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攻记(第一部 惊变篇 总受)——李忘风
李忘风  发于:2012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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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了定神,挣扎着跪了起来,挺直腰板,对谢苍穹说道,“谋反乃至杀害二哥一事,乃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七哥也曾劝止我不要如此,只是最后念在与我乃是同胞手足的情分上,他才被迫做出种种大逆不道之事。实际上,他是一点也不想谋害皇上的……”

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昏沉沉的谢潜鱼听见谢潜龙这番言语,心中一凉,竭力出声打断了他。

“胡说什么!我乃北军总帅,谋逆一事非我不能轻举……潜龙,你就别为我遮掩了,这事中你才是最无辜的,要不是哥野心勃勃不知好歹,也不会害你……”

“哥!你胡说什么!你本就是无辜的啊!”

谢潜龙听见谢潜鱼到现在还这么维护自己,不仅感动也深感愧疚,若非他性子偏执孤傲,心胸狭隘,他又怎么会一步错,满盘皆输,自己事败身死倒也罢了,只可惜终究还是连累了他最不想伤害的人。

“无辜!你们谁也不是无辜的!这时候还敢在我眼前演戏,嘿嘿……怎么,你们这两个畜生以为自己揽了罪名,另一个人我便会放过吗?我可不是宅心仁厚的二哥,他容得你们,我可容不得!”

谢苍穹正要叫人将谢潜鱼与谢潜龙带回牢中拷打泄愤,却见门外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地掠了进来。

来者正是诸位皇子中排行十二的景王谢展翔。

谢展翔虽然也是一身缟素,但是却是白袍白铠,犹自在军中似的,他提着马鞭而入,一见到披头散发的谢潜鱼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三哥,我就说这丑八怪不是我的对手吧!看他现在这样,真是像一条丧家之犬!”

虚弱无力的谢潜鱼听见谢展翔这般的辱骂,只是微微眨了眨金色的眼眸,并没有透露出过多的情绪。

他小时候便是在一边辱骂嘲讽声中长大的,那么多皇子,除了自己的亲弟弟之外,只有谢玄衣不曾薄待自己,可谁知道,若干年之后,自己居然会忘恩负义至斯。

他忘不了谢玄衣对他的好,也忘不了自己心中对温柔的二哥深藏的眷恋,更忘不了那一日,白雪纷飞之中那个绝然落崖的身影。

倒是谢潜龙听见谢展翔这样嘲弄辱骂自己的哥哥,激愤不已。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卫士紧紧压着跪在地上。

“谢展翔,我不许你羞辱我哥!你这黄毛小子,要不是哥故意让着你……”

此话自谢潜龙嘴中一出口,谢潜鱼随即沉默地低下了头,他绞着被绑在身后的手,坚毅的面上露出了一分凄然与愧疚。

自从杀了谢玄衣之后,他便战意全失,甚至想用自己的败亡来告慰已在九泉之下的谢玄衣,虽然他知道,若自己败,谢潜龙也必然不得善终,但是那一刻,他却第一次没有为自己的亲弟弟着想,直到一切如他所愿,兵败如山倒。

只是他不知道,原来谢潜龙早已看出了自己的打算,却还甘愿陪在自己身边,受缚乃至受死。

他缓缓转头,望着自知失言已然噤声的谢潜龙,低声问道,“潜龙,你恨我吗?”

谢潜龙眉梢一扬,异色的双瞳中既有着吃惊也有些不知为何的欣慰,他神色宁静地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以前哥你都听我的,做事也都随我的意,这一回,也让我随你一次吧。”

虽然这一次的心意相随,意味着生离死别。

36.

“哈哈哈!”

谢展翔看见潜龙与潜鱼兄弟之间如此深情,反倒惹得他哈哈大笑。

他抽出马鞭上前便打在谢潜龙面上,一道鲜血顺着谢潜龙的眉骨滴下,愈发衬得谢潜龙容颜的妖冶艳色。

“败军之将,还敢猖狂?”

谢展翔冷哼一声,回头看了眼谢潜鱼,世间皆称赞谢潜鱼乃是诸位皇子乃至将领中当之无愧的战神,而驻守南境三郡的自己纵有赫赫战功,但在威名上始终逊色这个丑八怪几分。

心高气傲的谢展翔自然不服气,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挫败谢潜鱼的威风,让世人看看这鹰扬一国之中谁人堪称战神之名!

