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会武术 下——花比作
花比作  发于:2012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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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亮的头发稍稍有点硬,眼睛总是明亮的,言行举止中带着飞扬跋扈却并不令人厌恶,看着你的时候,有礼的笑容中总是透着些微俾倪,大多数的时候,脸上是不服输或是无所谓的神情。

不管是法庭上的神采飞扬也好,床上激情时候的虚弱承受也好,都是令人眩目的。不象现在,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蹙着眉头,每一声呼吸中否好像带着疼痛,头发零散地落在额上,失去了色泽。

不是孟繁华眼下的样子令秦旭不能忍受,而是眼下与一天之前同样是睡在床上惬意模样的反差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秦旭叹了口气,相比于小狮子的无精打采,他宁可被张牙舞爪的孟繁华狠狠挠伤。

秦旭正想着,阿涛又敲门进来,“秦先生,外面有人要探望孟先生。”

秦旭转头看着阿涛,眼里带着疑问。

阿涛说,“是常青集团的滕宁滕先生,也是常青会的会长。一同来的还有清鸿帮的老大。”

秦旭眯起眼睛,那个滕宁和宋清鸿的事情道上是早已公开,两人同来倒也正常。可是孟繁华在这里住院的消息这么快就传了过去,那么此前他一个人病倒在公寓里时,怎么没见常青会动作如此有效率?

秦旭哼了一声,起身出去。小心地关上里间病房的门,秦旭出了外间。

虽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势,但总统病房门口两伙人马对峙的场面,还是吸引了不少医院值班无聊的医生和护士。

秦旭走出来,一眼便见到滕宁站在并房门口,龙仪的小弟两边不着痕迹地挡着滕宁的前路,直到秦旭出来,小弟们才后退了一步。而常青会的小弟们则安静地站在自家老大身后,没有指令不会妄动。

“秦先生,过年好啊!”滕宁挺直着身子,开口拜年的华里听不出一丝喜庆的意思。

秦旭弯弯嘴角,“滕先生客气了,宋先生也来了。”

“我们要去看看繁华。”滕宁直说。

秦旭摇头,“不好意思,繁华还没有醒过来,现在不太适合探望。”

滕宁看着秦旭,居然一笑,“看来秦先生对繁华很是照顾,连送医院这样的事情都伸出援手,我们常青会非常感激。大过年的,别平白无故让秦先生沾了晦气,既然我们有人在,繁华以后就不劳秦先生费心了。我们以后会有重谢。”

秦旭也看着滕宁,紧绷的表情没有舒展,“滕先生诧异。繁华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时候,床前照顾什么的还是我亲手来的好,滕先生不必费心了。”

闻言滕宁一笑,“哦?我是孟繁华过命的兄弟,请问秦先生是他什么人?会比我还亲近?”

秦旭看了看滕宁,沉吟片刻,说,“我是他的情人、爱人。”

滕宁上前一步,说,“几天前繁华还跟我说要留在北京跟秦先生过春节,那为什么今天会突然住进了k市的医院?恐怕秦先生说的什么情人爱人,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如此,您还执着些什么?”

秦旭也盯着滕宁上前一步,“不管他活着还是死了,都是我的人。”

活着,死了?滕宁眉头一蹙,连忙转头去看身边的宋清鸿,“繁华他……”

宋清鸿上前搂住滕宁的腰,“问过了,孟繁华没事,就是发烧厉害,已经用药了,医生说最晚明天这个时候就能醒过来。”

滕宁长出一口气,又看向秦旭,“我要看看他!”

“改日。”秦旭寸步不让。

滕宁仔细审视着秦旭的脸,问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大风大雪地自己回来还住了院!?”

秦旭冷冷看着滕宁,“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这是我和繁华之间的事。”

滕宁斜睨地秦旭良久,微微点头,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急。明天我会再来,到时候,见你还是见我,遵从繁华他自己的意愿吧!”

说完,滕宁转身离开。几个常青会的小弟留了下来,宋清鸿跟着滕宁出了医院。

等滕宁坐上车,第一个动作便是靠进宋清鸿的怀里,“那个秦旭真是不简单!”

