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路(出书版)+特典 BY 罗川
  发于:2013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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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应该多快?」钱先生放弃我胸前的乳首,埋头一路往下寻找新点,我的掌心失去了那跳动。

「等我数到的时候就告诉你。」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喜欢了背后式。

「从背后?」

我自鼻腔哼了声作回答,实在是我不喜欢他在做爱中直盯着我的表情,而这个体位,我的手就永远测量不到他的心跳数字。

——那是恋爱的数字密码。

我趴伏在枕头上,视线的前方只有床头,钱先生将润滑液涂在我的后方,过一会,热烫的肉柱一寸寸抵进,打开欲望的通道。

「……好紧。」我可以听到钱先生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他慢慢地推动,稍退再进,我承受着未可知的节奏,在臀部感受到与钱先生下身紧贴时,肉柱已然全部没入,我嘶声低吟,手指紧抓住柔软的枕头。

我还来不及缓下那道冲击,钱先生双手扣在我的腰间,将我往他的方向拉去,他同时将自己向前送,瞬间,甬道的润滑液在肉体接连的拍击下,发生淫秽的咕啾声。

模模糊糊中,我似听到钱先生要我再放松一点。

但……我做不到!

这半个多月没见,欲火的热度超乎我的想象,身体似着火了般,只要那肉柱挺进,甬道就迫不及待地吸紧,想要……想要更多!

钱先生冲刺的力道也比以往更猛,穴内被撑满、略为退出,快速的节奏顶得我整个人头几乎撞到床头,「别……我的头快撞到床板了——啊啊啊啊……」这个人根本没在听。

我死命地抱着枕头,藉以缓下冲击,也保护头部以免撞到床板,后面的冲力倏地停住,钱先生的肉柱在我体内颤动着,我知道那是即将射出的前兆,但那阵热潮并没有来临,钱先生居然忍住了。

过了一会,他再猛力地向前顶。

「啊啊啊啊——唔唔……!」快感如火蔓延,只要擦过前列腺处,我的腰就忍不住一跳。

「林昀……你的腰摇得好厉害,爽吧?」钱先生喘息着说,我可以感觉他的汗滴在我的背上。

「还说……什么你喜欢……啊啊……慢慢做……屁……啦啊啊!」因为后面强烈的猛顶,搞得我一句话被断成好几句,无法连贯。

「我说的是……有时候,又没个准。」在这样运腰冲刺,钱先生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他也很喘。

那可怜的枕头,被我捏得不成人形,枕头布套皱成一团,而这时候,钱先生居然又使出阴爪功,扣住我的分身,用他冲刺的快速节奏同时套弄我的分身。

这下我连不满的抗议都说不出来了,我查觉背后式极大的缺点,就是难防小人的阴爪功。前后方被这样夹击,下半身整个像燃烧了般,一波接一波的绝顶快感袭来,浓稠的精液进射而出,在我大叫的同时,钱先生瞬间退出我的体内。

「啊啊啊啊——!」

而我的分身仍在钱先生的五指内继续颤射,满满的精液溢出他的指缝,而刚刚后面还被贯满的肠穴却空虚地吸入空气……

我尚没有缓过气来,坚硬的肉柱再度进入,将里头塞得满满的,这强烈的落差全然让人措手不及,我仰头高喊,同时也明白了钱先生方才退出的举动。

在高潮射出的时候,肠道内会剧烈收缩,退出是为了延长勃起的时间,免得被收缩夹射而出。

「你——!」我扭头想揭穿钱先生的意图,却看到他将沾满精液的五指伸至我面前,如同我们第一次时,将手指和拇指分开再阖起,精液的浓度牵起了一条稠丝,揭穿了我最近性生活的不频繁。

我恼怒不已。

「钱士琛!」我连名带姓不客气地叫,不过没用,钱先生这个性的养成非一朝一夕,恶劣其来已久。

「钱士琛不在。」钱先生说话时动作稍稍停顿,等说完又开始冲刺。

……居然将我说过的话牢记得十分十,用来堵我。

「没……有人在还会有人回答?」我火了。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半个多月没跟别人做,是因为我懒,不是因为你,少往脸上贴金!

钱先生一不做二不休,五爪扣住我的分身,刚射出的分身还很敏感,这样同时激烈的套弄,我除了呻吟和求饶,什么办法也没。

而每次在我刻意绞紧后穴,某人就识破我的计谋,抽身后退,用老天爷赐予的长短不一的五指,爱抚着我的分身,沿往而下的囊袋也无一错过,我被逼得挑战射精的次数。

咕啾咕啾的淫秽声音从钱先生的五指内传出,湿滑顺畅地在我分身上游移,我知道,那些都是我的精液。

「你出来……」

「我是在外面呀。」

「我是说……啊啊……你快射出来……」是谁作弊地在关键最后时刻一再退出的?我出言抗议,突然发现背后式真的很不好,连骂人都还得辛苦地扭头往后望,无法看清楚后方人的全貌。

