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系列(SZ)下——草宣
草宣  发于:2012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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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任性,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脸色还是很不好吗?」

「这我才要对你说,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还有之前你……」他的眼光游移过我的全身,先前那场脱轨的情事再度回到

我的脑海……我的脸又红了起来,撇过头时却听见他带著无奈的轻笑道:「让你受苦了,我知道你不愿意,但你还是没

有丢下我……」

温暖的感觉逐渐蔓延,火生了起来,我也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肌肤相贴的触感使我全身的毛孔都忍不住张开,贪婪地吸取著温暖的热源。他贴著我的脸颊磨蹭,每一个呼吸,都与我

呼出的气息互相融合。

「小夜……我该拿你怎么办?明明知道你是个人类,但我满脑子却都是你,知道你逃离之后,我很生气,气到想说抓到

你后就要直接杀了你……」

我一抖,却被他抱的更紧。

「但可恶的你,每个晚上都来扰我梦境。我每天都梦到你……梦到你对我笑,梦到你说你喜欢我……我好高兴。你知道

吗,听到你说你喜欢我时,那个心情竟然比我以往收到再贵重的礼物都还要令我开心,就像是心突然长了翅膀飞上天一

样……」

「小夜……我不知我该怎么办,每天每天,我都渴望在梦境中见到你,因为只有在梦里,你才会对我笑,才会说喜欢我

……可我知道现实的你是讨厌我的,讨厌到一见到我就恶狠狠的瞪著我。」

那是因为你伤害我轻视我,让我活的毫无尊严,不然平白无故我怎么可能去讨厌你。

「我喜欢你小夜,我讨厌这样喜欢一个人类的自己,可是我无法控制……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喜欢到想把你永远绑在

我身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到你……」颊边传来湿溽的感觉,我知道他流泪了。

我安静待在他的怀中,任由他紧缩的手臂抱的我有些生疼。

他的心跳与哽咽的震动阵阵从后方传入我的心底,像是清晨庄严肃穆的钟声,每敲一次都透入我心中,直达深处最柔软

的地带。

颊边的发逐渐被浸湿,浓郁的墨色中交杂著璀璨的银白,分不清是我的发丝还是他的发丝……两种截然不同色泽的发,

浇上带著咸涩的泪水后,再也分不出究竟是黑色还是银色。

紧紧的交缠在一起。

望著前方带著热度的橘红火光,我有些出神。

奥雷尔在哭过之后就陷入了昏睡,他的身体还是虚弱,加上之前那场足以烧毁他神志的情欲风暴,使他原本就尚未复原

的身体更加折损。

坐在火堆旁,我抱紧了自己用残余的长袍包裹住的身体,体内忽冷忽热的感受使我的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

其实我的身体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将近一星期没有营养食物的滋补,没有舒适温暖怀境的生活,对于一年多都生活在优

渥怀境下的我,也是一场残酷的折磨。

再加上之前那场情欲的纠缠……早已耗去我剩余不多的体力与健康,现在身体终于发出阵阵的抗议讯息,忽冷忽热,连

眼窝都开始酸痛了起来。

我想我是发烧了,呼出的气息都带著不寻常的热度,脸颊热热烫烫的,全身肌肉筋骨都逐渐酸疼起来,十分难受。

可是我还不能倒下,我们还没脱困,奥雷尔也还在昏睡。我倒下了,再度睁眼时可能就不是在这个狭小的山洞,而是在

云层遍布的天堂了吧。

也许是在阴冷凄凉的地狱也说不定,毕竟我这一生中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坏事虽然也没做过,但也许就是要做了好事才

有上天堂的资格呢。

脑中胡乱想著,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突来的一阵晕眩让我差点站不住,幸好及时扶著洞壁稳住了身子才不至于跌倒。

我靠著洞壁喘了会气,拉紧身上早已不成形的长袍步出洞口,只有几步的路程我却走的脚步蹒跚,气喘吁吁,好像走了

几百公里似的痛苦难当。

不行,我还不能倒下,要撑著,要撑下去……

咬咬牙,凭著意志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至少要再找一些食物才行,那个红鱼不能吃,剩下的果实撑不到晚上,奥雷尔

醒了后也要吃东西,不然他虚弱的身体好不了……

膝盖以下没有长袍遮掩的地方冻的早已没知觉,失去知觉的脚感受不到自己的动作,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走路,

只能凭著周围慢慢移动的景象来判断自己的移动。

烟雾弥漫的山谷中除了银白还是银白,我觉得眼睛有些疼,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周围的景象,揉揉眼,却发现自己的手指

也失去了知觉,还呈现青紫的诡异颜色。

也许脚上也是这样吧,冻的青紫,再这样下去皮下组织就会坏死,然后就必须截肢……

对于自己的异常冷静我觉得有些讶异,但除此之外就找不到其他感受,像是该有的恐惧以及惊慌失措的情绪,此时此刻

,我竟然一点也找不到。

漠然地放下手,我抬起没有知觉的脚继续踩在棉软的雪地中行走,刮过颊边的寒风从最初感受到的疼痛,也逐渐转变微

麻痒,最后所有感觉都像呼出的烟雾一样,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之中。

烟雾深处朦胧晃动的影子成了我最后见到的景象,意识消失前脑中最后所想的,依旧是洞穴中昏睡虚弱的奥雷尔。

32

这是个很奇异的空间,交杂著各式各样我从未见过的物体。我像个没有重量的游魂般漂浮在那些物体之间,有时候甚至

是直接穿过物体。

难道……我已经死了?否则人怎么能漂浮在空中,还能穿透过物体呢?