这一次阿难江大战,谢展翔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终于将谢潜鱼率领的北军击溃,也算偿了夙日之愿,只不过该死的谢潜龙却说什么谢潜鱼让着自己,这自然让他极为不快。

本来就对谢潜鱼谢潜龙兄弟憎恶已久的谢展翔面色一沈,走到谢苍穹身边,对他说道,“三哥,既然谢潜鱼被谢潜龙说得这般厉害,未免日后生变,我看还是将死鱼头的手脚筋挑去,让他彻底成为一个废人的好,你看如何?”

“你们敢!”

谢潜龙万没料到谢展翔会如此狠毒,尤甚自己,他悔愧不已地转身看了眼谢潜鱼,挣扎着想靠在他身边。

谢苍穹听见谢展翔这一狠毒的建议,只是颔首微笑,他点了点头,漠然吩咐道,“也好,谢潜鱼谋害皇兄,罪无可恕,受此酷刑理所应当,你们便照景王之意去做吧。”

“不,不要!你们要对付就对付我!不要欺负我哥!”

谢潜龙眼睁睁地看着谢潜鱼被摁在地上,让人残忍地割断了手脚筋,强健有力的手脚乃是武人不可或缺的东西,但现在转瞬之间,鹰扬曾经的战神便永远失去了再战沙场的能力。

谢潜龙声嘶力竭的哭喊并没能阻止行刑人,到最后他终于挣脱了抓住他的人,半跪半爬地来到了谢潜鱼的身边。

剧痛之下,谢潜鱼的神智似乎有些恍惚,然而谢潜龙却见到他金色的眼中透着一片解脱的澄净。

“哥……痛不痛?”谢潜龙流着泪,将头贴到谢潜鱼面颊边,痛心地吻着他。

谢潜鱼张了张干裂的唇,此时仍对谢潜龙勉力笑了笑,“不痛,没事,哥不痛。”

谢展翔站在一旁,方才还得意的脸上,这时才慢慢有了一丝不经意的敬服。

他看了看手脚处都已鲜血淋漓的谢潜鱼,又听见谢潜龙如此悲伤的痛哭声,忽得觉得心中有些闷堵,只好悻悻地转过了身。

谢苍穹站在一旁冷静地目睹了这一切,他看着谢潜鱼的伤以及谢潜龙的痛,不禁痛快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也有今日!害死二哥这笔仇,我是绝对不会轻易了结的!来人,将他们先投入死牢,记住,别给他们任何水食。”

正悠闲走在北境某处小镇的谢玄衣显得很悠闲,他牵着从燕五那里借来的马,啃着烙饼,不慌不忙地在赶路。

有了马之后,脚程自然也快了许多,谢玄衣盘算了一下,这样下去不到十日便能抵达天宇城,届时离四十九日的国祭还早得很,若在这中途好好游玩观光一下,也应该颇有意思。

接受了卫行云淳厚的内力之后,谢玄衣之前所受的致命内伤已好了八九成,只不过他夜宿店中,试图自渎解闷,却仍发现自己的分身不易举起。

不过想来自己向卫行云要这不举之症的解药也不大可能,想想,谢玄衣倒也认命了。

反正也不是没办法让自己完全挺立起来,只要刺激得当,也可成就这极为快乐之事。

想到此,谢玄衣不禁想到了第一个让自己不举之后再度重拾雄风的男人,或者说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天宇城第一男妓──陆夭夭。

说起来自皇宫密室一别之后,自己倒是很久没遇到他了,不知这小子现在如何了呢?

或许还是那么贪钱地呆在妓院里卖笑卖身吧。

要不是他出身不好,又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倌,自己把他收进宫中给个职位倒也未尝不可,但真这么做了,内阁的几个老头,以及三弟谢苍穹顶会烦死自己。

只是一路行来,风餐露宿,谢玄衣的身体除了倦怠之外,心里也有些疲乏。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急需宣泄欲望,寮慰身心。

本来打算慢点再回天宇城的谢玄衣,干脆翻身上了马,他一手勒缰,一手捏着烙饼,对胯下的骏马笑道,“马儿,马儿你快些跑,若能尽早赶回天宇城,日后朕便让进宫吃皇粮去!”

