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见了，你阿爹能把你父亲的皮给扒了！”暗呃极指出后果。

“父亲皮厚！不怕扒！”奈里回答。

“……”茫灰。

“……”端倪娠。他心想：我以后一定不要孩子。

看茫灰没答应，奈里摇摇他的手，仰着小脸，眼巴巴看他：“叔儿！就带我去呗！我还没看到过树精呢！好叔儿！带我去呗！”

茫灰没办法，只好翻出传讯石联系合撒。

一接通，合撒的大嗓门就传出来：“啊呀！是小茫灰啊！怎么？想大哥了？”

“……”茫灰黑线一下，当作没听到合撒的话，直接说重点：“我跟暗，还有阿端，要去树精族玩些天，最近不用找我们了。还有，你儿子我带走了，你跟阿曼里说一声音。就这样！”说完也不等合撒反映，果断关闭了传讯石，扔进储物戒指再不理会。

那边的合撒，看着怎么联系，都没人应的传讯石——欲哭无泪！他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让阿曼里晚几天发现自己儿子跟人跑了的事实。

12.树精的种植园

最后，他们是搭乘茫灰养的宠物“牙牙”去树精族的。因为两个兽人，谁也不愿意让奈里坐到背上——兽人的背，一般只给伴侣坐。奈里小朋友又不愿意被兽形的爪子拎着。最后，茫灰牵了飞行宠物“牙牙”过来，才解决了这两大一小的纷争。

说起茫灰的这只名叫牙牙的宠物，倒也是一件趣事。

那还是茫灰十多岁的时候。有一天，暗呃极被茫灰折腾得欲仙欲死，然后在打猎的时候看到一只长得贼可爱的小动物，就想着捡回去给茫灰养着折腾，至少可以吸引一点火力，减少自己的压力。

当时暗呃极决定捡它回去，也是因为这是只兽人世界最低等、最废材的动物，没有任何攻击力不说，连牙都没有长，根本不用担心危险。但是，这种动物的生命力却很是顽强，非常经得起折腾。它们甚至比堤雅龙族的皮更厚，更经得起折腾。再加上，它们长得小小的毛茸茸一团，可爱得不行，非常适合雌性饲养。

果然，茫灰见到那小东西，非常喜欢。看它没长牙，只以为它还小没到长牙的时候，怀着盼望它快快长大的心情，给起了个名字叫：牙牙。

一直养了一年多，牙牙还是没有长牙。暗呃极也不告诉茫灰，这种动物本来就是不长牙的。自从牙牙来了以后，他日子好过了很多，怕说了这是个最低等的动物，茫灰会把过剩的精力再转回到自己身上。却没有预料到，茫灰养出了感情，看牙牙一点也没有长大，急了！病急乱投医，最后竟然给牙牙喂了蓝果。

这一喂，就喂出了问题。牙牙竟然真的要进化了。可惜，它没有足够的力量，不足以进入下一等级。最后没有办法，暗呃极给它喂了自己的一滴精血。然后，牙牙就嘭一下，疯长了不知道多少倍，一下子长到两三层楼高，再也不能称为小宠物了。而且，它竟然还吸收了一点暗呃极的异能，运动速度比风属性的疾风兔更快，甚至长出了翅膀，可以飞行了，飞行的速度也很是不慢。

后来，有一次茫灰在逗尼桑的宠物玩，牙牙可能嫉妒了，跟憋大便一样，竟然从嘴巴里憋出个光球砸向尼桑的那只宠物——正是暗呃极的光魔法。

这下，全吼族的人都激动了！纷纷抓这种连名字也没有的动物做试验。经过几年的验证，大家发现这种后来被命名为牙牙兽的动物，可以从第一次吸收的精血里继承一部分能力。以后也一直可以跟兽人一样吸收各种精血进化，只是不再能够从血里得到能力。但它们更依赖蓝果。如果没有蓝果，它们就不会有任何进化的可能——这跟普通的魔兽完全自由进化不一样。它们的这种进化性，更像最低下的半兽人。但是，这也使得这种牙牙兽没有任何的魔性，非常温驯可爱。

