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便牢牢的扶着他的腰,将他的阳物吐了出来。
刺龙见他微微含笑,将自己的精元都尽数吞咽了下去,想起方才的情形,心里犹如火烧一般,竟然不敢再看,慌乱的就想后退。
白狐便站了起来,搂住了他的腰,不许他轻易离去,又在他耳边轻声的问道,「怎么?不喜欢?」
刺龙终究不能撒谎,便满脸通红的实话说道,「喜欢。」
这样的事,便是换了他,也断然不肯去替别人做的,哪里有人肯去含别人的阳物?他心里也有些明白,只是却不能理得清楚,来来去去的只是想着,他既然是狐王,自有那许多的母狐侍奉于他,怎么就偏偏对我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白狐见他脸红,便有些情不自禁起来,靠近了些,便又缓缓问他道,「舒服么?」
刺龙被他的气息弄得心乱,只想要躲远些,便慌忙的说道,「我往日里并不会如此!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白狐微微色变,却又柔声说道,「眼下便是该着发情的时节,你不曾修炼,不懂得节制,像方才梦里那样难受起来,有我帮你不好么?」
刺龙眼睁睁的看着他逼近过来,不免想起许多不该想起的情形,心中便烦恼得很,说,「你若是果然替我着想,便教我如你一般不受天性约束的法术。」
白狐怔了一下,反倒笑了起来,微微点头说道,「如何的不受天性约束?」
第八章
刺龙被他这样一笑,便有些乱了阵脚,脸红起来,急忙说道,「便是教我再不做那样的梦。」
白狐大笑起来,刺龙听得脸面发烫,几乎都要恼得转身离去,白狐便扯住了他说道,「你又不是那些老东西,做了春梦本是再应该不过的,又有什么羞怕的。」
刺龙终于着恼起来,便说,「我与你是比不得的!你岂止不怕羞,就连公母也是不分的!」顿了顿又说,「你只说我从前防备着你,是,我那时假意柔顺,只为求你庇护,可我若是惹恼了你,在这山里还有活路么?
「我不防备你的时候,你倒是待我好得很!我也依样把你也奸上一番如何?到时候你可别教你那些孩儿们来满山的寻我了!」
白狐怔了一下,也是从来不曾见他这样生气,想说些什么,却又见刺龙捉紧他的手腕,在鼻下轻嗅他的指尖。
刺龙嗅了一阵,冷笑着说道,「你身上一向没什么味道的,怎么现在倒改了性子?我闻着倒有些像那绒蝶翅上鳞粉的香气?」
白狐瞒他不得,便微微的笑着说道,「也不是绒蝶的鳞粉,是种香花罢了。」
刺龙哦了一声,捏紧了些他的手腕,逼问他道,「我便晓得那春梦来的古怪,果然是那黄狐的幻术所造么?」
白狐却不答是与不是,只是问他,「你是为了这个生我的气么?」
刺龙皱眉看他,有心要同他争论一番,终究还是心软下来,实话同他说道,「我在这世上也无别处可去,宁愿在这山中陪你。只是休要再用这些手段来哄骗我,那件事我实在是不肯的。」
白狐静静看他许久,却又柔声问他,「你的年纪也该到了,便是忍得一时的兴头,往后也还有百日千日,哪里是好忍的?」又柔声的哄他道,「若是寻不到白狼,我还是如今日一般的帮你。」
刺龙还想说什么,白狐却不等他开口,便微笑着把话转了开去,说道,「你的伤势也尽好了,不如我教你法术如何?」
刺龙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便问他,「你是要带我回宫么?」
白狐有片刻的犹豫,也不知想着什么,刺龙却是宁愿在这里的,便说,「不去才好,我倒喜欢这里。」
白狐才说,「我也不带你回去宫里,便在这里陪着你可好?」
刺龙哦了一声,便说,「你要住在这里么?」
说完便环视这洞内四周,只觉得空荡更胜以往,便想,他做狐王惯了,哪里受得住这冷清。
白狐似笑非笑,反问他道,「这原本便是我的洞穴,难道我回来这里居住你也不许?」
刺龙不由脱口而出,说道,「那我却又要住在哪里?」
白狐微微挑眉,自然而然的说道,「自然同我一起居住在此。」
刺龙有些惊讶,便说,「教他们看见只怕不好。」
白狐捉住他手朝石洞深处走去,一面笑着说道,「我们谁也不告诉,只在这洞里过起神仙日子来!」
刺龙也听得笑了起来,不免问他道,「你知道神仙过的什么日子么?」
白狐略一停顿,便说,「我眼下是不晓得的,可若是再过些时日,便也知道了。」
刺龙不解,还当他说笑,便笑话他道,「哦,难道你是要成仙么?」
白狐站定在那里,微微的笑着看他,轻声的说道,「是啊,我再过些时日,便可成仙了。」
这句话刺龙却是初次听闻,心中十分的惊讶,竟然有些愣住了,便说,「你若成仙,是要天上去么?」
大约是他这话问得傻气了些,白狐便笑了起来,说道,「不往天上去,那算成得什么仙?」
看他一眼,目光便不肯挪开,又问他道,「怎么?你是不舍么?」
刺龙心里纷乱,想,原来他是要升仙的!
