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叔在上,不着寸缕 下——盈澈逝雪
盈澈逝雪  发于:201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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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的灵魂没有走,这一点他真的信了。

“喂,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怎么走的比我还慢?”

沈成蹊走了几步发现身边没人,一转头却发现沈殷北呆呆地站在远处盯着他看,不由得对他挥挥手说道。

沈殷北回过神来,小跑几步到他身边,展颜笑着说:“我看你走的这么快,还以为咱俩心有灵犀,就算我不说你也认得路呢。”

“你从哪里来的这错觉?肉不肉麻?”沈成蹊抖了抖,觉得这家伙的情话说的真是越来越顺溜了,“赶紧交代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别故弄玄虚。”

沈殷北叹了口气,装作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大哥你怎么如此不解风情啊,现在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说着他牵起沈成蹊的手,不管他还想说什么,直接就快步往前走。

两个人并肩而行,穿梭在花丛弥补的迂回小路上,远远看去还真有那么点神仙眷侣的意思,当然这要忽略掉某人有些不太自然的走路方式。

穿了也不知道多少个回廊和花园,沈殷北终于在一道拱桥上停下了脚步,沈成蹊往四周看了看疑惑的问道:“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啊。”

这里应该是端康王府最北端的一处后花园,因为距离前厅和府宅太远,平时鲜少有人来,所以景致大多还是保持着最自然的风貌,植物也没有经过修建,肆意的伸向四周,不远处是一条不算宽广但长度却一眼望不到头的河流,河水清冽,碧波荡漾,与各色植物交相辉映,倒也别有风趣。

沈殷北左手依旧拉着沈成蹊没有松开,右手指着不远处河中央的一块巨石说,“先别着急,这时候估计时辰还没到,你看着那里,说不定再等等就出现了。”

沈成蹊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的盯着那块石头,怎么看都没什么特别,也不知道沈殷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正午的太阳开始一点一点的往西边偏移,两个人就这样傻乎乎的牵着手站在桥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气氛静谧而安好。

咚——咚——咚——

远处的佛堂传来肃穆的撞钟声,未时到了。

一群叫不上名儿来的小鸟飞过,太阳在两人眼皮子底下慢慢移到巨石上方,远远看去像是一颗巨大的火球,万丈光芒从石头的缝隙里聚集到水面,青绿色的水面瞬间被染上一层灿金色,河里的鱼儿像是突然得到了感应,纷纷跳出水面,飞溅的水珠染着光华在半空中折射出五彩的颜色,美得动人心魄!

沈成蹊的心不知为何怦怦直跳,手却被紧紧地攥住了,沈殷北回过头笑着看着他,清俊的五官染上阳光,柔和俊美的简直不似凡人。

他问他,“喜欢吗?”

沈成蹊咬着嘴唇,过了好久才终于浅浅的笑了,回握住他的手,点点头,“喜欢。”

******

小剧场:

某雪:(抹眼泪)小北同志,看花看风景趁机表白什么的实在太罗曼蒂克了~嘤嘤嘤QAQ

小北:(邪魅一笑)主要是人长得帅没办法╮(╯▽╰)╭

大叔:(翻白眼)先让我去吐一吐……以后的戏份愿找谁找谁!

小北:(狗腿)表啊!你走了我就要守寡了啊!嘤嘤嘤嘤嘤……

某雪:(抚额)某人请注意你攻的气场o(╯□╰)o

46、

正当两人被眼前的景色所迷的时候,不远处的树丛里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步履匆匆。

沈成蹊和沈殷北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诧异。

这种如此偏僻,一天都来不了几个人的地方,这时候会是谁急匆匆的跑来?

沈殷北拍了拍沈成蹊的肩膀,对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不远处一处回廊的拐角,低声道:“咱们出现在这里尴尬,先去那边躲躲。”

“也好,万一遇上沈殷浩的人就更麻烦了。”沈成蹊点点头,跟着他快步藏进拐角的后墙边,两个人正好被身前一根朱红色立柱挡住。

这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儿一个略微驼背的身影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树丛中。他鬼鬼祟祟的向四周打量着什么,手里拿着一把铁锨,脚下生风似的,像是赶着去做什么要紧的事情。

等他绕回小道露出脸的一刹那,沈成蹊诧异的瞪大眼睛,回过头看着沈殷北无声的说:怎么会是福伯?!

沈殷北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凑过来低声道:“你觉不觉得这事有蹊跷?”

