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教主进化论 上——黑木黎子
黑木黎子  发于:2013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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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看看鹤飘。”

东方鹤飘?卢枫不由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劝说:“教主去看他做什么?万一他暗算教主……”

纹炎微微转过头,向身后的人问道:“你们不是说剑天已经废了他的武功吗?而且地牢守卫这么森严,他能怎么暗算我?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卢枫连忙笑笑:“属下知错!教主神功盖世,他的本事都是跟教主学的,教主哪里还怕他一个小小的东方鹤飘,倒是他欺师灭祖,实在可恶。”

纹炎漫不经心地瞄了他一眼,吊儿郎当地说道:“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了。”

卢枫碰了一鼻子的灰,咽了咽口水,索性不说话了。陪同纹炎来到地牢,吩咐看守开门,二人弯腰进去,从里面立刻传出一阵狂吼:“鹤飘哪去了!”这响声震得整个牢房都在颤抖似的,叫手下们都吓得心惊胆战,牢头连忙跑过来询问原由:“教主,发生什么事?”

卢枫见他竟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干脆替纹炎教训起来:“你是怎么看管的?东方鹤飘哪去了?怎么会连个鬼影也没有?把人弄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牢头一听原来是这事,先是一怔,随后“扑通”一下跪到纹炎跟前:“教主饶命!小人真不知道东方鹤飘去哪儿了!几天前给他送饭的时候他就失踪了,当时有人越狱,可是怎么追也追不到,不晓得是不是他。”

第三章

“越狱?”卢枫满腹狐疑:“东方鹤飘被副教主废了武功,现在连腹语都不能用,他越哪门子的狱?他还有力气越吗?你们这群玩忽职守的饭桶!把人弄丢了还编出这么玄乎的理由,是不是想尝尝鱼鳞刨的滋味?”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求总管饶命!教主,您就饶了我们吧!”牢头的头磕得咚咚响,仿佛不流血就得流命似的,纹炎见了都忍不住摇头:“算了算了,起来吧,我自有主张。”

“谢教主不罪之恩!谢教主不罪之恩!”地牢里大大小小的教徒像拜菩萨一样三叩九拜,生怕不够显示自己的诚心。卢枫却不明白纹炎所谓的“自有主张”是什么意思:“教主,请恕小人驽钝,小人不明白教主的意思。”

纹炎挑了挑双眉,倒也不卖关子就直接告诉他:“他们既然这么害怕,不想被怪罪,又怎么敢监守自盗?依我看,责任在凌剑天,如果鹤飘真的被废了武功,绝不可能逃出地牢。”

“啊?”卢枫隐约听出了纹炎的意思,但又不敢妄加猜测,“那会是……”

纹炎的脑海中断断续续闪现出一些片断,来不及将它们仔细串连起来,他就带着卢枫回到剑影阁赵岚熙的处所,劈头盖脸地就问:“凌剑天,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已经同东方鹤飘谈得差不多的凌剑天见他气势汹汹,便从床沿慢慢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属下不知教主指的是什么事。”

“还敢在我面前装疯卖傻?罪加一等!”

“教主,属下哪里装疯卖傻?请教主明示。”

纹炎皱着一条眉毛,扬着另一条眉毛呵斥道:“明知故问,罪加一等!”

再这样加下去,恐怕要罪加一万等了,可是凌剑天还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被他发现了,即使知道是哪件事,他又怎么愿意不打自招呢?就算有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他也是能否认就否认,更别说在纹炎还未挑明的情况下了。

纹炎也觉得和凌剑天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问你,你把鹤飘藏哪儿去了?”

原来是这件事,凌剑天面不改色,只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东方鹤飘不见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东方鹤飘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波澜不惊的语气可以听出他的气定神闲,完全的若无其事,与他毫不相干似的。而且为了防止“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只问到是什么时候的事就打住了,因为再辩解下去,反而显得多余,并且越描越黑。

纹炎也很佩服凌剑天那恰到好处的停顿,他问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是把责任完全推卸掉了,反倒给纹炎设了一个套,让他自动钻进去,好进行他下一步的欺骗。

我就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纹炎决定自投罗网,虽然凌剑天骗得很谨慎,但纸包不住火,谎话说多了,总会露出漏洞,因为你撒了一个谎,就得编一百句谎话来掩盖它。

“我刚才去地牢看了一下,鹤飘已经不在了。说不准是什么时候跑了。”

凌剑天露出怀疑的表情,道:“地牢守卫森严,一个废去武功的人,怎么可能会逃跑?”

“所以我才问,你真的没有话要交代吗?”

看来纹炎已经认定自己动了手脚,再否认下去,也不过是白费口舌,而且对于这件事情的争执,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似乎纯粹只是纹炎心性大变之后,凌剑天的一种本能反应,非要和他拗两句才甘心。

既然已经装傻过了一把瘾,凌剑天也不打算太过坚持了,虽然要他认罪不大可能,但为纹炎找回东方鹤飘却是轻而易举,因为东方鹤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东方鹤飘在凌剑天未给纹炎开门之前就毒瞎了自己的双眼,并希望凌剑天能趁自己的眼睛医好之前把赵岚熙带回来,来个掉包计,届时就算露馅,教主的安全也已经确保了。凌剑天见此时是个好机会,便随意地说道:“属下陪同教主下山,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是看管的人放跑的?”