最终，牙牙兽成了兽人雌性最喜欢养的宠物。只是由于蓝果的珍贵，只有强大种族的雌性才有经济能力喂养。

不过，这些牙牙兽的特性，对茫灰没有限制力。他这种半年就能成熟一串蓝果的奇葩，可从来没有蓝果不够用的时候。除了暗呃极，就连端倪娠进化需要的蓝果，也基本是茫灰提供的。就这样，他自己竟然还存了不少蓝果。所以，他的宠物牙牙，已经进化过两次——第二次进化除了增加了速度和魔法力，还多了个能力，就是可以自由变化体形大小。若不是暗呃极不准牙牙进屋，牙牙怕要一直变成小毛团缩在茫灰怀里——牙牙兽，是种很会撒娇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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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乘坐骑当然没有兽人自己飞行快，他们在牙牙宽大的背上吃了午饭，茫灰又睡了个午觉，才到达树精族所在的荆棘谷地。虽说树精一族的荆棘谷地，离金光吼族的暮色森林并不是太远，却也要横穿过整个荒野平原才能到达。

到达时，已经是下午。太阳的光辉给牙牙渡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茫灰等人坐在牙牙背上，那出场的方式，特别像神灵驾临。树精族人看到牙牙兽，本就知道来人是强大种族，再被牙牙反射的太阳光一照，更添恭敬。

树精族的族长，是个看起来很年长的干瘪兽人。他排开人群，走出来时，还带着未睡醒的惺忪。不过，看到暗呃极和端倪娠，他立马清醒过来，恭敬上前行礼：“尊贵的强者们，不知有什么事情，是老约安可以为您做的？”

暗呃极小心地把茫灰抱下坐骑，并没打算接话。

跟在他后面跳下的端倪娠只好接过外交工作：“约安族长，不用太客气，我们只是陪着雌性闲逛。经过这里时，看到这里的植被茂盛，便想看看能不能住上一段时间。你知道的，雌性总是喜欢些花花草草，若是我们兽人不能让他们满意，就总是要闹些脾气的。”他说完这些，这才走上前回了老约安的礼：“也许您还记得我，我们在十年前的武斗会上见过一面。”

“当然！当然！您是那时的未成年组第一名！我经常跟族里的孩子们讲起您的强大！”老约安热情地逢迎着。弱国无邦交，这句话不只适用于地球，在兽人的世界更明显。这个世界的个人武力之强大，只端倪娠一个兽人，就足以毁灭树精全族。这样的他们不得不对路过的强大兽人小心翼翼。

“您还记得我，那就太好了！”端倪娠爽朗地笑着：“我们可能要打扰一段时间，我们的雌性同伴看起来很喜欢这里。”他说着，回头看向茫灰。

“我立即去安排！”老约安拘着腰，不敢拿眼去看茫灰，只对着他的方向行了一礼，问道：“不知贵客对于住处有什么要求？”

茫灰想了想，决定直奔主题：“听说你们有一个很有名的种植园，我希望能经常去参观，住处不要离得太远。”

“是的！是的！我这就让族人去收拾！或许您想先看看我们的种植园？”

“您的提议真是太好了，我非常期待早些看到树精族独一无二的种植园！”茫灰开心地回答。

听到珍贵的雌性赞赏他们的种植园，老约安显得很高兴，这也使他不再那么拘束。即使再弱小，他们也是兽人，也有着兽人直爽的性格。老约安立即就说：“那么，我现在就带您去！您会看到感兴趣的东西的，我保证！”他转身对身后的几个年轻些的兽人吩咐了一声，便来给茫灰他们引路。