沈成蹊点点头,盯着那道鬼祟的声音心里更加疑惑。

福伯这人他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是王府的大总管,平时都是在前院张罗着府上各种大小事务,而自己身在僻静的瀛园,跟这个小老头更是没有交流。

虽然不了解,但是沈成蹊也知道按照福伯在王府的地位,整日忙得像个陀螺一样不得停歇,这会儿怎么会在偏僻的后院出现。

更何况像他这种级别的下人,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几个小厮来做就好,何必这样偷摸着拿着铁锨独自跑到这里来?

等等……铁锨?

他猛地抬起头,发现沈殷北也已经想到了。

“看来这后院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啊。”沈殷北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眼睛里却阴沉一片。

“不过既然是不可告人的东西,为何不晚上再来?”沈成蹊百思不得其解。

沈殷北沉吟片刻,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咱们先静观其变,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再说。”

沈成蹊沉默,没有再开口,两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盯着福伯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福伯神色慌张,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绷得死紧,悄无声息的顺着花丛中的小径往前走,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沈成蹊挑眉使了个眼色,轻声道:“跟上他。”

沈殷北点头,等福伯走远一段距离之后,两个人才静悄悄的从柱子后面出来,紧紧的跟了上去。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穿过一片茂密的树丛,福伯已经走到了整个王府的最深处,这里比之刚才的后院花丛更加的冷僻,虽然已是春天时节,却杂草丛生,到处残垣断壁,即使是中午时分,走到这里仍然觉得冷飕飕的,透着股阴气。

沈成蹊自然从来不知道端康王府竟然有这种地方,抬头想问问沈殷北,结果却发现他也一脸茫然。

“这里你也没来过?”沈成蹊问道

沈殷北摇摇头,“我一直以为刚才刚才花丛那里就是尽头了,没想到穿过树林仍别有天地。”

沈成蹊微微眯起眼睛,总觉得这鬼地方有些古怪,“连你都不知道的地方,福伯竟然会认识?看来我们还真要好好瞧瞧他耍的什么把戏。”

两个人因为脚步极轻警惕性有很高,离得也很远,所以并没有引起福伯的注意。只见他神色匆匆的走到一作废屋跟前,弯腰费力的搬走堵住门口的石头,露出一大块黄土。

他喘了几口粗气,跪在地上对着空地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沈成蹊他们因为离得太远,也听不清楚,只隐隐的听见什么“死得冤枉”“冤有头债有主”。

这下两个人更迷惑了,难不成那空地里埋着谁的尸骨?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地走进,躲在一片石墙后面,眼睁睁的看着福伯拿起铁锨,对着那块空地卖力挖了起来。

一捧捧黄土洒在地上,没一会儿空地上就出现一个深坑,福伯把手伸进去摸索了半天,脸上的神情既恐慌又焦急,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摸到了想要的东西……

只看他迫不及待的用手使劲挖了几下,从土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几根白骨,接着又挖出了一颗头骨,人的头骨……

沈成蹊惊呆了,他张大嘴巴半天没缓过神来,沈殷北脸色阴沉到了极致,手指紧紧地攥成拳头。

“这狗奴才果然有问题。怪不得选个大白天干这种事儿,根本就是心虚害怕!”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灰色的眼睛眯起,透着不悦的冷光,说着就要走出去抓福伯一个现形。

沈成蹊一下子拉住他,摇了摇头低声焦急的说,“万万不可,他不过一个奴才,不会无缘无故来挖坟,背后肯定有什么人指示,咱们先耐心等下去。”

沈殷北的脸色变了变,最终顿住了身子,心里不知道为何感觉越来越不安,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仿佛有某种预感一样,他总觉得那堆白骨格外刺眼。

福伯把所有尸骨都挖了出来之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黑布包起来,填好地上的坑之后长舒一口气,抱着尸骨警惕的偷瞄了几眼,才悄无声息的走进树林里。

沈殷北和沈成蹊当即对视一眼,还要不要追下去?

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两人莞尔一笑,当然要追,不仅要追下去,还要弄清这堆白骨究竟是谁的!

******

树丛中的植被很茂盛,能很好地掩饰两个人的行踪,如果抛去追踪福伯这件事情,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倒真是有种郊游的错觉。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眼前出现一顶红盖绿珠的轿子,福伯远远的看见马上加快了脚步,走到跟前跪下磕了个头,紧接着一个小太监装扮的人从轿子后绕了出来。

沈殷北看到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一下子拦住沈成蹊的脚步,“等等,这……是宋巧蝶的贴身太监小李子,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沈成蹊也吃了一惊,“你确定没认错?”

