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叔在上,不着寸缕 下——盈澈逝雪
盈澈逝雪  发于:201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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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你就不会把药倒掉再出去吗?非得让他们逮住做什么?”沈成蹊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石头的小脑门说道。

“哦……奴才领命。”石头咬着下嘴唇,睁着大眼睛点了点头,主子他又骂人,呜呜呜……明明以前都很温柔的,呜呜呜……

说着他端着汤药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可怜了那些名贵药材了,鹿茸、阿胶、大枣什么的,浪费了真是好可惜……”

沈成蹊恰巧听到了这话,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灵机一动,

“等一下,这药还是留着吧,我吃过饭就吃,你去烧点热水来,我一会儿要沐浴更衣。”

******

打发掉石头之后,沈成蹊从衣袖里拿出那根银色的簪子,往药里探了探,结果没有变黑,他长舒一口气。

经历过这么多明招暗招,他现在可不敢再随便相信任何人,虽说他相信沈殷北肯定不会杀了自己,但是基于这家伙烂到极点的人品,用簪子试试有没有毒还是很必要的。

索性这药没什么大碍,用手端起来闻一闻,似乎还能闻到鹿茸那股怪怪的味道,自己之前根本就没有流过多少血,现在喝这补血药也是白搭,还不如放在空间里养一养,说不定能长出几颗大枣当零食吃。

想到这里,沈成蹊趁着石头不在,赶紧端着药碗进了空间。

空间仍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似乎感觉不到季节的变化,花草树木欣欣向荣,永远一副万物逢春的面貌,沈成蹊一走进去就感觉身上的冬衣热的厉害,脱了夹袄,走到泉水边用手捅了捅那不断喷涌的泉眼。

“几天不见,你比以前更水灵了啊,是不是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养的越来越水美人俏了?”

大叔的脑回路一向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毕竟任谁对着一个泉眼也不会说出上面那种话,泉水就是泉水,它是个死物,还能答应了你不成?

可是,只见泉眼猛地涨高了半寸,噗噗两声溅出一朵朵水花打在沈成蹊脸上,像是在骂他:死相,知道人家美也不要说出来嘛

沈成蹊乐不可支,之前心里那股子憋屈的感觉也散了不少,他蹲在地上,挽起袖子,用手在溪边的一棵树下挖出个土坑,对着泉水自言自语道:

“既然你又变美了,是不是也该帮兄弟一马?我这里有点补血药,一会儿倒在这土坑里,你要是给面子,记得就帮老子养出几颗大枣出来,这几天没零食吃实在太忧桑了= =”

泉水潺潺的流着,水底几个绿珠子翻着圆肚皮滚了几下,似乎在说:谁理你?

日子就这么悠悠荡荡过了十天,沈殷北一直没有再来过瀛园,而石头还是勤勤恳恳的给他送饭送药,沈成蹊也照旧填饱了肚子就去空间里散个步,顺便把那些汤药都浇在了大树底下。

结果到了第十一天的晚上,沈成蹊吃过晚饭,拍着圆鼓鼓的肚皮把石头打法走之后,端着药碗又进了空间,结果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肥沃的泛着深黑色的土壤,不知怎么竟然全都变红了,而且这种红不是普通红土那种红褐色,而是像鲜血一般的大红色。

“怎么……怎么会这样?”沈成蹊惊得脸色瞬间就白了,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这种诡异的红色沿着那棵经常倒药的树根向外延伸,四周泛着浅红,而越靠近树根中心颜色越红的触目惊心,跟碧绿的泉水映衬之下,一切都诡异的厉害。

如果不是沈成蹊经历过不少奇事,现在真的要以为这里刚刚杀过人。

越往树根方向走,脚下的土制越松软,走到跟前的时候,沈成蹊的脚腕子甚至快要陷进了土里,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脚下有什么会动的东西,正在一鼓一鼓的顶着他的脚。

“什……什么东西?”他恶心的猛地跳到一边,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

这时,树根附近一块红色的土壤被翻了起来,中指大小的白色虫子爬了出来,圆嘟嘟的身体,憨态可掬的扭了扭,两只芝麻大点的小眼睛冲着沈成蹊眨了眨。

沈成蹊:“0 0”

某虫子:“0 0”

一人一虫,在这一刻大眼对小眼的看着彼此,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从这里爬出来?

