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凰(出书版)BY 天干
  发于:2012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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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的下巴,夺取着我唯一的温热。虎爷到底和他有什么故事?

「你那么聪明,因该知道我在告诉你那么多之后会做什么了吧?」

「如果我不知道刚才你说的一切……」我第一次慌了。不是怕死,而是怕离开岑木青,他是我活下去的第二个理由,现

在却背叛了我,在我没有驾驭他的时候就毁了我!

四爷很不愿地嘀咕着:「为什么你今天要遇上我……为什么偏偏是你……遇上我……」他的手在狂烈地抖动,声带无法

受控地发出嘶嘶声。我闭上眼睛,灵魂,正残酷地被面前的野兽撕碎。也许我真的爱上他了,爱上了一个占有我,诱惑

我被继续占有,激发我去同样占有的人,爱上他给我撩起的每一丝高潮,爱上这头不桀的烈马……我仰头咽下唾液和泪

水,只想在被结束生命前记住这个人舔噬过我的所有味道。

岑木青已经准备好了食指,随时都能扣动扳机,他把枪口滑向我带着伤疤的肩膀——我第一次见他时中枪的地方。他脸

上挂着不知是泪还是汗,模糊地嗫嚅着:「对不起……臻……」

我已经无数次见到鲜血,红如火。最终他在那个伤口开枪了,我并没有感觉到痛苦,只觉得身体被火烧般,空虚的气流

要把我压榨成灰。倒下的那一刻,我看到岑木青流下一行泪。就在这条街——父亲上路了,宜平和我分散数年。我淡淡

感觉自己被搂住了腰身,就这一枪还要不了我的命,所以我等待着对方在我的心口补上第二枪。我会和我挚爱的两个人

分别么?肩膀感觉被剁碎,在等待第二枪之的时刻,我彻底昏厥了过去……

我倒下后的街道,漆黑而安静。岑木青就这么捏着带血的枪,瞄准了我的胸口,可是半天没有动静。在他眼中,那一刻

的我一定有着诱人的魅力——四散的乌黑发丝散落脸颊,迷茫的表情就像是高潮后空灵的一刻。他站着,斗争着,最终

狠狠放下枪。

「对不起……」他哏咽道:「我没有办法下手杀你……对不起……我……」他俯身吻我血红的唇,然后颤抖着步子离开

,在这个黑色街道中,留下我一个人。

岑木青杀过很多人,可是这次却很慌张。黄浦江的汽笛呜呜地穿插在远处霓虹灯光间,把昏暗揉进斑斓的色彩,这种矛

盾阴沉下来,伴着一个人错乱的脚步扫过一整条巷子。「我不想开枪。」他靠着电线杆狂喘,夜幕下勾勒出男性最神秘

的轮廓。

「臻……亦臻……」笨蛋!他开始骂自己,失去了一向冷静残酷地外表,昏暗的月撒向岑木青冰白起伏的胸口,在散开

的衣领下剧烈运动。他站在原地将近一个小时,忽然开始转身向回跑去。穿过层次交错的街道,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我应

