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教主进化论 上——黑木黎子
黑木黎子  发于:2013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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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就是其中之一吗?”端王朗声笑着,便带着随从将纹炎引进王府。

第二天早晨,端王带纹炎到那个府宅参观了一下,快到中午,纹炎才告别端王,准备启程回伏魔山。刚出了王府不远,就望见找寻他而来的圣心池和赵岚熙。原来两人追到一半就不见他的踪影,无奈只好在这附近徘徊,一见到纹炎,赵岚熙连忙迎上去:“教主,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纹炎冲他们笑笑:“你们教主出马,有拿不下来的吗?”随后他又找起碴来:“怎么,你们是不相信我,特意跑来监视我?”

圣心池一脸老实地说:“属下不敢。”赵岚熙却不打算学他——既然教主这么没正经,和他开开玩笑又有何妨?于是他就粲笑道:“属下当然是想念教主所以才赶来,希望早点见到教主。”

“哈哈!岚熙真会说话!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属下昨天就下山的。”圣心池回答得很老实,因为他觉得纹炎不像是要追究他们跟踪自己的责任。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纹炎听说他们昨天就下山,就问:“晚饭吃的什么?”

圣心池把昨天晚上吃的东西一一报了出来,纹炎似乎挺满意:“吃得不错嘛!我还怕你们饿着呢!”

教主这样关心属下,做属下的怎么能不反过来关心关心他呢?圣心池于是问:“教主你出门没带银子,晚饭是怎么解决的?”

“我在端王的饭局上混了一顿饱,现在又饿了。岚熙,你还有钱吧?不如咱们先去吃顿饭吧?”

赵岚熙嫣然一笑:“当然有。教主要到哪个酒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纹炎本来没有考虑到哪个酒楼,随便走一个就是,可是经赵岚熙这么一问,他又突发奇想,想要去星月楼去吃一顿。虽然有些离谱,但他竟然还想在那个地方遇见只露半边脸的人儿。

第四章

赵岚熙听了他的提议,抹嘴灿笑:“那么,就去星月楼吧。”

三个人于是来到星月楼,纹炎这回没有一屁股往楼下那些座位随便一坐,而是直接王楼上走去。赵岚熙觉得有些纳闷:教主不正常的时候通常都是不拘小节,不在乎是在楼上吃饭还是在楼下吃饭的,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又要变脸了?不过他这种顾虑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无法确定,所以即使顾虑,也没有解决的方法可以采取。

赵岚熙随即叫小二送菜到楼上去,菜也是由他叫的,因为纹炎总是凭自己的喜好而不考虑食物的价值。当然赵岚熙也不会故意点些纹炎不爱吃的东西来损他。出门在外,没有一个人去在意他饮食的健康和均衡怎么行呢?反正那两个碍事的侍从都不在,正是表现的好机会。

纹炎对于赵岚熙叫的食物也没有什么不满,基本上,只要不是太恶心,以素为主的膳食,即使稍微带点荤菜,他也可以接受,毕竟他不是吃斋念佛的和尚。可是他在发现赵岚熙已经点菜到楼上的时候又变卦了:“岚熙,你怎么叫人把菜送楼上来?我没有说要在楼上吃饭啊!”

“教主你不打算在楼上用餐吗?那到楼上是做什么?”赵岚熙觉得纹炎的行为很是匪夷所思。

“我……我只是参观一下这个酒楼的布局,以后说不定也要开家酒楼呢。”

他说着就让赵岚熙吩咐小二把菜送到楼下去,接着就带着赵岚熙和圣心池走下楼梯。他上楼其实是想先张望一下那个人在不在,而不是想要在楼上吃饭。因为楼上实在是个不利的位置:四周都是墙壁,有人走过都不知道,就算故意开着门,那未免也太奇怪了一点。而楼下人来人往,更容易见到许多的人。而且就算那人武功好,以他那样的修养,怎么说也该中规中矩地从楼梯口上去,总不见得要翻墙上楼吧?

选好了位子,纹炎就在朝门口的一张八仙桌旁坐下,等着小二上菜。这时,隔壁桌上的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面吊儿郎当地喝着酒,一面斜视着纹炎和赵岚熙,交头接耳。其中一个不屑似的嗤笑:“虚有其表,只怕是哪家有钱老爷家养的吧?”

“哈哈哈!”其余几人发出放肆的笑声,又有人窃窃地调笑道:“长得那么妖媚,老子要是有钱,也想养一个呢!”

赵岚熙听着有些窝火,他是什么身段,容得了别人出言不逊?于是便朝那边白了一眼。巧巧地被他们那桌人看见,其中一个又笑着对同伙说道:“只怕你有了钱,人家也不肯。”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肯?”那男子说着,转过头去朝赵岚熙眨了眨眼睛,赵岚熙先是肃杀地眯了眯两眼,随后浮起一丝轻蔑而艳丽的笑容。那男子显然会错了意,对他的同伙夸口道:“我看那个穿红衣服的就够浪,那双丹凤眼多勾魂呐!只怕还等着大爷我去摸他一把哩!”

