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銮静了片刻,才说,「陛下都要没命了,为臣子的,自然要想着如何替主子保命,其他的,自然延后再说了。」
白狐呵的笑了,说,「你若是还有什么法子,也可说来一听。只是要拿他性命来换的,就不必再提起了,不然休要怪我不念当年的情分。」
青銮凝神看他,半晌才说,「陛下对那白狼倒是十分的好。」
白狐便说,「你若是不肯去他身上的毒,我便先杀了你,再替他解毒便是了。」
青銮看他神情不似玩笑,便想了想,才说,「陛下若是实在舍不得那白狼,青銮还有个法子。」
白狐却并不信他。
青銮便说,「陛下若是还信得过我,便把狐珠交与我养炼,虽不如两半合一的好,或许也能逃过天劫。」
白狐便哦了一声,眯眼看他,说道,「我把狐珠取出给你,你便将我制住,趁机去杀了他么?」
言语之间嘲讽的意味甚浓,青銮笑了起来,说,「都到了这种性命攸关的时节,陛下还是要保他。我若是杀了他,陛下岂不是要伤心了?」
白狐冷笑起来,说,「你倒体贴得很。」
青銮静静的看他一眼,才说,「若是陛下实在信我不过,我倒可与陛下互换狐珠,那白狼仍留在陛下身旁,想来也再没有什么疑心之处了吧?」
白狐沉吟许久,却并不答他,反倒问他,「你久已升仙,何必又来管这凡尘间的俗事?」
青銮垂下眼,轻笑着说道,「陛下,我当初手握灵石将你寻出,可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要亲眼看你死于天劫的。况且你若是成了仙,于我一族,只有益而无弊的,青銮何乐而不为?」
白狐仔细的打量他,才说,「好,既然如此,我便与你互换狐珠。」
青銮便取出狐珠,放在手心递到他面前来,白狐拿起赏玩片刻,才说,「若是这次避得过天劫,我倒要深深的谢你了。」
青銮轻轻的叹息一声,说道,「陛下天生便是该要成仙的。」
白狐也不与他多言,便把自己的狐珠也取了出来,亲手交与了他。
青銮告退之后,白狐原本想使小狐去唤刺龙回来,只是心念一动,便也不曾唤人,就耐着性子在那里等着。
可惜等到日影西斜,也不见刺龙回来,他实在是等不得了,便自己一路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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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龙盘腿坐在一块大青石旁,远远的站着童子模样的小狐,小心翼翼的拿眼角不住的瞟着刺龙,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会偷跑了似的。
白狐微微的笑,刚想要上前一步开口唤他,却看刺龙的手在胸口轻按片刻,竟然取出了颗白珠来。
白狐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不敢再朝前走去,眼睁睁的看着刺龙把那半颗白珠放在手心里里轻轻晃动,然后仍旧放回胸中。
白狐丝毫动弹不得,只是怔怔的看着他这些举动,又等了片刻,这才定下心神,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笑着问道,「怎么还不回去?」
刺龙吃了一惊,抬头看到是他,才露出笑意,说,「我哪里知道你许不许我回去。」
白狐便说,「若是见不着你在这里,只怕我真要当你又跑了。」
刺龙愣了一下,便说,「我那时并不知道你便是狐王,所以才要逃跑,如今又怎么会跑?」
白狐微微的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便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刺龙的手腕,拉了刺龙与他一同回去。
刺龙见他一路沉吟,不曾言语,心中有些疑惑,就想,是不是那只青狐同他说了什么?
