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斯这只老狐狸!以为朕不知道,这些年跟朝廷拿的十多万银子,说是招兵,其实是给他自己屯兵呢!」清冷的面上终于露出几分君王的戾气:「哼,他以为朕除了相王,还能再放任他这么逍遥下去吗?」泄了牢骚,晏长治又重重地提了笔,往那封折子上批起来。
这边刚写完,远纷在旁边站着,终于忍不住,拿袖子掩了口鼻,「阿嚏——」
「怎么了,着了凉?」晏长治抬头,瞥见他身后焚香炉子燃着烟气:「还是他们新换的佳楠香太冲了?」
远纷红着张脸,才欲说话,「阿嚏——」,又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晏长治看他手指着自己握着的毛笔,「对了,朕怎么给忘了,你受不了麝香味的。」说着忙把笔搁在了左边的条案上。
远纷往后避了两步,才缓过来:「没事,我躲远点就是。」
「来人!」晏长治不理他,叫来宫人,帘外徐公公快步赶了过来:「陛下?」
「给我把这麝墨撤了!」将案上的端砚一推:「谁准的你们往墨里头掺麝香了!」
「是,是。」徐公公暗自叫苦,都是今早儿贵人娘娘想巴结皇上,求着他们往墨里动了点小手脚,谁知道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算自己倒霉。
风一止,屋里又恢复了太平。「都撤了,你还躲着?」晏长治朝背着手站起来,看见远纷扇着面前的香气,佯装着皱起眉头:「这味道可还没散?——」
没防备地,说话的人已被晏长治给擒了臂膀,又一下子封住了两片调笑的嘴唇。远纷垂下手,任他的陛下抚摩着自己耳畔的鬓发,攫取唇上温润的热度。
点点吸吮,晏长治一面轻启了他的唇瓣,一面又不安分地抽开外衫的衣带,手指顺着他敞开的襟口滑落下去——
姣好的肌肤被冰冷的指梢缓慢带过,引得远纷一阵战栗,从头酥至了脚底。
这人,远纷心中怪道,紧闭的双眼微微眯起一道缝隙,看见对面人两道浓眉紧蹙,眼睛合起两弯微扬的弧度。正偷偷看着,突然间嘴中的灵舌退了出来,照着自己的薄唇狠狠啃下一口,胸前也被那只大手惩戒式地拧起。
「嗯——」远纷的双臂不禁揽上了晏长治的脖颈,嘴中溢出一丝低吟,晶亮的银线顺着下颌淌落,黏黏地滴在锁骨上,正湿湿痒痒,又被人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