该躺着的地方,他要把我重新找回去。

岑木青告诉自己,要让我重新成为一个诱人却危险的玩具,他这么做也许会成为我的输家,但他没有犹豫。「亦臻!」

他冲回原位,却发现——除了地上半干的一块血迹之外,荒寂空无一人。「啪哒!」岑木青的枪重重砸在地上,他倒在

身后墙角,仰头慢慢滑下。没有人看到他此刻特殊的笑容。「呵……」酸涩的一声:「臻……你去哪儿了……不要离开

我……」

第七章

我被伤痛灼烧了很久,等到蔓延的红色火光退去,朦胧地睁开眼睛,依稀看到窗帘被微风吹拂着,散发着迷人优雅的香

水味道。我躺在一张乳白色大床上,丝绸的被单温柔抚摸着疼痛的肌肤。眼前浮现岑木青最后的容颜,我知道,他终究

没舍得让我死。

「你……醒了?」有人用唇柔和地吻上我冰凉的额头。

「木……青……」我盲目地喊,是恶梦吗。

「不是……我是董契杨。」对方用唇抿着我干涩的睫毛,说着。

「董……爷?」

「嗯。」董契扬喷射着撩人热气,让我的肌肤渴望那带来的几分滋润。我喜欢这种温度,它让我想起另外一个人,不过

现在这种让我日思夜想的东西已经完全没有意义。董契扬故意咬一下我肩头的伤口,让我如触电般弹起身体:「呜……

好痛!」

对方带着三分讽刺七分心疼,问:「还知道疼?」

「你干嘛咬我……」我有气无力,岑木青给我留下的只有空壳,就像死去一样。

「忘了他吧!」董契扬冷冷地说着:「那么疼的感觉不是我给你,而是他。」

一只被玩弄后抛弃的野猫,是不是就此被磨平了它的利爪呢?我不知道。董契扬的手很冷,但冰冷却能暂时封闭伤痛。

我盲目地闭着眼睛,任凭他半带玩弄地为我包扎。我知道是他救了我,但我不想被救。眯着眼看着董契扬高挺的鼻梁,

修长的浓密睫毛,认真仔细的双眸凝结成淡灰色的光。我不禁微微动下头,他像是一头异常温顺的野兽,在我身边被一

种无形的强大力量压制控制着。

「你……其实恨虎爷恨得要死把?」

「没错!」他有些动气:「我以前女人就死在你们家老爷子的手上,三年前我爸爸妈妈在法国根本不是病逝,是虎爷不

肯和日本人合作,他们找人来挑拨的!」

「……结果?」

「结果日本方面就找我爸妈下手!但是如果那个时候就烧起两帮争斗的火,我们董方会被法租界狠狠压制着,必死无疑

!」

「所以你现在暗中下手?」

「嗯。不过我只要报仇就好,能不能杀了他并不重要。」

「那你已经算报了……老爷子卖人卖命都可以,卖国家他不干的。」我淡淡一笑,不知道天下多少凤凰争在忍受涅盘的

痛苦。董契扬的手抚着我颤动的伤口,他告诉我岑木青和他一样恨虎爷,虽然原因他不清楚,但三年前他们便开始合作

挖炎帮的老底。

「你笑什么?」

「呵,我觉得你和四爷其实才是老虎……彻底的饿虎,不知不觉中就能把人给生吞了。」

董契扬用耳朵贴着我跳动的心口,绕了一只手指在我发根。我不喜欢他这种温柔婉约的动作,有些萎缩地把头别过去,

一动,便惹了董爷笑起来:「呵,干什么?怕我这只老虎吃了你?」我忍耐着他画过下颚的手,如果对方是岑木青,此

刻一定是用力卡住我的脸颊,绝对不会如此手软!「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董契扬顺着我颤动的腹部一滑

而下,修长的指夹杂冰冷寒气窜入我肌肤,我一惊缩,感觉下身的缎带沿着腰部的弧度滑落。

「你很美……就连这道伤疤都像火烧的烙印般……」温热的唇舌在我肩下游动,如蛇般留下一条凉凉的路径,腋下敏感

柔嫩的部位被董契扬的舌纠缠着。这种刺激曾经能瞬间激荡起我火烧般的欲望。

「呜……」赤裸的身体接受着对方冰冷的温度,开始不住地颤抖,伤痛混杂着对肉体的抗拒,纠缠成一把锁,锁着我的

思想和血液。董契扬轻咬转动着我粉色的娇嫩处,被我吸引着,呼吸随着我起伏的腹部越来越剧烈——我知道那是开始

燃烧性欲的征兆!「亦臻……」他唤着我的名字:「不要去想四爷了,留在我身边吧,我会为你做一切……留下来……

我闭上眼,任凭对方开始野蛮得向下腹吮吸进攻,居然在绝望中显出一丝得意。有一头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野兽,正像