但很快的,我就知道这不过只是个梦,因为我——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却丝毫没有痛觉的感受。

原来只是个梦。

既然只是梦,那会发生什么奇异的事也就不稀奇了,于是我便放心的在空中继续漂浮,见到物体朝我撞来也不闪躲,直

接就穿透而过。

老实说,知道自己在作梦,还任由梦境继续的感受还挺奇妙的。

没有地吸引力的漂浮感我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最后一次就是在我十五岁的那趟星际旅程,但那也成了最后一次。

原来时间已在不知不觉间过了六年……当年十五岁的少年,如今已是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我就这么独自在不属于人类

的星球上生活了六年。

回去的希望早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中逐渐消磨而去,如今的我已明白此生是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个虽然半毁,但

始终还是人类生存之地的星球;扭曲的亚空间出现的间隔时间至少需要几百年,只有数十年生命的我,这一生是不可能

再等的到。

摸上胸前垂挂的链子,我用指腹摩裟著下端坠著的宝石,即使在梦中,手指依然能感受到月光石温润中带著微凉的触感

我的爱人,我的孩子……

这是我剩余的生命,仍旧持续不断燃烧的动力。

我有了所爱之人,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我的亲人们,如果可以,我多么想将这件事告知于你们。

所以,亲爱的家人们,请不要为我担心,即使此生我们再无相见之日,但我依然会活著,纵然不属于同个银河,也是同

一个宇宙之间。

我摸著那条由我所爱之人替我戴上的链子,轻轻闭上了眼,感受在漂浮中逐渐轻盈的身子,让自己迎接因即将苏醒所降

临的光明。

等一下还要搞定奥雷尔呢,希望我身体的状况已经好了才是。我在光明来临的那一霎那间微笑的想。

我清醒了,而且身上的病痛、冻伤之类的也全好了。

就跟奇迹一样,原本因为营养不足的虚弱、发烧,甚至是最后的冻伤什么的现在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我的身体状况好的

不得了,先前的落难就像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看见胸前还残余的斑斑红点,我真的会以为,那将近一星期的相依为命,与最后那场鱼毒引发的抵死的纠

缠……都只不过是我睡了一个午觉,所梦得的荒诞之梦。

怎么回事?

我从一团堪称舒适柔软的软纱被中爬起。没错,是「软纱被」,并不是什么床,只是一团被子,虽然这团纱被的质料与

触感,都远比我以往所使用的还要好就是,躺起来甚至比床还舒服。

身上除了残留的情事痕迹外,早已被人清洗干净,除了原本的冷香外还带著一股清新的香气;原本打结的长发如今正柔

顺地垂落于身侧,过长的部份,以一种极其好看的弧度,静躺于泛著珍珠般光泽的地面上。

低头检视,发现我身上所穿著的是一套精致黑长袍,上面用银色与金色的线绣著十分美丽的纹路,剪裁也非常合身。

但就是有点……太合身了。

穿著这套衣服的我,身材曲线几乎被勾勒而出,尤其是腰部与臀部的部位。

在紧包裹著臀部的下半处却一反上半部合身的剪裁,有如鱼尾的长摆散开,在珍珠白的地面上宛如一片漂浮的黑色荷叶

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不是……有些太女气了?

而且这套衣服虽然合身,但胸口处却是松松的开著,只要我动作稍微大点,就会露出一大片胸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带著一丝艳色风情的服饰,究竟是哪一个无聊人士给我穿上的?以往我穿的长袍虽然也是精致

飘逸,但那些都还是属于男性所穿的服装,顶多就是秀气了点。

这套像是女性所穿的长尾礼服,套在我身上简直是不伦不类,到底是谁给我穿这套女性服饰,这其中所蕴含的意义与心

思让我十分不舒服。

我抓著没什么遮掩效果的前襟,从轻软的软纱被中站起,这时,周围映入我视线中的景象却让我愣住——

都是水,原来我所在的地方是个小亭子,而且是个建在水池上的亭子。

而且四周还有几个同样的亭子,小亭间有著精致的桥梁作为往来的道路,但这些都不是让我愣住的地方。

小亭中央有一颗高耸的大树,树上开著的彩色花朵,在白日之下依稀还能见到闪烁的光芒……这棵树,与我之前曾在梦

境中见过的那颗不可思议的大树,有著百分之七十左右相似。

这里究竟是哪里?

