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莫道东风晚(灵异神怪)+小剧场+番外——十九三二七
十九三二七  发于:2012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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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但这下衣服包裹着他,便连忙环到宋逍书身上。冰冷的手触上来,连宋逍书都抖了一下。可温君谊

快冷毙了,完全注意不到这些。

既然是魔王在君谊的身体里作怪,单单从外面温暖他是治标不治本。宋逍书搂着他,将仙气由贴着的地

方灌进温君谊的身体,似乎有缓解一点,但依然无济于事。

不能让君谊这么难受下去。

宋逍书一狠下心,唤了声“君谊”,把贴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抬起来,扣住他的下巴,双唇贴了上去。

温君谊还在冷到魔怔,突然觉得一大股暖流经由口腔流向全身,并且同刚才极力钻进身体但却总是只剩

下一点热度的暖流不同。身体深处依然是冷的,但这股暖流来得又凶又急,锐不可当,寒冷只是稍微抵

抗了一下便投降了,瑟缩在身体某处。虽然在四肢百骸也都还残余了一些冰凉,但缓慢地,能感到全身

的回暖。

寒冷之后的温暖,最是舒服。

直到暖流撤走,温君谊才微微喘了口气。

宋逍书低头看他,他额角脸颊上有少许薄汗,是刚才的冷汗,夹杂着回暖之后的温热汗液。怀里温君谊

的身体还是有一点儿冰,但与刚才已经相去甚远。

“君谊,”宋逍书悄声道,“好点了吗?”

即使没有再灌仙气,刚才的那些,应当也足够压制住魔王好一会儿。一时半会之内,温君谊理当不会再

转冷。

“嗯。”温君谊抬起眼,稳了稳声音道:“逍书。”

却只说了这两个字,又没了言语。

宋逍书凑过来,带着他所贪恋的热气,错开二人的鼻子,在他唇上嘬了一下。

为什么这时候,他会想到松鼠的淘气呢。

温君谊微微地笑了,虽然不知道能在面皮上显露出多少笑容,但宋逍书像很是受到鼓舞了一般,又吻了

上来。

唇与唇贴在一起,没有缝隙。这次的仙气仿佛涓涓细流,不奔腾,不澎湃,只是静静地驱走残余的那些

冰凉。

身体暖和起来,各种感觉逐渐恢复,温君谊甚至感到宋逍书好像用牙齿咬了一下。

果然松鼠改不了爱吃坚果,这是当他的嘴是坚果么?还咬一下,嘬一下,舔一下,往复交替的。

即使有人形这样宽阔足够依赖的臂膀,也抹不掉他是只松鼠的本质。顽皮的小家伙。

棉被裹得太紧,似乎有点热了呢……

宋逍书放开他的当口,温君谊才注意到一双黑亮亮的眼眸正带着希冀注视着他。

“君谊,君谊。”宋逍书唤道,他等着温君谊的回答。

还要说什么呢?温君谊笑了笑,把头往他肩上一靠,这才拱了拱棉被道:“逍书,有点热了。”

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就这么许了这只松鼠,想来也不错。

宋逍书见他说热,却只是把棉被挣开,反而还靠到了他身上没有远离,聪明如他,当即也就明白了温君

谊的意思。于是他很是开心地把棉被慢慢剥离,一边不住地问温君谊:“打开成这样,会不会冷?”

温君谊摇了摇头,窝在他怀里,眼前是宋逍书的大片肌肤。他很常见松鼠蹦来蹦去,松鼠总是赤身裸体

的,但人形的宋逍书,他还不曾这样端详过。

嗯,果然很壮实……再这么靠下去,也不会有问题。

这么想着,温君谊又睡了过去。持续被小痛大痛折磨着,也就被宋逍书这样强灌了仙气以后,才换来几

天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宋逍书将他放平身体,盖好被子,接着隔着一床被子给他顺理经穴。