竟然有些气恼起来,便沉声的说道,「也没什么不舍,这些年未曾见你,不也这样过来了么?」
白狐深深的看他一眼,便转过脸去,淡淡的说道,「这样便好。」
刺龙见他彷佛毫不在意,心里大不是滋味,便问他,「成仙这样容易么?我听军中的人说,便要有道的人才能成仙,若是你这样的妖类修仙,怕是辛苦得很。」
白狐便轻笑起来,眯眼看他,说道,「我是天生的九尾,九尾生齐,春日融融,便可成仙升天。」
刺龙说不出话来,心中异常的烦乱。
一时想,他既然要升仙,又何必捉我回来?
一时又想,我该替他欢喜才是,他在这里终究是妖类,若是升天,便与此时大不相同,终究是好的。
只是他胸口发闷,好像有一口气憋在那里不曾吐出似的。
白狐却不知他的心中所想,低声念动法术,将这洞穴布置起来,直弄得金碧辉煌,仍旧如同宫殿里的一般。刺龙环视四周,看得皱起眉来,心想,这也太俗气了些,便直觉的不喜。
白狐弄得完了,便回头微笑着问他,「喜欢么?」
刺龙看他神情便说不出口,只好勉强的答道,「喜欢。」
白狐拉他坐在床榻之上,教他盘腿坐下,才说,「我如今教习你法术,你都要一一的记得。」
刺龙听他这样说话,便想,他是要成仙升天,所以交代我这许多事,连内丹都不要了。
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白狐不见他答应,便又问了他一遍,刺龙便忍不住问他,「你若是升天成仙,还下来看我么?」
白狐凝神看他片刻,突然微微笑着说道,「你若回心转意,肯与我做那件事了,我便回来看你。」
刺龙有些动怒,便大声说道,「那你休要再来了!」
白狐低声轻笑起来,只是看他,却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自此,白狐便又在这洞中住了下来。
因着白狐要教习他法术的缘故,所以刺龙一直都不曾变化回原身来。
白狐白日里便仔细的教习他法术,刺龙也将他所教一一的记住。或许是因了白狐内丹的缘故,他修习法术起来,似乎并不觉得如何困难。
譬如白狐教他将洞外的山雪融化,他一学即会,伸手点去,便看雪水融化,缓缓流淌下来。
白狐便赞叹道,「我早该教你。我那时想融这山上的冰雪,琢磨了许久才懂得其中的关窍。」
刺龙被他称赞,心里欢喜又觉得意,便忍不住问他道,「当初又是哪个教你的?难道你竟是自己悟出来的不成?」
白狐便笑着说道,「这些倒都是我自己悟出来的,但再厉害些的法术便悟不出了,都是个青狐教我。」
刺龙原本大觉意外,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彷佛就该如此。只是他心里不免要想,当年我与他皆是孤单一个,原来这许多年不见,如今只有我一个还是孤单的。
白狐却又不同,自有人教习他法术,他又做了狐王,在这山里也有许多的孩儿听他号令,如今又要升仙,想来他这一向过得倒也舒心。
想起自己将来便要独自一个在这山中过活,心中竟有些闷闷不乐起来,却也不知是究竟为何。
白狐见他不快起来,以为是他性傲的缘故,便柔声说道,「你比我那时厉害许多了,我便是习得一样法术,也要费些日子,哪里有这样快的?」
刺龙越发的不快,心想,我如今也长大,比他还要高大些,他怎么总要把我当作年幼时需要庇护的一般?