「不要。」钱先生这口吻就像赖床的小孩,惹得我几乎想笑,不过现在我真的笑不出来。

「我……真的不行了。」

「行不行要试过才知道。」坚硬的肉柱再度对准我的穴口,直挺挺地插入,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被这样折腾着,全身都瘫软如泥,插入、填满、抽插,腹内被刺入的热热肉柱侵略翻搅,胀、热、痒、快感百多感受交杂,明明分身已经都射不出什么东西了,可是感觉却如此强烈……

血肉被填入的炽热肉柱逐渐改造,腹腔被挤压,那热度在抽插中越来越高,流窜至全身,肉体覆着的皮肤在欲望下泛红、布满汗水。

就在这时,钱先生又抽身退出。

我挫折地几乎想用手捶枕头,不知道是要他停或是继续比较好。

「不……不要停……」终于我在两者间做出决定。

「刚刚不是要我出来?」就知道这人不会放过嘲笑我的机会。

这时有硬物抵入,但……我辨识出是手指,我失望地低喊,想表达欲望受挫的不满。

剧烈张阖的穴口不断吸进冷空气,分身敏感到几乎都会发痛疼的程度,当手指退出,贲张的肉柱再度填入空虚的体内,我忘情地嘶喊,理智被击碎成一片片,血肉全化为欲望,一心一意只想到达钱先生想给予我的解脱终点。

「啊啊啊——」

******

我趴在床的另一侧,如果可以不要上班,我愿意在这睡上一天。

「最近工作比较忙?」

「有点。现在公司变两班制。」三班制上班八小时,两班制上班十二小时,向钱先生解释经济不景气或哭诉小平民老百姓的折腰求全之道实是太多余,我将工作的变动简单的化为一句。

我俩不冷不热地闲搭,我拿起搁置在床头旁的腕表,休息的三小时差不多要到了,我从床上爬起来。

即使两脚虚软,我还是极力佯装很正常的样子,不想让某人自尊太膨胀,不过显然失败了,后头传来嗤笑声。

我将枕头往犯人身上扔去。

「我先去洗。」

「一起洗好了。」

……为什么这洗的问题始终找不到共识?(默)

「再联络。」离开厚德路前,钱先生说。

第八章

再联络。

成了我们每次离开厚德路时经常说的话。

其实什么时候再联络,都没个准,甚至钱先生曾经消失了一个多月,等我们再见面时,他送我一个小礼物,我才知道他原来出国去了。

当一次晚上七点多出门时,夜晚的冷风袭来,我才发现我和钱先生这样的关系竟也维持了五个多月。

从夏天到冬天,若说这中间有什么改变,大概就是性发泄完后两人没有马上各自离开。钱先生会拿着手写笔在PDA上点着,安排行事历,而我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器看电视盖棉被吹冷气,直到休息时间到才离开。

再联络。

生活一样在小风小浪中度过,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占去十二小时,加上通勤时间,扣除睡眠,一个月几次和钱先生交欢,每个月的薪水可以证明这些日子没有虚度。

不过,眼圈却加重了,和朋友见面聚餐的机会也相对减少。

「不是我在说,你都没睡觉吗?」阿丹说。

「没办法,小员工的心酸。」我无奈地摊手。「我不是说过,另一个同事被资遣了。」

上次阿丹选了西式餐厅,这次我挑中式的,来个中西轮替,我在网络寻寻觅觅,综合各路人马食后感言,终于决定这问正宗北方面食馆,里头的烙饼和烤鸭,据说是祖传三代秘方,面馆主厨的祖父留给子孙地道思乡口味。

「这刀削炒面真好吃。」

「等一下带一些烙饼回去给你老公当宵夜。」

「还是换个工作?」阿丹提出建议。

「目前没这么想,还没到忍耐不下去的地步,先存点钱,再做打算。」

「也是。」

我俩埋头吃东西,吃饭边配话,关心对方近况。

因为我没上pub的习惯,所以消息来源有限,从阿丹透露的八卦,我才知道原来大湿和那位大学生男友是双方家长都同意的关系,算明媒正娶?

「大湿那家伙真好福气。」一想到那香蕉磅蛋糕,我马上肯定了大湿未来的幸福。

「哼,你当初还好意思和大湿一起骗我。」阿丹翻旧帐。

「哎呀,那是一时兴起胡闹着好玩的。」

「我可是认真要帮你找伴的,我怕你除了工作外,宅在家久了不好,有个伴在台北也不会无聊。」

「阿丹,你摸我的手。」我牵过阿丹的手,「你看上面的茧厚不厚?」

五秒后,阿丹会意过来了。

「你少不正经。」阿丹笑骂道,作势挥拳要揍我。

「不是不要,只是就有点累,连吻青蛙的力气都懒了。」以前交往的对象,甩人和被甩都有过,但两样都不好受。阿丹也见过我几任男友,每到最后,他总会安慰我说,再多吻几只青蛙,别放弃。

得不到,要不起,怕失去。

不想得到确定的答案,去知道YES或NO的结果,中间这悬崖般的晃荡,增加了见面的乐趣和期待。

年轻时的恋爱冲动明确,一就是一,没有折扣,只有爱和不爱。到现在这年纪,反倒不想知道答案了,一切模模糊糊、暧暧昧昧,如雾里看花,不戳破,就能保有那份美丽。

我知道阿丹是真的担心我,不过我还是没有打算和阿丹提起钱先生的存在。

还会再联络吗?

