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玩是被一阵吵闹的鞭炮声给震醒的,他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入眼的却是鲜红色的帐子。这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不是自己在宝山的房间,更不是在璇峰的房间。他仔细的回想了下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记得自己正和树藤斗法。等等,难道是有人救了自己。
正当墨子玩纠结万分的时候,门被大力的打开了,两排侍女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个年纪大点的嬷嬷。嬷嬷身穿大红袄,一身喜庆,她笑颜如花,“哎哟,我的二公子哟,你怎么还没起呢,新娘子都快上门咯。”说着她就扑了上来,拉扯着浑身上下只有一件亵衣的墨子玩。
墨子玩本来还悠闲的欣赏着进门的几个漂亮丫头,便被红衣嬷嬷来了个狼扑,这使他完全没有听见嬷嬷之前的话语,他抢回自己的衣裳,“你干嘛啊!我自己来。”两人拉拉扯扯得竟让墨子玩出了些汗。墨子玩忽然身体一僵,自己的伤呢。他急忙伸手去摸,那里的皮肤光滑细腻,不要说血,就连一颗痣都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嬷嬷才不管墨子玩此时在想些什么,她用一块红帕子捂着嘴:“哟,二少爷这是害羞了哟。可不是,马上就是要取新娘子的人咯。”说着就想一只母鸡一样“咯咯”个不停。墨子玩心里一阵烦躁,可面上还是挤出一片笑容:“嬷嬷今儿个好开心,不知道是哪门子的喜事儿啊?”红衣嬷嬷一愣,“今儿是您墨二少的大好日子,您忘记啦?”
墨子玩听到墨二少这三个字也是一愣,好像只有那个地方的人才叫自己墨二少。红衣嬷嬷就想为自己解惑一般继续说道:“二少爷,别闹脾气,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您今天迎娶尚书家的小姐,您可不能关键时候出岔子啊。”
京城,尚书,难道……墨子玩疯了一般的下床,鞋也不穿的冲向门口。下床的时候,墨子玩撞到红衣嬷嬷,那股冲劲竟带着红衣嬷嬷摔到了地上,直疼得她“哎哟,哎哟”的喊着。墨子玩就像一头野牛,冲到了门口,这是京城,那么奶奶,奶奶在哪儿?
“成何体统!”一声威严的女声镇住了衣衫不整的墨子玩,墨子玩呆呆的看着那个锦衣华服的老人,只觉得眼眶发热,这人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就连生气时吊起来的眼角都没有差上一丝半毫。
“都是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墨夫人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连双鞋袜都没有穿就站在门前,心中一阵气愤:“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周围围着的丫鬟婢子顿时吓得跪了下来,谁不知道这孙少爷是墨夫人心尖子上的人啊。
“奶奶……”墨子玩喊出萦绕在嘴边多时的那两个字,他强忍着流泪的冲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墨夫人。当时上山修仙,最舍不得的就是奶奶,自己本想留下陪奶奶颐养天年的,可奶奶用一支拐杖含泪把自己打上了山,这其中的情谊就算墨子玩再小,他也明白。
“好孩子,这是怎么啦。”墨夫人看着墨子玩潸然欲泣的表情顿时一阵心疼,哪敢说上一点重话,“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又不是新娘子,哭什么,让人笑话。”墨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墨子玩的脸庞,“还不伺候孙少爷更衣!”
