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他的小手,上了马车,往城主俯驶去。到了地,还没停稳,念儿就急着冲了出去,那一瞬我的心脏都要跳出
去了。
“念儿!”在我还没反映过来时,一席黑影向念儿方向琼去,稳稳的接住。我连忙下车,向念儿跑去。
“念儿!”一把从黑影手中抱过,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吓人,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
“你想吓死侍父吗!?”
“孩儿知错了,侍父……”念儿可能也吓着了,身子还在发颤,我这时才注意到念儿的救命恩人,那是一个十八九
岁的男子,一身黑衣,他的身高比我至少要高一个头,脸部的轮廓非常清晰,高挺的鼻梁,突出的眉骨,无论从那
个角度看都是非常的英俊。
“多谢少侠出手相救,无以为报,以后有用得着思无邪的地方,只管去”霓裳“制衣坊,只要是我做得到的,绝不
推迟。”
他没有回话,只是微皱了下眉,往城主俯走去,我呆了一呆,也拉着念儿进了俯去,门仆见了是我,也没拦,放可
进去。人人皆知在城主俯,思坊主是可以来去自如的。熟门熟路的向着主厅走去,还没进门就听到几个陌生的声音
,想着要不要叫人通报一声,念儿已经先一步跑了进去。
“爹爹,爹爹。”听到念儿的叫声,我的头又大了,这孩子从小就没见过父亲,想容待他又如亲子,再家上一些仆
人瞎起哄,他自然而然叫了想容为爹爹。我纠正过几次,无果,想容也不介意。可是今天有客人,要是误会了怎么
是好。
跟在念儿后面进了主厅,这才看到里面的人。除了想容和刚才的黑衣人外,还坐着两男一女,竟还有一个侍子。想
来应该不是邀月的人,面生的很。念儿看见了想容,扑进他的怀里,比对我这个侍父还热情!让我吃了不少干醋。
“呀!想容,你什么时候又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啊?”那本来沉默的女子最先开了口。想容没有答她的话,到
是神秘的笑了笑,拍了拍念儿的头,然后向我看来。
“我还以为请不来思坊主的大驾呢?”
“城主大人相邀,怎敢不从?”
“原来这位就是‘霓裳’的思坊主,闻名不如一见啊,果真如坊间所传,温雅秀丽。让人生怜。”坐在最远处的红
衣男子也人忍不住开了口。说完便像打量一件商品一样把我从头扫射到了脚。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城主还不为无邪引见各位贵客。”我故意忽视红衣男子,把目光转向想容。
随后便从他那得知红衣男子名“秦风”,是苏想容的义弟;另一位紫衣男子“江妄天”一脸书生气,是“揽日山庄
”的少庄主;唯一的女子是刘家堡的大小姐“刘飞燕”,刘家堡曾是江北武林的名门旺族,有几百年的历史,在江
湖上人人都会给几分面子;而那位长象清秀的侍子是秦风的侧侍夫“兰侍雯烟”。
我的视线在经过几人后,停留在那位救了念儿的黑衣男子身上,暗想他的身份,想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很快把
话题转到了黑衣人上。
“这位是暗楼人称‘寻剑客’的三楼主‘离’”
原来是暗楼的人,我恍然大悟。暗楼是两年前才掘起的组织,他们什么都做,只要顾主有钱,就可以让暗楼的人为
你做事。除了四位楼主可以自己挑选任务外,其他人员是没有自主权的,他们是江湖中默许的存在。而暗楼四位楼
主的身份无人知晓,唯一清楚的只有他们的代号——“梦”“境”“迷”“离”。
“爹爹,爹爹,还有念儿!”念儿对这么多人都无视自己而感到不满。急忙提出了抗议。
“哦,还有我们的小念,怎么会忘记呢。”想容一把抱起念儿举在半空,逗得他呵呵直笑,不知道的人真的会认为
他们是父子,可惜没有什么父子像。念儿是越大越像他,看来是时候给念儿易容了,要不然一下子变化太大,容易
让人接受不了,还是慢慢变的好。虽然他现在没时间追查我们了,但难保见到念儿的真面容后,他会不会干出什么
事?不过他家里的三位夫人,可不是平常人物,也不会让他乱来。每次想到这,心还是不可制止的觉得悲凉,才不
过几年时间,又娶了一妻一妾。虽然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六侍的社会根本不算什么。
唉,想多了,又想多了,是该忘了……
“好了,念儿,不要闹了,想容放他下来,你现在就这样惯着他,以后还得了。”我上前几步,从想容手中接过念
儿,还别说,这小子还真不轻。
“侍父!孩儿很久没见爹爹了,要和爹爹一起玩。”
“念儿,说了多少次了,不许乱叫,哥哥姐姐姝姝在呢。”我微怒的对念儿说,可这小子一点也不惧我,向我做了
个鬼脸,又爬到想容身上去了。
“想容,这小子不会真是你的种吧,那苏晨不是就有了个新侍父了,他可是盼了十几年了。”秦风看着这“一家三
口”的场面首先忍不住调笑起来。
说说笑笑了一会儿,他们便开始说起了正事,我待着不自在,就找了借口带着念儿去了后花园。却不知到自己走后
,他们本来围绕着江湖的话题变成了对我的猜测。
******
“想容,那个思无邪到底是什么人?”
