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俩——逆水寒一
逆水寒一  发于:2013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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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这么多天,他也没有表示一点兴奋和慰问,居然在责备我。

“你……”他扶着额头,然后才问我:“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原来你还知道我不在呀。”我嘀咕一声。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去朋友那里玩了几天,十一点半了,我要睡了,晚安。……”

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就去睡了。他站了会儿,也没说什么就回了原本属于我的房间。

对于这事儿,他怎么也一点都不客气?我怎么就带回这么一只白眼狼了呢?

次日,阳光明媚,我心情极好的去了学校。

到了班上,就开始有人看着我偷偷的笑。

我一开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等校刊上一个花边新闻上标题写着:外语系男子情迷A大才子夏倾城,然后那旁边还贴了张小照,虽然小而模糊,但我记得清楚,那天晚上我穿的就是件黑色大衣。

这上面的人,不就是我么。

靠,难道就因为我抱着倾城那一出,让我跟着倾城在学校里面出名了?

第三天,传闻就直接升级为外语系一个长的还行、就是有点二的男生,暗恋中文系的才子。

就连隔壁校舍的人都传遍了。

这让我每次到系里面,都成为了酷刑。我总要绷着脸,假装没有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声。

“诶,这就是那个暗恋中文系才子的那男的呀……”

怎么所有人都知道了。

“长的还可以啊,挺帅的嘛……嘿嘿嘿。”靠,笑的这么邪恶,想什么呢。

更加可恶的是,班里的一群姑娘,看到我都眯着眼要笑不笑的。让我更气愤的是班里一群小伙子,每次我到班上都对我退避三舍。去,也瞅瞅你们的长相好吧。搞的我一肚子火,却只能故作镇定,完全不去理会那些笑容背后的意义。

“林二呆……那天真是美好啊。”当时在现场的目击者李同学总是喜欢场景回顾。

我只好装傻,我都不知道那天心血来潮的那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林二呆,你那时候在想什么啊,都说你呆,想不到还挺痴的呀。你看你,我们这么多人想要认识夏大才子,却不得门路,你倒好,那么大胆的就抱了。真是的,你一个人就霸占了那么个资源啊,让我们女生情何以堪……”高同学你能不这么八卦吗,还有,我什么时候呆了。

我眉毛一抽一抽的,只能用课本把自己埋死,假装没空。整整大半个月,这件事都在没完没了的传。

害我那段时间,出门都要批围巾带帽子,生怕到了学校或者去学校的路上,被人指着说:“看,他就是那个外语系的男生。”

而那整个冬天我一个人睡在那小小的沙发上,裹着厚被子一凄惨的过着小日子。

还好,我亲爹亲妈疼我,给我备了好些个厚棉被。

期末的结业考试,为了不挂科,我还天天挑灯夜读,等考完试,就打包好行李,准备回家。

因为那学校里的那些流言蜚语,我也真没敢在学校里面找倾城。虽然,心里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可是,终究是个平常人,我没有勇气大声的告诉那些人,我就是喜欢他。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否受到波及。买好了车票之后,我也没敢问倾城什么时候回去。第二天,自己一大早就搭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回到家之后,我总结了这一学期的大学生活,个人觉得真是凑合,交的朋友不多。

唯一一个深交的,是倾城。

现在想来,我当初说喜欢他……是真的。

可是我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他,躲着他,窝囊极了。

他拒绝我,他说他有喜欢的人。这些,都让我感到不安。

回到家里,林夫人一直问我在大学交了女朋友了没,我不敢应答。总不能告诉他,你儿子我在上大学没交到女朋友,就看上一个长的漂亮的男生,还死乞白赖的把自己掰弯了,人家还不要。

林夫人虽然开放,也很明是非,可是对上这种事,还不定把我怎么滴。

在老家,整天就和二翔子几个一起在大街小巷的游窜。

年三十的时候晚上,吃了大餐之后,就抱着林夫人备着的年货,坐在客厅看春晚。林夫人在一旁看了之后痛心疾首的指着我说:“林祈耀,你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你瞧瞧你,回来半个月长了多少膘了。”

“没有,最多长了两公斤。”我斩钉截铁的说,继续啃我的牛肉干。

“你说你,长得人模人样,大过年得,也不知道约个女孩子什么的,成天和那些个小子混在一起,你就霉吧你。”林夫人大摇其头,对我看来是没指望勒。

她这一点正好说到我的痛处了。

以前我看到漂亮女生,起码会多多看看身材,样貌,见到漂亮的,还会垂涎一下,现在只要见到女的,都会忍不住拿她们和倾城对比。

往往结果就是,这个腰没有倾城细,那个腿没倾城的长,皮肤没有倾城那么好,最要命的,都觉得没有倾城好看。想起倾城,看着怀里的零食,突然就吃不下了。瞅瞅林夫人去厨房,就抱着一大推的食物,用真空袋打包起来。把东西往自己的行李袋里面装。

