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严琳又道：“废柴，今晚上你再帮我做件事儿吧。”

柴非抬头看严琳，严琳道：“你说过今晚上要听我的话、什么都听我的，这话还管用吧？我知道过了今天晚上肯定是没用了，但今天晚上还管用吧？”

柴非点头道：“好，不管是一件事还是十件事，只要是今天晚上的事儿你说的我都照做。”

严琳慢慢露出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让人看不清那里面是不是有泪。

严琳对柴非道：“废柴，你送我回家吧。”

柴非点点头、再点点头，说：“好。”

一路上车开的不快，但不知道为什么时间比想象中的长很多，柴非和严琳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话题再聊点什么，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柴非把严琳送回严琳家门前。

严琳父母家也是二层别墅楼，柴非把严琳送到家门口的时候整个楼的灯都亮着，打开车门能听到家里电视音响的声音。夜晚归家的游子看到眼前的情景都会感觉温馨吧，严琳下了车站在柴非车子旁边，扭头看着家里的方向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

停了会儿，柴非忍不住对严琳道：“快进去吧，他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呢。替我向叔叔、阿姨和丞相问好，我……我改天再来看他们。”

严琳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让柴非关车门，柴非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准备离开，要启动的时候严琳突然冲上来扒着柴非的车窗对柴非道：“废柴，你在外面玩了这么多年、花心了这么久，现在你心里还能搁下一个人吗、真能守住一个人吗？”

柴非沉默的看着严琳，严琳不回避柴非的目光看着柴非道：“我有什么不好，一个不吃醋、肯包容的女友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喜欢嫉妒心强的女人，希望她们对你撒泼胡闹吗！”

严琳喊出憋在心里的愤怒和委屈，不等愣住的柴非反应什么就扭头向家里跑去。柴非愣愣的看着严琳跑远，心里一片茫然。严琳刚才向柴非发泄似的喊完眼泪也跟着流了满脸，女人的泪水总是特别容易触动男人心中柔软的地方，此刻柴非心里满满的全是又涨又闷的感觉。柴非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严琳这么伤心，也不知道严琳说的话为什么让他心里这么空这么痛，在柴非不知所措、一片茫然的时候胸口又有种又酸又涩的滋味慢慢融进心里。

柴非在严琳家门口待了足足一刻钟才发动车子离开，引擎发出类似嘶哑的悲吼，车灯则从永暗到极致的光明，绿色的车身在闪亮轰鸣后悄然滑进暗色的夜里，很快消失不见。

车子漫无目的的在城市街道中穿行，不知为什么柴非此刻有点害怕见丘乐礼，害怕看到丘乐礼期待而又纯净的眼神，害怕听到丘乐礼说满含情意和小心试探的话……丘乐礼太纯净了，柴非太世故，丘乐礼身上有柴非遥不可及的东西也有柴非渴望拥有的东西。柴非曾经对丘乐礼说“哥喜欢你”，这种“喜欢”的心情一直没变过，但柴非现在的心情已经超越了喜欢的程度，这一切也不是喜欢的心情可以解决、解释的。

柴非开到海边停下，正好身边的手机铃响，柴非接通电话对面是东方红的声音，东方红隔着电话对柴非道：“柴总好，柴总辛苦了，请问柴总您现在在哪儿？”

柴非心里正烦，压根没心思跟东方红开玩笑，对东方红冷冷的道：“是公司让你给我打电话还是你自己打电话给我？”

东方红愣了一下反问道：“请问现在是上班时间吗？”

东方红的语气不太好，柴非也知道刚才说的话太冲了，揉揉眼窝深吸一口气对东方红道：“我现在处理点事儿正忙着呢，等我有空给你打电话啊……”

东方红吊着话尾的音儿道：“是吗——”

柴非感觉头更疼了，但口中却用更温柔的语气道：“早上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醒了没见到你估计你去上班了，想打个电话给你又怕影响你工作……对了，你现在怎么样，下班了吗？今天工作累不累，心情好吗……”