那马儿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听见谢玄衣如此许诺,立即长嘶了一声,奋蹄疾驰,在官道上扬起了一道青烟。

37.

宗正府乃是鹰扬专门羁押犯皇室的场所,谢潜鱼与谢潜龙兄弟作为皇室的一员自然也被关押在这里。

依照谢苍穹的吩咐,宗正府的差役们将他们关到了条件最恶劣的死牢之中,并且断绝了他们的水食。

谢潜鱼的手足已废,而且身负重伤,刚被扔进死牢后不久便陷入了沉沉昏迷。

谢潜龙无力地抱着浑身发寒颤抖的谢潜鱼,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失血过多让谢潜鱼在昏迷中也感到口渴难忍,他轻声呻吟着,不自觉地唤着水,只可惜冰冷而空寂的死牢之中却是找不出半点水来。

无可奈何之下,谢潜龙只能拍打着囚笼向看守讨水。

“喂,拿点水来,我哥渴了。”

看守们正在抱怨大好的日子居然要守在这阴沉的地牢里看着两个要犯,此时听到谢潜龙那不知好歹的要求,牢头狠狠地一拍桌子,起身便了走了过去。

他本想说摄政王有令不得给予他们水食,却在看到谢潜龙那张惊艳至极的面容时微微愣住了。

亮王好颜色,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先帝最喜欢的皇子之一。

此时,死牢之中只有他与几名手下看守着谢潜龙与谢潜鱼,拿不拿水食给这兄弟,其他人也不会知晓。

牢头眼中顿生一股邪气,他摸着下巴,趾高气昂地站到谢潜龙面前,故作为难地说道,“亮王殿下就别再为难小的了,摄政王已然有令,不许给二位王爷水食,小的又怎敢抗令?”

谢潜龙见他阴阳怪气,怒道,“我们好歹也是皇族,就算要死自然会有死法,岂能由他谢苍穹胡作非为!”

牢头哈哈一笑,眉毛一挑,靠近了囚笼边,色眯眯地看着纵然憔悴却艳色不改的谢潜龙,回望了其他的差役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亮王,您若真地想要水,不如就老实地拿些东西来换吧?”

“什么东西?”

“你的身体。”

“呸,什么东西!老子接他的客就是给足他面子了,居然还敢诸多要求!”

腮红唇润的陆夭夭衣衫凌乱地从醉梦楼的天字一号房中走了出来,方才他伺候了一个前来此处捧场的富豪,却没想到对方在床上太过放肆,完全不顾他乃是醉梦楼头牌的身份竟然想强迫他做一些他厌恶的事情。

乡下的土富豪虽然有钱,但终究在陆夭夭眼里像一坨狗屎,他当即发怒,罢了牌子便带着随侍的小厮冲出了房门,一路走还一路骂。

老鸨见自家的摇钱树如此火大,也不敢再强迫他接客,只好由着脾气古怪的陆夭夭自行回房休息。

陆夭夭摔门回了后院自己房间,愤然坐下,目光不觉落到了床上的一块玉佩上。

自从被神秘的二爷接去过了几夜之后,陆夭夭已经很久没有接到合适的客人了,他一直无法忘记二爷的风日飒然的气度,一掷千金的豪爽以及对方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快感。

他走过去拿起那块刻了玄字的美玉,满心怀念地摩搓着,只感叹贵客难得。

“唉……二爷,你死哪里去了?难道夭夭伺候得你不爽吗,怎么都不来找我了?”

正在他感叹之际,老鸨又跑了进来。

“夭夭,有个男人想见你,你见是不见啊?”

陆夭夭收好玉佩,扯了扯衣襟,冷面说道,“老板,你嫌我还没受够气吗?今天我不想接客了!”