墨子玩浑浑噩噩的被带回房间,等他回神,一声大红喜服已经上了身,墨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我墨家的孙儿果然一表人才啊!”说着便带着莺莺燕燕出了门,“好生伺候着,我去前头看看。”
没有了墨夫人这个强力干扰器,墨子玩的脑袋终于有启动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成亲?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儿,路颜呢?路颜上哪啦?他终于着急了起来,他拉着红衣嬷嬷问道:“路颜呢,有没有看见路颜。”
红衣嬷嬷被墨子玩此时的神情吓了一跳,“什么路颜,没有路颜……”她也开始语无伦次了。
墨子玩看着这红衣嬷嬷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快步出了后院,来到了前厅。前厅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他艰难的挤过两个行礼的丫头,马上又被一个富态的老头围了起来。
“恭喜,恭喜。恭喜墨少取得娇妻啊。”其中一个人惦着大肚子,谄着笑容,向墨子玩祝贺着。墨子玩哪里有空理他,他“滋溜”的划过两人之间的一个小空隙,看准自己奶奶的位置跑了过去。
“奶奶,奶奶,你有没有看见路颜。”墨子玩好不容易绕过无数宾客到达墨夫人眼前。
“什么路颜啊?”墨夫人一连茫然,“子玩,别闹,今天人这么多,奶奶没空和你玩。”墨夫人心中暗叹,墨子玩这个名字算是取错了,这孩子怎么这么爱玩啊。
“奶奶,我没有玩,我的朋友……”
“新娘到……”一个浑厚的声音拖着语调喊着。外面的鞭炮立马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墨夫人顿时喜上眉梢,“子玩,快去迎接新娘。”说着推着墨子玩便往前走。
墨子玩推拒了两下,无奈奶奶的手劲奇大,为了不给宾客们看出什么,墨子玩只好边走边解释,“奶奶,你听我说,我的朋友路颜,他不见了,我必须得去找他。”墨夫人乐呵呵的点头,“我知道,路颜嘛,我马上就派人去找。你看,新娘子的轿子,快去。”说着就推着墨子玩往前一步。
墨子玩被自己的奶奶推了一下,一下子就站在了轿子门口,红衣嬷嬷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附着墨子玩的耳边,“新郎要三踢轿门。”墨子玩不耐的别过脑袋,躲开嬷嬷凑上来的脑袋。墨子玩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只觉得周围喧闹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一张张笑嫣都褪去了颜色,一个按捺不住的想法促使着他按照嬷嬷的说法去做。他看着奶奶鼓励的点头,脚不自主的在轿门上连踢了三下。
轿门打开,一个欣长的身影仪态万千的下来,墨子玩似乎对新娘子的喜帕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他盯着几乎一眨不眨。墨夫人看着这景象,笑弯了嘴,她几乎看见自己曾孙出生的场景了。
一个嬷嬷扶着新娘子下了轿,婚礼一步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遮米筛,踏瓦片,过炭火拜天地。
“礼成。”
墨子玩浑浑噩噩的过了整个过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婚礼他几乎不由自主的进行,没有一丝反抗的念头,反而有种莫名的激动,就像他早就在期待这场婚礼。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婚礼已然结束,他偏头去看新娘子。新娘俯身行礼,露出小半张脸,顿时墨子玩瞪大了眼睛,路颜!
22、新房
“送入洞房。”
墨子玩刚想出声,司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两个丫鬟上前扶住新娘,就往里间送。而宾客们围了上来,把墨子玩包在中间,“孙少爷,喝!”两人就这样擦身而过,搭不上一句话语。
待墨子玩终于脱身已是夜半三更了,他被灌下了不少酒,现在连路也找不清了,由着两个丫鬟扶着回房。
新房红烛敞亮,一圈丫鬟围着端坐在床上的新娘。她们见新郎回了房,便拥着两人坐到一起,要求揭开红盖头。墨子玩被吵得头晕眼花,“各位姐姐们,我想和新娘子单独待会儿。”墨子玩带着讨饶的笑容,四下又是一片喧闹,可既然孙少爷这么说了,丫鬟婆子也不敢多留,一个个都告了退,最后一个俏皮的丫头还含着暧昧的笑,帮两人合上了门。