柴非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大堆，想起什么拉扯什么，把东方红的状况里里外外、从上到下、从身体到心里关照个遍，说话的时候柴非在心里一个劲儿鄙视自己，但柴非也拿自己这种见到美人就走不动路、看到美人生气就没招儿的德行没办法。

柴非说了一大堆东方红没怎么出声，等柴非拉扯的实在没什么可拉扯了，东方红才抽空不紧不慢的回了句：“你不是在忙吗，别光顾着和我说话耽误了你的事儿，快去忙吧，咱们有空再联系。”

柴非摸不准东方红是什么意思，但也实在没什么心情和东方红继续周旋，虽然柴非长期逗弄女人的经验告诉柴非应该和东方红再说点什么，但柴非情感上的自然反馈一个劲儿向柴非喊累、喊烦。柴非刚把严琳的事解决完，现在又为丘乐礼的事儿焦心，对东方红实在没那个心情，于是就顺着东方红的话往下说，客气两句挂断了电话。

37.M37

这头刚挂了东方红电话，柴非的手机短信铃又响，柴非点开一看是丞相发来的短信，点击阅读，一共四个字、俩标点：废柴，你行！

柴非一看这个毛了，心道这是正话还是反话啊，丞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是要绝交、单挑、群殴还是怎么了……

丞相的短信让柴非的心火急火燎的，二话不说赶紧拨了丞相的号码打过去，铃声刚响就挂断了，柴非再打服务台提示对方已关机。

“这怎么说的、这是怎么回事儿……”柴非嘀咕了半天也没让心里舒坦下来，正琢磨着事儿呢，手机来电，是丞相的电话。

柴非提心吊胆的按了接听键，如果丞相为了严琳的事儿怪他那可真不是个滋味了。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丞相的声音，丞相扯着他那招牌似的粗嗓门对柴非道：“废柴，什么事儿？”

柴非心里堵着事儿情绪低落听到丞相这么问更郁闷了，心道：你发来那么条短信还问我有什么事儿。

没等柴非回答丞相在电话那头笑开了，对柴非道：“怎么刚发短信表扬你一回，你就迫不及待的来电致谢了？”

柴非苦笑道：“你那是表扬啊，能把人吓趴下了。刚才打你电话也不接，我差一点就跪着倒退回你们家门口了。”

丞相听了呵呵笑道：“刚才电池没电，换了块儿电池这不就给你打回来了吗。”

柴非连连摸汗，摸完汗忍不住问严琳的情况道：“琳子……她现在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

丞相沉默了会儿道：“没事儿，哭出来发泄完就好了，谁没这么一遭啊。对了，说起这个还得说你行，琳子回来后哭的稀里哗啦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还一个劲儿的替你说好话呢。”

柴非心里闷闷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回想严琳说的话——对但也不全对。一个不吃醋、肯包容的女友很好——严琳很好，没有男人希望女人对他撒泼胡闹。但柴非是男人中的一个，柴非不是所有男人，其他男人也不是柴非，柴非有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不是严琳想当然的理解和自以为是的包容就能体会的，柴非感激严琳，感谢严琳的大度不计较，感谢严琳体贴的为他开脱，但柴非不会因为这些和严琳相知相守一辈子。

严琳其实不懂柴非，严琳也许很了解柴非，但严琳不懂柴非——不懂柴非的心也不懂柴非的情。严琳会是柴非的好朋友、好妹子，但不会是柴非的情人、老婆。

严琳说对了一些东西，像柴非这样玩了很久、花心了很久的人的确不喜欢被束缚、被一个人盯牢。刚飞出牢笼的鸟很容易被花花世界的精彩吸引了眼球，渴望悠游自在、无拘无束、漫天漫野的胡闹，这时出现可以停靠的枝杈，鸟儿只会嗤之以鼻毫不留恋的飞走。但飞的太久了即便是鸟也会累，经历太多了心变得沧桑人很容易疲倦，飞的太久、太远、太累就会渴望终点和目的地，这种长久的期待和渴望甚至比最初的留恋更珍贵。