沈成蹊天生对虫子有一种抵触情绪,恶心的往后缩了缩,心里疑惑到了极点。

而这小虫似乎完全不惧怕沈成蹊,一鼓一鼓的蠕动到沈成蹊脚边,尾巴往上一甩,啪嗒一声搭在了他的鞋子上,还高兴地扭了几下,似乎很喜欢这个把它养出来的小主人。

沈成蹊强压住胃里一阵阵上涌的不适感,抬脚甩了甩,结果小家伙硬是黏在上面,说什么也不下来。

“喂,你到底从哪儿来啊?跑到我这空间来干什么,这土壤变成这样是不是都是你搞得鬼?”

小虫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扭着胖嘟嘟的身体从他的鞋子上爬下来,又再次一鼓一鼓的扭到沈成蹊这次带进来的药碗旁边,爬上去跳进药里面抖了抖,接着湿漉漉的又扭了出来,似乎在告诉沈殷北它是从这些药里养出来的。

沈成蹊再呆也不是瞎子,这么明白的事实也一下子看懂了,当今胃里的东西再也压抑不住,他扶着树干就吐了起来。

如果这虫子是那药里面养出来的,那之前他受伤那会儿喝了那么多药,不就等于把这虫子吞进胃里了嘛!

沈殷北一天三遍的给他送这种诡异的药,到底是何居心!?

32、

第二天,沈成蹊起得格外早,望了望窗外明媚的天气,心情也格外舒畅。

石头端着洗脸水进来的时候,望了一眼嘴角带笑的沈成蹊,乐呵呵的问道:“殿下起得好早,今儿有什么喜事儿,您这么高兴?”

沈成蹊掀开被子,抻了个懒腰,笑着说:“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心里舒坦。”

石头在水里投了投毛巾递给沈成蹊,笑着问:“那殿下介意给奴才说说吗?”

沈成蹊挑眉看他一眼,高深莫测的勾起嘴角说,“人那,只要打定主意去做一些事情,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他,就算明知有人险恶的算计,我也不怕什么,这样难道不值得开心?”

石头听得云里雾里,明明这些话那个字他都听得懂,怎么凑到一起就两眼一摸黑了呢?

算了,反正主子的事情也不能过问,只要主子开心奴才就开心。

“既然人逢喜事精神爽,那殿下今儿早上可要多吃几口饭。”

“那是自然。”沈成蹊点点头,勾起嘴角问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还有些饿了,你去叫外面叫他们快点传膳吧。”

“是,奴才这就去。”石头一听大殿下难得这么开心,还破天荒的喊饿,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蹦蹦跳跳的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侍卫拎着那个巨大的食盒走到房门口敲了敲房门道:“殿下,您的早餐来了。”

正在给沈成蹊捶肩膀的石头一听这话,立刻想要去开门,沈成蹊抓住他摇了摇头,接着转过头对着门口说:“知道了,你直接送进来吧。”

“这……”门外的侍卫犹豫地说,“三殿下有规矩,奴才不能擅自进您的房间。”

“让你送进来就送进来,哪儿这么多废话,难不成沈殷北是主子,我就不是了?”