猫咪一般匍匐在我脚下,我知道一旦我点头,有人就会把我侍奉为主人,温顺的被我掌握一切。

「我从焚凰见你的第一眼就想要你,要你的一切,你知道吗?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无论女人,男人……」对

方呢喃而语:「你也许自己都不知道,天生性感骄傲的身体经过岑木青一手锻造锤炼后,是多么可怕……嗯……能让人

为之焚身纵火!我唯一爱的女人一经死了……除了她,我只想要你!」董契扬隔着我下身轻薄的绸缎内衣摩擦着里面时

刻准备亢奋的肉体,我乱了……身体开始背叛抵触思想,我把腰系完美得向上一挺,一个充满诱惑的角度。这头野兽的

臣服让我体味一种驾驭和控制的胜利,这卑劣肮脏的感觉如潮涌般填补着岑木青给我带来的创伤。如果说四小姐是我第

一个征服的女人,那么董契扬就是我第一个收服的男人!四爷的那一枪杀死了我的心,我干脆摆着猎物垂死撩人的姿势

——既然这般姿态无法再吸引岑木青,我就用董契扬来弥补!我一步步绝望地抬起腰身,当面前那个情欲高涨的躯体就

是岑木青。我无声地喊着岑木青的名字,迎合着董契扬让人窒息的密集的吻,让身体下部最隐秘的烘热完全暴露开来。

对方远比四爷高大有力,我叉开双腿攀上眼前起伏宽阔的肩,打开腿根把最脆弱的部位给人肆虐。我恨死岑木青,告诉

自己:你虽然不能得到他,却还是个胜利者!一个能让人为之纵欲纵情的强者。「岑木青,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每一次主动向董契扬进攻,我都嘶哑得龇出这句话。

「我留下来,我答应你……可以留下来……」我告诉董爷。没有了岑木青,我已经在绝望和欲望的沟壑堕落。可是我不

甘心,我要当霸主,我要征服!直到我感觉有人疯狂地撤去下体的遮挡,舌和指的纠缠搅动席卷了我分身周围的每一处

。伤痛一下灼烧了我充满欲望的感官,眼前猛然一黑,没有岑木青的世界里,我带着最后一丝王者的笑容失去知觉。那

一刹那,我隐约感觉董契扬离开了我的身体,他似乎带着喘息望着我……一股痛楚尖叫着「岑木青」三个字,又一次把

我燃烧了起来,诱人的凤凰就在这把烈火中灼烧着。变成灰烬,然后重生!

我昏迷的最后一刻,终于肯定了一件事——我真的爱岑木青,我要他!

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梦,也许太想念岑木青房间里那种檀香,我昏迷下嗅闻到依稀檀木味道,很舒服。努力要求自己动

一下僵滞的眼皮,却是徒劳。我的皮肤舔到绵绵的被子,像是记忆中熟悉的感觉。整整过了三天,我被伤口的痛折磨而

醒,睁眼才发现躺在自己的房间,有久未听闻的叫卖和吵嚷声。檀木色的灯光熏着同样感觉的香,淡淡的。宜平安静地

趴在我身边睡熟了,淡紫色的睡衣下显露绷带一片。我不忍地伸手去抚摸他微微起伏的柔软耳根,这个似乎能被人轻易

捏碎的纤细身体是如此的招人怜爱。他被我一动,醒了,猛地睁开双眼,从长睫下欣喜地望着我笑。

「哥,董契杨把你送回来了,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太危险。」弟弟乖乖地蜷在我腿上说道。我环绕四周,董契杨和岑

木青都不在。

我淡淡嘲讽,说董契杨居然就这么放过自己了,宜平听后平静地笑了,他告诉我四天前的夜晚,董契杨从后窗偷偷把我

送回来,是四小姐接的人。四姑娘懂得分寸,完全没有伸张,她还问董契杨什么意思。董爷说:这人已经完全属于岑木

青了,我输了,彻底输了,所以要把这东西还给你们四爷。

我隔着被子把手放在腰系,那晚董契杨半途收手,一定是看到了我侧腰到后股下的刺青——金红色的「木青」二字。那

时候我瞒了所有人,求毓妈找到了那个为四爷做刺青的师傅。我很想留住他,在身体最敏感的部位。

「听四姐姐说,董爷从不轻易放手他要得到的东西,可是这次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才肯放你回来。」