宋清鸿吻了吻滕宁的头发,“毕竟是龙仪的黑道一哥。”

滕宁转头抬眼看看宋清鸿,“我的气势够不够?”

宋清鸿一笑,“足够了,没见我都躲在你的身后当小弟?”

滕宁呵呵笑了,随后又是一叹,“繁华这辈子八成就跟这个秦旭纠缠不清了。看秦旭护犊子的样子,看也不让看一眼,还这辈子都是他的人?”

宋清鸿笑道,“现在不紧张了?”

“知道繁华没有大事我还紧张什么?”滕宁说,“但我常青会不能不出面,开玩笑!会里的人被欺负了,老大自然要出头。”

“即使是家务事,你也要出头?”宋清鸿问。

滕宁一声叹息,“那要看繁华的意思了。两个人闹矛盾到这个地步,繁华说好自然就好,说不好了,他秦旭也休想妄动。”

宋清鸿笑着搂搂滕宁的肩膀,“你没看见秦旭一脸疲倦的样子?你们孟律师也不是好惹的。说不定都用不着我们出手,他就一手搞定。”

滕宁想了想,幽幽地说,“大过年的繁华气得生了病,说不定他真的伤心了。”

“对此我毫不担心。”宋清鸿说,“据我所知,孟律师岂能是如此好相与的?”

58.醒来的孟繁华

好像一头扎进了冰里,又好像回身掉进了火里,最后终于在温暖的水中浮浮沉沉,在一片倦怠中睁开了眼睛。

孟繁华先是动了动睫毛,知道自己是醒了,然后再抬眼去看。自己身在一张温暖厚实的床上,这是个从未见过的房间,手背上扎着注射针,几乎能感觉到冰凉的液体流进自己的血管。然后是床前,坐了一个人。

罗远巍?孟繁华蹙起眉头。

罗远巍正在翻看手里的文件,看完了一份合上,一抬眼,便看见孟繁华正默默地看着自己,眼中带着一丝疲惫,一点漠然,好像在等着自己解释。

罗远巍一笑,“孟先生可醒了,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二了。”

孟繁华依旧看着罗远巍,没有说话。

“这里是K市市医院,医生说您发烧得太厉害,严重脱水,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就是还需要修养几天。”

孟繁华没有再看罗远巍,微微转头看向房间另一侧的窗子,隐约能听见外面隐约鞭炮的声音。

“大哥他……已经两天没睡,一直在这里看着您,刚刚医生要他吃了点镇定剂,现在就睡在外面。”罗远巍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孟繁华的表情,听自己说到秦旭的时候,他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孟先生,其实这都是我的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哥他是真的把您放在心上,从前天发现你走了,整个龙仪就在找您。知道您回了K市,大哥他不顾风雪天飞过来找您。还是大哥把您抱出送到医院,医生说要是再晚几个小时,那可就真的难办了,所以……”罗远巍说,“孟先生您消消气,别难为了自己,也别再难为大哥。”

孟繁华闭了闭眼睛,想张口说话,又觉得喉咙发紧,话没说出来,倒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罗远巍连忙将护士准备好的温水递到孟繁华嘴边,杯子中插着吸管,孟繁华只要张张嘴,就能喝水而不用担心呛到。

孟繁华抬眼看了看罗远巍,复又垂下眼帘,罗远巍见他安静地喝着,垂下来的睫毛在脸上映出暗淡的阴影。

喝了点水,孟繁华清了清喉咙,用沙哑的声音说,“多谢秦先生和罗先生了,给你们添麻烦,我过意不去。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常青集团的人,他们会过来照顾我。两位的帮忙,容后再谢。”

见孟繁华说这些,罗远巍一愣,随即苦笑,“孟先生还是在生我们的气。”

孟繁华蹙蹙眉头,闭上眼睛,“罗先生言重了,谈不上。”

罗远巍轻声叹气,“孟先生别急,还是先休息,我去找医生过来看看。”

