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你一脸马奶酒(穿越 生子)+番外——夹江米线
夹江米线  发于:2013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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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喇嘛好生奇怪,他慢悠悠走来,一步脚下就生出一朵莲花,不是白莲,不是红莲,是金莲,金光灿烂,不可亵渎,他步子极慢,须臾之间却到了司雷面前。他抬起眼,看了司雷一眼,没有一丝反应,又继续走下去。司雷回头,看到他的目标是喀尔喀。

不过刹那,他的身影就已经远去。

“他去那为何?”刚刚发出此问,头上又掠过一个物体,飞得极快,司雷抬头看去,是一个鼓,上面睡着一个人。鼓上花纹复杂,竟是萨满的法器!那人衣着华丽,想必也是王爷之属。

索云博干的?

司雷大惊,连忙调转马头:“快回去,城中有变!”

一定是索云博发现了什么,就提前将王爷以秘术运来,不料让王爷身边的喇嘛发现了,喇嘛也不揭穿——他在王爷到达之前就走至城中,更能一杀索云博的威风!

漠北风云,要提前开锣了!

姬筮道:“要回去了?”“被人摆了一回,差点被调虎离山了……”司雷十分气愤,若是不能及时回去……

司雷眉头皱起真不好看。姬筮想着,手指轻弹,城便已在眼前。青甲大惊。“缩地之术而已。”姬筮答道。恰在此时,喇嘛步步生莲,也到了城口,他看了姬筮一眼,脸上依旧古井不波。神鼓载着王爷最后才到,停在伊金的主帐外。

不止是准格尔,另一个神鼓载着科尔泌王爷也到了。两人方醒,见到陌生的环境,不由得一惊。

伊金、索云博、初花并一行青甲早在帐外等候,连忙上前道:“怠慢了贵宾,却也是事出有因。”

“贫僧扎西德勒,不请自来,就不受到此礼了!”一句话硬生生地将众人的注意从伊金拉到了喇嘛身上。喇嘛脸上遍生皱纹,却与常人不同:别人生的皱纹就像普通石块上的纹,杂乱无章,他的皱纹却有如灵玉妙纹,妙不可言。司雷看着他,就像是在读着一句句佛经一般,心中澄净,灵台空明。

是个高人!大家想必也是这样想的。

喇嘛走至科尔泌王爷身后,一动不动地站着。索云博也做了和他一样的事,只不过,是在伊金的身后站着。

四人对峙着。可叹索云博已经败了一筹。科尔泌的目光偏向了准格尔,司雷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扎西德勒!

“我要求,与你一战!”索云博突然道,“与你是不是准格尔的人无关,只因为,你是活佛。”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他为何要在三个信仰佛教的王爷前面说出这一句话。

“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幻顿?”“是的,我要振兴萨满教,就必须要过你这一关!我自从六岁开始就在想着这件事。”扎西德勒挑起一眉:“我能理解你们萨满从国教沦落成妖术的恨——除了漠东的喀喇泌,在蒙古其他三部中,萨满一直为佛教所——”“与此无关!”这次回答的不是索云博,而是伊金,他的双目已经因为愤怒而发红,“我恨你们,你们必须死——为了蒙古的未来!”

他一指东边,日本所在的方向:“世界的进步,已经到了日新月异的时候,草原的子民,却还在喇嘛庙里醉生梦死!宗教,应该是吾之文化所存之处,应该是吉之灵魂休息之处!现在他是什么?是我们的鸦片!让我们虚弱,让我们失去未来——我为我是一个蒙古人而羞愧!”

“我只会读梵文,蒙文倒是不认识了。”“梵文学了有什么用呢?”“念好经,下辈子投胎去好地方,最好是漠东蒙古,要不然漠南也满好。”

科尔泌王爷低头道:“不是佛的错……”“你是在自欺欺人!”伊金打断了他,“为了蒙古的未来,我要恢复萨满教的地位!”“那就一战吧,让他们知道谁强谁弱。”扎西德勒表现却非常平静。

“在城外打,勿伤子民。”

“正有此意。”

寥寥两句完了,两人同时掠向城外。

索云博踏着鼓,毫无美感可言,扎西德勒步步生莲,悠然自得,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刚刚来到外面,两人的身影就幻化成两道光影,飞快厮杀。众人看得眼花缭乱。

“只怕是索云博要败了……”姬筮叹了一声,道。

果然,两道光影相撞一次,刹那间天地失色,又在瞬间归于平静。他俩人慢慢落了下来,扎西德勒依旧脚踩莲花,索云博的鼓却已经破了……

胜负已分。

“我的存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索云博闭上眼,神色黯淡,像是已经燃尽的木炭。扎西德勒一步一个莲花,光彩夺目,走至他身前,左手伸出,按上他的额头:“解脱吧。”

勇士的生命结束在他的光荣褪尽的那一刻,这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前去阻止的。

索云博,但愿来生,你还是草原的勇士!

扎西德勒发力了!

天边突然飞来一道金光,生生削去扎西德勒的头!