这年的情人节刚好就是正月初一,就忍不住想要和他联系,这么久的相处我就只知道,他是上海的,至于家里情况我一无所知。可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想要和他说一声新年快乐,却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第十三章

过完年,我提前去了F市。下了车,就风尘仆仆的向自己的公寓迈进。

进到房子里面,就闻到了一股子红烧牛肉面的味,奇怪的寻着味道就看到屋子里面,倾城之前带回的锅里面还有些面条,屋子也被打扫的很干净。

难道他比我先来了。

心脏突然不规律的跳动着,强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条斯理的走近房间。

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四周收拾的很妥当,只是他原本就收拾好的行李安静的摆在一旁,却没有看到,我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突然一阵失落,打开了好久没有动过的电脑,安静的显示待机状态。

想不到他的歪歪还登陆着,看到用户名上还是左右大维,心中百感交集。

虽然这个账号我基本上没有用,但他算上了我的一份,这点,怎么说我也挺感激他的。

一整天呆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就是为了等他回来,等到了晚上九点多,也没见人回来。

到外面吃点点东西,回到家里,还是没有人。想想,其实,就这么算了,他也不一定在的,没准他回去时候就是这样也不一定的。只是我自己太希望看到他了。

洗漱了之后,就躺到床上去睡觉了。

半夜听到外面有声音,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等到房间的灯开了,看到将近一月没有见面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揉揉眼睛,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貌。高挑的身材被裹在大衣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利落的碎发,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瑕疵,惊愕的睁着一双黑玉似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紧闭的双唇,模样异常可爱。看到他惊愕的样子,我还以为在梦里。

“你……来啦。”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听到声音,我这才稍微清醒点。

“几点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对不起,吵醒你了。”他脸色淡然的道了歉,却没有说明理由。我摇了摇头,看他身上还裹着大衣,突然想到,我们之前都是分开睡得,我以为他没在,就霸占了床,虽然我以前都是让这他的,但是这大冬天的,被窝还暖暖的,我是怎么也不愿意起床去窝那小沙发了。

“没关系,那个……我不知道你在……晚上就先一起睡吧。”

这被子什么的就只有一套,要起床再套上,我都懒了。

他抿了抿唇,然后点了点头就出去,不一会儿,就见他穿了睡衣躺进被窝里。

他进来的时候,寒气一下就侵袭进来。

我看了看表,都晚上一点多了。

这么长时间了,发生了那些事之后,我们话少了,见面什么的都是客气的点了点头,这时候,明明看着他人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他把自己缩成一团。好像很冷的样子。

“很冷吗?”我问。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得到答案,随后说道:“靠过来点吧。”

“嗯……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他声音有点哑,蒙在被子里说出的话,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感觉到他在动过,我忍不住轻轻的问道:“倾城?”

他应该是没有睡着的,因为这么长的时间,我知道,他要是睡着了,肯定不会安分的,这么安静的缩成一团,肯定是没有睡着。

“嗯。”果然,他轻轻的答道。

明明就在一个被窝里面,却还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的心里就是不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一把把他抱紧住,碰到他的时候,想不到他身上还是冰凉冰凉的,冻得我都忍不住缩瑟了下。

“你……”他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看我,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可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到了我的脸上。

“这样子,靠着比较容易暖……你怕冷吧。”

我深吸了口气,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身上有酒味。可是我不敢问,就那么揽着他。

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感觉到他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还调整了姿势。

我顺着他的姿势,碰到他的脚的时候,那冰冷的触感,让我都抖了抖。

“怎么这么冰?”我抱紧他。

“冬天都这样,我没事的,睡觉吧。”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哑的,隐隐的在压抑着什么,但是就是这样的隐忍。

轻轻的把头靠在他的背后,抱着人,就沉沉的睡下了。

天亮醒来的时候,就闻到客厅外面传来的香味,身边的人早就醒了,我摸着起床,打开房门,就看到倾城在小桌子前,摆着碗具。

看到我的出来,抿着唇,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学校还没开学,就自己买了点食材,自己煮咯。你洗洗,过来吃吧。”

我擦擦眼,吞了吞口水,确实饿了。等坐到桌前,我怀疑的看看桌上的东西,还挺齐全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

