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决裂
玉雨经常感觉腰疼,自从沙巴那次坠崖撞到腰,单医生已经替他治疗康复。隔了不久,玉雨总在Joon面前抱怨腰疼
。
起初Joon比他更紧张十分,经过单医生一再以他的医道专业打包票,确定玉雨的腰疼不是后遗症,更非复发,Joon
才笑道:“腰疼不是病,以后多多运动就不疼了。”
玉雨说:“可我不喜欢运动。”
Joon说:“你不需要运动,我会责无旁贷的帮助你,你只要配合和享受就好了。”
玉雨眨着眼睛想了许久,总算明白他说什么,狠瞪他一眼,拿起抱枕就砸落他身上,说:“都是你害我的,要不是
你每天晚上都龙精虎猛,我会这样腰疼?还想多运动是吧,给我滚远去。”
Joon满脸赔笑,说:“可我一刻都不愿离开你,只想靠近你。”
玉雨挥手一个巴掌扇在Joon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说:“不许再靠近我,不然巴掌侍候。”
这时候Joon会很识趣的走开,去忙他的事情。晚上依然很不识趣的粘上来,任玉雨百般抵抗,他只当他撒娇,毫不
节制的要了一次又一次,第二天玉雨仍旧抱怨腰疼。
这二个人的相处,玉雨的脾气是越来越见长了,Joon则越来越牛皮糖,玉雨的抵抗是越来越弱,Joon的攻击是越来
越无懈可击。
都说水到一定程度渠成,“娘家”成了玉雨最好的避风港湾。为了躲避Joon每晚每晚的来势汹汹,徐玉雨只有回到
张女士身边,Joon才不会“骚扰”到他。
这次也不例外,在连续几日“腰疼”以后,玉雨又潜逃回张女士身边,做暂时歇息。
这一回张女士没有想象中那么温和,一把揪过他的耳朵,说:“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不知好歹的事?最近总回来
。”在她眼里,玉雨回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玉雨十分冤屈,说:“疼,妈你怎么又揪我耳朵,快放手,我也没得罪你呀,好疼啊。”
张女士哪里理会他,说:“你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你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老是回来?”
“我什么都没干,就是回家来看你,妈,快放手,好疼的,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
“去,你别一会回来一会走的,你到底是要回来还是要走?”
“我当然是要回来了,妈你快放手。”
张女士哼一声,不依不饶:“少给我耍嘴皮,说,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今晚还是明天?”
玉雨说:“妈你不虐待我,我就陪你久一点,好不好?快放手。”
看他粉嫩的耳朵像用大红颜料涂过一般,张女士终于放手,说:“这是你说的,今晚不许回去,明天也不许。”
玉雨如获解禁,揉着发红的耳朵说:“妈,你想我多陪你就直说呀,不用每次都揪我耳朵,要是外人看见,我很没
面子的。”
“这家里除了露露,还有什么外人?让我看看,还红不红?”
玉雨当即躲得远远的,说:“妈你别过来,别想第二次下手。”
“臭小子当你妈是虐待狂啊?”
“也差不多。”
胆怯的玉雨说得很快,也很小声,张女士还是听见了,在她做出激烈反应之前,玉雨已箭步飞上楼去,说:“妈我
先上去洗个热水澡,再陪你吃饭。”
张女士气得双手叉腰,漂亮的大眼睛直瞪着玉雨上楼去的背影。
玉雨已连续三天没回Joon的身边,这对于他来说,是最高记录了。为了躲避的彻底,索性连菲诺尔斯也不回,他笃
定Joon不会给他炒鱿鱼吃,每日乐得清闲,躲在被窝里偷偷乐:“无所不能的李英伦,叫你每天都欺负我,这次绝
不妥协,绝不姑息你胡作非为一次又一次,不冷落你几天,不知道本少爷珍贵。”
一边暗忖:“这次就算他软磨硬泡加苦求哀求,绝不答应回去,一定要将他饿馋到极点,再看本少爷心情好不好。
”
摆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Joon为他设置的肉麻新铃声,玉雨一阵雀跃,是Joon来哀求他回去吧,绝不!
拿起手机,没来由的感到失落,慵懒的说:“臭人陈若,怎么是你,没事找我干嘛?”
对着玉雨,陈若总是一副十分潇洒的摸样,说:“我的国民情人……”
“停!”玉雨截然制止他,说:“以后都不许再叫这个绰号,我已经和所有的情人斩断关系,绝不再招蜂引蝶了。
”
陈若回得很干脆,说:“好吧,答应你不是因为和你熟,而是尊重李总。”
“和李英伦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没有情人。”
手机那头是陈若调侃的声音:“哦,是‘现在’没有!不过,你明天再不回来上班,李总怕是真不要你这个特别助
理了。”
玉雨听了心下一凛,说:“陈若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李总前两天和我们开会,说要请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助理!”
玉雨咬牙道:“什么?李英伦他敢!”
