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不要再谈他了,行吗?我想,一个人待会。”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不好意思的对秋蝉道。
“你一个人吗?封琉,我在这陪你吧。”秋蝉,并不想离开。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好。这里的风,很清新。吹在身上,感觉很好。我呢,想一个人享受一下。”回以淡笑,殊不知这笑中有掩盖不住的落寞。
秋蝉看着封琉不语,却不想拂封琉的意。见封琉这般失神,想让封琉独自待会也是好的。可是心下总是气不过,告别封琉后便气冲冲地去找那个人算账去了。
待我被风吹的有些发冷,才察觉到秋蝉已经离开了。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心却有些发凉。将头枕在椅子的圆木上,睁开了眼睛。可是不论是睁着或闭着,眼前依旧是不变的黑暗。最近,也就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些色彩。虽然这对于我来说可以说是上天的恩赐,但,我却宁愿自己不做那样的梦。只因为,那梦,是这身子过去的记忆。这样的梦做多了,我都几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借尸还魂的封琉,又或是这具身子的本尊?
想的多了,人也变得越来越深沉。就连秋蝉都说,我变了。
是呢,我也知道自己变了,只是不知这种改变,是好是坏,是福是祸。
而均,来找我的次数则是越来越少。记得上次碰面,还是七八天以前。也是呢,他一个王爷,没理由把大把时间花在我这个瞎子身上。再说了,我根本满足不了他。以前他来我这里,我们都会相拥而眠。而他从不会为床第之事而主动,顶多是我见他实在憋得难受才会用手帮他纾解。
可是结果也可想而知,我之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所以手法青涩不说根本没什么技巧。总是做得手都发酸了,他才会勉强纾解一次。尔后,他也没了兴致。我便草草洗了手,就和衣而睡。
虽然他嘴上说可以了,满足了。可我不是傻子,每夜拥着我的人身子火热,那里也总是顶着我的后腰,这种情况发生的多了,心里对他的愧疚也会变多。可是,我却是什么也做不了。现在的我,不可能主动到打开身子主动接纳他。那种事,我做不来,也不想做。而这,则是不可避免的成了我们两人之间的隔阂。
这种情况持续的越久,我的心越慌。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必须面对。即使,我不愿。
而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那是在八天前的夜晚,那日在我准备入睡时,均满身酒气的冲了进来。他一进来便将我抱住,口中不断的唤着“小狐狸”,那些缠绵调情的话分毫不差的飘进我耳中。过了不多久,他便将我推到床褥上,不断地撕扯着我身上的衣物。我挣扎了,喊叫了,试图唤回他的意识。可是他却充耳不闻,直到我的上身赤裸,身上只余下一条亵裤,我才钻了个空子使劲的将他推开。
而下一刻,均则是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那一巴掌,彻底将我打醒。
那一刻,我只觉得他的怀抱是如此冰冷。他落在我唇上的吻,是那般恶心。他对我身子的挑逗,都令我觉得恶心不已。想要将他推开,力量却太过悬殊。于他,我就想蝼蚁般的存在。那时我心中想的,竟是自行了断。可是,我最终,没有下手。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贪生怕死,想要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不过是有人想强占这具肮脏不堪的身子罢了,他要,拿去就好。
那时脑中闪现的,是那日在地牢中炘崖那狂野的掠夺。那种毫不怜惜的揉捏,疯狂的啃噬,竟跟均做的一般无二。
眼中,有什么滑落。
预想中的钝痛没有如期而至,骑在我身上的均突然停下了动作。
我不解,直到他为我擦去眼角的液体,我才意识到,自己又流泪了。
空气中,有甜腥一圈一圈的散开。
我知道,是眼中不断涌现的液体发出的气味。
那温热粘稠的液体我并不陌生,都说人伤心至极时眼中的泪会流干。取而代之的,则是殷红地血泪。
而这种情况,是第二次发生了呢。
不知怎的,那一刻,我笑了。
不是很好笑吗?自己竟然会因为均而伤心,流下血泪。
想到这,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直到均大力的抓着我的肩,冲我大吼:“不要笑了,不要再笑了!”听着均的声音,我的心反而有了着落。
尔后,我听到了自己说:“怎么不继续了呢?均不是很想要这具身子吗?均很想要吧,狠狠地贯穿这具身子,从前面,从后面。均很想看这具身子为你而沉沦,为你尖叫的达到高潮吧!既然那么想,又为什么要停下呢?为什么不继续呢?”
“你!!!”均的声音,满是怒气。
“还是说,均嫌这个身子太脏?是了,我差点忘记了,这具身子早就先给了别的男人了。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了。”我记得,自己好像是这么说的。
“不要说了,也不要哭了,停下,好不好。”均,是在求我?
怎么会呢,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求我?