“嘿!那你不如就过去吧!”

在伙伴们的怂恿下,那名男子捋了捋袖管,露出两个结实的胳膊,似乎在告诉赵岚熙——我很强壮。然后他一步步走过去,伸手就朝赵岚熙的下巴摸了过去!就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响,纹炎一掌将桌子拍了个稀巴烂!双眼一横,冲那愣了一愣的男子大喝一声:“大胆!”

旁边那桌人见自己人要吃亏,立刻抄起手边的大砍刀一哄而上,摩拳擦掌:“还挺厉害的嘛!你娘和你扒灰的爷爷相好,生下你这妖精,还自不知耻、自命清高?看你还是从了爷几个吧!”

纹炎见他们口气轻佻,更是冒火:“侮辱我手下,死罪;侮辱我,死罪;侮辱我娘,死罪!怎么,想打架?好啊!老子还怕你们不成!”说着就一脚踩到了板凳上。圣心池想要叫住纹炎,毕竟这种小杂鱼不需要教主亲自动手;赵岚熙则在一旁看好戏。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关头,却听门口传来朗朗的话音:“霁颜一颦倾君怜,无妄之业何复还。世间万般皆无奈,哪得浮生半日闲?”(我实在是没有写诗的才能,七歪八扭随便拼了几个字,让大家见笑了)

不知为何,纹炎一听到这从容淡定的声音,心情随即平静了一半。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那个声音,太像太像那个人,放眼一望,朝这边信步走来的正是那个人!他不由自主地浮起了笑容:“原来是江先生,咱们真是有缘。”

趁着纹炎跟人搭讪的当儿,刚才那群挑事的杂鱼自以为是地吆喝起来:“怕了就认输嘛!何必打岔?”说着还用刀指指刚刚进来这人,鄙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别在这碍事,不然连你一起揍。”

纹炎不悦地将双眉一压,对他们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态度十分不满。江先生却波澜不惊地继续缓慢地摇着他的皓天紫微扇,不急不徐地回答道:“鄙人不想碍事,只想奉劝各位: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留人三分情,于己一条路。”

“哼!老子最讨厌有人讲这种大道理,弟兄们,一起上!”

“江先生好言劝说,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爷爷不客气!”纹炎说着,右手微微托掌,似乎是要一击解决。当是时,皓天紫微扇轻轻盖在了他的掌心,上面柔软的绒毛如同冬日的阳光,带着千丝万缕的温情,若即若离的触感,将纹炎怒意沸腾的心熔化了,让他觉得,在这个人身边,被这温文尔雅的气度所感染,似乎生不起气来。

但是,怎么能容许这群有眼不识泰山的杂鱼污染了这份闲情呢?纹炎于是商量似的说道:“江先生若不介意,让在下解决这件事之后,在请先生喝一杯。”

江先生灵巧地转过手腕,重新用扇子挡住半边脸,道:“司寇公子,大度能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常笑天下可笑之人。莫牵累无辜,让店家倒霉。”

江先生话刚落地,那几个男人挥刀就往这边砍!纹炎伸出手臂,刀砍在他的护腕上,一下子碎成好多片。他一边挡,一边笑道:“哈哈哈!说得好。我是不想和他们计较,不过现在是他们要惹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江先生说话虽是慢条斯理,却是十分明确自己的立场与原则,纹炎觉得这个人实在挑不出一点渣来。他随即改变招式,手掌“呼”地冒出一团火焰——烈焰掌的最底层,用来吓唬吓唬他们总可以吧?

“我没看错吧?他的手上会冒火!”

“怎……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几个人的眼睛都直了,虽然刚才纹炎一掌打碎桌子的时候就觉得他功力不差,可是没想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

纹炎满不在乎地撇嘴笑笑:“不光会冒火,我还能把人冰成一块呢!你们哪个要试试?”说着,他的另一只手运行寒冰掌,朝被自己打坏的那只八仙桌一推,那堆破损的木头外面顿时包裹上一层厚厚的冰块,吓得那几个人连忙跪地求饶:“大侠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侠,你就饶了我们几个吧!”

纹炎得意地斜了斜眼珠,指了指江先生,又指了指赵岚熙,说:“跟江先生和我的手下道歉。”

“二位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赵岚熙觉得恶心,一脚踹了过去,柳眉一挑:“滚!”几个人便连滚带爬逃了出去。纹炎不禁调侃道:“哎,岚熙,你怎么可以这么野蛮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我……”赵岚熙看了看纹炎旁边那长发飘逸的紫衣的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憋闷,他没把纹炎的话当作是玩笑,而觉得那是纹炎对某人的讨好。在他看来,这个人一身清高的模样,故作风雅,和东方鹤飘是同一类人,而且还比东方鹤飘更多出一份狡猾——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来。赵岚熙本能地讨厌这种人,尤其讨厌见到纹炎对这个人殷勤搭讪的场面。现在他甚至联想到,纹炎是因为这个人会来,才指名到星月楼吃饭的。一定是这样!