侍卫一听哪还敢怠慢,赶紧弓着背恭恭敬敬的推开房门走进去,对着沈成蹊坐着的方向磕了个响头,“奴才给大殿下请安。”

沈成蹊今天似乎心情真的出奇的好,平时见到这几个讨人厌的侍卫就不给好脸色,但是今天竟然破天荒的看了看那人手边的食盒,轻轻的笑了笑,问道:“起来吧,不用这么拘束,我今儿脖子酸的厉害,让石头给我捏几下,所以就让你把饭送进来了,沈殷北那边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他为难你的。”

一招“拉拢人心”就让侍卫当即心口热了热,难得有主子这么亲切的跟他说话。

“谢……谢大殿下恩典。奴才这就给您布菜。”

说着,他站起来打开食盒,把里面那一盘盘菜碟子拿出来,足足摆满了一桌子之后才从最底层拿出一碗汤药。

沈成蹊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晚黑乎乎的汤药,心里冷笑一声,可是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笑着问道:“咦?今儿的菜好香啊,都有些什么,给我报报。”

“三殿下吩咐奴才早餐一定要给您准备丰盛,所以特意给奴才们列了一张单子,每天按着单子上的糕点来,今儿上的事花生酥、鹅儿卷、奶香饽饽……”

这侍卫叽里呱啦说了足足有十几道点心,沈成蹊耐心的听完,拍了拍手,“三弟真是有心了,说来也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不如小哥你就帮我去请他过来,让我们兄弟二人好好吃个热乎饭?”

“这……殿下您有所不知,三殿下吩咐过奴才,如果您一直不好好吃饭,他不会来见您的。”

沈成蹊一听这个心里那把火又高了几分,不过脸上还是有些委屈的皱了皱,“我哪有不好好吃饭?你看,我这不是让你请他来一起吃吗?难道我想念弟弟,想见他一面也不行了吗?”

这话说的极其低声下气,吓得那侍卫的冷汗当即淌了出来。

乖乖,大殿下您说这话是要奴才折寿啊,这话要是以讹传讹传出去,自己岂不是成了阻碍三殿下姻缘的罪魁祸首吗?这个罪名他可背不起……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紧应下这差事,一溜烟跑了出去。

沈成蹊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接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他虽然一向不喜欢向人示弱,但是只要知道沈殷北现在还对他有那种心思,就不愁请不动沈殷北这尊大佛。

既然你不愿意来见我,我就亲自把你请来,到时候一定要你的伪善面具一点的揭下来!

过了没多久,沈殷北果然如愿以偿的来了。

今天他一反常态的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衣服,袖口和下摆处用银线绣着傲骨铮铮的竹子,远远看去显得他仿佛深山处走出的脱俗公子,配着脖颈间纯白色的狐狸毛,更是俊的不似凡人。

只是沈成蹊打眼望去,脑袋里兀然浮现出四个大字:衣冠禽兽

沈殷北掀开卷帘走了进来,看着坐在一边的沈成蹊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道:“大哥,你今儿怎么有兴致请我来吃饭?”

沈成蹊托着下巴,一双墨黑色的眼睛弯起来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一个人吃饭怪没趣儿的,府上想来也没个能说话的人,所以就想到了你。”

这种类似于“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口气,成功让沈殷北的眼睛里涌出几丝笑意,掀开袍子下摆他坐在沈成蹊旁边说道:“我以为经过上次的事儿你该生我的气,所以铁定不愿意见我了。”

沈成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岂止是不愿意见你,根本是恨不得你立刻消失。

“上次的事儿是我孩子气了,不该拿吃饭当儿戏,你虽然手段让我难受,但是说到底也是为我好,我也不想怪你了。”沈成蹊叹了口气,脸上一片坦然的说道。

沈殷北的心口像是被羽毛尖儿给扫了一下似的,微微发痒,看着眼前人难得跟他好声好气的说话,心里也有了几分欢喜,伸手抓住沈成蹊的手攥了攥,勾起嘴角说道:“大哥,你要是以后也像现在这般对我,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沈成蹊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腕,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花生酥放在沈殷北面前的碟子里,“呵,说什么傻话呢,咱们吃饭吧,我肚子实在有些饿了,你尝尝这个,我很喜欢吃的。”

沈殷北难得露出真正的笑容,灰色的眼睛这一刻仿佛被一泓清泉冲淡了一般,透着温柔的神色。他拿起筷子把花生酥一口吃了进去,那股子酥香甜意好像直接渗进了心里。

“我为你准备的这些东西你还喜欢吃吗?有没有不合胃口的,我让厨子改。”

沈成蹊的筷子顿了一下,接着笑着说:“你不早就把我的口味摸得清清楚楚的吗?现在还问我这个做什么?”