“均,你知道吗?这具身子被那人狠狠地做了多少次?均一定猜不到,可是我知道哦,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人第一次插进来时动了没几下便泄了,后来啊,他很快就恢复了精力。又狠狠地插了进来,接着啊他连着做了很多次。均知道是多少次吗?十次,整整十次哦!那人将一波又一波的精液就这么在我身体里射了十次。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呢?”我摸索着找到均的手,摇着他的手数着手指道。
“小狐狸,你……”均,想从我身上下去。
可是,我却一把按住了他,不让他离开。
“均怎么了,不是想要这身子吗?均每次来这都会硬哦,我一直知道的。呐,均,今天晚上你想在我这具身子里射多少次呢?九次?十次?还是更多?”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把我当成那个没人性的炘崖!封琉,我是均,是任君,是堂堂的逸王爷。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嘛?”均的声音,尽是狂乱。
“可均也是个男人啊,男人啊,可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哦。不然,均又怎么会来我这呢?难不成均是想说你方才那么疯狂不过是一时情动?还是说,均想否认我的推断?”抹去眼角的液体,手上也沾染了那粘稠的液体。
而泪水,早已止住。
“下半身思考?!你就是这么看本王的?”均,又用了本王这个称谓。
“均,我记得你府上好像有不少的男宠。他们一定都俊美无双,世间难寻吧!”唇角。勾起一抹苍凉。
“不过是各地官员送来讨好本王的玩偶,怎么,你在乎?”均,好似因为我的话而笑了。
“那封琉呢,在均眼中算什么?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只是玩偶呢?还是说,连玩偶都算不上?”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你,什么意思。”均抓起了我的左腕,吼道。
“字面上的意思。”淡淡回应。
“哼!玩偶?!你连玩偶都算不上!至少送来的那些人床上功夫都不错,长的也是一等一。而你呢?就算你现在主动本王,本王都嫌你脏!”均,终于放了狠话。
“均,若是以前的封琉听了这话定会伤心欲绝。只是,现在的我不会。因为,我不是他。”挣脱开他的钳制,淡淡回应道。
“你果然……”均突地收住了声。
“果然,果然什么?果然跟之前判若两人了吗?”隐去唇角的笑意,垂下眼眸。
均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我身上下去,满是怒气的冲出门去。
均走了,门却开着。
秋夜里的风,很凉。吹在身上,如同刀割一般。
点破这一切,对我而言,只有坏处。这一点,我懂,却不得不如此。
均在调查我,他命人翻看我的屋子,不断的更换着照看我的仆人,为的就是更好的监视。可是不论他做什么,我都忍了。因为,我不想失去。
只是“阿嚏!”猛地打了个喷嚏,思绪又回到了现实。
手中的玉笛变得冰凉,身上的冷意渐起。可,我却不想离开。
如果我现在看得见,那么眼前的一定是一片残荷。对了,我现在是在白莲池旁的月莲阙的凉亭里。秋日里,白莲已经败了。余下的,只有这残荷。
恍惚中,只觉得自己也好似这残荷般,随风飘摇。
第四章:夜夜缠绵
“庄主,请柬都已经分发到各处了,这是清单,请您过目。”齐忠将手中的单子呈给坐在上位上正品茶的炘玉。
接过单子后,炘玉只是淡淡地扫了几眼,便将单子返回,挥挥手示意齐忠退下。
“庄主”齐忠并未退下,为难地站在原地,好似有什么话不吐不快。
“如果是因为炘崖的事,就不必说了。”好似早料到齐忠心中所想,炘玉将手中的茶杯端起,拿茶盖去除了茶末,道。
“可是庄主,再过几日就是您的大婚。二少爷也是庄里的半个主人,这婚宴是必须出席的。但二少爷现下整日与酒为伴,恐怕”齐忠斟酌再三,端详着炘玉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出席了,省得到时候让旁人见了倒以为我凛然庄尽是荒唐散漫之人!”炘玉似有薄怒,重重地将茶杯一放。
“那,老奴告退。”见自己主子的火还未消,齐忠只得退下。
而静下来的炘玉,则是合上了晶亮的眸子,单手支着侧脸,尽显疲倦。
七日之后,便是炘玉跟玉华公主的大婚,可是现下炘玉面上却毫无喜色。有的,只是对那个人的担忧。还有,对自己弟弟地愤恨!没错,炘玉如今是打从心底里怨恨着炘崖。炘玉永远无法忘怀,那日自己赶到地牢时见到的是如何惨烈的一幕!
封琉浑身的血迹,眼角还残存着血泪!那般憔悴无神的模样,真真是要将炘玉的一颗心都敲得粉碎!
而刑室里充斥着欢好后的淫靡气味,再加上炘崖衣衫不整,这便说明了一切!
这分明是,炘崖强占了封琉的身子!
不仅如此,从封琉身上的痕迹来说,炘崖占有封琉之前还对他用了刑!那触目惊心的鞭痕,好似蛇般爬满了封琉那本来白嫩的肌肤。
可恶!一想到这,炘玉便不由得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炘崖他怎么能,趁人之危,那般对待封琉?!
封琉是那么单薄的小人,竟然就被炘崖在肮脏的刑室里,给,给占了去!
不甘心,炘玉忽略了此时他是如此的不甘心!
