔着层门板,威力仍旧让人佩服。”

尚善语塞,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看看我,“哎,抱歉,没注意到门后有人啊。”话说你要是真能注意到那才牛掰,透视眼么……

“没事没事,不知这哥们是……”季锦替我答话,却是明知故问。

“哦,这是咱的新室友,叫祁洺。”回过身,指着季锦,对祁洺介绍道:“这位叫季锦,是个洁癖。”

季锦佯怒:“诶诶,你怎么回事呢?人家新人刚来,你就迫不及待地揭我的短!”

尚善不愧是个反射弧超长的家伙,这时候突然跳起来,阴阳怪气道:“哎呦喂,我说季锦,你回来啦,这几天跑哪里鬼混去了?招!勾搭了几个妹子?嗯?”

季锦一把推开他,走到祁洺面前,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季锦,季节的季,锦绣的锦。很高兴认识你。”

祁洺回握住他,眼里有了暖意,“很高兴认识你。”看的季锦一愣,季锦下意识地看我一眼,我直接偏头看墙。

他似是在打量我,“那位是……”

我全身僵硬。他不认识我。

尚善用胳膊肘戳我几下,急道:“陈锐!你干啥呢?这时候发什么愣?”

我无动于衷,祁洺诧异地挑挑眉,但也没有太在意。

季锦忙接过话:“他叫陈锐,呃,祁洺,你是几号床来着?”

“3号。”

“嗯,你是上铺,陈锐就是住在你下铺的兄弟,我是住在陈锐对面这床的下铺。”说着指指我们的床铺,“就是那个。”

“嗯。”

“快进来吧,让尚善先帮你收拾一下,呃,我和陈锐先吃个饭去,饿死了,你不要介意啊。”

尚善这下可是懵了,搞不清季锦这样是什么意思,支吾道:“哦,我倒是无所谓。你们这个时候还没吃饭啊?”

“嗯,有事耽搁了。”

祁洺毫不在意,“没有什么,你们快去吧,饿着的滋味可不好受。”说完还友善地笑了笑。

我至始至终快成一个木头人,任凭季锦扔下一句“不好意思啊!”就把我拖出来。

走在路上,没了食欲,我们两个皆是半晌无言。

我握着拳头,砸在胸口,来了,又是这种感觉,和发现季锦对我而言是个陌生人时一样的感觉,不,好像要苦闷的更厉害些。

祁洺。

已经无法用上辈子的记忆来判断这一世的事情,因为出现了太多的意料之外,根本让我找不到脉络。明明从前,我是在和杨林轩纠缠最深的时候才遇见祁洺,前世的大学生活在我头脑中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我从不记得那个时候,我们的寝室有这么一号人物。

季锦苦笑起来:“吓我一跳,刚刚说过他的坏话,就叫我见到真人。呵呵。”

“嗯。”我敷衍应付一个字。

“我在那些梦中就只见过祁洺一次,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是个病秧子?不过我看着也不像啊。

“岂止是你,我也不知道。”我叹道。

“啊?你们不是认识吗?”季锦惊异道,“他把自己妹妹嫁给我,我又和你关系那么好,你们应该是认识吧。”

在季锦心中,我和祁洺的关系也仅仅是这么一层而已。其实,祁洺是我认识只有一年半的人,在被杨林轩关起来的那段时间,支撑我的就是他对我的关怀和鼓励以及我心中对母亲的惦念。

我不知道祁洺是在哪里知道季锦的事,但是他一向对季锦有着很大的好感,也经常搬出季锦来叫我坚持下去。用他自己的解释,就是“季锦是我知道的对你最好的人。既然是这样,你一定不想让他担心吧?”初听见这句话时,我并不知道这和他对季锦的态度有什么关系,后来隐隐察觉祁洺的心思后,才知道不过是爱屋及乌,尽管我那时对于这种心情并不关心。

“我只知道他是齐叔手下的人,后来我被杨林轩关注的那一年我才和他产生交集。其他的有关他的事,我都一无所知。”

对,就是这样一个人,生命的最后,我还去麻烦他关照我的母亲。可耻的自私心理,恬不知耻地要求一个爱自己的人去付出,却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

“哦。”涉及到杨林轩的时候,季锦自觉不再多言,这是他的温柔,同时也让我更加确信了他在梦中所见到的内容,本来也是林所当然的吧,毕竟,从发现我们之间的苗头起,什么事情,只要是关于杨林轩的,他都额外会去注意。原因无他,“陈锐,你信我,他不会适合你。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来给你看。”季锦那个时候这样跟我说。

可惜有什么用呢?恋爱让人变得盲目是一条真理,永远只有跳出来的人才看得清。再者,杨林轩那家伙,天生的演技派,他没给季锦留下什么好印象,却也当真没给他留下把柄。不然我也不会固执地认为这是好友的偏见。

“我需要大吃一顿!”我突然开口,“来抚慰下今天受伤的心灵和严重受害的后背。”

“……”季锦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看着我。

“走吧,大吃一顿,放心,我请客!”