宜平枕着我的腿,无邪地眼光流露出一丝得意。「哼,董帮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把你送回来了,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谁也夺不走。」

我长叹一口气,感觉董契杨并不可恨,他是我的一颗棋子,是我用来代替岑木青的牺牲品,我用自己的肉体作试验,拿

董契杨做药引,用不真不假的诱惑作陷阱,玩了一场狩猎的危险游戏。在董契杨输得一败涂地后,我才发现,原来岑木

青根本无可替代!可是最可怜的是弟弟宜平,他被我的感情误导了。

「四爷……他回来了么?」我小心地问,明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光明正大地再跨进炎帮半步。宜平猛然抬头,一下杀出小

猫儿特有的敌意和嫉妒,他冷冷地问了句:「哥……其实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你到现在还想着那家伙么?」

「我……」

对方冷笑道:「没有回来过,我想他多半已经死了。死了才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愕然意识到一丝恐惧,不经意间宜平居然成了岑木青最大的威胁——因为他拥有同时吸引男人和女人的气质,能把「

柔弱」这个缺点当成致命的武器,这么看似温柔可爱的羔羊现在却挤入了狼虎的洞穴,一步一步展开自己的控制。这种

让人混杂了疼爱和畏惧的动物,是世界上唯一无法驯服的兽,我很爱弟弟,但是有一种排斥感却在我们的血亲中滋生。

炎帮上下忽然喧嚣起来,知道我恢复了意识,几十双脚忙乱着又是端水又是熬汤。大阿姐和毓妈指挥着帮派上下的行动

,四小姐携着摄人的霸气领导了三个字辈大大小小的兄弟们,若不是这些女人,炎帮估计就在那晚彻底垮台了。阿七头

推了把轮椅进来,老爷子有些萎靡地坐在里面,他心脏不好。宜平很亲热地跑去接过轮椅,虎爷宝贝地拍拍他的手背,

他脸色不太好,见我醒来,也只是短暂一笑道:「小五阿,你没事就好。木青到现在都没有音讯,我老头子就靠你回来

给我拉扯一把了!炎邦要活下去,不能因为少了谁就变得不象样子,既然你醒过来了,也就要好好待下去!」

短短三四天,岑木青的消失就像是咒语般笼罩了炎帮上下,让所有人感到绝望的压迫。周围的人都低了头,谁都知道老

爷子发狠心话了,此刻的局面,谁若是因为岑木青而失去方向,虎爷不会放过他。他现在就要我顶上岑木青的位置。我

故意瞥了阿七一眼,想从这个对岑木青最衷心不二的人身上挖到一点反馈的讯息。但是我看到的是一双充满血丝浑浊的

眼睛,如失去主人的狗般愤怒而茫然。

终于,四小姐爆发了,她打破所有人的沉默,狂怒地大叫着要找出那个幕后的主谋,不管他是董帮还是租界的人,然后

把他千刀万剐,还要亲手用枪毙了他!我慌了,想着如果她知道那个人就是她的哥哥四爷,如果她发现自己多年来都依

偎着一个最大的骗子,如果……我不敢想,对着四小姐惊慌地扯了一声:「不,不可以!」

「为什么?你不恨那个该死的畜牲么?你不想给我哥和干爹报仇么?」四小姐尖叫着,毓妈赶忙去拉着她。

「不要!不要去找,不要!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我疯狂地阻止,我要为岑木青瞒下来,如果老爷子知道事情的来龙去

脉,他就死定了!直到所有人惊恐地望着我,我才发现自己多么冲动失态。我努力克制自己,说炎帮需要稳定下来重整

江湖,不能一味地载在报仇上。我不想让岑木青死,所以我决定把所有东西都埋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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