听见了罗远巍开门出去的声音,孟繁华没有动,转过头来躲避窗子的光亮,想继续睡,却发现再也睡不着了。用力往枕头里埋了埋脑袋,发现一动之下,浑身的肌肉骨头都在酸疼。

“嗯……”孟繁华皱着眉头呻-吟出声,浑身都缩起来。

忽听一声叹气,几乎在孟繁华惊讶睁眼的同时,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在眉间揉着,孟繁华吃力地躲开,床前站着的竟然是秦旭。

孟繁华看着他,只见秦旭脸上带着疲惫,下颌冒出青青的胡茬儿,身上的西装早就皱了。不过英俊的人即使是如此不修边幅,人们也会觉得他走得是颓废风。看着,孟繁华弯弯嘴角,自己还真是心大,身在病床还能想到这些。

秦旭看着孟繁华嘴角意义不明的讥诮微笑,冷冷地说,“现在感觉怎样?”

孟繁华垂下眼帘,“没事,很好。”

秦旭在床前坐下来,也不知道现在得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小狮子病殃殃地睡着,他着急心疼,小狮子醒了,他又觉得气愤暴躁。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秦旭的声音说不上是温柔。

孟繁华闭了闭眼睛,“迟早要走的,我在K市有事。”

秦旭瞪着孟繁华,越看越生气,连自己都不知道这股火是从哪里来的。自己能对他说什么?

说你走得这么干净利落怎么就不给我一点解释的机会?说我从早到晚几乎把那么大的北京城翻了个遍心急如焚?说我没有一次这么庆幸龙仪自己买了商务飞机能够直飞K市来找你?说看见你趴在床上人事不醒把我吓坏了?还是说我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就怕你出什么状况?

所有的话满满地堵在胸口,愣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好像只能从怒火中变个样子蒸腾出去。

“K市有事?在大年三十的早上?你连招呼都不打?到这里就知道往床上一趴连发烧都不管?要不是我赶得及,你知道后果能有多严重?!”秦旭皱紧眉头,说话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孟繁华有心回驳过去,无奈头上隐隐作痛的青筋血管此时忽然突突地跳起来,好像重锤一下一下砸着脑仁儿,只好闭上眼睛,抿紧嘴唇不做声。

“怎么不说话?烧傻了?!”秦旭起身附在床边,看着孟繁华,声色俱厉。

“病人刚刚醒来,受不了这种高分贝的噪音。”不用孟繁华回答,霍启云已经进了病房,站在门口,闲闲地说。

罗远巍紧跟在后面,见状上前劝道,“大哥您先别急,孟先生虽然醒了,但还很虚弱。”

孟繁华蹙紧眉头,垂眼瞟了秦旭和罗远巍一眼,转过头去,怎么不都出去?

霍启云戴上听诊器走过去,“病人需要休息,你们最好出去。”

秦旭瞪了一眼霍启云,转身坐回椅子,摆明了要当他的话是耳旁风。罗远巍冲霍启云笑了笑,转身出去。

霍启云也拿秦旭没办法,掀开孟繁华盖到胸口的被子,上手解开病号服的几粒口子,把听诊器放在手心捂热了,才放到孟繁华的前胸,“深呼吸。”

孟繁华依言呼吸,却明显觉得气短。

“再呼吸。”霍启云将听诊器换了个位置。连番几次,才放下器具。想伸手帮病人系上口子,一边的秦旭挥手将他格开,亲自躬身为孟繁华将衣服口子系好,又将棉被盖好。

霍启云看着秦旭的动作发笑,对孟繁华说,“你是发烧转到肺炎,昨天比较严重,今天明显好些,但肺部杂音还是不少。起码要连续三天消炎,三天后我再看情况。幸好目前没有别的并发症。”

孟繁华问道,“我必须住院吗?”