那小人儿本来是属于自己的,可是自己却将他一把推开!这一推,便是将他葬送在万丈深渊!炘玉好恨,他恨自己当初为何那般轻易的放手?!若是那时自己在坚持一些,再多相信封琉几分,那小人儿便不必受这般的苦楚。是自己,是自己将那小人儿害得如此之惨!
炘玉的内心深深自责,多想封琉一分,他的心便多痛一分!
一刻钟过去了,杯中的茶早已凉透,而炘玉已变回了往日的炘玉。
于炘玉而言,他深知自己需要什么,应该做些什么。所以对于已经失去的、无法得到的,他便会放弃。就如同,当日任君将封琉带走他不曾阻拦一般。因为炘玉知道,封琉在任君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炘玉知道,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封琉会因为身份而被迫离开任君。而且他也知道,封琉得知真相受到伤害是迟早的事。但,炘玉不后悔。至少在这之前,封琉不会受到伤害。所以就算有一天封琉真的受到伤害无处可去,那么炘玉到时候一定会当仁不让的将封琉留在身边。
只是炘玉未曾料到,到了那个时候封琉早已伤痕累累身心俱疲,那时的封琉不再需要这种类似于施舍的守护。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不是你想,就能够将一切恢复如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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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府。
“啊啊,王爷嗯嗯,啊哈嗯嗯,王爷,快点,人家不行了,快啊!!!”不知羞耻的呻吟哪怕是隔着一座假山,几条回廊也听得清清楚楚。
而被呼唤的人只是麻木的睁着眸子,腰,卖力的动着。而下身,也抽插得厉害。可是除却生理上的正常反应,他倒好像没有情动地表现。
而那毫无表情的人,便是任君。
“啊啊呃啊,要要到了,嗯哈嗯嗯,啊啊,就快嗯嗯嗯,啊!!!!!!”一声尖细的叫声,喻示着被抽插的人到了高潮。可是那不断运动的人却好似未受影响,依旧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王爷,王爷好厉害啊,都这么久嗯嗯,都没啊啊,啊哈嗯嗯,不要了不要了,人家会坏掉啊啊的,嗯嗯啊嗯。”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却依然享受着身上那人狂暴的抽插。
许久之后,当在回廊拐角偷听的那人连腿都站酸了,那两人才云雨作歇。
乳白色的液体顺着两人的交合处缓缓滑落,随着任君将下体从身下那人的后穴拔出,那人后穴的媚肉则是不断地往外翻。红肿的后穴喻示着,两人的作战很是持久。
“出来!”任君突然吼道,倒是将他身下那人给吓得不轻。
尔后,有一个瘦弱的身影拄着一根木杖,笃笃笃的走了过来。
任君身下那人也不嫌羞,整了整衣冠便抬眼看来这是何方神圣,要知道,人家跟王爷做了至少大半个时辰了。那人能听这么长时间,倒也是个耐性长的。
只是待看到那人后,心下不禁大失所望。
哼,不过是个略显清秀的瞎子罢了。而且看那年纪没二十也有十九了,做娈童都嫌大!
“扰了王爷的兴是封琉不该,封琉这就走。”我朝着方才声源传来的方向,淡淡的回应。
方才路过,不想听到有人卖力的哀求,心下一慌,知道这是均,不,是任君在野合。怕一走动便会暴露行踪,所以才呆立在原地未曾挪动半分。不曾想,还是被抓了个现行。也是,任君身为王爷武功定是不弱,估摸着早就发现了我的行踪。怕是因为手头上“有事”才未声张,这会子闲了下来,怕是要兴师问罪了。
“谁允许你走的,站住!”任君的声音带有欢好后的沙哑,听起来竟有些魅惑。
果然,逃不了了。
“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我尽量的令自己看起来谦卑一些,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少惹事的好。
而被封琉这般问的任君则是有了一瞬的怔忪,是啊,自己叫他留下作甚?方才在发泄时发现有人,听了听吐息便知道是他,心下竟是一喜。动作也粗暴起来,不觉间已是将身下的人当做了他,不多时竟是全都泄了出来。可事后便觉得自己真是荒唐!所以便将他叫了出来,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令自己如此离谱!可叫他出来之后,又不知该如何。这般想着,任君那好看的眉毛便一点一点的开始发皱。
等了一会见任君还未说话,我便觉得有些不寻常。虽然不想再呆下去,可是却不好先行离开,只得在原地站好。
但,身子却好似不听使唤般,开始左摇右晃。若不是手上有那用以平衡的木棍,恐怕自己早就狼狈的跌倒在地了。
“王爷,一个瞎子有什么好看的?您看您的衣摆都脏了,不如让人家回房给王爷收拾‘下?”那贴着任君的男童把话说得如此暧昧,分明是想跟任君回房再做几回。
任君听到那人说封琉瞎子时心中一动,却不好发作。终是揽了那人去寻房间再次翻云覆雨去,只剩封琉一人立在原处。
那身影,单薄的好似来一阵风就能吹跑。
待两人脚步声远去,我才扶着木棍靠着柱子坐下。
任君也真是的,做这姿态作甚?明明已经夜夜春宵了,青天白日也在外面做,都不嫌累吗?
他不累我都累,站了这么长时间,腿都发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