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侦时代——阿扈扈
阿扈扈  发于:2012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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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的站起身子,揪住了苏特的衣领:“混蛋!你在说什么!”

“你要干什么!”韩默赶紧跑到苏特的身前,张开双臂,十足的保护姿态。余锦年慌忙跑过来拉住秦屹,转头又看

着苏特:“小苏!话不能这么说!”成果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却被一边的小徐拉住,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证据我不会这样说的,”苏特依旧看着秦屹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既坚毅又冰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把安

然从楼上推下去的也是你吧!”

“什么!”安然震惊的看着苏特,紧接着愤怒的冲到秦屹面前:“你说啊,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不要

听他胡说,我根本不会做那种事!”秦屹急急的抓住安然的双肩急切的辩白。

苏特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又回身望了秦屹一眼,轻轻踱到了客厅的沙发边坐下。韩默看了一眼众人,紧紧的贴着苏

特坐下。

“安然摔下楼的那天,我去楼上叫成果他们的时候已经去过储物间了!”苏特说着望了眼成果,又转回头来看着众

人:“门锁是坏的没错,但是应该不是从内部撞击所致。”说着苏特伸出手,摆出锁舌所在的位置:“冲击力会让

这部分向内弯曲,而我看见的却不是这样,我想,这是有人从外部把它启开而故意做出撞坏的假象。”

说着苏特抿了抿唇:“我想那时看见你和安然的应该是邝敏没错,不过试想一下,一个亲眼看见自己丈夫出轨的女

人,是否还有心情躲在一旁等待伏击,她应该早就躲到某个角落里哭泣,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我们面前吧。

秦屹不说话,只是一直摇着头。安然紧紧的握着拳头,胸口剧烈的起伏。

“其实你这么做,也无非是为了下一步计划打算,你半夜里潜进安然的房间和他幽会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想邝

敏半夜醒来见你不在卧室,又有上午的事情做铺垫,应该不用想也知道你在哪里。”苏特说着深深喘出一口气,两

手撑在额头上。

“邝敏终于被你激怒了,对于屡教不改的丈夫,妻子疯狂的想要挽回,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除掉第三者。”苏特

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安然,紧接着马上避开:“邝敏想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她请了厨师来家里烹饪带有剧毒的

河豚,然后又在汤匙上提前做了手脚,到了喝汤的时候,邝敏就会将提前准备好的汤匙分给大家,当然,分给安然

的那一把,是早就经过处理的带毒汤匙。”

“这样一来,即使安然死了,也可以归结在河豚上,虽然大家都有食用河豚,但是安然却是分外倒霉的那一个。”

苏特说着站起身摊了摊手,回身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众人。

“就算到时候查出安然不是死于河豚,也可以因为前天的坠楼事件查到邝敏的头上,到时邝敏进了监狱,安然命归

黄泉,那么,”说着他伸出手指着秦屹:“一直遭受钳制的秦先生,是不是就能一石二鸟,继续逍遥自在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屹生气的甩手要回卧室,却被苏特叫住:“但是我想你最后还是没有舍得安然吧,不

然怎么会把同样的手法用在邝敏身上!”秦屹回头,怒不可遏的冲向苏特,韩默站起来狠狠的抓住他的手,咬着牙

压住他。

“苏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成诗双眼愣怔着,依旧没有从震惊中醒味过来。成果从身后架住秦屹,示意苏特

继续。

“汤匙是秦先生你去拿的,当时邝敏要起身却被你拦住了,你早就知道邝敏为安然准备的那把带毒汤匙放在哪里,

邝敏当时还看过安然一眼,我想她是在为自己的计划失败而懊恼,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即将为自己的计划断送掉性

命!”

“胡说!你胡说!证据!证据呢!”秦屹将头偏到一边,奋力的要从两人的挟制中挣扎出来。

“厨房里的碗你都洗好了吧!”苏特说着走到他的近前,有些玩味的看着他:“那碗上最后能找到的指纹就只有你

的,就算是毒素都被溶在水里冲走了,但我想现在去下水道口应该还可以提取出残留物,况且,秦先生,你还真是

心宽呢,”苏特说着忽然提高了分贝,点着他的胸膛咬牙切齿:“你的爱妻已经命丧黄泉了你居然急着回来洗碗!

真是爱干净的很哪!”

秦屹看着苏特,剧烈的喘息着双拳紧握。苏特狠狠的压住他的肩膀,双眼上挑着狠狠的咬着牙:“她这么爱你,不

管是对是错,都是你负了她,我知道受制于人的日子有多难过,也许你是受够了,但是你不可以杀死她!你还记得

她的眼神么!她最后那样望着你!闭不上眼睛!根本闭不上眼睛!她什么都知道!”

“别说了!你别说了!”秦屹滑坐在地上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发出压抑的呜咽:“你们不能懂,我不想背叛她,

可我根本就不爱她,我也无法爱她,她找人查我,手里攥着我的证据,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财产留给她,哪怕倾家荡

产都在所不惜,可是她不同意!她不放手!”