纹炎不由瞥了他一眼,问:“你认为他们有那个胆吗?嫁祸于人,你罪加一等!”

凌剑天不由嗤笑着问:“教主认为属下嫁祸于人?属下又岂有这个胆?”

“纵观整个教会,你凌剑天的胆子要是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教主真是高估属下了,属下的胆子哪及得上教主的万分之一呢?”

“你你你……”纹炎用食指不断指着凌剑天,正要对他的刻薄嘴巴进行一次惊世骇俗的评价,然而他只说出这三个字的前奏,就被凌剑天似笑非笑地打断了:“既然教主认定是属下放跑的,那属下就只有将功赎罪,下山去将他寻回了。”

“将功赎罪?”纹炎不友善地点点头:“好啊,那你是承认自己有罪了?不把鹤飘找回来,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纹炎说罢,转念一想:他要是真有去意,还会在乎回不回来见我吗?于是纹炎又改口道:“不用回来见岚熙了!”

凌剑天心里暗笑,但没有表露,抱拳向纹炎告辞道:“那就有劳教主照顾赵阁主了,属下即刻动身,会尽快将东方鹤飘带回来。”

纹炎一副不用你提醒的样子,像赶苍蝇一样打发道:“岚熙我自会照顾,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小心你的项上人头吧!”

凌剑天装出惊讶的样子,问:“教主不是不杀人吗?”

纹炎也摆出一副悠然的神气,凉飕飕地答道:“我对你可以特别对待。”

凌剑天不觉嗤笑:“这样的特别对待,属下消受不起。”

“要不要特别对待,决定权不都在你吗?”纹炎的两根眉毛顽皮地翘了翘,将他的话描绘得活灵活现。

凌剑天故意转过头,朝里面的人嘱咐道:“赵阁主,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某就此告辞了。”

东方鹤飘知晓他是一语双关,一是告别,二是提醒自己处处留神,不要露出马脚,便点点头:“副教主你也要多加小心,望能够早日将东方鹤飘带回来。”

临走时还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纹炎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忍不住伸出脚,就从背后往凌剑天的屁股上就是一踹:“让你走你就走,哪这么罗嗦?”

凌剑天没有防备,还真给踢得一个趔趄跨出了门去。他回过头看了看纹炎——这是什么动作?堂堂教主竟然用脚踹自己的属下。凌剑天对于这种没教养的行为都快感到绝望了,天下无双、日月同辉的西琉教教主,最终只能成为一个久远的传说吗?不,我希望他成为永恒的传说,而不只是过去的传说,否则我也不会为此下山。

第四章

用找东方鹤飘为借口,凌剑天只身前往鬼府,欲讨回赵岚熙。卢枫本来是要他带些人手一起去的,不过他觉得鬼府之行,人多反而添乱,最后就由他单枪匹马而去了。当然,他并没有说明自己此行是去鬼府,只说人多了容易引起注意,打草惊蛇,卢枫也没怀疑就信了他的话。

教主医术高明,堪称一绝,所以治好东方鹤飘的双眼也是转眼间的工夫,凌剑天将它看作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役,丝毫不敢松懈。

既然要速战速决,蛮力硬拼当然是下下策,凌剑天希望能够以谈判解决最好。鬼府地处中原五岳之一西岳的华山,是中原有名的邪门歪道,染指武林数十年,暗藏的势力并不明确,但是它的声威比起远在关外的西琉教,毕竟稍逊风骚,否则这次武林正派要打击的对象就不是西琉教,鬼府才该首当其冲了。

凌剑天来到华山鬼府之址,这是一座可以与任何一座王府相匹敌的府邸,高高的围墙一眼望不到头,正门雄奇壮观,看起来有几百斤重的朱漆石门之上是一个狰狞的魔鬼石雕,四周都有守卫巡逻,围墙顶端有无数箭孔,看得出来里面藏有喂毒的利箭。

凌剑天站在对面的一个山峰上,右手缓缓向后,握住冥见刀的刀把,两眼注视着整座鬼府的轮廓,寻找着突破口,慢慢将刀抽出刀鞘。瞬时间,冥见刀如一道长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鬼府,顷刻,围墙上无数的暗箭飞射而出,被冥见刀一一扫落。

“有人闯入!”戒备的守卫大呼一声,随后,厚重的朱漆石门被缓缓推开,凌剑天趁机一个“雷厉风行”,流光闪电一般窜入鬼府。

一名守卫紧张地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

“没有啊,是一阵风吧?”

“那刚才究竟是什么人闯入?”

