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欲(出书版)BY 萝蔓
  发于:2013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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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敬三饶富兴味的看着眼前用枪拄着地面,死命瞪着他的慕容承晏,要是眼光可以杀死人的话,他现在大概已经死了一百遍了。

虽然不知道司马敬三为什么停下了攻势,不过慕容承晏还是很高兴可以喘口气。可就算是如此,他那张嘴还是不认输。

「怎么?不打了……认输了吗?要是认输了,就快对本宫磕三个响头,本宫一高兴,也许就饶、饶了你也说不定。」

话才刚说完,慕容承晏就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的让他简直快要晕了过去。可他还是紧抓住长枪,藉以支撑自己,让自己不至于跌坐在地。

真是个好强的孩子!可要是他能把这份好强放在对的事情上,那还怕有什么做不成的?司马敬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背对着慕容承晏蹲了下来。

「喂!你有没有搞错?要认错、磕头就有点诚意好吗?你应该面向我而不是背对着我。想不到堂堂的平西王,也是个输不起的无赖之辈。」以为自己已经打败司马敬三的慕容承晏不禁得意了起来。

闻言,司马敬三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他到底是凭哪一点认为自己赢了他啊?算了,算了,他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上来,我背你回宫。」他知道,不让慕容承晏休息个把时辰,他是没有力气自己回宫去的。搞不好走没两步,就昏倒在地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干嘛要让你背?我自己有脚,可以自己走。」慕容承晏的脚在这时竟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

「不上来,你就不要后悔。」司马敬三语带恐吓的说:「如果你不想让我像扛东西般的扛你,或是把你当美人般的搂在怀里的话,就乖乖上来,要不然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

「你……你……」

「快上来,要不然……」

「闭嘴啦!」慕容承晏恶狠狠的吼道,丢下手中的长枪,他故意放松自己,用全身的力量压在司马敬三的背上。

哪知,司马敬三就像个没事人似的,轻轻松松的站了起来,背着慕容承晏往他的寝宫而去。

慕容承晏一上了司马敬三的背,就全身虚脱的趴在他的背上,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可也从来没有这么尽兴过。

看来,他这个太子太傅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处的。趴在司马敬三背上的慕容承晏心想,不一会儿,就困倦的睡着了。

「敬三哥,你回来了。」

一见到司马敬三,宋彩香立刻笑脸盈盈的迎了上来。

「嗯!」司马敬三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来,喝杯茶。」宋彩香端了杯还冒着热气的龙井放在司马敬三面前。

「谢谢。」司马敬三端起了茶杯,小心的啜了口茶后,大大的吁了口气。

「很累吗?」宋彩香见状,抡起拳头,开始帮司马敬三捶背。

「还好。」

「皇上也真是的。」宋彩香语带埋怨的说:「你才刚回来,他就不能让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吗?干嘛立刻召你进宫,是有什么急事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皇上只是要任命我为太子太傅罢了。」

「太子太傅?听说当今太子个性非常的差又任性乖张,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个贤明的君主。」宋彩香微皱着秀气的眉,脸上满是厌恶,「还有人说,其它的皇子都是被张皇后害死的呢!只为了能让太子登上帝位。」

「是吗?我倒觉得还好,他是个好孩子,那些道听涂说之言,不可尽信。」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看得出来,太子本性并不坏,「我先去梳洗一下。」

「嗯!」宋彩香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唤住了司马敬三,「对了,敬三哥。」

「还有什么事吗?」

「下个月就是伯父的三周年忌辰了。」

「是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司马敬三轻抚着绑在自己臂上的粗麻。三年前,父亲突然去逝,让他非常不能接受,在那时调往边关,对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让他疲累得没有时闲可以想东想西。

「那天我会准备好祭品。」

「那就有劳你了。」

「那我们、我们……」宋彩香突然面露绯红,支支吾吾个老半天,却是连一句完整句子也没有说出来。

「我们怎么了?」

「没……没事。」宋彩香的小嘴张了张,又颓然的闭上了。

「没事就好。」

司马敬三一走,宋彩香立刻气恼的直跺脚。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意思提起婚事嘛!

当年,宋家跟司马家是世交,两家的关系非常好,时有来往。在她十岁那年,她的双亲不幸亡故,司马父不忍她流落在外,便收留了她。

虽然她的年纪比司马敬三小上十岁,可她从小就很崇拜这个强壮威武的大哥哥。在这种情形下,知道她心意的司马父,便让两人订下了婚约,打算在她十六岁时让两人成亲。

谁知道,就在她满十六岁的前夕,司马父突然病故,司马敬三在悲痛之余,便决定为父亲守孝三年,再来谈亲事。如今三年的时间已过,司马敬三却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叫她要如何是好呢?