严琳理解柴非、包容柴非，严琳不想约束柴非想跟着柴非的步调前进，不懂得收拢、约束的严琳只会看着柴非越飞越远最终离她而去，柴非不会停靠在严琳身边。让柴非有停靠的感觉的人不是严琳，让柴非想停留、让柴非有被约束的感觉的人是丘乐礼。

丞相仍在手机另一头念叨：“……有这么一回也好，有这么一次经历琳子也算体会了人生的失败了……唉，怎么说呢，小丫头也到了该长大的时候，不能老是一副小孩子性格。废柴，我看这样就挺好、挺好的，真的，琳子要说了什么让你不痛快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唉，这丫头……咳咳……回来后话也会说了，也体谅人了，对爸、妈和我都贴心多了……”

柴非听出丞相的声音不对劲儿，小心问道：“丞相，你哭了？”

丞相笑骂道：“去，你才哭了呢，老子铁打的汉子，是那没事儿就流猫尿的人吗？”

柴非听了也笑，丞相的话里有浓浓的鼻音，丞相大老爷们一个，哭了自觉面子抹不开柴非心里明白。

柴非对丞相道：“琳子出门时跟我说了，说你告诉她：如果我让她伤心，你饶不了我。”

丞相一听这个立马拉高嗓门道：“是、是我说的，今晚上你要是不干脆、没个真心，光吊人胃口耍弄人玩……让琳子伤心了看我能饶你！不过你小子还行，算是有点良心，没瞎忽悠琳子。废柴，你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琳子看你什么都好、你说什么她都信，对你比对我这个当哥的都亲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警报解除了，柴非心里踏实了，也有心情和丞相开玩笑，听丞相这么说立马回道：“怎么，琳子对我比对你好你嫉妒了，你是他哥怎么了，你恋妹情结啊？”

丞相哈哈笑道：“是嫉妒你，当哥的怎么了，哪个当哥的没有恋妹情结啊。”

说完这个两人都笑，笑的功夫丞相那边传来人说话的动静，丞相小声对柴非道：“我妹从我爸妈房里出来了，估计已经哭完了，我得去看看，你……唉，有空咱们再联系吧。”

柴非答应了说好，丞相匆匆挂了电话估计是奔着严琳的方向去安慰人了。柴非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半天，想起这一天的经历有点哭笑不得，回神时想起答应了丘乐礼到餐厅去接他下班，抬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过了和丘乐礼约定的时间快一个点儿了。

刚从严琳家出来那阵柴非心里压了不少事儿，没心情放松，也自觉没那个精力，现在严琳的事儿解决了，丞相和柴非的兄弟情没因此受影响，再加上刚才和丞相通电话时柴非心里想通了很多事儿：不论是临时停歇的枝杈还是最终的目的地，既然柴非和丘乐礼相遇了、有了开始，那么就有答案在前方等待着两人。一切顺其自然、该行乐时及时行乐，柴非此刻很期待和丘乐礼见面。

没有手机可以联系丘乐礼，也不知道丘乐礼是否仍在餐厅等他，柴非发动车子向市中心的方向开去，希望尽快到达丘乐礼打工的地方。

市中心夜间的道路依然车流往来繁忙，柴非用了二十多分钟才到达晚上刚用过餐的法国餐厅，到餐厅门口时已经十点多了。法国餐厅里依然灯光透亮，吃饭的人也没见少多少，身穿白色侍者服的人在餐桌间穿梭，柴非凝神去看没见到丘乐礼的影子。

“难道已经走了……”柴非失望的念叨着，心想：来之前给丘乐礼的宿舍打个电话就好了，这么长时间没过来接人丘乐礼很可能等不及已经先走了，一个多小时也该到宿舍了……丘乐礼明明有他的手机号，怎么没给他打电话。

想着这些柴非往餐厅外走，一个侍者路过看到柴非往外走看了柴非两眼、看完又仔细看了两眼，柴非正想着心事没注意，那个侍者出声招呼道：“唉，你……你是不是来找小礼的？”