秦屹说着抬起脸,眼神忽然变得怨毒:“她想让我身败名裂,我之前同意家里跟她结婚就是为了保住家里的名声,

她现在居然拿这个威胁我,所以我不可以坐以待毙!”

“所以你就杀了她!”成诗扑过去狠狠的捶打着秦屹的肩膀,虽然和邝敏只有三天的相处,但却是相见恨晚,成诗

无法压抑心中的悲凉和愤怒。余锦年赶紧过来抱住她,小徐也赶过来安抚她。

苏特蹲下身子,看着颓然的坐在地上的秦屹,一手扶上他的肩膀:“你知道她跟我说过什么么,她说你凭什么毁了

她的殿堂,这场婚姻对她而言,是神圣的殿堂,懂么?”

秦屹的眼睛忽然蒙上了一层神采,不可置信的。安然一直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紧接着捂住自己的嘴扭头跑出了

别墅。苏特看了眼韩默,两人相视点了点头,韩默追了出去。

警车在凌晨的时候来到别墅,带走了秦屹。秦屹当时手上戴着手铐,脸上的表情却透着一种解脱的淡然。他回头深

深的看了一眼双眼红肿的安然,忽然露出很恬淡的微笑:“别等我了!”说着转过头,上了警车。

“是邝敏让你约我过来的吧!”苏特坐在余锦年的身边轻轻吐出一口烟,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觉得很疲惫。

余锦年不说话,只是直视着前方,苏特忽然暴躁的将烟扔出窗外,反手揪住余锦年的衣领:“你为什么这么做,你

明明知道安然和秦屹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约我们到这里来!”

车身不由自主的在空旷的路上摇摆,车里的人都惊呼起来。成果赶忙过来按住苏特的肩膀,余锦年的女友焦急的想

凑过去,却被韩默轻轻按住肩膀安抚。成诗看了看发烧昏睡的安然,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驾驶座的方向。

“邝敏是我的朋友。”余锦年目视前方,紧紧的把住方向盘:“所以我要满足她的心愿……”“即使会要了她的命

!”苏特怒不可遏,紧紧的抓着座椅把手压制着,余锦年沉默了片刻,紧接着点了点头,脸上忽然露出有些神经质

的笑容:“况且那个男人最后不是也没能逃开她么!”

“你太可怕了!”苏特气结的甩开手倒在副驾驶座上,用手遮住眼睛,成果就滑坐在他的身后,有些脱力。

回程的车厢里沉默的让人窒息。

“你还太年轻,你不会懂得。”在漫长的沉默之后,余锦年忽然叹了一口气:“我看的太多了,与其那样痛苦的活

着,说不定这样死去,是更好的归宿。”说着他转过脸来盯着苏特的眼睛:“你说呢?”

苏特愣怔的看着他,片刻,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再也没说出一个字。

第二十五章:纷至沓来

温暖宜人的五月似乎不是很好的季节,因为总是会有死亡的消息传来。

一早大家都在讨论汶川地震的事情,这让韩默的心情非常郁闷。从别墅回来之后,家里的气氛就一直很压抑,邝敏

死去的阴影似乎萦绕在大家的心里挥之不去。

安然开始变得阴郁,连招惹韩默的力气似乎也没有了,每天都早出晚归。韩默总是觉得他在密谋什么,但却不知道

他究竟要使出怎样的招数,这种无法确定的感觉让韩默很烦躁,因为心里更加担心苏特。就是这样没来由的恐慌,

几乎要将人逼疯。

“不知有多少孩子会在地震中成为孤儿。”韩默听见身边女生的叹息,表情黯淡下来。是啊,这样的天灾,不知又

会让多少孩子,成为和他一样的孤儿。

一样……么?也许吧。

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快来了,最近事务所迎来了淡季,苏特难得清闲的坐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已经颇具雏形的姹紫嫣

红。喝不上上好的研磨咖啡,就捧了杯速溶的在手里,轻轻的吹一口,心里忽而泛起莫名的感伤。苏特轻笑,也许

自己是真的老了。

听见开门的响动,苏特回身,正对上余锦年抬起的眼睛。两个人都有些莫名的尴尬,余锦年轻轻的提了提唇角,苏

特清了清喉咙,终究还是叫住他:“邝敏的葬礼,怎么样?”

余锦年拿着东西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忽然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我说话了呢!”苏特闻言微

微一怔,紧接着有些不知所措。余锦年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排场挺大的,秦屹,也去了。”

苏特震惊的抬起眼睛,余锦年看着了然的笑笑,轻轻的揽住他的肩膀:“这世上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比起丧

女之痛,有些人更看重脸面,葬礼现场一直很肃穆,没有争吵,没有控诉。”

苏特沉默了,脑子里电光火石的忽然闪过很多思绪,最后狠狠喘出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余锦年的肩膀,脸上带着

释然。

自己不该耿耿于怀的,也许那是邝敏自己的选择,最后的结果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究竟是谁牺牲了,似乎就

不那么重要了。

“默默最近怎么样?”两个人坐在办公桌前一起喝着速溶咖啡,余锦年忽然问。苏特顿了顿,揉了揉眉心:“还不

错,要上高二了,现在正在为选文还是选理而发愁呢。”

余锦年忍不住的轻笑,强自压抑着才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苏特皱着眉头看他,余锦年只是摆手:“抱歉。”说

着他放下手里的马克杯,但还是止不住笑意:“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像个爹呢!”

