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非听了笑道:“你倒琢磨的挺透的,你知道我老爹一定不会替我掏钱?”
狗子道:“也不是很肯定,再说了当时还有别的事儿呢。”
“别的什么事儿?”柴非问。
狗子道:“当时你和老克争的正凶,你俩见了面两句话不到就扯着嗓子吆喝,众爷们聚会都想着法儿把你们俩错开,谁见了你们都贴着边儿走,那阵子谁敢招惹你们啊?”
狗子这么一说柴非有点想起来了,三年多以前老克大学刚毕业回市里就业,工作上不得意、心气又高,也不知为什么就喜欢和柴非争执、找柴非麻烦。两个人年龄相仿又都是火爆脾气,谁也不让谁,碰到一起说不上两句话就吵,而且越吵越大、越闹越大,弄的众爷们都不得安宁。
后来众爷们聚会时有意无意的隔开两人,两人见面的次数少了也没机会一起吵了。再后来老克在公司做出了成绩得到公司的任命,再见面时两人唇枪舌剑的一来一回围着女人说事儿,大差不差的,两人没再争吵动手。
听到这儿柴非笑了,柴非一直以为他和老克私下的恩怨和争执众爷们不知道,如今看来众爷们不仅知道还不断替他和老克遮掩、圆和。到底谁是谁的兄弟,到底谁和谁亲,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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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也该跟我说啊。”柴非委委屈屈的道,这回的声音比刚才小多了。
狗子笑,笑完道:“当时众爷们一起聚时提过,你可能没留心听,或者心里正想着别的事儿没注意。说这事儿的时候你直点头,谁能知道你脑子里压根儿没印象。”
柴非笑笑,狗子说的也有可能,那时柴非为了老克的事儿天天生气上火,一有空就琢磨怎么让老克这小子不好看,可能没留心听狗子他们说话。
两人说了半天话没提老克,柴非想起来又问:“老克知道这事儿吗?”
狗子道:“郑大跟他提过,他脑子里有没有印象我就不知道了。”
柴非脑子转过弯儿来想想刚开始问的问题狗子还没回答,接着问:“对了,怎么突然跟我提这事儿,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直接说吧,咱兄弟俩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狗子盯着柴非看不出声,过来会儿才道:“没什么,我没什么想说的,就是一直想……”
狗子说到这儿停下似乎不好往下说,柴非催促道:“一直想……一直想什么,你倒是说啊,大老爷们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柴非说完,狗子道:“没什么,废柴,其实说真的,你哪儿都好,你家条件好、你人也够义气,你是天之骄子、你什么都不缺,你……你不至于在乎这么点儿东西。”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柴非让狗子用话推来堵去的弄得有点火。
狗子抬头看看柴非低头看看桌子,停了停一口气把话全说了:“我啊,我就是一直想咱们都是兄弟,这么多年一起过来的,风里雨里的都挺不容易,遇上事儿搭把手谁跟谁都是一份情,这份情不能因为个女人淡了、毁了……圣手和琳子怎么样,你没留心着这些人都看在眼里了,圣手忍着、让着没想过和你争,现在你把话和琳子挑明了,琳子也想明白了,圣手苦熬这么多年终于和琳子修成正果,众爷们都为他高兴、都为他和琳子高兴……”
柴非听的心里一咯噔,狗子说这话其实是替圣手说的,话里的懊恼、担心也是圣手的心情,虽然柴非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但众爷们都盯着柴非的动向,为了严琳的事儿众爷们关注着三个人、替三个人操心。
今天柴非把狗子找出来是跟狗子有事说,但其实狗子代表圣手、代表众爷们有更多的话要对柴非说。这次柴非和狗子见面虽然柴非单独约了狗子,其实在众爷们的授意下这算是一次集体行动。
柴非想想有点生气,什么时候他就被排斥在集体之外成了单独的个体了,什么事儿都不跟他说、什么事儿他都是众爷们中最后一个知道的,别人商量完了就通知他一个结果,别人都是核心、他就是个旁观者……这叫什么事儿啊。开茶楼的事儿不提了,刚才狗子说了那么些理由,柴非回想起来也确实情有可原,如今圣手和严琳的事儿也这么折腾……这事儿办的真让人憋气。
想到这儿柴非冷冷道:“我也替圣手和琳子高兴啊,我跟你们一样也替他们高兴啊,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狗子道:“废柴,你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平时说话不是这样……不管你心里想的什么你听我把话说完,圣手和琳子现在是一对儿,人家俩这就算成了,唯一对唯一,谁也没有别的心思,别人再后悔再惋惜也没有用。人家俩情投意合没别人什么事儿,也没有个让不让的、给不给的,这话说的别人听了不舒坦、听着别扭,说的人自己也不好看。”
柴非终于明白狗子想说什么了,前天晚上圣手把柴非从家里带出来,下车那阵儿柴非随口跟圣手念叨了一句,没想到让圣手记心里了。柴非不知道当时怎么突然想起那么一句话说了出来,但显然引起圣手的高度重视和各种猜测,不仅记了这么久、想了这么多、担心这么多,还把众爷们也搬出来了。
人们对于重视、在乎的东西总是小心翼翼、千防万防,柴非下车说的一句话换来圣手这么大的反应,不敢亲自来反而让狗子捎信替他说话,还把兄弟间的义气、友情搬出来说事儿……从这点来看圣手确实很重视琳子、很在乎琳子,但圣手心知肚明的事儿狗子不知道,圣手对柴非道谢感激的话众爷们没听见,柴非没办法解释什么也不能把事情说出来给狗子听。如果现在柴非面对的是圣手,柴非一定说一句:你不必为此担心。
狗子说完柴非长长的“哦——”了一声,接着道:“圣手和琳子不是下周末结婚举行婚礼吗?”