“恕我冒昧！不知您喜欢什么样的植物？我们的种植园有些大，到晚餐前的这点时间，并不足够把它看完。”老约安飞快地看了茫灰一眼，又立即移开了视线。他很有经验，强大的兽人们都不喜欢别的兽人盯着他的雌性看——即使这个雌性还不是他的伴侣；即使看的兽人是个牙都快掉光的老家伙。

“喜欢的吗……”茫灰一只手撑着下巴想了一下：“我对所有植物都有一点兴趣。不过，最近为了一个朋友的生日，我正在研究美容养颜方面有特效的植物。我想，您也许可以给点意见！要知道，雌性有时候总是太过于看重自己的容貌。”这句说得——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正牌雌性。

这样的话，引来了暗呃极目光的关注和端倪娠的两个白眼。这两个兽人，早就因为茫灰一直不自觉的表现出来的不把自己当雌性看的想法，无奈很久了。

老约安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互动。他正因为茫灰的主动询问而激动不已，这使他觉得自己在这些强大的兽人面前，也是有些必不可少的用处的。他仔细思考了一会，才回答茫灰的问题：“我想，您的朋友一定跟您一样，也是一个美丽的年轻雌性。或许他会喜欢一些香味清淡又有一点甜味的植物。您可以看看我们专门培养的滋润草和养颜花。这两种植物最适合年轻的雌性。”他一边说着，一边掀起一扇帘子，让茫灰他们走进去。

一走进帘子，扑面而来一阵浓郁花香。这是种混合了很多品种植物花香的香味，即使是暗呃极这样嗅觉强大的兽人，也不能够从中闻出到底有多少种花的香味。

茫灰惊叹地看着眼前布置精妙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栽培园区，忍不住发出感慨：“这真是个美妙的地方！能够一直居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树精一族真是幸福啊！”

“多谢您的夸奖！”老约安不住地搓着手，皱巴巴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您知道的，我们树精一族，并没有什么强大的武力。我们只能依靠种植的天赋，换取一些必需品。一直还算幸运，我们总是能种出一些大家喜欢的东西。呵呵！”

茫灰本来只是想来偷师。现在，他对树精一族倒真有些佩服了。培养这么多品种的植物，需要的耐心和精力，让人难以想像。不过，他还是想先去看看那让他烦心了很久的养颜花再说：“那么，您说的那两种植物，都是什么样的呢？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呢！”

“那两种植物都喜欢湿润的环境，请您跟我来。”老约安搓着手，在前头带路，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回头叮嘱：“请您一定要注意脚下！总是有一些霸道的小家伙，想要把根茎伸到别人的地盘。如果崴了您的脚，就是老约安的罪过了！”

“不！您不用担心！”老约安风趣的话，使得茫灰情绪高涨，也开起了玩笑：“我有两个强大的宠物呢！您看！他们总是喜欢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我被夹在中间，即使拌到了脚，也休想摔到地上去。”

“呵呵！您真是一个非常平易近人的美丽雌性！”茫灰敢肆无忌惮地开暗呃极和端倪娠的玩笑，老约安却是不敢跟着笑的。

还好，已经到了目的地。

老约安指给茫灰看两种植物：“您看，就是它们。滋润花的作用是……”

老约安滔滔不绝地给茫灰详细介绍了两种植物的作用，整整说了十多分钟，把它们的各种用法都说得很详尽。

不过，茫灰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自己从不使用任何美容物品，也就懒得了解。等老约安解说完，他立即问：“看来，它们的作用很惊人呢！那么，它们种植困难么？我打算向您收购一些，但如果种植起来太困难，我也是不敢夺人所爱的！”

老约安立即摇头：“不！不！您想要多少都可以！能够让您喜欢，是它们的福气。而且，种植起来也不是特别费事的，您尽管放心。”

“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茫灰向他微笑：“在这里打扰您的这段时间，我希望能够经常来看看它们——您知道，它们总是能吸引我们雌性的目光。”这时候，他倒是记起来自己是雌性了。