沈殷北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喜欢吃为什么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瘦,瞧瞧这脸上都没有几两肉了。”

沈成蹊对他这种自然流露出来的亲密非常的难受,不过还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特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蹭过沈殷北的指尖,诧异的开口:“唉?是吗,我倒是觉得自己这几天快被你养成肥猪了,还有啊,你送来的那些药真的很苦啊,以后能不能不喝了?”

沈殷北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接着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头,“大哥,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个小孩子似的害怕吃药,苦口良药利于病,你再忍五天,以后咱们再也不喝了好不好?”

沈成蹊装作不知道这药里有古怪的样子,皱了皱眉,一脸不甘愿的说:“这到底是什么药啊,还得算着日子喝?”

“还不都是给你补身子的,我保证再喝五天,就五天好不好?”说着沈殷北端起桌上那晚汤药,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到沈成蹊的嘴边,哄道:“来,趁着药还热着,我喂大哥喝好不好,你要是嫌苦我让他们给你送点青梅蜜饯来吃。”

沈成蹊的瞳孔猛然一缩,脸色变得格外复杂,明知道这药里有古怪,可是沈殷北已经把它送到了嘴边,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就是这短暂的沉默,沈殷北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起,委屈的开口道:“大哥怎么不喝,难道还怕我害你不成?”

“哪儿有的事儿,刚才你可答应喝完就拿青梅蜜饯来的啊,不许反悔。”说着沈成蹊像个孩子似的,撅了撅嘴巴,捏着鼻子端起碗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

沈殷北的眼睛暗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拿起一块帕子帮沈成蹊擦了擦嘴角,对着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来人啊,拿盘青梅蜜饯来。”

沈成蹊笑了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继续跟沈殷北谈笑风生,只是心一点的一点的沉下去。

就凭沈殷北今天的表现,他已经可以完全肯定这药的的确确有古怪。

******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沈成蹊对沈殷北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跟他开开玩笑,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时光仿佛一下子流回到两人初见那会儿的相处模式,一个甘愿装个温和斯文的弟弟,一个笑脸相迎决心当个贴心哥哥,兄友弟恭又恋人未满的样子,闪瞎了瀛园一众侍卫的眼。

这出狗血闹剧似乎开始从虐恋情深,转成了甜蜜宠溺路线,这让每日心惊胆战的下人松了口气,只祈求上天保佑这两个人千万别再像以前一样闹什么别扭。

转眼肃杀的冬季就这样走了过来,春天终于到了,王府里的不少树枝都长了新芽,万物复苏,连带着瀛园里面也长出不少淡色的花骨朵。

而这一天,沈殷北掀开珠帘的那一刻,正好看见沈成蹊正蹲在桌子边,手里鼓捣这什么。

因为天气转暖的关系,沈成蹊终于换下了厚厚的棉袄,身上只穿了一件淡绿色的罩衫,黑色的头发松松的用一根翡翠色的发带绑着,远远看清俊不凡,让沈殷北的心顿时痒了一下。

他走过去,笑着问:“大哥,你蹲在那里做什么呢?”

沈成蹊似乎没有料到身后有人,后背猛地哆嗦了一下,接着就慌慌张张的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袖子,好像生怕别人看见。

“啊,殷北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他站起来回过头笑了笑,脸上的小尴尬还没来记得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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