宋彩香叹了口气,心想,司马敬三应该是太忙了,才会忘了这件事。等到三年忌辰那一天,两人前去祭拜时,她再从旁提示,他一定会想起来的。

第二章

「本宫写好了。」慕容承晏得意洋洋的把一张鬼画符似的宣纸,丢到了司马敬三面前。

「不错,写得蛮好的。」司马敬三不但没有如慕容承晏以为的那样,对他写的字大肆批评,反倒笑得很开心。

闻言,慕容承晏不禁愣了一下,有没有搞错啊!这种字也能称得上不错吗?看来,这个司马敬三只是个空有一身蛮力的白丁罢了!搞不好连大字都识不上几个,还想教他读书习字。

既然知道他有这个弱点,他可要好好把握,把那天在教场失去的面子给讨回来。于是,慕容承晏露出了一脸虚假的笑。

「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平西王写几个字让本宫临摹?」哈!哈!他等着看他的好戏,「就写苏轼的水调歌头吧!」

「当然,没有问题。」司马敬三微一点头,取过宣纸,润了润笔,立刻在纸上挥毫。

他的字苍劲有力却又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让慕容承晏顿时看傻了眼。他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连水调歌头也写得一字不差。

「你……你的字……」

「还可以吧?」司马敬三放下了手上的笔,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这几年守在边关,闲来无事就是写家书回来报平安,久而久之也就练就了一手好书法。」

「你、你竟然敢……」慕容承晏咬牙切齿的吼道:「你竟然敢说我写碍还不错?它明明就是鬼画符。」

「喔!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了,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自己的字写得很难看呢!」

「嫌难看为什么不老实说?难道你也跟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一样,只会说好听的话来哄我吗?」

「你不错嘛!还知道别人都只是在哄你。」

「少顾左右而言他了,你还不是一样。」他还以为他跟别人不一样的。

「傻孩子。」司马敬三突然用力的揉了揉慕容承晏的头,「我早就知道你写了一手好字,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

「皇上跟我提过了,还说有些诏书就是出自你的手笔,你看。」司马敬三从怀里掏出了圣旨,「这是你写的对不对?」

「厚!你耍我。」

「是谁起的头?是谁先想耍人的?」

「可恶!」慕容承晏「呼」的一声站了起来,「走!有种就到教场比个高下。」哼!那天是他没睡饱,今天可不一样了,他不要以为他吃定他了,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呢!

「谁怕谁!」真巧!他正想活动、活动筋骨呢!

「你这个狗奴才,是听不懂人话吗?」慕容承晏脸色铁青的将手上的茶杯往宫女身上丢去,茶水立刻洒了宫女满身。气极了的慕容承晏一挥手,将桌上的摆设全给扫落地面,「陈公公,马上给我死进来。」

「来了,殿下有什么吩咐吗?」陈公公戒慎恐惧的直发抖。

「把这个不长眼的死奴才给我逐出宫去。」

「是。」

「等等。」

「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给她五十两,别让人家说本宫是个吝啬的主子。」

「是。」陈公公立刻拉起了宫女,赶在慕容承晏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让这个宫女快点出宫去。

「都是一些蠢货,来人啊!」

「是,殿下。」

「去!去!去!把那些小王爷召进辰阳宫来,要御膳房备些酒菜来,还有,召几个能歌善舞的歌舞姬进来,本宫要大大的热闹一番。」

「是。」

宫人才刚离去,司马敬三就走了进来。

「参见殿下。」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司马敬三看着一室的狼藉,不悦的皱起了眉。

「殿下又找那些宫人的麻烦啦?」从他成为慕容承晏的太子太傅至今,慕容承晏几乎是每天对着宫人摔桌子、踹椅子的。对于御膳房的食物,也没有一天满意过,总是挑三拣四、嫌东嫌西的。

对待宫人也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害得人人都不想来辰阳宫当差,也让所有辰阳宫的宫人是胆颤心惊,深怕哪天因惹恼了这个喜怒无常的殿下,而脑袋搬家。

「你有没有搞错啊?到底是谁找谁麻烦?」慕容承晏气呼呼的说道:「一个比一个笨、一个比一个蠢,本宫真是受够了。」

「你老是这么气呼呼的,不会很不愉快吗?」

「你以为我想生气啊!要不是这些宫人一个个都这么惹人嫌,我也不必每天气得半死。」

司马敬三定定的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慕容承晏,心想,他那个小小的身子里,哪来这么多气啊?

「喂!你看什么看啊?」慕窖承晏粗声粗气的吼道。

「你啊!真是被宠坏了。」

就在慕容承晏想回嘴之际,门「砰」的一声被打了开来,几个小王爷鱼贯的走了进来。

「殿下,我们来了……啊!平西王你也在啊?」几个小王爷笑咪咪的对着司马敬三说道:「平西王要不要一起饮酒作乐啊?听说,最近新进来的几个歌舞姬,不但舞姿曼妙,唱起歌来更是宛如天籁,今天大伙儿一定要喝个痛快。」

「嗯!几位小王爷真是好兴致。」

「人不轻狂枉少年,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不但对,还对极了。哈!」

几个不知人间疾苦、养尊处优的小王爷,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起高论来了,听得司马敬三眉头直皱。

于是,司马敬三淡淡的说:「我还有要事待办,就不打扰列位的雅兴了。殿下,臣告退。」

慕容承晏没有说话,只是不耐的挥了挥衣袖。

司马敬三一退出辰阳宫,里头立刻响起了大伙的喧哗声,划拳声一声比一声大,笑闹声一声比一声刺耳。

司马敬三无言的摇了摇头,难怪圣上对于慕容承晏会这么不放心,只是他为什么要放任慕容承晏至此,如今才想亡羊补牢呢?会不会为时已晚啊?