我慌张地跑了起来,一头未束的黑长发随著我的动作,在微风中像黑丝般飘起。我穿过水池上一个又一个相连的白色小

亭子,发现这些亭子除了我最初醒来待著的那个之外,其余的不是放置了成堆的书籍,就是放置了大量的食物饮品,有

些还放置了一套又一套精致服饰配件。

而且这些服饰,竟然全都是黑色的。

换句话说,这里什么都有,要在这生活个一年半载也不成问题,但就是找不到一个人。

除了我这个人类外,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德亚人的存在。

我有些害怕起来,虽然我在德亚人眼中只是个低下的宠物,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将自己曝露在其他德亚人面前;但真要

让我独自生活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这种感受还是让人很不舒服。

只有自己孤独一人,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空间……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回答我——」我大喊,回答我的却只有微风抚过树梢的声响,以及自己迅速消逝的尾音。

不死心的再次跑了起来,我不相信这么广大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我会来到这里定是有人带我来的,否则先前还在满是

冰雪烟雾的山谷,一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身上明显有受到了清洗与治疗,这些究竟是谁做的?

奥雷尔……奥雷尔又在哪里?我被带离了山谷,那他一定也是脱困了,如果是他将我安置在这个地方,那他又为何不来

见我?

纵然出了山谷后我与他就再不相干,但把我放置在一个奇异的无人之处,这并非是他的作风,所以救我脱困的人,应该

是不属于奥雷尔手下的人。

那又会是谁?让我穿这种带著情色意味的女性服装,丢我独自在这个有著我之前梦境中的大树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人要

这么做?

「有没有人?回答我——」

喊了大约十分钟,除了嗓子开始觉得干哑外,依旧没有得到任何除了我之外的人声。走到放置食物饮品的亭子,倒了杯

果子露润润喉,坐下喘口气的我开始冷静的思索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里虽然没人,但应该是位于某个有权有势的贵族宅邸,光从我身上服饰的精致秀美,以及刚喝下的果子露的清香顺口

来判断,这些都不是一般普通德亚人用的起、喝的起的物品。

还有这一座座立于水上的白色小亭子,小亭四面通风,仅有四支雕著精细纹路的柱子支撑,四面都垂挂著白色细软的半

透明纺纱,在微风吹抚之下轻轻摇摆晃动,更显此处的悠然与安逸。

这里无一不充斥著高贵的气息,除了中央那颗虚幻的不似现实之物的大树外,其余的一切,都有著由金钱与权利所堆积

出的奢华气息。

我又落入某个贵族权势之人的手上了吗?这里,是我接下来所生活的牢笼?

这个想法让我有著瞬间泄气的颓丧,为什么我始终摆脱不掉被人饲养的命运,纵然身为人类的我在德亚只有给人饲养的

命,但这一切,究竟要到何时才能终止?

刚苏醒不久的身体经过方才一阵奔跑呐喊后,有种从内部透出的疲惫,突然觉得很想休息。

我靠著挂著白纱的柱子,放任令人无法抵抗的浓郁困倦感将我的意识覆盖,带我进入不知会遭遇到何种事物的奇异梦境

在接触到梦境前,我握著胸前的月光石,脑中除了满是分别超过一星期的艾尔多,与那刚出生就远离我的可爱孩子之外

,竟然有一小块空间,出现了奥雷尔那张满是污痕的凄惨脸庞。

不知他如何了?希望顺利脱困的他,身上的伤都能治好才是……

我希望他能平安,即使我们已成了陌路之人,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安然的活著。

33

我在这个仅有我一人的地方生活了下来。

不是没有去寻找过能出去的路,只是当我走了一圈又一圈,将水池上的每个小亭子都绕过后,最后发现还是走回了原点

——我最初醒来铺著一团软纱的亭子。

这个地方就像一个独立的空间似的,无论怎么绕,最后终究会走回原处。

所以我连续绕了两天后,在不知道第几次发现自己还是绕回了原来的小亭子时,颓丧的干脆放弃,躺在软纱中让自己过

度使用的脚好好休息个够。

其实这个地方除了没有人,吃的喝的穿的什么都有,要在这生独自活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晓得这个救我的人究竟是何种居心,但至少我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是安全的,除去孤独了点,以及无法离开此处的自

由之外,比起在外头流浪,下一刻又不知会遇上什么人与事,这个奇异的牢笼算是能暂时给予我休养与喘息的空间。

我在这个地方待著,这一待,就是将近一个月。

还好这里白天晚上的区别,不然我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这待了多久的时间。

「独居」的生活十分单纯,每天,我会到放置书本的亭子中挑几本书阅读,这里的书种类十分丰富,从普通的传记到游

记,甚至是一些地球上无法想像的奇人异事都有。我看的入迷,常常看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大半。

我真的由衷感谢教导我阅读德亚文字的伊夫利特,没有他,这堆书即使再如何好看有趣,我都无缘得以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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