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要精疲力竭,都没有看到类似海底城堡的所在。
四人再游远一些,最后才在一个绝崖边的海底发现一座孤城。一定是那里了,他们如获至宝,果然是钢墙铁臂的城
垒。四周用了四根大腿粗大的钢管,做成锚似的牢牢固定在海底。
可是,入口在哪里?炸弹在哪里?该怎么拆?怎么救?
他们游了过去,在看看时间,只剩下十秒,炸弹就要引爆!
徐玉雨,难道注定要命丧海底?不,不可以。Joon死命的游过去,他不可以没有徐玉雨而活的,徐玉雨就是他的一
切。
游得越近,这个念头就越清晰,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说好的,徐玉雨,我们要生死到头的相随,你休想丢下我
一个人独去。
七秒,六秒,五秒……三个人拼命拉住了Joon,不让他再游过去。三人都拼尽全力了,才把Joon拉到岸边。
他们刚一靠岸,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响声贯彻云霄,从海底到海面,爆出一大片火山似的熊熊烈火,直烧的天
摇地动,平静的海面仿佛遭到洪水猛兽,击起万丈高空,最后狂喷而下!
滔天巨浪的火海过后,四人才抱着头转身望过去。都停止了,劫难都过去了,仿佛一切都随火海湮灭。
可是徐玉雨呢?
“雨,不可以死!”一声怒吼之后,Joon返身游了回去。即使希望十分渺茫,Joon也不会放弃。
有一种爱可以摧残,却不可以毁灭。
漫天都是浓浓的烟雾和浓浓的硫磺味,海底还有一片残存的火苗在燃烧,最后被海水歼灭覆盖。海底经历了海啸重
灾似的,到处都是残迹。
他们在废墟中拨弄寻找,最后在一片石碓灰烬中,发现了被巨石压在身上的徐玉雨!
Joon惊喜若狂,消失了两个多月的徐玉雨,他的徐玉雨,终于找到他了!他们合力将玉雨身上的石块扳开,立即带
着他游上岸去。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时带回的徐玉雨,已和死去没有什么区别。
番外:终于等到你
一切都沉寂湮灭后,世界仿佛已经安静。
陈若打算回一趟韩国。他自从三年前来到上海,只在第一年春节回去过,之后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留在上海打拼。
父母都十分牵挂他,已对他下了最后的通牒,春节前再不回来,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陈若唯有苦笑,他怎会不知道父母在着急什么?不就是一直单身吗?做个自由主义怎就那么难?他也才26岁,他们
就开始急了,怎么是个尽头?
不过这段时间,菲诺尔斯异常平静,Joon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医院里,因为医院里躺了个他最宝贵的人。
玉雨自从海底救上来后,多处烧伤炸伤,至今晕迷不醒。陈若去看过他数次,丝毫没有一点起色。
立子去了,没人再对他造成威胁,他倒是安静了。
一切仿佛都尘埃落定,所以,陈若订了明早的航班回国,兴许回来了,玉雨就能醒过来也说不定。
下午下班后,菲诺尔斯39楼宣传部的办公室里,同事一片喧哗,几个要好的都过来勾肩搭背,对陈若说:“陈若,
回家敢不带特产回来,小心我们合伙宰了你。”
陈若说:“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抢劫,不是已经在宰我了吗?”
“现在宰人就要明目张胆,来阴的可都不行。”
陈若说:“你们好像忘了,韩国最有名的特产就是泡菜,你们这群吃惯山珍海味的酒囊饭袋,能吃下泡菜吗?”
“当然吃,偶尔转换口味也不错呀。”
“你们这群土匪,我带泡菜回来酸死你们,辣死你们。”
一群人都喧闹不止,唯有角落一个人异常安静。陈若看他一眼,说:“韩丹,你也别苦着脸,我带了泡菜回来,不
会不留你一份的。”
韩丹微微一笑,说:“我无所谓,你们高兴就好。”说完这句话,已走出办公室。
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暧昧纠缠,这种情形早已司空见惯。只有陈若,隐约觉得韩丹似乎有什么不同。但是什么
,他却说不上来。
陈若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大伙都散去了。陈若刚走入停车场,一辆车向他迎面驶来,在他身旁簌然煞住。车窗摇下
,韩丹探头出来,双眼凝望着他,问:“明天几点的航班?”
“十点。”
“是吗?十点我有个会议,不能送你了。”
陈若略圆的娃娃脸笑如和风,说:“没关系,我东西不多,自己能走。”
韩丹点头,又说:“如果在家里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也有更好的发展,就不要回来吧,毕竟你一个人在这边,家人
肯定不放心。”
陈若一愣,这话倒不像平常的韩丹会对他说的,他今天怎么啦?不过他说的也对,如果不是对这里有什么留恋,他
何必离家千里,在这里一个人辛苦打拼,还要忍受深夜孤寂的吞噬。
可是,他留恋的是什么?
