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涂之路(末世 丧尸)上——今尘
今尘  发于:201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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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袁怵打中的中年男子,满脸横肉,一身蛮力,高大得不像话,比平常人高出至少一个头。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站在袁怵面前,俯视着他,居高临下道:“你这浑蛋是从哪里来的,居然敢打你维吉尔爷爷!”

意外的,他似乎看出袁怵不是本地人,一张嘴就说的是英语,还挺流利。他一手捂住右手臂上的伤口,凶狠地呲牙咧嘴,满身大块的肌肉像是要从皮肉里迸裂出来,壮实的几乎可以打死一头牛。

袁怵却对这样的威胁毫不在意,收起枪,淡淡回了句:“我没有一个叫维吉尔的爷爷。”

那个叫维吉尔的家伙显然愣了一下,在这个地盘上,敢跟他讲冷笑占他便宜的人,还真是没见过。他向来是这块区域里的老大,整天自吹就算是狗娘养的丧尸来了,他也会一枪打爆一个脑袋,送它们去见上帝。

现在,这个长得像亚洲人的漂亮男人,居然这么轻飘飘地同自己说话,气得他简直快要爆炸了。

他想也没想,伸手拳头,狠狠地就往袁怵的手上招呼去。袁怵却镇定异常,像是随意地一挥手,眨眼间便握住了那个拳头,然后,迅速向后滑去,钳住他的手腕,像甩牌似的拎起维吉尔这个大个子,漂亮的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将他掼到了地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颇有点中国传统功夫的精髓,看得身后那群小喽喽目瞪口呆。维吉尔在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大,是所有人中力气最大打架最狠开枪最猛的人。可是,不过短短的一两分钟,他先是右手被打残,再是左手被拧断,整个人像头笨猪似的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哀哀直叫,哪里还有半分平时嚣张跋扈的气势。

那些平时被他欺负得很惨的手下,甚至有一股冲动,想要冲上去给这家伙再来上几脚,不过,最终他们都被袁怵冷冽的目光威慑住,半步也不敢往前。他们都知道,这个看上去不像欧洲人的家伙,才是个真正厉害的角色。

维吉尔倒地后,忍不住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痛喊,声音听上去有点恐怖。叫了半天后,觉得不太对,又转头冲身后的手下大吼:“浑蛋,还不赶紧过来扶本大爷!”

那些人平时被吼惯了,也逢迎他惯了,虽然现在维吉尔吃了大亏,但他们依旧条件反射似地奔了过来,七手八脚将他扶起,满脸讨好的神色。

维吉尔的右手臂不停地往外冒血,有人便殷勤地拿来药箱,想替他处理伤口。他却不耐烦地推开了那人,冲袁怵骂道:“你这个家伙,真他妈是个浑蛋,老子收拾小兔崽子,关你什么事儿!”

“他们是你的孩子?”袁怵并不恼火,走到凌夙那里,拎过那两个孩子,冲维吉尔道。

“不是,是两个臭小子,竟然敢杀老子的牛,老子今天非打死他们不可!”

那两个孩子,原本还有几分恐惧,听到维吉尔的话后,像是受了刺激,立马一蹦几仗高,又像刚刚那样,叽哩咕噜地嚷开了,说的依旧不是英语。维吉尔一听,更是怒不可遏,立即用同样的语言同他们吵了起来。街道两边原本躲起来的居民,全都从房子里探出脑袋来看热闹,有几个甚至还笑得幸灾乐祸。

凌夙走到袁怵身边,压低声音道:“他们说的什么,你听得懂吗?”