“无邪三年前出现在邀月,开了‘霓裳’制衣坊。我派人调查过,他五年前最早现身于江南外郊的芙蓉镇,从那起
到处流浪,决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上三个月。但五年前的事却是模糊了。”
“那你看他这人怎么样?”一直沉默的江妄天想到那双温文如水的眸子就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
“不会是敌人。”
“何以见得。”
“以我对他三年来的观察,我保证他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你不会是真的对他有意思吧?”
“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可惜不是我心中的那一个。”
“三楼主,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不能事事置之度外。”秦风看着“离”在一旁闭目养神,很是不爽的
说到。
“他易了容。”本来沉默的“离”一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吃了一惊。
“易容,你确定?”苏想容心惊,三年来自己竟从未看出破绽。
“他手法高明,不在我之下。”没错,暗楼三楼主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名头——“千面阎罗”是武林中公认的天下第
一易容高手。
第八章
从想容那回来后,我一直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却因为几年的安逸生活失去了警觉性,忽视了……
“侍父,您答应过孩儿,明天去琅榭山踏青,不会骗孩儿吧?”这小子一从想容那回来就记起了五天前我与想容答
应过他的事。
“好,明天就去,不过你苏伯伯这几日很忙,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让侍父和楚姝带你去,好不好?”
“……好吧”说完还委屈的嘟嘟嘴。
第二天就早早把我叫了起来,一上马车就急着嚷嚷,马车稳稳的朝着城郊驶去。虽然因为“盛典”,邀月城来了不
少江湖人物,但因为这里复杂的政治背景,治安方面还不错,所以我很放心的只带了念儿和楚汶。
琅榭山位于邀月城以南,以漫山遍野的相思树而闻名,相思树的花在春天过到尾声、夏日初起时,全部约定好了似
的,全山处处点燃。相思花极温柔的黄与极细致的小,常使人忽略它的存在,但因为成片成片的开放,相思花的黄
就染遍了山头。
我喜欢找一个相思花围绕的角落,坐在山边等风。在半山腰的相思林里,竟和念儿他们走散了,等我走出相思林时
,看到的是让我永远也无法忘却的画面:平常最爱嘻笑的楚汶倒在一片血泊里,远处的悬崖边还停留着两个黑衣人
,但是我的念儿在哪?那一瞬我整个人好似懵了,就这样呆呆的站着。
“念儿……呜嗯”
“别出声。”
……
“醒醒,醒醒!”
“嗯,我怎么在这?我得回去,念儿找不着我,会哭的。”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我,念儿?不会的,念儿不会离开我的,念儿在哪?一定是你,你把念儿还给我!……念儿,今天我们不玩了,
好不好?你先出来,不要再藏了。”老天爷,你连这唯一的温暖也要收回了吗?我只是想平静的过完一生,这也不
行吗?难道我连守护自己的孩子也做不到。这是想要丢弃过往所付出的代价吗?我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对不起……容若。”
……
我感觉自己一直处在黑暗中,无知无觉,直到一连串如银铃般的笑声闯入脑海中。
“无邪哥哥,祖母说这次祭典让铃儿去,无邪哥哥不用收拾了。”
“啊!可是这次已经轮到我了。”
“呵呵,无邪哥哥不要忘了,这里是思家。”
“可是我的身体已经……”
“那无邪哥哥可以去找白二嘛,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银铃般的笑声如来时一样很快消失无踪。
“呜……白二,啊!我……”
“少爷,您要是忍不住了,就叫出来吧,会好受些的。”
“不!我不……不要!容若!”黑暗被突然出现的一丝光亮打散,我如扑浮木般向光的方向奔去……
从黑暗中醒来,独自身处于陌生的地方,我没有时间惊讶,趁着这段空闲,观看了无邪的记忆。最后只能是万语难
及……
大约过了一刻钟,门外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是个练家子。
“侍子,您醒了。”
“嗯……我这是在哪?”微迷起眼来观看来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张俏丽的小脸上,娥眉淡扫,乌黑的杏眼
微微上调,带着一丝妩媚又倔强的神气,樱桃小嘴微张,粉嫩嫩的让人恨不得马上吃了它。
“这里是萧湘水筑的擎云苑。您是主上带回来的。”说完话还用那忽闪忽闪的大杏眼盯着我,有点八卦的嫌疑。
“那容若可否求见你的主子。”
“主子和容侍子是昨天夜里才赶回来的,现在主子还在休息。”
“你叫什么名字?”