苏特哑然,轻轻的抿了口咖啡,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余锦年:“默默出什么事儿了么?”余锦年不是那种家长

里短的随便打听别人家孩子的主儿,忽然的提及,让苏特很不安。

“你太敏感了!我的苏大侦探!”余锦年失笑,放下杯子,起身拍了拍苏特的肩膀。伸了个懒腰走到门口,一手握

着门把手稍稍停顿,余锦年轻轻哼笑,喃喃自语:“不过你还真是挺敏感的。”

苏特猛然回身,却发现门口已经没了余锦年的影子,那句几不可闻的轻语,苏特不敢确定刚才是不是真的听到了。

“苏苏没回来么?”韩默站在门厅里换鞋,看见安然正端了杯水往卧室走。安然稍稍停顿,回头淡然的看了眼韩默

,轻轻摇头,又准备往卧室走。

“你等一下!”韩默慌忙放下书包跑过去揪住安然的胳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安然回头,轻轻挑了挑眉,忽

然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将韩默抓着自己的手放下去,转身要进卧室。

“看在我救过你的面子上,求求你不要伤害苏苏!”安然有些震惊的回头,就看见韩默两手紧紧的握着拳头站在两

个卧室的过道里。端着杯子迅速的走到韩默面前,安然咬着牙揪住他的领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韩默直视着安然的眼睛,有着瞬间的愣怔,紧接着表情放松下来,蓦然变得坚毅:“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安

然手下一顿,紧接着甩开韩默,坐到沙发上捧着杯子抿了一口水,双腿不自觉的轻轻抖动,很是规律:“你也是孤

儿不是么?”

韩默疑惑的皱起眉头,走到他面前:“那又怎么样?”安然抬起头来看着他,轻轻提着唇微笑:“所以你不觉得那

些被父母庇护着的人很让人厌恶么!”

“当年的事不怨苏苏,是他父母自作主张……”“那现在的事总是他自己的意愿吧!”安然忽然甩了杯子怒吼出声

,玻璃杯子飞到餐厅的地板上,溅了一地的水,却没有碎,只是布满了一道道的裂痕。

“算了!”安然摆摆手,有些脱离的转身回屋:“你放心,你救过我,我不会伤到你!”“如果你伤害了苏苏我会

杀了你!”韩默站在客厅里怒不可遏。

“真是有意思的小家伙儿!”安然回头,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你爱过他不是么?”韩默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是

他不愿提及的事情,但是却是能够保护苏特的最后筹码。

安然的背影微微僵住,紧接着轻轻的耸了耸肩:“是曾经。”说着转身进了卧室,把门狠狠的摔上。

高中时的安然一步步的让同样年少的苏特爱上了自己,那么年轻的两个人,在禁忌中享受着青涩的爱恋。得知儿子

不伦恋情的苏家爸妈自是怒不可遏,想方设法想要拆撒两人。父母也不过是一片良苦用心,直到最后别无选择,才

动用了自己的关系。

安然拿不到学位证,出国读研的机会更是被剥夺了,身上背着处分,却是莫须有的罪名,并且没有辩白的机会。苦

苦拼搏十几年的他在即将拥有一切的时候,一夕之间,变得一无所有了。为了一段感情赔上自己所有的努力,只是

因为他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也许从那时起,安然对苏特的爱意,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因为他有那样的父母可以伤害自己。而对那时走投无路的

安然伸出援手的秦屹,无疑成了他的一切,哪怕一开始只有感激。

说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若是苏特碰不到安然,没准就会成为著名的律师,叱咤风云,娶妻生子,成为父母引以为

豪的骄傲。若是安然没有追求苏特,也许早就成为了顶尖的设计师,享受着全世界的瞩目与无上的荣光。

有些事情说出来似乎太玄妙,东方人管那叫“命”,西方人更浪漫些,说那是“宿命”。

而现在,在安然看来,苏特却将本就无法和他长相厮守的唯一依靠送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狱,也许后会无期。

他会不恨么?

末路的人也许会倾尽所有做出疯狂的行径,他们早就没有了分析能力。就像当初苏特的父母丧失了自己为人师表的

准则,就像是邝敏拼了自己的性命只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韩默不寒而栗,也许现在看见的安然,只不过是一具靠着仇恨活着的行尸走肉。

急急的追到卧室门口,伸手想要狠狠的敲门,却在触到门板的前一刻停住了。转过身倚着紧闭的门板,慢慢的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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