半夜,新房,二人,红烛。
墨子玩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顺着咽喉下去,墨子玩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他回头去看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不声也不响,看着就像普通人家的新嫁娘,羞涩的等着夫君来揭开红盖。
“路颜,难道你真这么想嫁给我?”墨子玩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举杯,那只右脚还翘在椅子上,一副地痞模样。
坐在红被上的身影微不可见的一颤,他一掀头上的红布,“都走了?”路颜掩饰般的张望着窗外,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他转身看向墨子玩,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的看向自己,小脸一红,立马脱下了身上的凤冠霞帔,想换上一身正常的衣裳。
“这是什么地方?”路颜边脱边问,他背对着墨子玩,并没有发现墨子玩的不对。
墨子玩坐了一会儿,酒劲又上来了。他只觉得烛光下,路颜的侧脸忽明忽暗,红色的嫁衣衬的他艳色无双。然后这人竟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撩人的袒露着年轻的身体。墨子玩不禁站了起来,偷偷的接近那人,然后从那后面一把抱住,那头放在那人的肩膀上,用脸贴近那人,享受着这片温润的触感。
路颜刚套上边上的便服,便觉得腰上一紧,一双手圈了上来,紧接着一个滚烫的身体贴近了他的后背,他心中一惊,连忙挣扎,耳边便传来那人的低喃:“让我抱一会儿。”潮湿的风吹进路颜的耳朵,路颜只觉得连心里都痒痒的。“墨子玩,你喝多了。”
墨子玩这么近距离的挨着他,只觉得一股淡雅的药香扑鼻而来,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看向路颜那近在咫尺却略带惊惶的脸,只觉得这脸诱人的紧。醉酒中的人哪有什么理智可言,他侧脸就咬上了那红润的嘴唇。
唇上干燥,墨子玩爱怜的舔弄了几番,他含着路颜的下唇,不断的舔吸,唇舌相触,津液满溢。路颜像是回过神来,抗拒得推着墨子玩的胸膛,墨子玩哪里舍得刚到嘴的美味,他干脆转身,一手揽住路颜的身体,一手扶住他的后脑,直往自己这边摁。这个吻顿时变了味道,灵活的舌头长驱而入,在路颜的嘴里霸道的搅动,时而暧昧的轻扫,时而热情的舔吸,到后来路颜也忘记了反抗,唇齿相接的两人,不住的试探着对方,感受着对方。
墨子玩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在叫嚣着贴近对方,他的舌卖力的讨好路颜,他的手不断的下滑,划过一个个暧昧的痕迹,转移到路颜的臀上。他轻轻的揉捏着这富有弹性的臀肉,手感竟好的让他舍不得松手。
眼见墨子玩的手越来越放肆,路颜总算回过神,他用力推开墨子玩,但身体还停留着被抚摸的快感,他颤抖着几乎站不住脚。他狠狠地瞪了墨子玩一眼,但在墨子玩眼里越是另外一种风情。水润的眸光,红肿的嘴唇,微喘的胸膛,这一些都诱惑着神志不清的墨子玩,他甩甩头却怎么也赶不走那份歪念。
“墨子玩,他就在你面前,揉碎他,吞噬他,让他和你化为一体,永远不会做出让你不高兴的事!”像是低语又像是在咆哮,墨子玩有些头疼,这声音无孔不入,引诱着他。他几乎用全身的力气去抵挡这份邪念,可还是慢慢的被侵袭。
路颜只觉得墨子玩的状况有些不对,墨子玩平时再怎么胡闹也不会这么……这么对待自己。再看他扶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甩头,一副难受的样子,他料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墨子玩,你怎么啦?”路颜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试探和小心。
墨子玩猛地一抬头,一双眼睛红得吓人,就这么死死的瞪着路颜,路颜吓得后退了一步,但墨子玩一步上前就拉住了路颜往床上带。
路颜的腿弯磕到了床沿,他不由自主的跌坐了下去,墨子玩墨子玩伸手一推,身体一倾,就倒覆在路颜身上。