“好了好了,快拿点钱给我,得赔给掌柜桌子钱。”纹炎催促着赵岚熙,一面冲江先生笑笑:“江先生若无急事,不如就一起喝一杯吧?”

“承蒙邀请,江某尚有约会在身,改日再同公子同饮。”江先生挥扇缓缓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信步登上楼去。旁边闪过来一个人引他上去,不像是酒楼小二,纹炎隐约听到那人告诉他:“江先生,太子已等候多时。”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王族之人都要请他?纹炎越发好奇,转过身去叫住他:“江先生,请留步。”

楼梯上的人慢慢地停下了步子,微微别过身,问:“公子有何指教?”

纹炎抬头仰望着那头戴紫玉长簪的人,他似乎从来没有在这样的视线下如此专注地看过别人。从来,他留意看时,都是俯视着别人的,他忽然发现,其实仰望着一个人的感觉,也很美妙。

纹炎难得正经而又温和地冲那人微微一笑:“虽然有点唐突,但还是想请教先生大名。”

楼梯上的人亦是微微一笑,那是在他的扇子离开下半边脸的时候,纹炎看到的。

“江世尧。”简单干脆的三个字,楼梯上的人转回身,重新走上楼去。纹炎目送他上去,心里满是喜悦,他觉得光这三个字,就足够今天高兴一整天的了。

赵岚熙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纹炎看江世尧的那个眼神,他不晓得教主在不正常的状态下,竟然也会有这么礼貌的时候,只不过问一个名字而已,居然还这般客套地自称“唐突”!仅仅一天没见,他又认识了这么一个人,还一副一见如故的样子!赵岚熙觉得这个“傻”教主也越来越难以掌控了,再不加快出手的速度,恐怕日后发展下去教主都能在新教址内建个后宫了。

酒菜都上齐了,纹炎便招呼赵岚熙和圣心池一起坐下。赵岚熙握着筷子,在桌上看了半天,一个菜都没伸,就将筷子放了下来。

纹炎嘴里衔着长长的菜梗,一边嚼一边问:“岚熙,你怎么不吃啊?”

赵岚熙无精打采地微微弯着背说:“属下吃饱了。”

“你明明什么都还没吃啊!”

“属下在路上吃过了。”

“是吗?”纹炎颇为怀疑地挑了挑眼皮,从板凳上站起来,走到赵岚熙身旁,伸手到他的腹部。

“你干什么!”冷不丁被如此偷袭,赵岚熙禁不住叫了起来。

纹炎没想到他这么凶,连“教主”或者“主人”的称谓都不加就直接骂人,只好卖乖地冲他痞痞一笑:“我摸摸看你肚子里有没有东西。”说完,他的手掌又在赵岚熙的肚皮周围兜了一圈,然后有些失望似的说道:“你肚子里好像空空如也嘛!”

“谁说的?我饱得很!”赵岚熙觉得自己没说谎,他是很饱——气饱了。

纹炎也听出苗头不对,轻轻一笑,低下头去问:“岚熙,乖岚熙,好岚熙,你又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呐?别生气了,多生气不好,会折寿的。”

他不提折寿还好,一提起折寿,赵岚熙更来气:“反正都已经折了三十年了,也不差这一点点!”说着就气冲冲地索性出了酒楼。

鉴于上次他赌气闹得不愉快,这回纹炎不敢怠慢,连忙喊着追出去,临走前对着圣心池快速地嘀咕道:“我要是一个时辰不回来你就自己结帐先回双极神殿吧。”然后就急匆匆跟上赵岚熙:“岚熙!哎,岚熙你别走嘛!你老是这样把事情憋在心里,对你我都没好处,不然这样,你打我一拳好了,嗯?这样总可以了吧?”

赵岚熙停下脚步,看着纹炎那副耍宝的模样,两眼直直地瞪着他。纹炎走过去,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打,一边打还一边骂:“打死你这个王八蛋,我打!我打!”

赵岚熙又好气又好笑地抽回自己的手,又瞪了纹炎一眼:“干什么呢?神经病!”

“你不原谅我那就继续打。”

“不打了,快点吃完饭回去吧。”赵岚熙觉得与其在这儿跟纹炎罗嗦,还不如让他早点离开京城,就不会见到那个碍眼的江世尧了。

纹炎见他不闹别扭了,高高兴兴地拉着他回到星月楼,准备吃过饭之后,三个人就赶回西琉教,准备搬迁的最后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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