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墨子玩掐指一算,“庚午 戊寅 壬戌 庚子!”哼,师父的拈花情缘算根本不准,我和颜儿天造地设的一对,他怎么会对我无意!
不行!重来……
不对!再来……
濡慕衣裳翻飞,一代宗师气场全开,“此次本道下山,为求一个称心徒儿。”
底下一群少年顿时激动了起来,“不如濡前辈在我等之中选上一个?”
濡慕理了理鬓发,挑眉斜睨:“你们都不行。”
底下一阵阵唏嘘,“敢问濡前辈这是为何?您只是看了我们一眼,还没有考核我们的修为。”
众少年群起而攻之,纷纷声讨之。
“因 为 你 们 都 不 会 做 饭!”……
苦逼的小孩路颜爹不亲,娘不爱的,但是上山捡到牧玉空间……
内容标签: 随身空间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颜 ┃ 配角:墨子玩,濡慕 ┃ 其它:
1、路颜
天还蒙蒙亮,连院子中的鸡都还只是低声的“咯咯”叫。这是一个普通而又贫穷的小村落,一切都还在寂静中沉睡。村子靠东边有片小矮房传出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细小但在这个寂静的环境中额外的明显。
简陋的木门“吱呀”被推开,露出一截又细又黑的腕子,紧接着的是一张巴掌大得小脸,消瘦的脸蛋使得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格外无辜。路颜努力撑起自己的眼皮,几夜没有睡好让他的精神有些萎靡,但他还是不得不早起,是因为习惯也是因为怕挨打。
路颜这个名字是隔壁家的路二爷取的,说来很奇怪,路颜的父母健在,怎么轮到隔壁十万八千里的亲戚人家帮他取名呢?这追究起来只能说路颜这孩子的父母有些诡异,哪家的父母对自己的孩子不是又宠又娇的,但是路家父母就是对自己这个长子严厉到苛刻的地步。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来轮不到路颜,有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年龄不到8岁的孩子在做。当年路颜已经5岁了,该是举行赐名礼的时候了,可是路家父母不要说是赐名礼了,连一个名字都不准备给这个儿子。平时狗娃狗娃的叫着也就算了,但是这是一个孩子一生重要的仪式,路家父母居然还是无动于衷。邻里的人看在眼中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有隔壁家年迈的路二爷望着咬着手指甲,双眼蓄满了泪水但硬是不肯滴下来的路颜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路家父母说:“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既然你们不愿意为这个孩子赐名,那就由我这个二姥爷来吧。”说着摸着小路颜的发顶,用异常慈爱的口吻说着:“路颜,你以后就叫路颜,记住我,路尚是你的赐名人。”小路颜仰头睁着异常的大得眼睛,看着路二爷满是皱纹沟壑的脸,深深的记住了这个不算好看但慈祥的笑容。路二爷用大手包住路颜小小的脑袋,手腕子微微使力推着他到自己家中,在路颜的惊呼声中敲碎了一个鸡蛋,下了一碗面给小路颜。然后催促异常局促的小路颜吃下他人生中第一碗长寿面,帮他过了这个重要的五岁生日。虽然简陋,但五岁的路颜在狼吞虎咽中很认真的记下了自己叫路颜,赐名人是路尚,而路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路家父母很尴尬,想着不给自己的大儿子过赐名礼,等年岁过了,随便叫个什么,兔崽子狗崽子的什么都好,但偏偏这个路二爷给这小子出了头,这以后他们在村里还抬得起头吗?偏偏出头的是路二爷,那是在外面闯荡过的人,本事那么大,我们惹不起,要是别人我还不骂他个狗血淋头。大的我惹不起,小的还在自己吃白饭我还不能弄嘛?看这小个子,吃的真不少,贪吃不干活,我还不能教训下?再加上村里的人因为这事背地里还真有点闲话,让路家父母更加不舒坦,只能暗自咬牙,加紧虐待路颜泄愤。