一招毙命,那人是谁?众人已经愤怒:敢在他们面前偷袭!

索云博睁开眼,扎西德勒身上插着一把刀,上面刻满对他人来说陌生对他来说却是无比熟悉的符号——萨满的符号。他征征地转过头,对着天上唤了一句:“额吉……?”

原来是母亲,母爱是可以被原谅的。众人的脸色一下子缓解下来。

金光飞处,天光破云,射向草原,一个人在天光之中慢慢飞下来,他的脚上没有踩着神鼓——他背后长着一双用于飞翔的翅膀,比草原上任何一只雄鹰的都要强壮:他额头长着一对高高指向长生天的鹿角,比森林中任何一只雄鹿的都要优美。

他的眼睛明亮如火,目光流转,所到之处仿佛刹那间开满灼然动人的红莲。

“俱鹰、鹿之灵,红眸如火,这才是幻顿的真正姿态。”乌炳安道,“伊金,你根本对幻顿之事一无所知,就敢饲养小幻顿,没等到他成年就上战场,值得肯定的只有勇气而已。”

幻顿从天而降,落在索云博面前。

“额吉?”索云博抬头,眼中竟满是泪水,“是您么?我的名字是索云博……”

母子相见,有比这更诡异的行为么——孩子竟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那一个孩子的名字不是父母赠送的第一份礼物呢?

幻顿身材纤长,五官绝艳,比之初花不遑多让,两者隐隐有相似之处。

“是他?!”人群中,初花失声道。

可惜,这样一位美人,神色却绝冷,正是应了一句话: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幻顿只是拨出了那一把刀——他没有回答索云博的任何一句话。索云博的眸子里闪过深深的失望。幻顿收刀入鞘之后终于开了口:“你还不知道我是你阿爸么?”

原来如此,他是在讨厌自己以为他是受。索云博喜极而泣:“阿爸!”“这才算对了。”索云博刚想答话,身子却僵了。

异象突生,一丝红光自他身上逸出,然后越来越多。红是蒙古人所喜爱的颜色,这景象虽然诡异,却让众人隐隐感到兴奋。红光凝成一朵朵璀璨的火花,将索云博整个包起来。

“成年……他成年了?居然这么小就成年了?”乌炳安吃惊地说不出话。

“索云博成年了!”喀尔喀人一齐欢呼起来。

果然火花一点点褪去,露出头长九叉鹿角,背生十米双翼的索云博。他睁开眼睛,瞬间,长生天上的太阳仿佛失去了光彩。

众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之威,除了他的父亲,蒙古高原已经没有一个人能胜过他。

幻顿的刀,正是在此刻出鞘!一刀削去他的鹿角,一刀削去他的鹰翼。两道刀光之后,索云博倒在地上,血流如注:他刚刚才成年,根本没有能力抵抗父亲的攻击!

“角与翼是幻顿灵力流转的枢纽,一旦削去,不仅会失去全身灵力,更会要你的命。别了,一个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错误!”幻顿漠然道。

“你——!”伊金气愤得双目发红。幻顿的刀还没有收鞘:“你可以过来与我一战——为索云博不平的人都可以过来和我一战。”

伊金竟真的向前走去。“舅舅,请止!”初花伸出一只手拦住他。“他杀了你的弟弟啊!”“他是我们的国师!”初花的眼中,竟充满了自信。

幻顿转过头,在看到初花的刹那间色变:“是你?!”初花拿出一面镜子,放在手心中给他看。

“八尺神照镜!”姬筮低呼道,“竟然是久已绝迹的八尺神照镜?!”

“你果然是,好吧,我会成为喀尔喀的白衣萨满,至到你完成你母亲的心愿为止……”幻顿如是说,话音一转,又厉声道,“但今天索云博是非死不可!”

血泊中的索云博渐渐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伊金的身子越发颤抖,脚却踏不出一步。终于,连索云博鼻间的呼吸也慢慢停了。

“如果是我呢!”一人终于站了出来,和幻顿正面对抗。这个人来自喀喇泌一方,却既不是司雷,也不是姬筮。他是乌炳安。他比另两人更有力,一看到他,幻顿的刀“碰”地掉在地上:“师……父……”

乌炳安脸上燃烧着怒火,没有回答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抱起索云博:“孙儿,这里就交给你了。”语毕,带着索云博回到自己的帐中。

爷爷是那人的师父?司雷暗暗猜想,也许他看在这一份情上会帮助自己开商呢。刚想到这里,幻顿长翼一扬,掠至伊金身后,突然道:“我感应了天地二魂以及七魄的存在——这里有汉人!”手遥遥一指,指向姬筮。

“喀喇泌,你们竟敢将汉人带入库里勒台。”科尔泌王爷急道。“果然并非同源啊!”准格尔王爷也道。“你们雄据幽云之地已有百年,竟从未对南方发一兵一卒,莫非,是想弃我们蒙古了么?”伊金道,刚刚失去爱子,他的眼睛中有一分黯淡,却也仅仅有一分。

接下来的事,只怕是三方联军讨伐喀喇泌,若是关内大军不能及时解救,幽云将落入更好战的喀尔喀之手!