狗子听了紧张道:“是啊,你有什么打算?”
看到狗子的反应柴非感觉很郁闷,皱着眉毛对狗子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反复无常、不讲道义、不顾兄弟义气,专门喜欢抢人家媳妇的人?”
狗子让柴非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是吗?”
柴非瞪狗子一眼懒得回答,伸伸懒腰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我只知道圣手和琳子下周末结婚,这里面没我什么事儿、我也懒得惹事儿!”
狗子边点头边笑,表情有点尴尬,对柴非道:“我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别往心里去啊,你心里有谱儿就好,今天算我多事儿了。”
一壶茶喝的差不多,时间也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柴非抬手看看表,装模作样道:“哎呀,已经这个时间了,我还有点事儿,你要没事儿我先走了。以后咱们得空再聚。”
狗子连声说好,问柴非去哪里用不用他送,柴非摆摆手拒绝了狗子的好意一个人往楼下走。
出了“宜人茶馆”柴非站在路对面等车,看着茶馆的招牌柴非突然想起《红楼梦》中有个叫“袭人”的丫头。“宜人”、“袭人”两个名儿念着挺像,而且从“花香宜人”里面扣出“宜人”两个字,这跟贾宝玉给“袭人”取名字的说法也挺像……“袭人”是个只会为别人着想的丫头,有人说这样的人一定会幸福。柴非想起狗子——这又是一个“袭人”,又是一个替别人着想的人。
不知道现实中的“袭人”——狗子会不会像书评人说的那样幸福,但柴非只感觉和自家兄弟、和众爷们的感情淡了,因为狗子的缘故、因为狗子今天说的话、办的事儿的缘故淡了,不像以前那么亲近。
今天柴非找狗子出来是找狗子有事儿说,但话说到这个地步柴非已经完全没有和狗子聊天的心情了。柴非想问狗子什么是长久的情,怎么知道爱上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柴非想问狗子什么是长相伴,怎样保证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却不厌倦、长相守是什么感觉;柴非想问狗子什么是长相忆,怎样保证错过之后不后悔、什么时候该把握住现在……论情、论长久,狗子是众爷们中做的最好的、比柴非好,狗子一直做的比柴非好。
柴非是真心想请狗子吃饭,为了今天打算跟狗子问的事儿,为了这多年的兄弟情,为了相处的比别人多的上学时光,也为了狗子有意无意表现出的熟络亲近……但现在柴非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情,也不想和狗子在一起多待,柴非只想早点儿回家。
有出租车经过,柴非拦下车坐进车里,茶馆二楼的竹帘掀起一角,柴非没有心思去看是不是认识的人、熟悉的人站在帘后,也没有心思应酬招手,只是对司机道:“师傅,带我到海滨大道,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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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非回到海边别墅,进屋放下手机、钥匙先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快八点半了。柴非擦擦头发进屋里坐下,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电话……丘乐礼正准备考试忙着,柴非不想打扰他;圣手,柴非现在不想联系,说不上为什么;众爷们——众爷们和圣手是一个道理,柴非不想给圣手打电话也不想和众爷们联系;其他人,其他人打了也没什么意思。
柴非干什么也提不起兴致,拿起床边的杂志翻了几页,字没看进去几行肚子倒先叫唤饿了。柴非进厨房溜达了一圈儿,鸡蛋、牛奶、面包、饼干、水果、蔬菜都齐全,可惜柴非不是御厨,原料再丰富也整治不出什么大餐。
随手拎起面包、果酱和两个苹果,柴非溜达回床上,倚着床头边看杂志边把晚餐的问题解决了。
翻翻杂志不一会儿到了九点,柴非撂下杂志心里正想长夜漫漫做点儿什么好,楼下传来按门铃的声音。柴非皱眉看了看时间,又翻开手机看了看来电记录和未读短信,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个时候上门拜访。
柴非探头从二楼的窗户往楼下看,浅蓝色的花伞像萤火一样在门前翩舞,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花伞遮住了来访者的样貌只露出青白色风衣的一角,在幽深的雨夜中有种别样的情调。
柴非往楼下看的时候又有铃声响起,柴非饶有兴味的看着雨夜来访的丽人,随手开了房间里的音响,音乐隔着窗户溢出飘向空中,悠扬的曲调是萨克斯独有的华丽音阶,《茉莉花》在雨夜中袅娜翩舞、盈盈盛开。
似乎能明白柴非的心意,来访者第三次摁响门铃,门铃再次在耳边响起,柴非露出深深的笑意向楼下的门厅走去。
柴非打开别墅的门,温暖的灯光照亮东方红的脸,柴非冲东方红笑笑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东方红笑笑道:“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您有空闲吗?”