未等众人弄明白,冥见刀一个急速回旋,仿佛有灵性一般回落入凌剑天的刀鞘。

“啊!”一人忽然惊呼:“飞过头顶的那是什么?一把刀?”

“好像是一把刀……”接着这句话,守卫们立刻转过身——只见一名刀客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府内的一座假山上,不由一阵哆嗦:“就是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凌剑天依旧背对着他们,右手按在背后的刀柄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是你们放我进来的吗?”

见他稳如泰山的气势,众人已经惧怕三分,不敢贸然向前:“你……你胡说!奉劝你,不想死的就快点出去!否则,等到我们府主前来,你小心尸骨无存!”

凌剑天不由一阵冷笑:“尸骨无存?在下倒真想会会贵府府主,有劳各位替在下通传一声了。”

“不必通传了。”说这话的,是一个老犹健的声音,凌剑天俯瞰下去,只见那人穿着大气,虽然以深色为主,但一身褐色的外袍透着光鲜,显得气度沉稳。他留着山羊胡,看起来颇有底蕴,两眼虽然带着沧桑的痕迹,却依然炯炯有神。凌剑天断定这应该就是鬼府的府主,孟羽洪的老爹孟雄怀了。即便不是府主,那也应当是府内能够说话的人。知道这点就够了,因为谈判只需要一个可以做主的人。

凌剑天听说过鬼府掌门人的名号,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便问:“阁下就是府主孟雄怀?”

孟雄怀泰然一笑:“正是老夫。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看来他也不认识西琉教一呼百应的阁主,现任副教主凌剑天。凌剑天微微低了低头,也露出一抹浅笑:“区区晚辈,不值留名。”

孟雄怀深不可测的双眼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凌剑天,他当然知道,有胆闯入鬼府的人,不是什么无名鼠辈,否则早就死在乱箭之下了。而且他身后那把刀,即使藏在刀鞘中,也依然透着慑人的魄力,却没有因此产生戾气,是刀中极品,若非一名绝代刀客,恐怕很难驾御这把刀。但是也不排除眼前这人是瞎猫撞见死老鼠,为了探出他的底细,孟雄怀假意笑笑:“公子过谦了,不知来舍下有何贵干?不如进内堂喝杯茶,咱们细细详谈。”

凌剑天向下瞥了孟雄怀一眼,心中不由暗嗤这只老狐狸骗自己进屋,想要向自己放冷箭。谁不知道鬼府处处是机关,尤其是接待客人的地方,那就更不用提了,因为在那里最容易产生分歧,正好来个“顺我者猖,逆我者亡”。他回赠对方一个微笑,说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在这里说话就可以。”

孟雄怀亦面不改色,依旧若无其事地说道:“既然公子不肯给老夫这个面子,老夫也不强求,就公子请在此说明吧。”

终于提到了正题,凌剑天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贵府抓获了西琉教顶梁柱之一的赵岚熙赵阁主,在下想来问个究竟,是否确有其事。”

哼哼,这下露出马脚了?孟雄怀不觉暗笑,脸上却依旧带着和气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公子认识他?敢问公子和西琉教有什么关系?”

凌剑天本来就没有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只不过最近纹炎的转变让他玩兴大发而已,因此他也很大方地胡侃道:“在下同西琉教已经没有什么关系。”

“哦?”听出凌剑天话里有话,孟雄怀不禁又问:“公子过去和西琉教有关系?”

凌剑天大方地回答道:“过去和赵阁主是同级。”

孟雄怀有些惊奇地问道:“你是凌剑天?”显然他也听说过玄炽阁阁主凌剑天的名号,只差见一面就认识了,而眼前的竟然就自称是和赵岚熙同级的人,除了凌剑天还能有谁?只是他吃不透凌剑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他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那一开始又为什么要故作神秘?而如果他想隐瞒身份,现在又为何坦白?

凌剑天要的就是让对方吃不准的模糊地带,这可以让他有足够的空间来让孟雄怀相信自己:“正是区区在下。”

见凌剑天不多说话,孟雄怀还真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笑着敷衍道:“凌阁主客气了,久闻阁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非同凡响。若不嫌弃,不如下来说话,好让老夫招待阁下,以尽地主之宜。”

凌剑天这才纵身下去,说:“客套话省起来,我已经不是什么阁主,府主叫我的名字便可。”

“哦?”凌剑天的话果然引起了孟雄怀的兴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介意的话,可否向老夫透露一下?”

“我和纹炎断绝关系了。”

凌剑天说话只说半句,实在是吊人胃口,孟雄怀不由又问:“‘纹炎’可是贵教教主的名讳?”

虽然西琉教教主名声远播,但在武林中,真正晓得他名字的人却不多,凌剑天一面佩服孟雄怀的博古通今,另一面则冷嗤道:“我已经不是他的教徒,所以府主不用再这么客气,不用用‘贵教’二字。”认识纹炎至今,凌剑天第一次说出纹炎的名字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但似乎也只能在这种假装决裂的情况下,才可以叫出他的名字来过把瘾,当着他的面,是决然叫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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