听见摇钱树罢工,老鸨顿时露出一副苦相,他上前低声下气地恳求道,“夭夭,这个人我看他气度不凡,必定是出手阔绰的那家老爷,你就勉为其难地见一见吧,绝对比刚才那位客人好多了。反正接到好客人,你也是有大把钱分的。”

一听到钱字,陆夭夭这才稍微缓和了些神色。

于他而言,人这一辈子可以和天作对,和地作对,唯独不能和钱作对!

老鸨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既然他都说是个贵客,那么自己见见也无妨。

“那好吧,我就先见见他,若真是个多金又有相貌的贵客,倒也可以考虑。”

“嘿,这才是我的好宝贝!”老鸨一听陆夭夭应承了,急忙下楼去引荐那位贵客。

其实这位贵客的穿着很是普通,不过对方的长相与气度实在不俗,又怎么可能只是普通嫖客。

谢玄衣在醉梦楼的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了,他知道天宇城最出名的欢馆便是醉梦楼,而醉梦楼中最出名的男倌便是陆夭夭,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特意令人将陆夭夭带进宫中替自己“治病”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回到天宇城中,按理说应当早日进宫,可是他却忍不住先来到了醉梦楼。

反正已经回来了,也不急这一两天的功夫,要是进了宫之后,后续必然还有一大堆麻烦事,届时自己想风流一场却是难寻机会了,而他养在宫内的男宠们,究竟没有谁像陆夭夭那样让自己在不举之后还能再次昂扬雄风。

陆夭夭漫不经心地跟随者老鸨下了楼,来到了后院招待贵客专用的花厅之中。

一进门,他便看到了那个挺拔而熟悉的背影。

“贵客,咱们这的头牌来了。”

谢玄衣喝了口茶,转身一望,明亮而温柔的眼里在见到还是那么花枝招展的陆夭夭时,不禁渗出了一丝暖暖的笑意,“许久不见了。”

陆夭夭见到眼前这熟悉的人,这在梦中梦过无数次的人,惊喜交加。

“二爷,是您?!”

谢玄衣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去,他笑着抬手摸了摸陆夭夭涂脂抹粉的面颊,说道,“今日我特地来找你,可别让我失望。”

38.

谢潜龙被反绑着双手按在地上,牢头扯住他的头发,欣赏地看着那张可堪绝色的容颜,满意地咂了咂嘴。

虽然一般的皇亲国戚他们是不敢动的,但是如谢潜龙这般犯下谋反大罪的人,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所以他们也不怕报复。

“兄弟们,扒了他的裤子。”

“别忘了你们答应我的话。”

在几双正准备撕扯掉自己衣裤的手伸过来时,谢潜龙只是淡淡地说了提醒了一句。

牢头嘿嘿几声淫笑,急不可耐地转到后面,一把将谢潜龙的上身按在草垫上,掏出自己的男根对准了对方的后穴。

“放心,忘不了!”

粗大的男根艰难地挤进了谢潜龙的身后,剧痛让第一次遭受如此折磨的谢潜龙差点叫了起来,他咬紧牙关,只是扭着头一直望着昏迷不醒的谢潜鱼。

然而一旁的看守很快就被自己老大享受的神情所鼓动,他们在征得同意之后,强令谢潜龙张开嘴,要他用嘴伺候他们。

谢潜龙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前后都被人用腥臭的男根堵住了。

昏暗的死牢之中,牢笼的这一边躺着正在生死边缘徘徊的谢潜鱼,而那一边却是折磨谢潜龙的地狱。

陆夭夭满面谄媚地挽着谢玄衣回到了自己接客的天字一号房中,屋内暖意洋洋,熏香缭绕。

他看到谢玄衣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灰衫,料定他必是特意如此微服出行,不然依他上次一掷千金的豪爽,岂会穿得这样寒酸。

谢玄衣风尘仆仆在赶了几日的路,着实有些累了。

他一把握住正在替自己宽衣的陆夭夭的说,对他说道,“令人去烧点热水,我想先行沐浴。”

“好,就让我来服侍二爷您沐浴吧。”

陆夭夭点点头,叫过自己的服侍小厮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然后又叫人取来烟管,亲自为谢玄衣点上。

他知道谢玄衣有吞云吐雾的嗜好,自然百般讨好。

已经久未过烟瘾的谢玄衣一见烟管顿时大喜,他接过烟管,随即就半躺在榻上享受地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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