“你干什么?!”路颜开始有心着急了,他没有料到墨子玩会这样,他腰间用力,只想快点坐起来,可墨子玩的力气大得吓人,他用力一扯,一按,路颜便重重的倒在红色的被褥之间,所幸褥子很厚,路颜也不觉得怎么疼,又死命的挣扎起来。
墨子玩看着路颜挣扎的厉害,眉头一皱,手下捏了一个法诀,几条透明的丝线便缠上了路颜的手脚,缠得严严实实的,路颜几乎一动不能动。
“墨子玩!你放开我!”路颜惊怒的喊着。
无力的抗议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墨子玩满意的看着动不了的路颜,双手一挥,,路颜的衣裳便四分五裂散落了下来。在路颜瞪圆的眼睛下,墨子玩咬上了路颜的肩膀,在路颜的痛呼下,墨子玩吮吸起了路颜的血液。他就像一头嗜血的猛兽,残忍而暴虐。
没有餍足的猛兽像是发现了新的美味,他转战路颜裸露出来的脖颈,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像是在寻求一个合适的位置,路颜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出来的手,却偷偷的伸向腿侧,那里藏着一个小包,是他最后的希望。
墨子玩全身心的扑在了路颜雪白的颈子上,哪有心思注意这个小小的变化,待他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全身无力的瘫软了下来,压在了路颜身上,一双赤目渐渐的褪去了颜色。路颜悄悄的松了口气,也不推开身上的墨子玩。
屋内,一张婚床上被褥凌乱,两个身影四肢交缠,说不出的暧昧,道不清的旖旎。这一切都落在了一双灵动的眼中,她似是有些不满,嘴里念叨:“这么快就结束了?无趣!”
“哼,你小子有两把刷子嘛。”一个身着绿袄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妖艳的妆容看着就让人心中一阵发憷,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路颜把墨子玩的身子扶到一边,看向那个女人:“你是何人!”
绿袄女人嫣然一笑,“取你性命之人!”还未说完就亮出一把剑,攻向路颜,她怪笑着,“那小子被你放到了,拿下你岂不简单!不过你下手还真是狠呢!三日醉,就让你们一同醉上一辈子吧!”绿袄女人漫不经心的说着,可手下却也不没有停下攻击的速度,她挑了一剑,路颜有些狼狈的躲开,他洒出一瓶药剂,正中绿袄女人的胸膛,他心中一喜,放下了心。可绿袄女人就像没事一般,一剑刺了过来,刺中了路颜的腰腹。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哼!无知!”绿袄女人得意的笑了,她要留下这人给清儿做花肥!
路颜疼得冷汗直流,他捂住伤口,颤抖着喊着:“动手!”只见刚刚还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墨子玩一个鲤鱼打挺,手下捏了一个剑诀,一把清亮的剑立马出现,瞬间攻向绿袄女人。绿袄女人哪里料的到这一出,勉强抵挡了几个回合就被墨子玩制住了。
墨子玩得意的回头,“看来还是我比较厉害。”他神色清明,笑容爽利,哪里是刚刚那副骇人模样。可这一回头,他的神情立马变了。他看见路颜苍白着一张脸,拿了一个白色瓷瓶往自己身上撒药,赤裸的上身赫然一道半指宽的伤口,正潺潺的流着鲜血。
他捆好绿袄女人就急急走向路颜,“伤哪啦?我看看。”他拨开路颜的手,心疼描摹着伤口的轮廓。
“酒泉仙草,对吧。”路颜忍着痛抬眼望向被墨子玩用灵气捆起来的女人。这个女人挣扎着想要挣脱,可除了增加一道道红痕外,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听见路颜话,心中一惊,一双美眸望向路颜。
“酒泉草因散着酒香之气而得名。”路颜在墨子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默默的解释着,“我们没有冒犯之意,只是想问你借几片叶子。”路颜努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可他龇牙咧嘴的忍着疼,怎么也看不出和善。
“借!笑话!”绿袄女人发出一阵刺耳的惊叫!
墨子玩眉头一紧,“和她废话什么,我们自己取!”说着就提着自己的剑,直削向绿袄女人的脑袋。
“不要!”一声童音,一个小孩。
这不就是原先在药田的那个小女孩吗?路颜暗暗的想着,打量着两人。
“不要杀我娘亲,用我吧,虽然我还小,但是效果应该不差。”小女孩哭哭啼啼,扒着墨子玩的裤腿直往他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