如今路颜已经8岁了,但是看起来好像这3年都没有怎么长大,瘦瘦小小的身子凄凄艾艾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可怜。他站在院子中,眯着眼睛,迷茫的伸手打水,清晨的冷风吹得他一个哆嗦,清醒了两分。刚打上来的井水还带着一分寒气,扑在脸上顿时激的他皱起脸,眉间揪起一个褶子。再怎么习惯路颜还是讨厌这种感觉。
喂了鸡,看着它们上蹿下跳的抢食,路颜觉着自己的肚子好像更加的空了,昨天晚饭剩的不怎么多,没有吃饱。虽然厨房还有一些粮食,但是路颜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于是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鸡舍,提着对于他来说很巨大的木桶,准备打水浇自家的药草地。木桶也就路颜半人高,但是对于路颜来说要提着装满水的木桶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只得半桶半桶的提着,一小瓢一小瓢的浇着。这些三安草才刚长出来,细嫩的苗子风一大就会刮断,路颜只好小心翼翼的每一株都浇上那么一点,水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小三安草的根还没有抓住土壤,水一冲它们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壤:水少了小三安草很快就会变得干瘪死去。想着这是全家十分宝贝的三安草,路颜浇得就更加仔细了,在深秋的清晨竟也起了一头细密的汗。
三安草,生长在端国的一种很常见的低级草药,是凝神剂的主要材料。因为三安草对生长环境要求不高,所以一般人家都会种上一点,毕竟就算是低级草药也比普通的农作物价格高上不少。虽说草药价格上有绝对的优势,但草药需要人精心的培养,通常就算你大量种植也没有力气养活多少,真正能得到的收成绝撑不过一家一年的开销。无奈,农民们还是只能继续种上好养活的五谷杂粮维持生计,然后种上小片草药,这好歹也算是一种收入。
等路颜好不容易浇好了所有的三安草,天已经大亮。
一声惊雷般的怒吼从屋子中炸出:“狗娃!还不去做饭,又偷懒是不?皮子又痒了是不?!”路颜惊得几乎要跳起来了,急忙跑去厨房生火做饭,估计要是晚了一步,又是一顿好打。
小村落的清晨带着一丝丝的凉意,但吃着滚烫的早饭,也能压下不少寒气。今天早上做的是煮红薯。把红薯洗干净了,剥了皮,加上清水放在锅里大火煮开,就能得到橙红色的泛着香气的煮红薯。乘上一碗,加点热气腾腾的红薯汤,甜丝丝,酥烂烂,那滋味好像空气中都带着红薯甜腻的气息。路颜缩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耸着鼻子,暗暗的咽了咽口水,再等等,今天煮的多,等他们吃完了,总会剩一点儿的。
路家娘亲看着这个让自己备受指点的儿子,心中一阵烦躁,一股压抑不住的厌恶让她皱了皱眉头。
“娘娘,我吃好了。”一声甜甜地童音拉回了她的注意,看着小儿子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她从心里绽放出一个笑容,“多吃点,这样才能长高。”说着拨着自己碗里的红薯给小儿子路康。
路康今年也7岁了,圆圆的脸蛋很讨喜,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让路家父母对他和对他哥哥完全不同。他受宠得好像把他哥哥的份都给耗尽了,七岁的他长得比他哥哥还要高大,他好像天生跟他哥哥不对盘,看着自家哥哥那个哆哆嗦嗦的样子他就觉得来气。小的时候他总是跟在哥哥后面,哥哥有什么小错误就回去和路家娘亲告状,然后看着路家娘亲教训自己的哥哥就格外开心,“咯咯”笑着。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动手“教训”哥哥,哥哥也不会还手,只会抱住脑袋狼狈的躲避,他就爱上了亲自动手“教训”哥哥的感觉。起先他还有点忌惮路家娘亲会不赞同他得这种行为,但很快他发现就算他下手越来越重,哥哥身上的伤痕从看不见的地方已经蔓延到脸上,路家娘亲都没有说什么。直到有次他在“教训”哥哥的时候正好被路家娘亲看见了,正当他忐忑的准备接受批评的时候,路家娘请却轻描淡写地说:“早点回家吃饭。”他顿时明白了,娘娘默许了这种行为,他便开始肆无忌惮,经常打的哥哥“满地找牙”。