今天去超商买饭团,无意中得到钱先生的讯息。

既然我都抱着迟早不往来的心态,我自不会因工作便利之故去查钱先生的祖宗八代,而是结账时,某数字周刊就放置在柜台最显眼的地方。

上面斗大的荧光色标题:某知名女星搭上名符其实的饭票小开!

在一起五个多月的枕边人,我身上没有一处地方钱先生没摸过的,反之亦然,所以虽然照片很暗,钱先生也戴着墨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让我最意外的是,绯闻传出的对象竟然是女性。

看了杂志内文,我才知道原来我和阿丹去吃的那间意大利餐厅是钱先生开的。现在的报导内容虽不可信,但是挖掘家世背景,对狗仔来说轻而易举。

从钱先生祖父那一代的经商背景,跨行所从事的生意,兄长设立的公司,亲戚是哪个议员……等等,旁边再贴女星过往的清凉比基尼写真照。

「林昀?」

我恍神了好一会,才知道阿丹正在叫我,而我们现在正在餐馆用餐。

「你没事吧?从刚刚看你一直在发呆。」

「大概是加班太累了,等一下回去我会好好补眠。」我笑说。

「也好,电影下次再看。要不这样好了,等片子出来,大家相约到我家来看,若我没记错的话,爱德华有投影机,到时叫他搬来借我们,投射在墙面上,一样有看电影的感觉。」阿丹又找了个办聚的理由。

「好啊,等片子出来再一起看。」我随口允诺,新片等到出DVD都几个月后的事了。

等回到家时,我才发现我没带手机出门。

您有两通未接来电。

钱先生最大限度就是打两次,手机拨打两次无人接听,他就不会再打。

我看着那屏幕小框一会儿,又将手机放回去。

还是一样,没有答案。

在混沌暧昧中,什么答案也没有。

******

钱先生的来电沉寂了半个多月,终于又再响起。

和我一样,我不曾向钱先生谈论或解释我的生活,钱先生也一样,他不会向我交代行踪,见面也不会质问为什么上次打电话我都没接。

一旦解释,炮友与恋人的界线立下分明。

我不知道数字周刊的报导对他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过既然他有余裕打电话和我相约在厚德路,可见事情应该也告了个段落。

该不该答应?

说我谨慎也好,说我怕死也好,和数宇周刊扯上关系,真能半个月就了事?我可不想接下来封面头条变成我和钱先生密会的情景。

事情闹开,我连想还乡回南部种香蕉都没办法。

「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没办法,过阵子。」我很含蓄地表达。

『……林昀。』钱先生唤了我的名字。

「嗯?」我很自然地思了一声,代表响应。

『林昀。』

「别又来了。」我阻止他这无聊的游戏,还玩不腻呀。

手机那端我听到钱先生的沉默,或像是叹气般的呼息?

『我的内裤你还留着吗?』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我顿了下,要说还留着吗?就在我犹豫时,钱先生低低笑着。

……我忍下辩解的冲动,以免越描越黑,搞得好像我真的很在意,我甚至暗暗赌气发誓,回家一定马上把那小纸袋丢掉。

之后,这通电话结束后,钱先生宛如从人间蒸发。

当一个半月再过去,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钱先生没有再打电话给我。

我不得不向自己承认,对这最终来到的局面心情有点苦闷,是否在同一个绿洲停留太久了的后果?

傍晚,我和大湿相约在咖啡店见面。

这摊是我请客,感谢大湿帮我解决公司发给员工的优惠券,否则下一个被公司资遣的员工可能就是我了。

「改天我带伟伟去你们饭店见识见识,洗洗三温暖。」

「我们公司是商务饭店,不是爱情宾馆,没有色情的圆床和天花板的镜子。」我纠正他脑中黄色的景象。

这时咖啡店走进来个金发外国男子,大湿的电眼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结婚并不影响我的审美观,我的心和身是忠诚的。」

我作势拿起手机,假装要告状。

不过大湿老神在在,啥咪拢不惊的样子,让人直想打爆他的头。

那副处在上方游刀有余的优越模样,让我联想起了某人。

「咳……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有个疑惑……」我清了清嗓子,以『我朋友』做为开场白。

「喔。」大湿拿着咖啡杯做伪饰,眼睛聚焦还在四十五度外。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听,既然说了,就一鼓作气往下说了,反正一切都推给『我朋友』。

「那『你朋友』现在想法是?」大湿的摆明了他根本不信『我朋友』这套,但他没有拆穿。

「我想……我朋友应该只是想知道他的近况。」

「那发简讯?」

对这建议我第一时间在心里马上摇头拒绝。「我朋友怕他隔了这么久忽然这样做会太突兀。」

「你朋友怎么又要面子又要里子的,哪有人这么难搞?他不是都给了你朋友名片,就是希望你朋友能打电话给他,捎个讯扭扭捏捏的,你要不要问你朋友卵蛋是不是少一颗?」借着既然是『我朋友』的名义,大湿这家伙毫不客气地拐着弯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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