心中便大不自在起来,只是想到这人将要升仙,便也忍下了不与他口角,想,他便是升天成仙,也总要回来看我的,我便抓紧了时日修习,那时再说与他知道,教他不要小觑了我。
便也不与他争辩,只是照他教习的一一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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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之中每日都有美酒佳肴,夜里睡在软帐中,也有各色的锦被,脚下也有暖炉,刺龙便取笑过他一回,说,「你不过是只九尾狐狸罢了,怎么学得与人世间那些有钱的官家子弟一般?」
白狐却难得的正经起来,说,「这些也是我那些孩儿们孝敬的。你是不喜欢么?我倒是怎样都好,你若还是喜欢旧日里那样的,仍旧弄成原样便是了。」
那时正是临睡之际,刺龙正扯了被子要盖,见他认真起来,便连忙说道,「也不必换了,我喜欢这床,软得舒服。」
白狐眯眼看他,似乎在笑,却又看不大出来,只是说,「你喜欢便好。」
刺龙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却并无言语,觉得不大自在起来。
「我在军中戍边之时,操练极苦,我一日里最欢喜的时辰,便是夜里倒头大睡之时。」
白狐听得微笑起来,轻声问他,说,「既然在那里吃苦,怎么不逃?」
刺龙怔了一下,想了想,才又说,「我也不知怎的。在军中虽然极苦,却彷佛年幼时在山林里一般,总有许多人一起,也觉得快活,似乎吃苦挨饿也是甘愿的。」
白狐半晌没有说话,刺龙还以为他不曾听到,便闭了眼也要睡,哪里想到白狐却突然伸手出来,抚摸着他的脸庞,轻声的说,「我那时来得晚了,若是我早来片刻,你或许还有亲人在世,你怪我么?」
刺龙笑了起来,心底却有些激荡,想,只有他是真心为我好的,便轻声的说道,「你说什么傻话?你那时救了一个,我已是大恩难报了,怎么敢奢求那许多?」
白狐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只是微微眯眼看他,慢慢的,便彷佛情不自禁似的,凑了过来亲他的唇角。
刺龙僵了一下,想要推开他,白狐察觉出他的不自在,便低低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时辰不早了,快些睡吧。」
刺龙便有些尴尬的背过身去闭眼装睡,夜里山中原本就静得很,更不要说这山洞之内了,白狐的呼吸声都落在刺龙耳中,弄得刺龙好不难过,却又不敢翻身,心想,真不知他何时才能断了这念头?