柴非听见声音回头，招呼柴非的那人正是晚上在装饰墙后招呼丘乐礼去帮忙的那个侍者。柴非点头答应道：“是啊。”

那人抬手看看表道：“那你再等会儿吧，该他换班了，这会他应该快出来了。”

柴非听完高兴的不得了，脱口道：“小礼、丘乐礼……他还没走啊！他不是九点下班吗？”

那人似乎是个领班之类管事的人，听到柴非的话道：“嗯，他今晚下班了也不走，正好餐厅吃饭的人多忙不过来，我就让他加班一个小时到十点。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该他休息了，估计这时候他正在里面收拾着换衣服呢，收拾完就出来了。”

柴非听了心道：缘分啊，失而复得！老天爷没亏待他，不仅女人缘好连男人缘也好。

柴非笑眯眯的回答：“好，谢谢你，我就在这儿等他出来。对了，能不能麻烦你一下，跟他说我在这儿等他。”

那人指了指餐厅后面，对柴非道：“更衣室就在洗手间旁边，门上写着‘员工专用’的，你过去找他就行。”

柴非听了连连道谢，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往餐厅后面的员工更衣室去了。

38.M38

到更衣室门口柴非敲敲门半天没人回应，拉开门进去发现里面分一左一右两个屋，右边的屋子关的严严实实的漆黑一片，左边的屋子屋门露着条缝，里面透出灯光。柴非向左边的屋走去，站在门边贴着门缝往里瞅，屋里面靠墙放着几排衣柜，屋正中是排成方形的长椅，屋里正有人背对着门换衣服，套头的T恤刚穿了一半，那人正是丘乐礼。

柴非掩好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趁丘乐礼穿衣服的功夫连人带衣服一起捂在怀里摁在了更衣柜上，丘乐礼惊呼一声挣扎着要从柴非怀里出来，柴非下狠劲按住了丘乐礼不放手，边摁边道：“不放、不放、就不放，看你这会儿还往哪里去……”

听出是柴非的动静丘乐礼停止了挣扎，安静趴在柜子上待在柴非怀里，见丘乐礼老实了柴非也不下狠劲儿箍着丘乐礼吓他了，松了手里的力道把人轻轻拢在怀里，逗着丘乐礼说话道：“想死我了，好几天没见着人了，让我亲一口。”

柴非说话就往丘乐礼脸上亲，亲完脸沿着脸腮、脖子往下走，在丘乐礼脖子根处反复蹭，手上也没老实，沿着丘乐礼的腰 侧、小 腹狠狠搓 揉一圈，揩的油盛到瓶里能装满好几瓶。

丘乐礼手里的衣服穿了一半，露着半边肚 脐腰 腹，便宜了柴非的手毫无遮挡的来回游走，享尽了丘乐礼的柔韧细 滑。丘乐礼闷不做声的站着任柴非揉 搓，渐渐放松了身体，重心后移靠到柴非身上，眼睛瞅准了空中的一点，眼神茫然但不是意乱 情 迷的味道。

柴非边揩油口中边道：“怎么今天……不穿你那件格子衣服了？”

丘乐礼随口道：“换了。”

柴非道：“换了、换了好，这件有弹 性……摸着舒服，脱起来容易……”

亲了一阵柴非停下手，拦腰搂着丘乐礼道：“啊，不行了，快忍不住了，再亲下去就得把你在这儿办了。”

丘乐礼一听笑了，那声音说多招人有多招人，轻轻的一声，半憋闷着半撩 拨着，尾音还带着点浪。这动静……一股火“腾”的冲上去了，柴非听了直接把丘乐礼抓在怀里往身下按。隔着裤子丘乐礼的屁 股缝不明显，柴非两手抓着丘乐礼的腰往身前靠，用火热 硬 挺的下 身顶撞丘乐礼的屁 股，边磨蹭边道：“你小子……想玩火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