手上越是动作着,宋逍书就越愁苦。

到了后几天,魔王将要失去意识,他的反扑就会更加严重。何况他已经很熟悉君谊的身体了,折磨他的

方法可以层出不穷。每一次都渡气给君谊固然有用,但还必须是对症下药。而且万一要是君谊连话都说

不出来,他能怎么帮他?假如能在魔王发作之前就压制住他,那就好了……

他的仙气看来一定能压制住魔王。

宋逍书用手探着温君谊体内的法力流动,明显能察觉到自己的仙气在逐渐消失,而温君谊身体有些地方

,像是无底深渊一样,明明很确定那里有法力,却什么也探不出来。

还有三天。也许多一点,也许少一点。

宋逍书给老君发了个信,让他七日将尽的时候千万记得他俩,转回身给温君谊施了个咒。

如果君谊能舒舒服服地沉睡三天直至魔王消失,这就好办了。这几日都有喂他吃东西,他的身体理当能

撑得住,而且……

宋逍书确定把被子掖好了之后,低下头,掰开温君谊的下巴,吻住了他。

一颗蕴含有仙气之源的丹珠由宋逍书嘴里送入了温君谊体内。渡过去之后,宋逍书把他的嘴合上,手指

指引着内丹一点一点进入温君谊身体深处,直至丹田。再探一探温君谊体内的法力,规律了许多。

他抚了抚温君谊的脸,很快他就要撑不住人形了。在他也倒下之前,贪恋地多看一看他的君谊。

未几,人形散去,宋逍书化为小小的松鼠,在温君谊身边蜷了起来。

离体三天,应该不会有事。它还等着和君谊长相厮守呢。

虽然会怕温君谊在这种情况下,睡相不比平时,可能会压到它,但宋逍书还是想靠在他旁边,看着他。

桌面太远了,而且冷冰冰的没有君谊的体温和味道。

它就在温君谊一侧头就能看到的位置上,默默地注视着他。

内丹离体,比它想象中的要难受虚弱。宋逍书强迫着自己撑住不能睡,睡着了不知道会怎么样。看着君

谊,看着君谊也许就不困了。

宋逍书感到越发的难受。内丹离体之后,身体骤然就空了。有些呼吸不过来,气息紊乱。何况在那之后

,它还用法术引着内丹在温君谊体内行走。如今整个身体就感觉只是吊着一口气,只是尚未断气而已。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疼痛,就只是空虚而已。然而元神的抽离,等同于拔走了它大部分的精血。为了保存

体力,它最好是一动不动,而且事实上它也没有力气动。在修仙者中,一段时间不进烟火倒也没什么,

但此时此刻,本就虚弱的身体再滴水未进,可谓雪上加霜了。

宋逍书强撑着维持着最后一丝明智。困倦和空乏,让它已经连睁着眼的力气都没有。而闭着眼,更是要

用千百倍的精力来抵抗睡意。

君谊还未醒来。一旦魔王彻底失去意识,他就会醒来。

有了老君的仙丹,就一定没问题。它当初是个松鼠,都能凭那个一步登天。凡人的身体好歹也比松鼠强

上不少,对君谊来说,有益无害。

至第三日,宋逍书完全动弹不了,温君谊要是一个翻身把它压死,它就连逃脱的方法都没有,只能认命

了。不过,好在温君谊睡得很沉,同它一样一动不动。

这回这个险,冒得有点大了。它笃定太上老君不会置仙丹于不顾,这样一来,老君一定会出手力保温君

谊。但是,没了仙丹的它,老君会不会救,就难说了……不论从哪方面而言,它都必须支持到温君谊醒

来,它的性命才有希望。

松鼠这么闷闷地想。

它身体的各个脏器都已不太听得使唤,就连脑袋也昏昏沉沉。

可是至此,它仍然觉得,冒这个险,并不后悔。

从意外吞了仙丹开始,它就回不到一只普通的松鼠了。之后种种,更是别人修炼几千年也未必能得到的

经历。有一个提着它脖子要它修炼的上仙,有一个随便任它扑任它淘气撒娇的白首一心人,这辈子,就

很完满了。天上地下这一遭走得真不枉。

当然,能和君谊厮守下去是最好了,而这希望很大。

比希冀的早一点,第三日下午,温君谊睁开了眼睛。

除了肚子饿,没有其他任何不适的感觉。温君谊感到体内有一股丰沛润泽之气正充盈着他,而原本作恶

多端的魔王魂魄,已探不到踪影。

他有意识,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七日已经过去了吗?