霍启云扬扬眉毛,“不是必须,很多人每天按时来挂水,或者在家里挂水就行。但是我欢迎你多住两天,一是你现在身体虚弱,回家总有很多不方便,二是这总统病房一年到头也用不了几次,你住在这里,也好为我们医院多多创收。”

这位医生倒是有趣,孟繁华醒来后第一次露出正常的笑容,“拜托医生通知一下我的家人,常青集团的滕三,您放心,我会在这里住上几天的,毕竟我们常青集团也不缺钱。”

“愿意为您效劳。”霍启云点头答应,完全无视秦旭在一边凌厉的眼神。

霍启云往外走,秦旭忽然将他拦住,“通知常青集团的事情我会办,就不麻烦医生了。”霍启云抿抿嘴唇,回头去看孟繁华,孟繁华阴沉着脸,一副无力再管的样子。

霍启云点点头,对秦旭说,“病人现在很不舒服,会浑身肌肉酸痛,还伴有偏头痛的症状,说话的声音不要大,不能让病人生气着急。一会儿护士会拿来点治疼片,要让病人吃了。”

秦旭看了看霍启云说,“知道了。多谢医生。”

不管秦旭的“多谢”有多少诚恳,霍启云还是笑呵呵地走出了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了秦旭和孟繁华,两个人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秦旭看着孟繁华,孟繁华却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有护士进来送药,秦旭将水喂到孟繁华的口边,孟繁华才抬眼看了看秦旭,想伸手拿药,却被秦旭闪开,固执地将手掌也递到孟繁华嘴边。

孟繁华被秦旭扶着头,将药片含了进去,秦旭则感受着他干裂嘴唇在自己掌心的触碰,好像一瞬间,多少气闷和尴尬都烟消云散了。能怎么办呢?这是他的小狮子,就算是生气了挠得自己肉痛,也得忍着。

只是愣了愣神得功夫,就见孟繁华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秦旭这才反应过来将水递上去。看着他费力地将药吞咽下去,秦旭叹了口气,忽然俯身吻住孟繁华的嘴唇,毫不犹豫地和他一起尝到了药片的苦味,才收回了攻势。

孟繁华急促地喘了几声,看着退回去的秦旭没有好脸色。

秦旭说,“我去通知滕宁,他昨天已经来过了。”

孟繁华看着秦旭出去的背影,恨得咬了咬嘴唇。病了两天,没有洗漱,嘴里的味道可说不上好,亏得秦旭那个变态也能亲得下去!翻了翻眼睛,孟繁华长出一口气合上眼睛。他没察觉,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心境其实也轻松了很多。

也许是止痛药中也有镇定的作用,等秦旭回来,孟繁华已经沉沉睡去。护士轻手轻脚地进来,悄无声息地换了挂水的药。秦旭走到床的另一侧,小心托起孟繁华扎着针的那只手,冰凉的感觉一直延伸的小臂。

秦旭皱了皱眉头,摸了摸挂在架子上的药瓶,果然入手冰凉。叹了口气,手掌在孟繁华冰凉的小臂上反复摩挲,这么冷,这小狮子就不会说一声吗?

也许是感觉到了冷得发痛得地方有了温暖的抚慰,孟繁华“嗯”了一声,动了动身子,渐渐朝秦旭在的方向侧了过来,秦旭干脆就躬着腰坐在床边,用并不舒服的姿势温暖着孟繁华冰凉的血管,看着他沉睡的脸发愣。

滕宁被罗远巍引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孟繁华朝着秦旭睡着,秦旭捧着他的手,认真地温暖着,一眼看过去,还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虽然没有眼神的交流和言语的对话,但两个人无意间摆出的姿态就足以说明一切。

孟繁华还睡着,罗远巍无声地出去,滕宁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先是认真看了看孟繁华,虽然有些苍白憔悴,但神态安详,睡得很是安稳。然后再看向秦旭,依然是一身霸道的气势,但坐在病床前,又毫无疑问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滕宁在外面已经问过了医生相关情况,这时候对孟繁华并不是很担心。反而小声对秦旭问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跟常青收购龙仪股份有关?”滕宁不是傻子,回忆着之前和孟繁华通话说的话,怎么也能猜出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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