路康嫌弃的戳着煮的松软的红薯,“最近老是吃这个,腻死了,都不能换换新口味吗?”路家娘亲为难的说:“家里的粮食不多了,还要养着那个兔崽子,你忍忍啊,等过一段时间,娘娘一定给你买上一大块肉,只给你一个人吃。”路康听说是自个那个没用的哥哥害的自己天天只能吃红薯,便暗暗的恨上了,决定一会儿好好教训一顿,又一听,再过一段时间便又肉可以吃,顿时眉开眼笑,拍着白胖胖的小手,竟也有几分可爱,“好啊,好啊,娘娘要说话算数哦。”说着依偎进自己娘亲的怀里。
而角落的路颜低着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
2、换米
好不容易等到路家三口吃完,路颜洗了碗后,拿着自己那个缺了一个口但是洗的干干净净的破碗踮着脚尖,扒着灶台,期待的看向还有些余温的锅里,却只见锅里只剩些红薯皮。路颜抿了抿嘴,心中自我安慰到,“红薯皮也不错,也很甜的,这红薯皮还挺多的,看来今天吃的饱了!”想着便一扫阴郁,高高兴兴的吃了起来。
还没有吃完呢,路家娘亲就提着一个灰色的小袋子进来,她掂了掂手上的分量,嘴里嘀嘀咕咕的:“这么多换那么一点点,真真不合算。”她抬头看见还吃的正香的路颜,嫌弃的发现路颜嘴角粘上了一些红薯皮子,便不耐的抽走路颜那个小破碗,“吃吃吃,就知道吃,平时干活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的影子啊。”说着揪起路颜的耳朵,看着路颜龇牙咧嘴的样子好像异常的舒心。她递上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灰色小袋,在路颜的眼前晃了晃,“喏!这袋糙米等下你去你路二佬爷家换一斤白米,知道了不!”路颜捂着自己刚才被路家娘亲抓痛得耳朵,侧脸去看那一小袋子,顿时心中就有了一股怨气,这么一小袋子糙米想换路二姥爷家的一斤白米!他有点不乐意的,要是别人家还好,但是他万万不想路二姥爷家吃亏的,但他也不敢在路家娘亲面前造次,便小心翼翼,用自己细细的嗓音说道:“这是这么一小袋子,只怕路二姥爷不可乐意吧。”路家娘亲一听便是一个巴掌上去,巴掌几乎带着破空的声响,伴着清脆的一声“啪”,路颜的脸上便立马浮现出一座红彤彤的五指山,“我养你有什么用!现在使唤你去隔壁家跑一趟都不乐意,还借口说什么人家不乐意换。我这么一大袋子换他那么一斤,他会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你今天要是不去,我便打死你,不然留你在家吃白饭吗?你去是不去!”说罢便举起拳头,作势要打。路颜被这一巴掌扇的几乎要坐不住了,只觉得自己脑中“嗡嗡”作响,好像有几只蚊子在眼前飞来飞去,又一听路家娘亲的一番说辞,心中虽然气自家娘亲无赖,但也无计可施,只想现在先躲着点再说,免得真的被打死了过去。路颜甩了甩脑袋,接过拿一个灰色小袋子,嘴里细声讨饶着:“我这就去。”路家娘亲见这个不成气候的大儿子总算是答应了,想着还要他去办事就饶他一次,“哼,不打你就不老实,今天中午你就不要回来吃饭了。”想着今天又省下一顿饭,便喜滋滋的转身离去了。
路家娘亲那厢高高兴兴的离去了,但小路颜却愁得连刚刚还觉得是人间美味的红薯皮都吃不下去,拿着一小袋子去和路二姥爷换一斤大米,不要说路二姥爷乐不乐意了,就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这大米可是稀罕物件,平时就算是弟弟都没有怎么吃过呢。
无奈再怎么不好意思,路颜在自己娘亲杀人的目光下还是离开了家,在路二姥爷家门口的大桃树地下蹲着。这灰色小袋看着瘪瘪小小的,实际也没有什么分量,让自己用这么一袋糙米去换一斤大米,路颜都觉得对不住路二姥爷。连平时不怎么能去的路二姥爷家都好像失去了魅力,路颜蹲在门口尽量缩起自己的身子,生怕路二姥爷看见。
可巧,路尚这活儿提着自己的小水壶打算给院子中的三安草浇浇水,便远远的看见路颜这孩子蹲在自己门口的桃树下,低着头,拿了块石头不知道在画些什么。这大秋天的桃树上也没有桃子啊,路尚有些纳闷了,抬手就招呼路颜:“路颜啊,你这孩子蹲那干嘛呢,那孵不出小鸡的,快过来,让你二姥爷看看,这么久没见了。你娘那婆娘也真是的,这邻里的都不让你过来玩。”