逍书,逍书在哪里?

温君谊掀被坐起,这才注意到就在枕畔,窝着一只小小的松鼠。松鼠身上的毛掉得很厉害,有些地方已

经秃了。刚才他那一掀被,带动起细细密密的毛在空中起舞。

松鼠本是闭着眼,听闻他起身,这才微微睁了眼看他。那圆圆眼甚至未完全睁起,不多久,便又闭上了

。可只在那露出的一半黝黑瞳眸中,温君谊已经瞧出了安心、欣喜和虚弱疲惫。

他不住唤道:“逍书……”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温君谊大惊,想要抚摸它并把它捧起来。可随着他的动作,松鼠身上那剩余的毛,也一根一根地离去,

像是本就只是稍微附着在它身上,一动就该掉下一样,而非它体内长出的毛。

“逍书,逍书!”他大骇。等到他完全把松鼠捧在掌心,宋逍书已经差不多全秃了。掉光了毛的松鼠,

就跟初生的老鼠长得差不多,连尾巴都没相差几何。

掌心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较平时要凉许多。往日毛茸茸的大尾巴,本该团在身侧,但此刻只余下孤零

零的一条被皮肤包裹着的尾骨。

温君谊急忙套上鞋披上衣服,步出小院去找太上老君。他都不敢把袖子穿进去,就怕动了手里的宋逍书

半分。

院外在打扫的小童一见是温君谊出来,顿时吓得奔走。

温君谊心内一凛,要是老君不愿意见他,不愿意医治宋逍书,那该怎么办。

可即便如此,他也得找到老君问个究竟!若是……若是要用他自己来换宋逍书的命,那也无妨。

打定主意,温君谊往有人声的地方走。又过了几道门,有个守卫见了他也要退走,温君谊忙喊道:“站

住!”

大抵是碍于温君谊先前的残暴行径与魔王身份,那守卫被吓得瑟缩发抖,没敢再逃。温君谊这才温声道

:“劳驾,带我去见老君。或是……告诉我怎么走也成。”

守卫心中正天人大战,耳边传来一道老而浑厚的嗓音:“是温君谊醒了么?带他过来。”

温君谊不曾听过老君说话,但守卫可认得。两腿止不住战战兢兢,还是带了他往老君的住处去。

到了房门口,看到适才逃走的小童,看来他是过来通报了。

温君谊一进屋,老君立即感到他身上有人魔二族之外的仙气,继而才看到他手中捧着的松鼠。

温君谊着急非常:“太上老君,求您救逍书一命!”

太上老君小心接过松鼠,却是又转向了温君谊:“不忙,老朽先看看你。”

温君谊心内擂鼓颤颤,不敢辩驳,唯恐逆了他意思,他不肯救宋逍书。便只得按老君吩咐,在椅子上坐

下。

老君把手放在他天灵盖好一会儿,才撤了去,道:“不出所料,它把内丹渡给了你。”

内丹?温君谊虽不是仙界中人,但人间传说种种,他也略略知晓。元神脱体,难道不是必死无疑?逍书

……怎生痴傻到这程度。

温君谊正迷惘着,老君又道:“它的内丹,虽能助你,但终归是它的,不能同你的元神融合在一起。现

下我要将它取出,你可愿意?”