「这是什么?」慕容承晏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地面上一团白色的毛球,「哇!是一只猫耶!」

慕容承晏蹲了下来,用手指戳了戳猫,只是,小猫不知道是病了,还是饿了,任由慕容承晏戳它,依然一动也不动的躺着。

「好可爱喔!」他从小就喜欢猫,只是因为母后总是说猫很脏,只会偷吃东西,就像他父王的那些妃子一样,全是一些贼猫,从来就不许他养,所以,他一直无法如愿的养只猫当宠物。

慕容承晏喜孜孜的将那只小猫给放进怀里,快步的往辰阳宫而去。

慕容承晏一走进自己的辰阳宫,关上房门,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小东西给抱了出来,那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大概是饿坏了,气若游丝、一动也不动的躺在慕容承晏的手上。

看着手上奄奄一息的小生命,慕容承晏显得有些紧张、有些迟疑。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它活起来啊?

有了!

慕容承晏站了起来,大声的叫道:「来人啊!端一碗米浆过来,要快。」

「是,殿下。」

不一会儿,一碗米浆便送到了慕容承晏手上。慕容承晏端着米浆,用着小汤匙,将吹凉的米浆一口又一口送进了小猫的嘴里。

只见原本一动也不动的小猫,大概是闻到了米浆的香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食着汤匙上的米浆。

「吃了、吃了,会吃就一定会没事的。」慕容承晏开心的叫了起来。他再接再厉的喂食着小猫,直到那豌米浆见了底,「好了,吃饱了……好痛……」他伸出手,正想抚摸小描之际,小猫先一步的给了他一爪子。

慕容承晏快速的缩回了自己的手,他的手背上立刻多了四条血痕,那只原本看来有气无力的小猫,剑拔弩张的弓着背,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还不时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刚吃饱就这么凶,坏猫。」慕容承晏朝小猫做了个鬼脸,对于小猫的攻击,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早该知道野猫的戒心总是比较强的,为了生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是,他实在好想将这只又小又可爱的小猫给抱在怀里,于是,他又轻又柔的对着弓着身子的小猫说道:「来,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来……乖喔!来。」

只是不管慕容承晏怎么温柔的哄它,那只小猫就是不肯就范,不但如此,它龇牙咧嘴的叫了几声后,往下一跃,迅速的钻进了椅子底下。慕容承晏也不管它,就由着它去。反正,等它饿了就会出来,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喂它个几次,它一定会肯让他抱的。

「怎么啦?不舒服吗?」司马敬三皱着眉,担心的看着明显精神不济、脸色泛白的慕容承晏。

「没事,大概是昨晚喝太多了。」慕容承晏摇了摇头,却只觉得头越来越昏。

「你不要老是通宵达旦的饮酒作乐。」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古人不是这么说的吗?我只不过是照做而已。」

「小心弄坏身体,你是下一任的君主,有必要为了社稷、百姓,好好爱护自己的。」

「本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轮得到你来多嘴多舌吗?」

「我是为你好。」

「谢啦!」

「你这样,圣上会担心的。」

「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慕容承晏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哪个皇室不是这样子的?你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算我大惊小怪好了,身为太子太傅,我有义务将你导回正途的。」

「我想,父王会要你来当太子太傅,是希望你把我教育成他所想要的样子吧!」慕容承晏冷笑了一声,「如果我达不到他的要求,他打算怎么样?废了我吗?」

「既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就不要再任性了。」

「难道父王打算让那个药罐子继位吗?」慕容承晏不屑的说道:「要是让他继位啊,不用几天就天下大乱了,你帮我去劝劝父王,不要打这种傻念头了。」

慕容承晏口里的药罐子是他的兄长——慕容承宇,天生就体弱多病,也因为这样,张媚娘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再加上皇子一个个的夭折,难免启人疑窦,张媚娘才会让他得以存活至今。

「为什么你不好好做,让皇上可以安心的把国家交给你呢?只要你肯好好做,皇上自然不会打什么其它的念头。」

「我为什么要这么累?帝位早晚是我的,天下也会是我一个人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辛苦自己?总之,你早晚得对我俯首称臣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

「那我只能说,大家走着瞧了。」

「我慕容承晏还怕你瞧吗?对了!本宫今天要休息一天,我的头有些疼。」慕容承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他惨白的脸色,让司马敬三有些不放心,开口问道:「要请御医来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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