“额,年前买的……”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极淡的回道。

“你……没回家。”我愣了一下,咬着筷子。

“我……没有家人。”他落寞的说了一句,我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过年的时候我和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而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小屋子里,心里一下子酸酸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笑了笑,站了起来,进了屋子,之后拿了一个信封摆在我面前,我看了看信封,不解其意。

“这什么。”我拿起来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叠纸钞。

“这是这段时间的住宿费,我总不能真让你一个人出吧,这段日子,谢你了。”

“不用了。”我赶紧把信封丢在桌上,有点无措的看着他:“反正这屋子都是我一个人住,有没有你都是一样的……”

我真想抽自己,这算什么话。看他表情,一下子慌乱的补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反正这屋子这么大,住一个也是这个价钱,你真的不必另外给我钱的。”

“呵呵,这不一样的,我不想欠你。”

“可是你……你一个人,哪里来的钱?”

“这段时间我都在打工啊,过年期间,待遇很好的。而且学校还发放了奖学金,倒是挺充裕的。不用担心我,真的……”说着,他拿起外套:“我要出去了,中午就不回来了。你中午可以用电磁炉热点吃的,或者,去外面解决。”

我还没来的及回答,他就已经走了。听他说完话,突然就觉得很酸涩,等他出去好久,

才反应过来,拿上东西,追了出去,可他却已经走远了。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打了一天的游戏,一直被人秒杀。心里更加抑郁了,和昨天一样,晚上到了很晚,他还没有回来。我没有备好另外的被窝,就我们昨夜睡过的那床上躺着。

我一个晚上提心掉胆的,总怕他一个人,这么晚了,会遭遇意外。

等到他回来,都已经凌晨两点了。我屏住呼吸,假装在睡觉。

最终,他钻进被窝,带着点冷意的缩在角落。他动作很轻,可能是怕吵醒我,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睡着啊。

最后,我忍不住,还是像昨天那样,转身抱住他。他显然没料到我醒着的,带着歉意的说道:“抱歉,又吵醒你了。”声音有点哑,还有,依然能闻到的淡淡的酒味。

“嘘,别说话,累了吧,睡觉。”我紧紧抱着他。

我不懂得怎么去关心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我想要保护他。看着他,可是却找不到属于我的立场。

他僵硬的转了转身,想要挣开。我固执的把人搂在怀里。

他挣扎,两个人在被窝里斗了一会。最后等热气散了,两人才停下来不敢乱动,不过,我的手还搭在他身上。

第十四章

“你讨厌我吗?”我咬着牙,抵在他的背后,轻声问道。经过这些日子,我终于能正视自己的感情。

“没有,林子,我挺感谢你的,真的。只是,你和我不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道。

“有什么不一样,我知道你心里面有喜欢的人,可是,难道这样,我就不能喜欢你了吗?”我偏执的认为,这是因为他心底的那个人……

“不是这个,林子,这或许是你的错觉,喜欢一个人有很多种,但你对我的,绝不是你自己认为的那种,或许,你只是可怜我也不一定啊。”

“我……”我想说不是,可是他却自己转过身,然后淡淡的说道:“睡吧。”

我哼了一声,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听到他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谢谢……”

我想我没办法把这一句话理清楚,为什么觉得对不起,又为什么说抱歉。

这样过了几天之后,学校才开学,我们都去学校报到,而倾城的作息时间也已经改了。

不过,这段时间,我算是知道,原来倾城会煮饭的。

我们两个人虽然不远不近的距离,但是我觉得,每天都想要见到他。

这才开学几天,我就养成习惯,那就是吃完倾城准备的早餐才去学校,但通常是我醒来之后,他就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他不叫我也是不想和我接触,可这样的行为,导致我我每次到达学校都是到了第二节课。

这天我到学校时,第二堂上课钟已经打了。我走到教室,偷偷从后门末了进去。坐到最后一排,坐我前面的人听到动静,转过头开,那家伙的刺猬头刚还就直逼我的视线。他是我班上一个小个子,平时活跃蹦跶的跟兔子似地,和我也挺要好的,凡是点名的课,总会发短信COLL我。

他看到我,小声的说道:“林二代,你最近怎么老迟到啊,老板都找我问过好几次了,麻烦你这么大人,别老让人愁啊。”没等我回答,他又问:“开年大戏,晚上和隔壁衣校女生联谊,去不去?”

“不去,医校的女生,你们也敢要啊。”医校的女生,天天对着福尔马林泡过的各种尸体,一想到她们对着我们,或者脑子里已经对我们进行活体解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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