陈若说:“为什么不敢?还是你认为你能为菲诺尔斯做出什么贡献?小雨你该有危机感了,人要懂得未雨绸缪啊。
”
玉雨一时语塞,却强词夺理:“什么未雨绸缪,我和李英伦用不着。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为菲诺尔斯做出什么贡献不
是?我就是坑李英伦的钱怎么啦?他李英伦多的是钱,你陈若比我还坑,我薪水都没你的零头多。”
陈若说:“你这套什么说辞?真有你的,这不是钱的问题啦。不说那么多,出来喝酒吧。”
“不去,要喝你自己喝个够。”
“一个人形单影只,你要留我寂寞漫漫长夜?”
“你可以约上韩丹,相信他会十分乐意陪你。”
陈若愤愤道:“别提韩丹,韩丹这几天见鬼都不理睬我。”
“你老让人家韩丹热脸贴冷屁股,他自然不理你。我说陈若你凭什么在韩丹面前拽,他有哪样不比你出色?你少不
知好歹。”
“他比我出色你让他别再……算了,你不明白,你不出来喝酒,我就不挡着李总给你打情话专线了。”
“闪吧你!”
刚挂断陈若的电话,手机铃声很快响起,这回确实是Joon的,玉雨却不想接,赌气的将手机丢在床头柜,心里暗自
嘀咕:“好你个李英伦,我才三天没回去,就想着找新助理,什么美貌与智慧并存,你找你的去吧,别来烦我。”
愤懑地用被子蒙住头,就当没听见那铃声。
缠绵悱恻的铃声不休不止的在房中回荡,一遍重复一遍不罢休,最后逾时不得不截然而止。
玉雨蒙着头暗暗数了一二三,手机果然再次响起,依然不接。
待手机第三次奏响,玉雨终于耐不住性子爬起来,把手机握在手中,挣扎着是接还是不接?如果接,Joon会对他说
什么?会责怪他为什么过那么久都不接电话吧,就是要气他,不接!
手机果然停止了响动,任玉雨在心里数了多少回一二三,它依然静止不动。
嘟着嘴巴斜靠在床背上,默默在心里把没耐性的李英伦骂了一回又一回,抓起桌上的游戏机疯狂愤怼的击打了起来
,好像里面的终极大Boss就是李英伦!
玩了许久,玉雨又觉索然无趣,将游戏机往桌上一掷,嘟起小嘴巴睁着大眼睛瞪着雪白的天花板,顿觉安静的悲怆
。大眼睛四下睥睨,偌大的房间空荡荡,所有的家具摆设成了阻挡视线的障碍。如果Joon在,他现在一定粘得比牛
皮糖还牛皮糖。
平日觉得他粘的有些不可理喻,如今他不在,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沉闷得发慌,每个角落都塞满了他的影子。
情,是人世间万古解不开的毒!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可是,这话是谁对他说的?是谁对他耳语的?
是Joon!
该死,萦过来绕过去,心里想的始终都是他!
隔了半响,手机终于又响了起来,果然是蜡炬不干泪不尽的Joon。玉雨心跳遽尔加速,这铃声很奇妙的在心湖击起
一层绮丽的浪花,唇角不自觉地翘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但他极虚伪的等到铃声将要停止的前一刻才接,装糊涂的“喂”一声,问:“请问哪位?”
手机那头隔了一分钟都默然无语,玉雨终于心虚的说:“说话呀,我知道是你。”
再次无声,二个人像在比赛谁更沉得住气,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冗长,Joon幽幽道:“为什么?是烦了我,还是
厌倦了我?”
“我……”玉雨嗫嚅着:“没有,你怎能这样想?”
“如果没有,为什么你总想躲开我?或者是,你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我?”Joon极惧慑这个原因,只要玉
雨答“是”,他不知会作何抉择,是绝然离弃,还是痛不欲生?这将是Joon最无法接受的。
“李英伦你凭什么这样想我?我看不爱的那个人是你吧,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你都不相信我,何必还在一起,我
们散了吧。”
说完毅然挂断电话。居然这样想他,所有的美好思念瞬间荡然无存,难怪要找什么新助理。菲诺尔斯一旦公开招聘
,势必吸引大批才华横溢的俊男美女前来应聘。他是想找新对象吧,哼,才不过三天,他就耐不住了,真要和他过
一生,这漫长的人生路该怎么磕磕碰碰的走下去?
手机有了惯性似的再度鸣响,悦耳的铃声余音渺渺,玉雨没好气,摁下荧光绿键,吼道:“你还想说什么伤人的话
?”
Joon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说:“雨,对不起……”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事我挂了。”
“……明天回来吗?”Joon极好脾气,害怕触怒这个小瘟神似的小心翼翼的问。
“回去干什么?你不是说我厌倦了吗?既然厌倦了,哪有就回去的?不回!”