那一夜也不知几时睡着的,醒来时见身上的被子倒有大半落在地上,刺龙又往身边看去,不见白狐的影踪,大吃一惊,慌忙的起来,扯了件衣裳便走下床来,四处的寻着白狐的踪迹。
他在洞口看白狐站在那里也不知看着什么,便走了过去,也随他看去,看远处天边还微微泛白,也不明所以,便问他,「怎么今日里起得这样早?」
白狐回头看他,便说,「我有些事须得回去宫中料理,傍晚便来见你,你独自一个在洞里要小心,若是有什么不妥,记得我教你的咒语,念起便是。」
刺龙心中不解,便说,「你只管去便是了,难道我便这样不济事么?」
白狐却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又反覆的叮嘱他道,「若是遇着什么事情,千万莫要逞强,记得唤我前来。」
刺龙笑了起来,只觉着他实在罗嗦,便说,「你放心回去便是,若出了什么事,自然是要唤你来相帮的。」
白狐见他毫不在意,便说,「你口里答应好,却不知我在外如何的挂心。」又轻皱眉头,说道,「我若是一时回不来,再过三日五日的总会回来见你,你须得仔细些,不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刺龙心想,这句话倒听着不好了,便问他,「你究竟遇着什么事这样难缠?何不说出来与我知道,若是信得过我,我也可尽力替你分解。」
白狐呵的笑了一声,说,「也没什么,便是那时教过我法术的那只青狐回来了,他一向多事的很,须得仔细打发了他才成。」
刺龙静了一会儿,才问,「如今你与他比,是哪个厉害?」
白狐含笑看他,理所当然般的说道,「自然是我厉害了。」
刺龙便说,「如此甚好,你还怕他怎的,他若是罗嗦起来,你便教训他一场,教他再休要多嘴!」
白狐便失笑起来,看着他说道,「我记着了。下次你再不听我的话,我便教训你一场,教你吃些苦头,长些记性,好好的把我的话都记住。」
刺龙有些羞恼起来,哼了一声,说道,「我哪里就输了?说得倒好像你稳赢似的!」
白狐哦了一声,便有意的说道,「好,等我升仙前将你试上一试,看你学的如何了!」
刺龙便说,「试便试,总教你放心的升仙去。」
白狐但笑不语,眼底的神情,却有些教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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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走后,石洞中似乎便冷清下来。刺龙化出本相来,在山里玩耍了半个时辰,便觉得十分无趣起来。
最后仍旧回到洞中,贪睡的蜷在锦被下,梦里也不知梦着什么,彷佛白狐仍在他身旁的一般,睡得十分舒适惬意。
饥渴时才懒懒的钻了出来,走到洞口,看彷佛是正午,便又去捕猎。山中春雪尚未消融,远处天边传来滚滚的雷声,刺龙稍微停留,心里忍不住要想,这是哪里要落雨了么?
也没费什么力气,捉了只兔子,便衔了回来,只是远远的看着洞口处站着个道人般模样的男子,虽然面容看不真切,却也显得年轻。
刺龙心中警觉,便小心的放了下那只野兔,悄无声息的回身逃得远了些,在树后仔细的看着。
原来那男子脚下还有只小狐,学人样一般的作着揖,男子看他一眼,说,「你回去罢,狐王他不会怪你的。」
那小狐却不肯罢休,幻化出人形来,是个七、八岁童子的模样,哀声的恳求道,「青銮大人,陛下不许人靠近此处的,还求您快些离去吧,不然陛下怪罪起来,哪个又吃得消?」
青銮呵呵的笑了两声,才说,「你去搬了救兵?他一时半刻顾及不到此处,你休要打扰了我的正事,还不走开?」
那小狐便有些惧怕,却也不敢怎样拦阻,伏在那里,急得几乎要落泪。
刺龙心想,他是何人?也是白狐的手下么?
想起白狐之前说过的话,心中便隐隐不安,想,他说的青狐,不会就是眼前这一个吧?
刺龙不想惹事,正要躲避开去,青銮却神色微变,高声说道,「既然回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刺龙大为惊讶,心想,我离得这样远,难道他也看到了不成?暗道此地不可久留,正要转身离去,眼前却是一晃,抬眼便瞧见了那个唤做青銮的,站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青銮打量他片刻,才说,「你便是他旧日里拾得的白狼么?」
刺龙还想要逃,却被一片青光罩住,犹如被大钟压着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刺龙暗道不好,再要使力,只觉浑身刺痛,竟慢慢的幻化出人形来。
青銮走到他面前,怜悯般的看着他,说,「听他说把内丹分给了个异类,我一向只当他是不肯把内丹与我替他养炼,不想竟是真的。」
刺龙被那青光压得抬不起身来,只得半跪在地上,听他口中言语,便想,他认得我那白狐?
听他话里的意思,倒是为了白狐好的。便又想,我先探探他口风,看他如何说起,再做打算。
刺龙便说,「那已是多年前的旧事了,你又是谁,怎么会知道?」
青銮呵的冷笑起来,说,「他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他如今的手段,也都是我一一教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