“应该是瑞典语。”袁怵低下头,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他虽然不大懂瑞典语,不过在欧洲,很多语言都是有相通之处的,他除了英语,还懂一些其他语言,虽然听着有点费劲儿,不过他还是听出了个大概。

原来,这两个孩子半个月前父亲生病,他们用家里唯一的一头牛,跟维吉尔这个黑老大换点药品。没想到,维吉尔这个狗东西,随便拿了点维生素给他们,他们的父亲吃了这些药后,病自然不见好,没过几天就死了。这两孩子不干,去找维吉尔理论,争吵中维吉尔的手下说漏了嘴,他们知道那些药片不过是维生素后,坚决要讨回那仅有的一头牛。

像维吉尔这样的无赖,自然是不会理会他们的。对他来说,一头牛的价值,远远高于这两个死孩子和他们那个死鬼老爹,它既可以产奶,还可以生崽,实在不行还能宰了吃了,哪里能还给他们。

两孩子于是便开始偷牛,试了几次都没得手,一气之下,就把牛给扎死了。本着我们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目的。

袁怵他们刚刚来的时候,正是维吉尔发现牛被杀的时候,他怒火冲天,想也没想,拔出枪就要毙了这两个小浑蛋。

两个小家伙于是尖叫着逃命,最终钻到了袁怵的汽车底下,而维吉尔那破烂枪法打出的子弹,则射中了袁怵的车窗玻璃。

事情到了这里,算是水落石出了。袁怵不禁有些同情那两个孩子的智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就算维吉尔有药,也不会给他们。在这样的末世,药品已经稀缺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你除了要有足够的好运外,还得祈祷上帝给你个百素不侵的身体,因为,一旦生病,便意味着,离死亡也不远了。

医院系统早已瘫痪,制药厂也都关门了,只出不进的生活,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就算是在军队,袁怵也能深切地感受到这种变化。从一开始止痛片类的玩意儿随便领取,到现在连片止咳片都要限量供应了。光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整个世界离灭亡,真的不远了。

袁怵不太想管这个事情,他看得出来,维吉尔也不是真心想杀他们,不过是想教训他们一下,刚刚那一枪,大约是在气头上。现在吵开了,说不定这事情也就过去了。看他那样子,指不定会让这两个孩子去做什么苦工,来弥补那一头牛的损失。

于是,他准备走人,却发现凌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吵架,一副不想走的样子。于是,他捅了捅他,催促道:“上车吧。”

“去哪里?”

“去找食物。”

凌夙微微一笑:“那还不简单。”他说着,走上前去,拍拍正吵得热火朝天的维吉尔,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嘿伙计,我们这位少爷,想问你借点粮食和水。”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指去指袁怵。

维吉尔吵了半天,只觉得头发晕,失血过多的症状,慢慢地开始浮现出来,头脑似乎有点太够用。他茫然地望着凌夙,问道:“什么?”

“我说,我们这位大少爷,想问你借点粮食和水。”什么借不借的,他根本就是想强要,如果对方不给的话,他也有的是办法。

“你在说什么疯话!借,拿什么借,又拿什么还!”维吉尔从不做赔本买卖,这两个家伙,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用最珍贵的食物去交换的吗?

凌夙的眼里闪过瞬间的杀意,脸上虽然还带着温暖的笑容,眼神却冷得像是能刺穿人的心脏。他将头凑了过去,在维吉尔的耳边低声道:“就用他手里的那把枪,怎么样?”

“枪?你是说,要用一把枪来换粮食?”

“nonono!”凌夙忍不住笑出声,“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会让他用那把枪,送你上西天。”

维吉尔不禁打了个冷颤,结实的肌肉似乎都在微微地颤抖。他抬起头来,对上了凌夙的目光,惊恐地发现,面前这个打扮斯文的男人,眼神里射出的凶光,竟比那人手里的枪,要恐怖上百倍。

那是一种,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的眼神。

14.欲望

凌夙用一把枪,成功地换到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那天夜里,维吉尔把他们请进了自己的住所,用当时穆尔耶夫最好的食物招待了他们。烤牛排,羊小排,甚至因为临海的关系,居然还有一大片金枪鱼被送上了桌,用盐随便抹了抹,就烤得“滋”“滋”作响,屋子里满是诱人的食物香气,就算是维吉尔身边的大红人们,也闻得直流口水。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奢侈了,靠抢夺弄来的食物,是越来越少了。他们又好吃懒做,不事生产,坐吃山空的下场就是,他们必须节衣缩食,好使自己活得更为长久。这里目前看上去还是安全的,作为蓝区,偶尔有一两只丧尸出现,都会被很快消灭掉。