“雨……我想你,好想,回来好吗?”手机里的磁性声音媚惑人心,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凄伤。
玉雨在Joon面前蛮横霸道惯了,这会更不领情,说:“别说这些腻人的话,我听了心酸,我不回去,你也别等我,
少爷我不玩够半个月绝不回去!”
于是收线,干脆关机。觉得他做不出什么贡献是吧,中看不中用是吧,他倒想看看,李英伦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找
个怎样称他意的助理。
玉雨越想越愤慨,索性蒙头大睡。
他不知道,这一夜有人长夜相思,黯然无眠,沾着雨露独立寒窗前,对月长叹。
28.求救
整整一周,玉雨没有再看见Joon,自那一晚关机后,就没再打开手机,不是不想他,可说不清缘由,心里堵得慌,
就是不想看见他,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也许他对于Joon只是花瓶似的存在,他不能做的更好,不能帮他更多。被誉为拥有摧毁一切,缔造一切神奇的商界
小巨子李英伦,凭什么喜欢他?凭什么爱他宠他近乎神魂颠倒?
他应该拥有也有能力拥有一个实力与他匹配,相貌更加俊俏妖媚的人携手一生才对,这样他们就可以傲视群雄,呼
啸天下。
每当这样想,心会痛得像被人生生用针刺了一下,入肉见血,痛得无以复加。
又想如果那才是Joon想要的,他就可以潇洒放开手吗?
为了不让自己空虚的陷入情思,玉雨偶尔也会回威特勒,以他学到的所谓先进模式给张女士不少良性建议,让张女
士瞪大眼睛无语,他在菲诺尔斯几个月,就学了这么些东西吗?
这一日,玉雨陪同张女士下楼,张女士要玉雨和她一起去购物,玉雨虽然答应,却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让张女士
在楼下等,自己去驱车过来。
玉雨刚把心爱的红色跑车开了过来,但见张女士正与一人在交谈,那个稍肥胖的身影似曾相识。走近了,才看清原
来是上次和Joon签了合同的雪采董事长罗亚CEO。
虽年近五十,保养极好的罗亚乍看彬彬有礼的和张女士站在一起,倒像叙旧。玉雨下车过来与他打招呼,心想不知
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哪知罗亚看见他,如遇神明,上前握着他的手,神情激昂地说:“原来贤侄是故人之子,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贤侄这次可要帮帮我,救救我这个不中用的叔叔。”要不是张女士在旁,估计他都要给玉雨下跪了。
玉雨满脸莫名其妙,他这个Joon身边毫无用处的助手,什么时候成了救命的“贤侄”了?
玉雨问:“你说什么?罗总和我妈是故交?我什么都不懂,能帮你什么?”
罗亚摆摆手,说:“还什么罗总,贤侄如果不帮我,很快我都将和雪采一起化成灰了。”
张女士瞧他们一个神情颓废,一个迷茫懵懂,解释说:“罗亚年轻时和你爸是相交极好的朋友,我们都二十年不见
了,一晃眼过得真快。”
罗亚极有深意的看她一眼,说:“是啊,我真没想到徐老弟走的那么快,都没照顾过你,我……对徐老弟实在愧疚
。”黯淡的双目似有泪光隐现。
张女士说:“那是意外的事故,谁也不想的。别说了,你不是找小雨有事吗?”她在外人面前装惯了强悍,轻易不
去碰心底最柔软的伤。
“是,小雨已经长这么大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现在长得和你妈年轻时一样漂亮迷人。小雨这次可要帮帮罗叔
叔啊,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玉雨看他一眼,又看张女士一眼,说:“我有什么能力帮你?如果你找我妈帮忙还有可能。”心想像他这样毫无是
处的人,居然还有人找上门来请他帮忙,真稀奇。
罗亚颤抖的说:“这事还真的只有贤侄能帮忙,你一定帮我。”
只有他能帮?更稀奇了。
“你倒先说说看,我不一定帮得上的,”
罗亚说:“一定帮得上。你还记得上次我和李英伦签了合同的事?”
玉雨点头。但Joon好像说过要解除合同,难道……
果然,罗亚说:“可是李英伦他,现在连个理由都不给,就说要解约,这……雪采可是我的命根啊,还有几千号人
等着它救命的,一旦和菲诺尔斯解约,我和雪采,还有雪采的几千人,就完了!”
“没这么严重吧,怎么说雪采还是有实力的。”汗,玉雨对商业条框束缚了解还是太少,张女士在旁边都想拧他胳
膊。
罗亚神情哀痛,哪里顾得许多,说:“现在商业竞争大,波动起伏也大,能和菲诺尔斯这样国际性的大酒店签约合
作,我曾激动得三天没合眼,回到雪采就大量生产高品质的陶器,现在可好,李英伦他一句话,让我和雪采一起陷
入前所未有的困境。我回去的二个月时间,陶器已制作了上万件,全是高品质的陶器啊,我上哪去找那么好的东家
?我可是把所有身家性命都投进去了,本以为找了棵大树好乘凉,谁知……我死了无所谓,雪采可还有几千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