“奴俾晓雷。”
“晓雷,我肚子饿了,能不能吃点东西。”
“呃,是奴俾疏忽了,请侍子先梳洗,奴俾马上去准备。”说完也不等我回应,转身离开了,看背影似乎很成稳,
如果不是刚和她谈过话,还真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
“无邪,你真的放弃了吗?这里是个很有意思的世界呢。不过你放心,在你回来前我会好好保住这条命的。”
无邪的生命之线唯于虚幻
容若的生命之线唯于迷离
只有两者真正的柔和
才能结出生命之果实
虽知宿世缘深,不必强求,命中注定属于你的终会在某个合适的时候出现,为你所拥有。
“呐,无邪,已经十年未曾‘解束’的我,自发出现了,这是否代表一个契机。”
“无邪,没关系,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吧,我也很久没出来玩玩了,这次就让我玩个够本吧,你唯一担心的宝贝儿子
,我会照顾好的。”
“对了对了,还有件事得先给你提个醒,在看了你的记忆后,有点想尝尝情爱滋味了呢,怎么办,你不会反对吧,
嘻嘻,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哦,好了不和你说了,拜。”
第九章
下午被晓雷带去了前厅,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如银铃似的娇笑声,让我呆了呆,不过一瞬。
“老爷,容侍子到。”
“嗯,宝贝铃儿快坐好,不许胡闹了。进来。”
我一进门就看到了“老爷”,可这位老爷并不老,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脸是属于那种见面后很快就会忘记的类型
,趋于平凡,但棱角分明的轮廓、凌厉的剑眉和薄唇使得这人又很经看,身材十分高大,有着充满力量的强健体魄
,又让人一见难忘。他的左手位坐着以为十三四岁的侍子,一双凤眼含娇带俏,小巧而挺的鼻,薄而艳的双唇,消
瘦的瓜子脸,更显的娇柔。一副玲珑娇媚的身子,水蛇一般裹在大红色的丝稠袍子里,松松地系着,领口快开到腰
了,胸前的皮肤若隐若现,侧面也是高高的开岔,隐隐显出一双匀称修长大腿的轮廓。
“容侍子,请坐。”
“……”
“本人姓仇名英,是这萧湘水筑的主人……琅榭山上事”
“仇公子!容若希望能和公子单独淡淡。”
“??铃儿,你先下去。”
“是”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人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容侍子,现在就只有你我二人了。”通过“感知”确认了我所能接收的范围内只有我和仇英后,我开启了“接触
”。
‘仇公子,容若是你在霜叶收的侍君,您忘了吗?’慢慢与仇英双眼相交,在那一瞬间拿到了他一个月来的所有记
忆,当了,有些比性命更重要的秘密是存在于人的精神深处,不讳轻易得知。利用这份记忆开始“整编”。其实这
就是催眠的一种,只不过不象催眠可以询问到多年以前的事,好处就是可以适当的改变被催眠者的记忆。
“霜叶?侍君?”
‘容若命薄,父母双亡,和小弟相依为命,只能靠做些绣工过活。霜叶与飞琼开战后,容若家乡被战乱所祸,举乡
迁徙。在路上又与小弟失散,幸遇到仇公子,您怜惜容若,把容若接到这,容若无以为报,愿一生一世服侍您。’
“容若……”
‘公子如此信任容儿,不仅从未怀疑过容儿的身份,还为避免容儿触景生情,没有把容儿的身世告诉其他人。’
“容儿,我不会让你伤心的。”
‘这里是仇公子的家吗?仇公子的家在哪?’
“家,不是,家在……呃,我……”
‘不要急,不要再想了家的事了。’
“嗯。”
‘公子如此风流人物,应当有许多红颜知己,容儿没有他求,只望能在公子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足已。’
“容儿,仇某一定会好好待你。”
‘公子,刚刚的那个铃儿是?’
“铃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