姬筮轻拍司雷的肩膀,自己站了出来:“是我一人偷潜入他们的部落,与乌梁海氏并无关系。”司雷刚想道:“不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守住幽云。”姬筮暗运传音入秘之术,对司雷如是说,“我会和幻顿一战,同归于尽。还有……今生为了天下负了你,来世,我一定将一生还你,我会回来找你,等我。”

声音飘渺,如梦中花,朝时露,不可触及。

姬筮的背影慢慢模糊——因司雷流下的眼泪而模糊。另一些东西却渐渐清淅起来。

司雷一眨眼,发现自己正在一间静室中。自己坐在一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一张阵法图。这是什么,自己又是谁?这个念头刚刚闪出,他就笑了自己一声:“上巳啊上巳,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么?临到头居然怕得边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是的,他是南宋的道士上巳,因为是一名女子,随军队出行会破坏军中阳气,又不能到宫女的龙船上。就租了一条小船,躲在一处岛后。

司雷走至船舱上,向天一望,喃喃自语:“后天就是南风了……元军借风势,我们一定会败的。阿悔,你会不会恨我,我没有去找你的转世。今生为了天下我负了你,来生,我将一生还给你……我宋灭亡之日,也就是我重入转回与你重聚之日……”

沧海接长空,水天一色,唯见天地悠悠,一碧天水烟皆寒。宋军离他很远,敌军离他也很远,他都看不见。

司雷在船头蹲下,洗剑。这把宝剑跟随他多年,已不知染了多少人血,此时他却没有想到战绩或骄傲,只想到了那一位在春风中赠他剑的少年。

第九章:乞颜玄燕

姬悔的身影渐渐和姬筮重叠,在那一刹那,司雷分不清他所思念的是姬筮还是姬悔,亦分不清自己是司雷还是上巳。

在前方姬筮剑已出鞘,和多年一模一样。

“挥内神杀!”“十万精灵!”双方皆发出绝招。

强大的气流在半空中炸开。一时地动天摇。

“五帝之一的玄帝?那么你非死不可了!”幻顿清冷的声音在扬尘中响起,“布日古德!”灰尘散去,一只硕大无比的白鹰出现,长翼轻轻一扇几乎就及到了长生天。

姬筮已不见踪影。

走了?众人不禁这样想道。他怎么可能会走的呢?司雷绝望地摇摇头。

城南边的山摇动了几下,然后忽然腾空而起。“好!”白鹰目暴精光,“能将帝君捕神祝运用至如此,就算是青帝上巳,也不过如此!”白鹰抬头长鸣,大山停在半空,又慢慢飞回。“幻顿是长生天的外甥,你召唤山神是比不过他的……”司雷心碎地道,在这里无论是地利还是人和都对姬筮不利!

“你已经败了!”姬筮高冷的声音忽然在白鹰头上响起。白鹰头上正中,一持剑男子傲然而立,手中剑尖,正指着白鹰头顶!“分和谐身术!”初花失声道。“分和谐身术本就起源于中原。”姬筮道。“好一招声东击西!”白鹰呵呵一笑,“看来你的基础道术学得不错嘛。”

“剑术也不错。”姬筮手中长剑光芒暴涨,向鹰头上刺去。

出人意料,竟连一根鸟毛也没伤到。

“玄帝你的基础道术虽然很强,高等道术却等于0,就算是挥内神杀,在青帝家祖传神功面前不过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还想杀我?”

“不过想试一试我还有没有可能生而已。”姬筮闭上眼睛,脸上褪去了所有杀气。他是认输了?司雷想道。“小白龙。”姬筮睁开眼,温柔地唤了一声。“阿筮……”司雷泪流如注,“下来吧,就算——”

“召神术,穷奇!”姬筮的声音冷如铁,绝了司雷所有的念头。

六百年前,海边洗剑的残影又在心头浮起,那一世将一切给了天下,只剩下生命的最后一刻,献给你做思念:这一世,再也不要这样了!

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身上游走,想也没想,一个名字从司雷口中吐出:“乾坤断离!”

力量如脱缰的野兽自司雷身上涌出,这一次没有地动天摇——此气一出,天不断向上升,地则颤抖着下沉。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司雷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流也被硬生生地分成两半,一半冲向头顶,一半沉入足下。

白鹰第一个倒在地上,司雷心安,放松下来,倒在地上。姬筮嘴角溢血,落在身边,将他拥入怀中:“小白龙,你……”“不许走,这一世你我都不是为天下而活,我们是为了彼此而活。”他固执地抓住他的手。姬筮摇摇头:“召神术才运到一半就强行收回,我体内灵气冲……已经没有为天下而战的能力……”

“傻子,你刚刚不那样做,他还可以和敌人同归于尽,现在只能任人宰割了。”初花轻轻叹道。司雷傻了,自己刚刚毁了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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