又想,那青狐必然劝他取回我这里的一半狐珠,他怕是不肯,所以看着我才会有这番为难的情态。
他方才在此琢磨许久,终于能够将狐珠取出,便已拿定了主意,要将狐珠物归原主。
只是不想白狐亲来寻他,眼见着这人仍旧同往常一般同他说笑,却什么也不知道,心中竟然难受起来。
他扯住白狐,笑着开口说道,「怎么这样着急回去?我许久不曾出来,还想多待片刻。」
白狐看他一眼,便说,「前日不是才出来过么?」
刺龙呵的笑了起来,说,「那你先回去,我再去山里走走,便也回去了。」
他说这话,却是料定了白狐不肯丢他一个在外,必要跟来的。
白狐静了片刻,才说,「你要去寻那些母狼,也等我升仙之后再说吧,若要我亲眼看着你同它们行事,我却实在忍不得的。」
刺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许久才说,「我若是要去,早就去了。」
白狐微微的笑,却并不说话。
刺龙见他并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便想,若他是母狐,我便在这里要了他,叫他还敢这样笑我。
只是又免不得要想,若他果然是只母狐,只怕我更要舍不得了。
然而他想着要将狐珠还回的事,心中毕竟还是有所顾虑,怕事有不成,反被白狐识破,便说,「有件事倒要问你,你也会使幻术么?」
白狐不知他如何要问起此事,想了想,才说,「我是会使幻术不假,只是你我狐珠本是一颗所分,我便是对你用起了幻术,也是丝毫不管用处的。」
刺龙哦了一声,心想,若是如此,他便是对我用什么法术,也该是不管用的才对。
白狐见他沉默,便又说道,「你不喜欢那件事,我便不做就是了,几时又再逼迫过你?你只陪我到升仙的那一日罢了,我并不会为难于你。」
刺龙听他这样说话,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想,他口里说着不再强逼,心里却总是想着要做这事的,哪里管过我情愿不情愿。便说,「你心里如今还是那个念头么?」
白狐便有些变了脸色,到底忍耐不得,便沉声说道,「我心里究竟怎样,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刺龙心想,罢了,不如今日便遂了他的心愿,便是日后再不能相见,也算是偿还了他的恩情。
于是低声的说道,「那一日你用口替我弄过了,今日里我也如此的替你弄一回吧。」
白狐有些惊讶,却又不信似的,似笑非笑的问他说道,「你哪里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刺龙便笑了笑,说,「总要一人一次才算公平,不是么?」
白狐还是不信,刺龙便半跪下去,终究还是不能仰头去看他,便只是半闭着眼去扯白狐的衣裳。
白狐脸上的神情彷佛幻梦一般,只是屏着气看他,生怕醒来似的。
第十章
刺龙伸出手去,有些笨拙的解开他的衣裤,将扯下来的衣带拿在手中,看着白狐胯下之物巨大,便微微颤抖,心中不由得想,这样难堪的事可要如何做得出?那时他替我弄,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只是想到这人往日里待他的那些点滴,终究还是横下了心去,伸手捉住白狐的阳物。
白狐的那件物事被他握在手里,慢慢的就硬了起来,只是动也不动的看着他,那目光灼热,直看得人透不过气来。
刺龙却不曾瞧见,只是一心的想着,这件事要如何做得。
回想起白狐替他弄时的情形,便伸手半握住白狐的卵袋,勉强的去含白狐的阳物。
只是白狐激动起来,哪里含得住,刺龙只好伸手去扶着白狐,一面努力的吞咽。
白狐伸手抓紧了他的肩头,闷笑着说道,「你果然是不曾做过这样的事。」
刺龙便有些羞恼起来,白狐彷佛晓得他懊恼似的,便抚弄着他的脸颊,柔声的说道,「你怎样做我都是喜欢的。」
刺龙恼怒起来,将他阳物吐了出来,沉声的说道,「你倒是教我?」
白狐轻笑起来,捉住他的头发,有意的把那件物事在他脸颊蹭了蹭,刺龙的脸霎时通红,想要推开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白狐便笑着教他道,「慢慢的含,一点点的舔,想想那一日我是怎么教你快活的?」
刺龙只好依言做来,只是初回毕竟勉强,几次他都觉得牙齿碍事,白狐却不曾说些什么,只是有时会低声闷哼,又捉紧他的手,教他抚在自己胯下。
刺龙含得费力,可听到他喘息,心里竟然有些痒起来,想到那一日白狐跪在他两腿之间,含笑舔弄他阳物时的情形,便有些忍耐不住,想,他做这桩事,只有我快活的。我如今虽然依样做来,却不能教他如我一般的快活。