路颜抬头看见路二姥爷那精神的样子,顿时放下了心来,这么久没见,二姥爷还是这么硬朗,听见他招呼自己便也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了,三步并两步的就上去了,嘴里也细细的喊着:“二姥爷。”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又害羞般的就低下了头。
路尚笑眯眯的看着路颜这孩子走了上来,听着这孩子叫佬爷心里头那个甜啊,可是才一走近就看见路颜这孩子的脸上红彤彤的肿上了那么一块,心中一疼,“你的脸怎么啦,谁给打的?!”说着就托起路颜的下巴,想看看情况。
路颜心知躲不过,但还是闪了两下想掩饰一番。“这是你那娘亲做的?你这又是犯了什么错误,让她下这么狠得手?”路尚恼怒的说着,他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的遭遇,也恨这孩子的娘亲狠手,更恨自己没有立场接收这个孩子。路颜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个是我刚刚在磕在桃树上留下的,不是娘亲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路尚冷哼一声:“我们家的桃树可没有五指形状的。”当面被自己敬爱的二姥爷指出自己撒谎,路颜羞窘的连耳朵都变红了,他低着头,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路尚看他这样也不多说了,领着路颜进了屋。
路尚的屋子在村里也算是顶尖的了,虽也是普通的木屋,但比起村里大多数人家雨天接水,风天糊墙来的强上许多。家里的东西也是不多,一张硬板床,一张四方桌,两把条子椅,门后放着一些铁质农具便是这个屋子全部的家当。简陋但温馨。
路颜自觉的爬上一张条子椅,两条小细腿当啊当的,在二姥爷家他觉得异常的放松,不用提防弟弟忽然的“攻击”,也不用总是被娘亲狮吼和揪耳朵。路尚看着路颜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心中一疼,这孩子真是太容易满足了,这么一点点小恩惠就够他开心这么长时间的了。他翻箱倒柜的掏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红花油,细细的给这个小不点涂上。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路尚院子中的三安草还没有浇上水呢,于是爷孙两一人一个水壶动作麻利地伺候好了这一片药田。得知路颜今天来得目的时,路尚气得大骂路家娘亲无耻,今天要是换做别人来换这个米,他路尚肯定是不给的,但是现在是路颜这个小家伙,要是不给那婆娘指不定怎么把他往死里打,无奈只好大呼自己倒霉,称足了分量,就怕路家娘亲为难这个孩子。又细细的交代了几句便让路颜回去了。
路颜提着那斤精贵的大米,不自觉的连步子都放慢了,深怕这大米出了什么闪失。本来短短的几百米地也走了大半天。
路康远远的就看见自己那个没有用的大哥从路二姥爷家出来,手里提着个袋子,低着头,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那样子好像身怀什么宝贝。想起娘亲经常念叨着的“二姥爷是在外面闯荡过的人,是大本事的人,他们家肯定有许多宝贝,你有空啊,多去看看你二姥爷,指不定他什么时候高兴就送你一件宝贝咯。”路康心思一动,“难道这二姥爷不喜欢自己,自己去找他都爱理不理的都是因为哥哥,哥哥经常在二姥爷面前念叨着不要给自己宝贝,好自己拿这宝贝。这么说来这宝贝本来应该是自己的咯。”这一番心思要是被路尚听见了就会大呼果然是那路家婆娘生地哟,连这歪理都一模一样。路康越想越觉着自家大哥手上提着的那个袋子是什么珍世宝贝,而这宝贝本就是属于自己的,是哥哥使坏骗走的,便决定要自己“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