陈若说:“我考虑吧,也许真的不会回来了。”
韩丹说:“明天一路顺风,我先走了。”
“好。”
韩丹已启动车子,怅然而去。
第二天,陈若一人默默走入虹桥机场的候车室,很快将要登机了,他四下张望一眼,果然没人来送他,连韩丹都没
来。他不是说了不会来送了,自己到底还想期盼什么?
广播已经通知登机,陈若走在最后面,终于还是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背起他的背包,悻悻的跟着人群验了票踏
入机舱。
他背转身的一刻,隐在柱子背后的韩丹才缓缓走出来。他终于还是走了,踏上回国的航班。他说了,也许不会再回
来。是啊,他留恋牵挂的人不是他,他回不回来,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韩丹甩了甩头,他非常讨厌这种离别的感觉,仿佛他是他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离去,心底莫名的涌起酸楚,有
濡湿的液体在眼眸中流转。
韩丹默默的站了许久才离去。
陈若在家中逗留了半个月,父母几乎天天押着他去会见亲友,双方都带上自己的儿女。无奈陈若灵顽不化,总说没
有丁点感觉,令他的父母头疼不已。
陈若说想回上海,他们一个拽衣角,一个拦在大门口,死活不让他走。儿子好不容易回到家,找不到媳妇也就罢了
,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回上海去。
陈若却神秘的说,他在上海已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不出意料的话,明年就能带他回来见双亲。
二个老人听了双眼发光,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说他为了回上海,不惜对父母撒弥天大谎。是陈若一再发誓,上海真
有他喜欢的人,对方也很喜欢他,并说明年无论如何也会带他回家,他们才渐渐相信。
为了儿子那该死的感觉,他们纵有千万不舍,也只好让陈若再回上海。
陈若是在傍晚时分抵达Joon分配给他的住房里的,他半个多月没回来,沙发茶几都蒙上薄薄一层灰。陈若来不及打
扫一下,放下行李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罐泡菜,兴冲冲的走出门去。
以前总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也一再逃避,不肯承认。经过这半个月,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感情。以前总认为自己心
里最在意的人,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徐玉雨,但在这半个月,他想另一个人比想徐玉雨还要多!
韩丹,在他心里渐渐重要起来。韩丹的身影一再出现在陈若脑海里的时候,陈若也大感吃惊,从什么时候开始,韩
丹已经占据他的心了?
韩丹是地道的上海人,却常年住在他自己在市区购买的三居室。他的父母都住在郊外,只有周末的时候,韩丹才会
回家蹭饭吃。
陈若到他楼下时,一眼望见他的房间是暗的,决定留在楼梯口等他,想象着韩丹看见他时惊喜交加的摸样……
半小时后,才看见韩丹的车驶了回来。陈若还在想要不要躲在角落里给他一个意外,韩丹已从车上下来,跟着一起
出来的是他的得力助手Kammie!
韩丹接过她手中的手提包,正一起上楼。
陈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愣愣的站在那里。
韩丹和Kammie骤然看见他,都大感意外,尤其是韩丹,不知是惊是喜,茫然的望着他。
陈若一见他们亲热的态度,心下已然明白过来。
太迟了,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他没有好好珍惜,触手可及的幸福,就这样被自己亲手丢弃!
陈若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说:“原来你们二人好上了,真是意外,不过也很替你们高兴。其实没什么,我刚从
家里过来,带了些泡菜,想带过来给你们尝尝。Kammie真是非常抱歉,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只带了一罐,不过,我
想你们不会介意吃同一罐泡菜的吧?好了,没事就不打扰你们,我走了。”
把泡菜放在呆若木鸡的韩丹手中,便大步离去。
韩丹没有叫住他,更没有否认他的话。陈若心里一时像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一个人闷闷的回来。想了想,在
楼下的便利店提了数听啤酒上去,心情异常郁结。
他算失恋吗?不算吧,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开始呢。不过,这时候借酒消愁,应该也不错,也许醉了一宿以后醒来,
就什么都忘了。
陈若推开房门,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油然而生孤寂感。从未有过的孤寂,让陈若几乎想不顾一切的返回韩国,回到
他刚离开的家。
“陈若!”
正在这时,一个蛊惑似的声音响起,陈若甩了甩头,一定是错觉,他现在应该在柔情蜜意的约会才对。
见鬼,不就一个错失,丢弃了韩丹,丢弃了一份感情而已,至于就幻听吗?
可恶。
“陈若,还有泡菜吗?我想吃呢。”那个声音又响起。
不是错觉,不是幻听!陈若转过身,看见韩丹含笑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在裤袋里,从容洒脱。
陈若看了他这副摸样,不由来气,说:“没有了。就算有,也不给你,你就乖乖回去吃那一罐吧。”
韩丹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略圆的下巴,说:“别这样小家子气,有就拿出来,我和你吃。”
陈若甩开他的手指,说:“你不是和Kammie在一起了吗?你找她和你吃去。”
“谁说我和她一起了?”
“大晚上的你带她去你家,不是在一起是什么?”陈若愤慨的问。
其实,韩丹只是和Kammie到他家去取文件而已,但韩丹没说出来,挑起他的下颌,说:“我敢说,你吃醋了?”