白狐哪里知道他此时的心思,只是看着他埋头舔弄,心中就激动不已,恨不能此刻就将刺龙推倒在地,与他做那桩好事,只是深知刺龙的脾气,所以一直皱眉忍耐,看刺龙丝毫不得法的舔弄着他的阳物。
刺龙舔弄了许久,白狐却都不曾出精,刺龙便有些焦急起来,回想那一日的情形,丝毫想不出自己是哪里错了,只记得那一日自己想要白狐含得更深,便索性朝上迎了些,哪里想到那阳物在喉中刺得深了些,竟然异常的难受,白狐慌忙的将他推开,他却已经想要干呕了。
白狐苦笑起来,将他搂在怀里,轻轻的揉他的后心,看他舒畅了些,便低头含住他的唇,慢慢的送了口气给他。
刺龙咳嗽了一阵才好,白狐也不许他开口说话,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只是不住的亲他,刺龙心想,他要亲便由他亲,我只当他仍是兽形一般便是。
哪里想到白狐抱着他亲了一会儿,气息便有些不稳起来,手也慢慢的滑到他衣裳里面来,抚弄着他胸前的乳珠。
刺龙虽然被他亲得舒服,却也晓得这人的心思了,便紧紧捉住他手腕,说,「你还不死心?」
白狐叹息一声,却将他搂得更紧,刺龙想要挣脱,便听白狐在他肩头闷声说道,「我都不曾快活,你就不管我了么?」
刺龙有些羞恼,就说,「我含得累了!」
白狐吃吃的笑了起来,说,「我不叫你用口了。」
刺龙疑心起来,说,「那件事休要再想。」
白狐却并不吃惊,只说,「我也不弄你那处。」
刺龙哪里信他,越发的疑心,说,「我倒要看你怎么弄。」
白狐又亲了他一下,这才意犹未尽的捉紧他手腕,将他翻过身去,紧紧压在床上,然后笑着在他耳边说道,「你将双腿并拢。」
刺龙似乎有些明白,便后悔起来,只是想到方才自己的说话,便涨红着脸保持沉默。
白狐扶着他的腰,压在他身上,又把阳物抵在他两腿之间,慢慢的磨蹭起来,刺龙两耳通红,想要挣扎,却听白狐低声的呻吟起来,彷佛难耐一般的,磨蹭得却越发的快了。
刺龙听他口中低低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动得愈急,叫得便越快,也不由得面红心跳起来。
白狐在他身上弄了许久才泄了出来,只弄得他两腿之间都是黏腻,刺龙一想到这人往日里的行径,便忍不住要起身擦拭,却又被白狐抱紧了,压在身下不许他动弹,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叫我的名字。」
刺龙竟然心跳起来,急急的彷佛擂鼓一般,直震得耳中鸣响,他就好像被迷惑了神智一般,竟然低声叫道,「白龙。」
白狐便又激动起来,将他抱紧了,竟在他臀缝那里磨蹭起来,刺龙想起那一日的痛苦,便有些发急,大声说道,「你敢!?」
白狐见他恼火起来,便叹息一声,苦笑着说道,「我不过蹭两下罢了,哪里就要进去?」
刺龙哼了一声,便说,「你若是果真不曾想过,倒也奇怪了。」
说罢便要起来,白狐却仍旧将他压在身下,伸手将他的发捋向一边,然后去亲他的后颈,一面呢喃道,「唤我的名字。」
他的嘴唇轻轻的贴在刺龙的脖颈上,弄得刺龙颤抖起来,只觉得整个人都怪异起来,便慌忙的推开他,大声的问他道,「你又做什么?」
白狐轻笑,在他肩头亲腻的说道,「闻闻你的味道罢了,怎么?这也不许?」
刺龙脸红起来,便沙哑着声音说道,「闻便闻了,问我做什么。」
白狐便搂紧了他,鼻尖也碰在他的后颈上,闭起了眼,喃喃的说,「我们便仍如旧时一般,搂抱着安睡,不好么?」
刺龙抱怨道,「你不嫌冷,我还怕冻死哩。」
白狐呵呵的低声笑着,一下下的亲着他的后背和肩头。
刺龙被他偷亲,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心底发颤,倒好像中了什么邪术一般。只是他刚要发火,看向四周,才惊觉他两个不知何时已回到洞中,怔了一下,便说,「这法术倒有趣,不如你也教我。」
白狐不想他说出这话来,面露为难之色,却很快的掩饰了下去,笑着说,「好,等过几日仔细的教你。」
刺龙定神看他,心中却想,我把狐珠偷偷的还了他,出长白山去便是。若是会了这样的法术,转瞬间便去了远处,那时候我就是死了,他也不能知晓。
白狐见他出神,便去亲他的耳垂,一面低声说道,「你在想哪个?」
刺龙便笑着说,「想你怎么这样藏私,都不肯教我?」
白狐神色却郑重起来,伸手搂紧他,低声的说,「你要学什么?只要你说,我都一一的教会了你可好?」
刺龙听着便难受起来,心想,他若是不怕那天雷劫,又何必说这样好像要永世分离的话?