“这当然可以，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老约安说着，看了看透过天窗照下的阳光，然后询问：“再过不久就该用晚餐了，也许您想先去休息一会？或者您不累的话，我们可以再逛逛？”

茫灰目的已经达到，便不急着一下看完所有植物，只说要去休息。老约安便带着他们回到已经收拾好的房子，相互说好吃晚餐时再来请。”

13.平静下接近的阴影

回到住处的茫灰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暗呃极看着他走来走去，见他不顺从自己的指示上床休息，终于亲自动手把茫灰摁到床上，强逼他闲上眼睛。

茫灰睡着后，暗呃极轻手轻脚退出房门外，就看到端倪娠靠在门口的走廊上，不知等了多久。他看到暗呃极出门，立即压低声音问：“你也感觉到了？”

“走！远些再说话！”暗呃极带头向外走去。走到离开他们借住的房子一百多米，暗呃极才开口：“周围有很多躁动的低等魔兽，我闻到了它们亢奋时发出的气味。”

“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端倪娠微低头思考：“虽然还离得比较远，但已经是树精族的地盘了。正常情况下，这些荒野平原的魔兽，不会进入兽人的地盘。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它们向兽人居住地汇聚呢？”

端倪娠想了一会，整理不出任何头绪，只得向暗呃极建议：“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尽早离开树精一族。虽说并不在意这些低级的魔兽，但是你也明白阿茫的个性，要他一直乖乖待在我们身边是不可能的。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谁也承受不起！”

暗呃极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回应端倪娠的话，只说：“奈里那小鬼偷溜出去玩，肯定会遇到一些魔兽。等他回来，问问他看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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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来树精族时一路太激动，消耗了太多精力，茫灰一直睡到吃晚饭时间，被叫醒时还依然有些迷糊。半梦半醒着，被暗呃极抱到地方，透过热情燃烧着的篝火，茫灰依稀看到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兽人偷偷从树丛中钻出来。

他唰一下瞪圆了眼睛，瞌睡虫全消：“奈里！你这个死小鬼！你竟然给我偷溜！”他现在终于想起，自己一直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是忘记了奈里这小鬼头。从下了坐骑开始，就不见了人影，这么长时间，不知道野到树精族哪个犄角疙瘩干坏事去了。

茫灰一下子从暗呃极怀里蹦到地上，冲上去就把奈里给拎了起来：“小鬼！出发前，你保证过会听话的吧？嗯？”

“叔儿！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好叔儿！”奈里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把两个还没进化掉的兽耳遮挡着，挂在茫灰手下晃荡。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因为他阿爹生气时，最喜欢揪他的兽耳。

“以后再敢一声不响偷跑，我就拆了你的腿！”茫灰狠狠地说着，随手一扔。

奈里在空中打了个滚，就稳稳站到了地上。一落地，他就腆着脸靠过来：“叔儿！别生奈里的气！奈里最喜欢茫灰叔儿了！”说着，从身上那被他搞得乱七八糟的兽皮衣里掏啊掏，掏出个水淋淋红得通透的果子：“看！叔儿！我有给你带礼物呢！”

“啊！”他一掏出那果子，旁边围着的树精集体惊呼。

老约安扑到茫灰脚下哀号：“尊贵的客人！请您一定要把它还给我们！这是我们一族今年一年的劳动成果啊！一族人，全指望着这颗水洗红换个蓝果，好支持一个优秀的孩子进化呢！”

一听一年才得一个这种叫做水洗红的果子，茫灰来了精神：“别急，约安族长！这果子有什么作用？说来听听！如果好用，我们也可以拿蓝果交换。”

一听茫灰说可以拿蓝果交换，老约安平静下来。他似乎对刚刚自己过于激动的反映有些不好意思，惴惴地解释：“这东西太难培养，全族人费尽心思，也只有一棵活了下来，而且一棵树只结了这么一个果实。你们的小兽人勇士真是好眼光！那么多的果树，正挑了这棵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