季锦白我一眼,“好像我今天就没受伤似的,靠!看哥哥吃穷你!”

第五章

季锦下手果然够狠,一顿饭吃掉我七十块钱,都够我三十五天的早餐费了。

我跟老板结账时,他边打饱嗝边眉开眼笑地对我说道:“这还差不多,哥哥我勉强原谅你了。”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我却明白他的意思,五天的时间,我害他只能窝在外面的旅店里兀自纠结,没法对人倾诉,好不容易消化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回来之时还要被我气个半死,真的很辛苦。

轻笑一声,我夹起火锅里剩下的最后一片娃娃菜直接塞到他的嘴里堵住他,“谢你了,兄弟。”

季锦脸色发青,他最讨厌的就是青菜,差点呕出来,可惜在老板就在旁边也由不得他,皱着眉头咽下去,他狠狠瞪我一眼,“混蛋——!”

上了年纪的老板倒也不生气自家的东西遭人嫌弃,理解地笑笑,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亲自给季锦又加了一杯豆浆,季锦礼貌地接过来,一仰头喝了:“谢谢老板,您这店里的豆浆真好喝!”

老人双手叉腰,道:“那是肯定的嘛!”充满了自豪感,说完还朝我们挤了挤眼。

我们被他逗得一乐,真是老小孩,小小孩,这话当真不假。

老板看着我们笑得慈祥,突然调开了话题,说道:“我们这小店总是来很多情侣,像你们这样的一对朋友来的倒是少了,看你们两个小子,这哥们情谊是比我们这的火锅老汤都要浓厚的感情啊,我老小儿也真是羡慕。”老小儿……呵呵,这老人说话还有点武侠风。

我看着老人眼中的光,心中一暖:“这您也看的出来?”季锦也是一副愿听其详的模样。

老人来了兴致,干脆拉过旁边桌子边上的椅子,在我们身边坐下,他摸摸光秃秃的下巴,仿佛那里长着很长的胡子:“这可简单,小子,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想当年我血气方刚的时候,也是交了不少‘兄弟’,可是那个时候识人不清,自以为的哥们结识了不少,真正的朋友却没有交到。”老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们那个时候,打架争场的事情干了不少,一起出去的时候手上都要带点‘装备’,没什么本事,以为兄弟义气就是大家一起出去,像有着血海深仇似的出去找别人拼刀子,拼膀子。哪里像你们这样安安静静地吃过哪怕一顿饭?这人老啦,想起年轻时候干过的荒唐事,也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好笑啊。”

季锦诧异地看着老板,面上的怀疑显而易见。老板看他一眼倒也不恼,径自笑开:“呵呵,不信?”不止季锦,我也是将信将疑,任谁看着面前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都只会觉得他年轻时应该是个乖娃娃吧。哪能想到他年轻的时候居然也是个混的?

老板一挑眉毛,颇有几分调皮劲,下一刻却豪放的撩开衣领,露出几分瘦削的脖子,我和季锦定睛一看,不由瞪大了眼,这时邻桌的一位年纪和我们相仿的男生突然脱口而出,“哇!老板,你年轻的时候这么狠啊!脖子上这是被刀砍的吧!都这样居然还没事啊!”

盘踞在老人脖子上的疤痕足有15公分,从颈项延伸而下,翻起的皮肤再也愈合不起来,留下褐红色的印记,只是看着就很是渗人。

老板本人却不甚在意,放下手,理了理衣领,笑着对那男生点点头,“可惜啊,这可不是什么光荣史哦,这一刀还是我当初最信任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呢!”声音里没有怨怼,反而全是洒脱。

那男生嘴张的能塞下一只鸡蛋:“怎么会……”

“倒也没太多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知道,这结交朋友啊,可一定要慎重,陪你混的人最后可能把你混的连命都没有。狐朋狗友好找,真心的兄弟难寻哦!再有啊,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虽然是一句特欠揍的话,但是某种程度上却是说明了这兄弟情到底有多重要。马虎不得啊!”我们三个男生皆是有所感触地点点头。

“话是这么说,但他要真把我当衣服,我非得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含着笑意的女声传来,我们这才注意到方才接话的男生旁边还坐着一个女孩子,看两个人亲昵的样子,应该是那小子的女朋友,这女孩儿长的温婉可人,说出来的话可是一等一的硬气。

“呵呵,小姑娘说的对!兄弟情重要,情人间的感情更是不差呵!或许真是人老啦,变得啰嗦啦,看见年轻人总会不自觉的想给人家上上一课,哎,你们没觉得我烦吧。”老板说着还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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