刺龙到底舍不得他,便开口问道,「你当初为了什么要修仙呢?」
白狐微微的笑,说,「傻子,原来你都不知道。并不是我想要做那神仙。」
刺龙哦了一声,还有些疑惑,便说,「那你口口声声同我说升仙。」
白狐无奈的笑笑,这才同他说道,「天上便有人专司此事的。但凡做了妖怪,修到了法力,便有劫难试炼,但凡熬得过去,便可升仙,若是撑不过去,便是死路一条。这劫难来与不来,却不由得我。」
刺龙心里一沉,便想,若果真如此,哪里有他说得那样容易,必是凶险异常的。不然何等的妖怪都升了仙,天上岂不是要大乱?
白狐却又说道,「只因我是天生的九尾,这一日便来得快些,天雷罢了,也不过如此而已。你只等着恭贺我便是了。」
刺龙心里已不信他这番谎话,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问他道,「既然如此,你升仙之后还下得来么?」
白狐转过眼去,并不看他,只说,「怕是不如今日一般的自在。」
刺龙不能再与他多说下去,便扯过锦被,装作困倦一般的同他说道,「便是不来看我了?不必多说了,早些睡罢。」
白狐在他身后慢慢的将他搂紧,就彷佛怕他不见了一般的搂在怀里,轻声的说,「我升仙去,便只剩你一个,不要总是逞强,一时之气要忍,不要与人争斗。你一个住在山里,也不要挑拣,果腹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刺龙心里难过,又觉恼恨,想,还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没命了,我还有脸拿着你的狐珠活在这世上不成么?却不能露出丝毫,便故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打断他道,「知道了,怎么这样罗嗦?」
白狐见他双眼紧闭,彷佛累极了的样子,便也闭口不言。两人各怀心事躺在那里,都在等着对方安睡不醒之时。
等到半夜之时,白狐便在心中默念咒语,在刺龙身上使起幻术来。指尖轻轻点在刺龙的眉心,便忍不住要去看那幻境,果然看到刺龙取出狐珠,就朝他心口里安放。
白狐怔怔的在那里看着,心里不免要想,他果然便是这个脾气,却又有些恼恨,想,真是个傻子。
他紧紧的看着那幻境,眼看着刺龙把狐珠还回之后,便要离开长白山,越发的恼怒起来,只是心中不免庆幸,若不是与青銮换了狐珠,他还真不知要拿刺龙如何才好。
他心里也明白,天劫将至,他便是狐珠完好,也只怕难以安然渡过,如今只剩得半颗,性命必然难保,更不要想升仙了。
白狐看着刺龙在睡梦里皱紧了眉头,便忍不住伸手将他眉头抚平。
那时夜已深沉,只有林风低低吹过,那种自远处缓缓传来,彷佛海浪一般的沙沙声,在寂寂的夜里听来格外的清晰。
白狐将刺龙化出原形来,一言不发的紧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丝毫也不舍得放开。
天劫将来之际,青銮果然依约而来。看到他衣衫不整,只是将刺龙搂在怀里出神,便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开口说道,「陛下,你留他在这里,难道就不怕他为天雷所伤么?」
白狐轻轻垂眼,说,「我再看他一眼吧。」
青銮便不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