柴非听着好笑,这个东方红啊到底没放下心里最后的一丝倔劲儿,但太柔顺了也没趣,服服帖帖的女人总让男人觉得厌烦、没劲儿,不如有个性的女人有意思。这样的东方红看着挺好,聪明、乖巧、懂得忍让,虽然还有些倔劲儿,但大脾气宜性小脾气宜情,男人嘛,总得有点儿气量、有点儿包容心,得宠着、让着女人。
柴非没回答,东方红心里打鼓,有点儿委屈有点愤恼,倔劲儿上来了对柴非道:“柴总,您要是忙没空那我先回去了。”
柴非“哧”一声心道:人到门口了、肉到嘴边了,有不吃的道理吗?再说了“先回去”,先回去干什么?你来又是为的什么?这时候回去、这时候回去你甘心吗?
女人啊女人,女人就是沉不住气;女人就得男人让着、宠着。
柴非拉开门站到一边让出走道,问东方红:“你不进来吗?”
东方红看了柴非两眼,收了手里的伞进屋,柴非在东方红身后把门轻轻关上锁好。柴非锁好门回头,东方红已经放下了包和伞,正站在客厅里解风衣的带子。
有人说女人脱衣服时的样子最美,但没说女人盯着你脱衣服的时候最迷人、最能招惹男人的时候。
东方红解开风衣的衣带露出里面的毛绒裙子,斜襟的设计掩住整个胸口,从肩胛到腰线,侧边是一整排扣子。东方红高 耸的胸 部隔着衣服微微起伏,领口的扣子没系全散着几颗露出白皙的颈项和锁骨。东方红轻轻脱下风衣,圆润的肩头随着解衣的动作耸动,精致的锁骨在灯下闪着迷离的白光,仿佛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柴非看到东方红脱外套哑着嗓子道:“慢点儿,不着急……”
东方红闻言一顿,柴非接着道:“不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
东方红微微勾起嘴角,侧着脸放缓了脱衣服的动作。柴非从门厅走进客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东方红看,东方红斜眼看着柴非走近,得意的抬高下巴……客厅的灯光照亮东方红的脸庞,细密的汗珠铺满东方红的鼻头。柴非看了觉得好笑,刚才东方红一路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又让柴非关在门外急了半天,现在脸上还留着汗渍。
东方红脱完风衣原地转了个圈,随手把衣服甩到沙发座位上,转完圈东方红一只手半举着一只手扶腰,摆了个优雅的造型和柴非面对面站着。
柴非看了看用手指在空中划拉几下,意思是让东方红再转个圈看看,东方红笑笑听话的再转个圈,柴非满意的点点头道:“接着脱!”
柴非洗完澡没换衣服穿着居家的长款睡袍,刚才下楼应门时也只穿了睡衣没穿别的衣服。东方红看了看柴非露出顽皮的笑容,一颗一颗解身边的扣子,边解边用手拂过胸部和腰线,拂完了接着解扣子。不一会儿东方红把上身的扣子全解开,只剩裙子上的扣子没解。下身裙子上的扣子是装饰扣,是缝上去的不用解也解不开。
柴非看着东方红解扣子不动弹也不帮忙,等东方红解完扣子才道:“继续——”
东方红笑笑一把拉开衣襟,丰满的胸 部和肉色的胸围立马从衣襟里傲突出来,白嫩的肌肤在灯下发出迷人的莹光。
柴非看的喉头一紧下 身忍不住硬了起来,东方红听到柴非咽口水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更大,像刚才脱风衣一样轻轻解了两个衣袖,东方红接着将堆到腰部的衣服沿着腰线向下推去……深色的毛绒衣滑过东方红形状优美的臀部随意落到地上,东方红身上只剩下遮住重点部位的胸衣、内裤。
东方红将毛绒衣随意踢到一边儿,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向柴非走近,柴非看着东方红笑,心里感叹怎么刚才没叼根儿烟下来助兴,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美景光是这么看着实在可惜。
东方红走到柴非身边拉着柴非睡袍的衣襟问:“柴总,有空吗?”
柴非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别叫‘柴总’叫‘柴非’。”
东方红换了口气道:“柴非,现在有空了?”
柴非没给东方红回答,一把抱起脱成半 裸的美人“噔噔噔”往楼上走,东方红让柴非突然抱住的动作吓得哇哇叫,边叫边道:“你、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柴非探头在东方红脸上亲一口道:“干什么——干正事儿去,你说到哪儿咱就到哪儿,憋死我啦,刚才差点儿没忍住。”
东方红听了吃吃的笑,这时候也不害怕了,伸手搂着柴非的脖颈子道:“这么说你有空?”
柴非道:“有空、有空,空闲的很啊,欢迎来访、欢迎骚扰、很高兴、很荣幸……你还想听我说什么,我接着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