陈若别开脸,说:“谁吃醋了?你爱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关系。”
“那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你以前可不会这样的。”
“以前,我是没机会吃醋……”脱口而出的话,已不打自招。
陈若顿时目定口呆,韩丹玩味的笑,说:“肯承认了吧,你就是吃醋了。”张开双手揽住陈若的肩,沉声说:“陈
若,你知不知道,我可想死你了,想得都快失去呼吸了!”
整个菲诺尔斯的人都知道,他一直喜欢着陈若,只有陈若,从不把他当回事。
“陈若,告诉我,我已经等到你了吗?”
陈若靠在他肩上,点头道:“是的!”
一字千金,韩丹手一缩,把他拥得更紧,一个狂热的吻,便落在他的唇瓣上!
60.魂归香丘
新年刚过,喜庆的气氛还未散去,还有一个更加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传遍了全菲诺尔斯,甚至全上海,那就是,
李英伦和徐玉雨将在上海大教堂举行盛大婚礼!
全体菲诺尔斯的人都替大老板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高兴,仿佛他的幸福关系着全世界的繁华。
玉雨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晕迷了三个月。这个期间,Joon每天都陪着他守护在医院里,在他的病床旁边,搁置了
一张小床,Joon就睡在那里不分昼夜的照顾他,把医院当成了家。
Joon把玉雨从海底抢救上来时,第一时间送往医院,医生说,如果迟来一刻,玉雨已经魂归九天了!
即使这样,晕睡中的徐玉雨,也和死去没多大区别。身上多处大面积的烧伤炸伤,甚至强大的爆炸已伤及他的五脏
六腑,多处地方经过尖端精密的手术治疗,但是,仍有一些伤是日益发达的医学无法完好弥合的,比如内脏和脑部
淤血。
后背的大面积烧伤,和脸部的伤痕,是Joon要求手术的,他知道即使玉雨醒来,爱美的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伤疤,
不过这些,从韩国引进的先进仪器,都可以令他身上不留一丝疤痕。
“俏玉雨,还记得我们的一年之约吗?春天就要到了,樱花很快就要盛开,等你醒来,我就带你去看樱花。”
“我们的婚礼,没有如期举行,你一定很恨我吧,我已经叫人在筹备了,只要你醒来,我们就有一个最美丽,最浪
漫,最幸福的婚礼。俏玉雨,你快快醒来吧。”
“……”
Joon每天都在玉雨的耳边诉说着,也不管他听见听不见,每天不厌其烦的倾诉衷肠。好像那样,他的思念才有了寄
托。
玉雨醒来的时候,被誉为医学奇迹。单医生却说,根本不是这样,玉雨身上的九尾毒素,加上内脏遭到强力破坏,
能够醒来,除了奇迹,就是神迹。
但是,许多人都知道,这不少医学的奇迹,也不是神迹。解释只有一个,就是爱的感应力。他感应到Joon每天都在
呼唤他,如果他再不醒来,Joon将会痛不欲生。
所以,玉雨醒来时,Joon兴奋得又哭又笑,完全看不出是那个叱咤风云,笑傲天下的李英伦。
玉雨醒来后,他们的婚礼就定在春节过后。当天宾客如云,何落员和张女士都笑得合不拢嘴,看着这一对好不容易
走到一起的年轻人,她们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没人去想他们能幸福多久,只要这一刻,他们是幸福的。
他们穿着同样的礼服,玉雨的是白色,Joon穿着黑色,手牵手经过红地毯,心里像灌了蜜似的,直到神父问他们:
“徐玉雨,你愿意和李英伦结为终生伴侣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是贫穷,疾病,直到死亡?”
“是,我愿意!”玉雨缓缓的回答。如果不是他现在不适合有大幅度的动作,他一定雀跃的攀上Joon的脖子,与他
毫不顾忌的拥吻!
然后与Joon交换定制的1卡拉钻戒,二人深情对视,无限柔情。
Joon捧起他的脸庞,深深的吻了下去,羡煞底下围观的人。
韩丹牵过陈若的手,眼光红果果的。陈若不用看他,也知道他在问:“宝贝,我们也结婚吧?”
陈若低哼一声,扭开头去。昨晚还在为谁上谁下的问题争论不休呢,今天就想结婚?做梦去吧。
到了晚上,宾客都散去,Joon和玉雨回到新房,其实就是将他们的别墅,布置成新房的样子。
Joon和玉雨沐浴出来,Joon照旧为他吹着直顺的长碎发,最后Joon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问:“今天开心吗?”
玉雨笑盈盈的点头,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也是最幸福的。”
Joon说:“当然。不过,你今天都过度走动了,一定累了吧,先上床睡?”
玉雨说:“不要,我等你一起睡。”
Joon不忍拂他的意,匆匆吹干了头发,便牵过他的手,一起躺倒床上。Joon为他盖上被子,熄了灯光,拥着他说:
“乖乖的,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