维吉尔之所以会成为这里的老大,就是因为他在对付丧尸的时候,很有自己的一套法门。凭借着比别人更为出色的身体条件,加上手里的武器,他曾成功地干掉过至少五只丧尸。

所以,即便他平时再凶悍,再不讲理,小城市的居民们也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甚至,他们都自发地聚拢到了维吉尔身边,在他们看来,离维吉尔近一些,就会安全一些。而且大家住在一起,就算丧尸来了,说不定也能对付过去。

人,便在这种日夜惊恐不安的情绪下,艰难地生存着。

今天,算是难得的放纵之夜,维吉尔不仅让人烤了大量的肉来招待袁怵和凌夙,甚至还拿出了啤酒,请他们好好搓一顿。当然,在大吃大喝的表面之下,他的内心,依旧不喜欢这两个人。

他并不真心佩服他们,才愿意拿出自己珍贵的东西来与之分享。他只是害怕袁怵手里那把枪,还有凌夙那骇人的眼神。那个眼神,一直在他眼前闪现,每每想起,值得用手他心惊胆颤,以至于握啤酒的手,都有点微微地颤抖。

那两个被救下的孩子,也幸运地被带到了“宴席”现场,好吃好喝了一顿。这大概是他们这几年来,吃过的最好最饱的一顿饭了。虽然那上面烤的牛肉,是他们家的牛,不过,能在维吉尔的枪口下保住小命,已经是万幸了。

他们似乎都很崇拜袁怵和凌夙,尤其是袁怵,一整个晚上,他们一直围着这两人转,甚至还很豪气的向他们敬酒,顺便自己也偷喝了好几口。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凌夙向维吉尔提出来,想问他讨几件干净的衣服。他和袁怵都需要一些衣服,身上那一身,真是脏得不行了。

维吉尔满口答应,立马让手下去附近的成衣店拿了好几身过来。那些服装店,早就关闭了,没人再管做衣服的事情,那些新衣服就这么胡乱地堆在店堂里,谁想要谁就可以去拿。

维吉尔拿别人的东西充大方,自然是不在话下,一下子就给袁怵两人拿来了十几套衣服,全是衬衣和西装。没办法,男装店里就这种东西最多。袁怵想要的帆布工装裤,一时还真找不到。

凌夙一看到干净衣服,原本不怎么样的身体,立马就觉得有点不舒服,再也穿不住身上那套脏衣服,饭吃到一半就拉着袁怵进屋,两人开始换衣服。

袁怵看着满屋子的衬衫西装,有点无从下手。他穿不惯这种东西,对于拿枪打杖的他来说,这种衣服,他已经好多年没碰过了。穿在身上碍手碍脚的,简直影响他开枪的速度。

凌夙却很坚持,非要他换下身上那一身。他很快便给自己换了件白衬衣黑色仔裤,脚上的皮鞋倒是没换。然后,便开始催促袁怵换衣服,甚至还半开玩笑道:“兄弟,你真的不打算换吗?你都闻不到,你身上都快发臭了。”

袁怵下意识地举手闻了闻,没觉得有多大味道,可是被凌夙这么一说,似乎有点心理暗示。于是,他微微皱眉,最终答应换一身。

换衣服的时候,凌夙就这么大刺刺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卸下身上的一件件纺织品。袁怵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想要请他转过身去,却被他截去了话头:“快换吧,换玩了出去喝酒。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刚刚脱衣服的时候,你不也在旁边看嘛。”

袁怵心想,你刚刚换的时候,我可没看。他当时故意将视线转开,一直盯着屋里摆放的一只花瓶。

可是,凌夙都这么说了,他似乎也没道理坚持。其实,他在军中的时候,经常赤身裸体和同伴们一起洗澡,从来不避讳,有时候从澡堂子出来,也不过就是围条浴巾。大家互相嘻嘻哈哈开玩笑,这个捶你一拳,那个捏你一把,间或还赞叹几句,说什么你这肌肉真是赞之类的话。