温君谊道:“请老君尽快。逍书……”瞟向老君手里快不行了的松鼠。

老君道:“坐好。”

温君谊听从老君的指引,坐好、运气、张嘴,不多时,一粒金色略暗的珠子由他体内被取了出来。接着

老君捏开松鼠的嘴,硬是塞了进去,又捏它的喉间,把元神顺进松鼠的身体。

宋逍书的眼睛微微睁了一条缝,但仍旧无神。

见状,老君叹了口气,去床边拿了个盒子,取出一粒丹药,道:“便宜你了。”

他依样将这仙丹又塞进了宋逍书嘴里,见松鼠完全吞下去了,这才如释重负地把松鼠又递还到温君谊手

上。

这就好了?温君谊虽没出声,但表情明显写着困惑和哑然。

老君瞅他一眼,轻描淡写地保证道:“死不了。”

元神重新入体,老君又再给它喂了一颗滋补仙丹吊着命,怎么看也没问题了。几天来的疲乏,加上冬日

接踵而来的嗜睡,宋逍书不再撑着,很快就沉沉睡着。温君谊初时吓了一跳,但老君再三保证这松鼠命

野着呢死不了,温君谊也只能回到小院不做声。

说来这小院,老君似乎是准备就这么一直给他们了。

其实凑近了听着,松鼠的呼吸趋于平缓,不再像之前那样上气不接下气,细细的都几乎探不到、有一茬

没一茬的了。因此温君谊也还算信赖老君的保证。

但宋逍书这回身体的损伤,看着比渡天劫那时候还厉害。饶是温君谊对宋逍书冬天的反常症状有所习惯

,也不禁要替它担心。

时日快要入冬,宋逍书这一身光秃秃的,着实令温君谊忧心忡忡。

他给松鼠做了个小襁褓,把它层层包裹在里面,只露出口鼻眼,连耳朵都包在里面。脱了毛的尾巴起不

到任何防寒的作用,自然也裹在襁褓里。

宋逍书镇日昏睡,即便醒来,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复往日活蹦乱跳的灵动。

温君谊找老君要了个最小的勺子,趁着它醒来,给它喂鲜奶或是鱼汤。宋逍书虽然每次都很配合地张开

它那粉嫩嫩的嘴,无奈勺子总是比它的嘴要大,它吞咽也有些困难,喝一口都会漏出大半来。偶尔才会

有顺利的时候,一口汤水只会撒一两滴出来。

温君谊叹道,真不知道它以前是怎么把那些坚果整个儿塞进嘴里的。

每逢喂食,温君谊就在襁褓上再铺上一层吸水的布,喂一口,便给它擦擦嘴巴周围,免得汤汁流进襁褓

里,冷下来之后就会让它着凉。有时候温君谊给它擦好嘴,会感觉到松鼠在他的手指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以它现在的状态,做这个动作也是耗了大力气。

就这么一手扶着松鼠的小襁褓,一手喂汤并擦嘴,温君谊轻声慢语地哄着宋逍书“张嘴张嘴乖”,日头

就悄悄从头顶的正上方,向西爬着斜了些。

宋逍书睡着的时候,有时温君谊也会去找老君。

“它稍微好一点了。”温君谊道。

老君捻了捻胡须:“也别光顾着它,你自己的身体,可调理好了么?活动还适应么?”

温君谊揣摩着运了运气,道:“无甚大碍了。而且……似乎比过去还轻巧一些。”

老君想了想,道:“也是。小崽子把自己带着仙灵之气的内丹给你,恰恰又在你体内融合得很好。虽不

可能与你的元神结为一体,但你也确实收了它不少仙气。如今你既非人,亦非魔,而是仙魔一体。看来

这仙魔共生,倒能让人恢复得快些。”

谈及魔体,温君谊又有话要提:“老君,晚辈在人间时,作了不少孽。心内始终耿耿于怀,想……”

太上老君一挥手打断了他:“等小崽子养好了再谈。”

温君谊不敢忤逆:“是。”

老君又道:“它最近是不是醒得快了?快回去看看罢。”

温君谊告退:“是。”

刚刚转身,太上老君又叫住了他。

“哦,对对,人老了记性差了,差点就忘了。”老君拿出一个小包裹递到温君谊手上,“这个带上。”

温君谊拿回去打开一瞧,是一包绒毛,而且已经用法术弄得很干净。天气转冷,他便赶紧趁着给宋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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