袁怵从来没觉得那有什么不妥当的,可是,当着凌夙的面换衣服,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于是,他快速褪去身上的衣物,顺手拿起身边的一件条纹衬衫,正准备换上,却被凌夙拦了下来。

“等等。”他嘴里这么说着,眼神颇为认真地打量了袁怵一眼,眼神里不带一丝邪念,然后,他点头道,“唔,这件不适合你,换一件。”

说着,他拿走了那件条纹衬衫,开始一本正经地在一堆衬衫里翻找起来。可怜袁怵已经脱得几乎全光了,只穿着一条平脚内裤,全身的肌肉在屋内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亮。

凌夙这么做,自然是故意的,只是他表现的太过自然,以至于让人找不到指责他的理由。他在翻找的时候,眼神一直在偷看袁怵的身体,那充满了少年与男人两种复杂气息的身体,给人一种视觉上强烈的震憾,仿佛柔与刚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从上到下抚摸个够。

袁怵等得有点不耐烦,低声道:“好了没有,随便拿一件就可以。”

“不能随便拿,形象是很重要的。虽然你很帅,但若是衣服没选好的话,还是会大大影响你的帅气程度的。”

袁怵根本不在乎自己帅不帅,他只想快点有衣服穿。他总觉得,凌夙是故意骗他脱光了衣服,然后把他晾在一边,像个傻瓜一样。

终于,凌夙在袁怵的忍耐到达极限之前,扯了一件黑衬衣出现,兴奋道:“对了,就是它!”说着,他把衣服递了过去。

袁怵的脸,就跟这件衬衣的颜色差不多。他完全没看出来,凌夙浪费了十分钟找出来的这件衣服,跟他刚刚挑的那件有什么不同。

“有不同,当然有不同。”凌夙像是读出了袁怵的想法,主动解释道,“像你这样的身材和长相,穿这种黑色压花型的衬衣,最能突出你的气质。”

“我的什么气质?”

“闷骚。”凌夙说完那话,快速向旁边一闪,因为他已经看到,袁怵拿起桌边的一个木雕饰品,直接往自己身上砸了过来。要不是他躲得快,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他的额头上,一定会顶个大包的。

最终,袁怵还是穿上了那件黑色衬衣,凌夙又帮他选了条牛仔裤,不同于他身上那种偏西裤款式的,袁怵穿的是颜色较浅,款式更为休闲的类型。他随意地往身上一套,拉上拉链,然后将裤管塞进了军靴里,乍一看,真像是部队里出来的所谓兵二代。

他往身上套裤子的时候,凌夙一直在旁边看着,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看着袁怵那修长的双腿被套进裤管,拉拉链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收腹提殿,屁股微微一翘,紧身牛仔裤立马包裹出他漂亮的臀形和腿形,看得人血脉喷张,体内像是有一股气流,瞬间横冲直撞。

袁怵完全没有料到,自己随意的一个动作,竟会如此性感。他穿好衣服,转头去看凌夙,只见他目光有些呆滞,茫然地望着自己。半晌,突然捂住了鼻子,猛地将身子转了过去。

“怎么了?”

凌夙转身的同时,另一只手不停地冲袁怵摆着,声音闷闷的:“没,没什么,羊肉吃多了,上火。”

袁怵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拍拍他肩膀,催促道:“好了,出去吧,剩下的衣服,吃完饭再装上车。”

于是,两人换了一身新衣服,帅气逼人地走回到了宴席现场。虽然袁怵被逼换了身衣服,不过,他身上警惕的气息依旧没散去。那件防弹背心,他还穿在身上,腰间的手枪也一刻没离。一顿好吃好喝并不能打消他的顾虑,他深深地觉得,这个地方,还是少待为妙。

凌夙似乎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在走进宴席厅之前,他突然拉了拉袁怵的袖子,然后凑近以他耳边,轻声道:“我敢打赌,那个维吉尔,一定在觊觎你车上的那些重型武器,你说他今晚,会不会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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