“不会有错,我见过他不下百次了。”沈殷北面色凝重的眯起眼睛,“没想到福伯竟然是宋巧蝶的人。”

沈成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只是和沈殷北出来散步就遇上了这种事,直觉告诉他只要跟宋巧蝶扯上关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福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举起手里的黑色包袱,颤颤巍巍的开口道:“王妃,您吩咐奴才办的事情都办妥了,这是您要的东西”

“嗯,拿来让本宫瞧瞧。”

轿子里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听那不可一世的调子,果然是宋巧蝶。

小李子接过福伯手中的包袱,递到轿帘里面,只听她突然阴测测的笑起来,接着把包袱扔出了轿子,白骨瞬间散了一地。

“福伯,你做的不错,看到这贱人成了一堆枯骨,本宫也算是解气了。”

“多……多谢王妃夸奖。”福伯畏畏缩缩的又磕了几个头,脸色惨白。

宋巧蝶咯咯的笑了几声,往外瞟了一眼打趣道:“怎么你还害怕啊?别忘了当年给她下毒药的可是你,这会儿心虚个什么劲儿。”

福伯猛地抖了几下,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不……不是,奴……奴才不害怕,为王妃办事是奴才的荣幸。”

“嗯。”宋巧蝶应了一声,涂着丹蔻的指甲探出轿子,指了指地上的白骨道:“那你再帮本宫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如果做得好,本宫自会大大的奖赏你,如果……你泄露了风声,呵呵……你的小孙子怕是也活不长了。”

“奴才不敢!就算拼上奴才这条狗命也会帮王妃完成任务!”

“呵,好。这堆白骨留着始终是个祸患,只要一想到那贱人的骨头还留在王府,本宫就寝食难安,干脆你就把这堆骨头磨成粉末拌进泔水里,喂给那些猪吃吧。”

福伯一听这个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衣服已经全被冷汗浸透,“王……王妃这万万不可啊!她……她再怎么说也是……也是三殿下的生母啊!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王妃您何必……”

“闭嘴!”宋巧蝶狠狠地呵斥一声,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别给我提那个贱人生的野种!王爷对沈殷北越来越器重,浩儿如今举步维艰,本宫如今虽动不了那野种,难道拿这贱人泄泄愤还需要你个狗奴才指手画脚吗!?”

“奴才不敢!”福伯慌忙的磕了几个头,埋着身子不停的颤抖。

“那你就照做!别挑战本宫的耐性,本宫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你最好识相一点。”

“奴才……遵旨。”

“行了,你退下吧,嘴巴记得管严一点,今天的事情绝不可透露半点风声。”

福伯使劲点点头,此时哪里有一丝平日里的样子,惊惧的像个丧家犬,捡起满地的骸骨,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转身就跑远了。

而目睹了这一幕的沈殷北,此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灰色的眼睛血红一片,滔天的怒火汹涌的燃烧着,嘴角不受控制的哆嗦,整个人失去控制般就要冲出去。

沈成蹊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他,全身也惊出一身冷汗,“殷北你冷静点!这时候跟宋巧蝶杠上,你没有任何胜算!”

“放手!”沈殷北气疯了,一直以来的理智和冷静全都化为乌有,他像一只凶残的野兽一般,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宋巧蝶!

沈成蹊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沈殷北,心里狠狠地抖了几下,死死地抱住他不松手:“听我的!不能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娘的尸骨追回来!其他的可以以后再想办法!”

两个人纠缠的身影无可避免的发出了声音,就算离得再远还是被宋巧蝶发现了。

她警惕的掀开帘子问道:“什么声音?”

“奴才去看看。”小李子应了一声,快步往两人这边走来。

虽然有层层树丛遮挡,但是要在他眼皮子低下逃走根本就不可能,沈成蹊惊得脸色都变了,沈殷北虽然心里愤怒,但是还尚存一丝理智,眼下危机迫在眉睫,他一下子也束手无策。

该死!今天本来想跟沈殷阙单独相处,所以没有带暗卫,结果却遇上这种事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成蹊的心砰砰直跳,全身的肌肉紧紧地绷在一起,沈殷北从腰侧抽出一把匕首,眼神阴狠的等着小李子的方向,迫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动手杀了他。

眼看着小李子的衣摆几乎到了眼前,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窜出一条手腕粗的花皮蟒蛇,对着小李子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

小李子惊叫一声,整个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嘶……嘶嘶……”

蟒蛇吐着信子,一点一点的冲他逼近,完全吸去了小李子全部的注意力,巨大的尾巴狠狠的一甩,像是缠住他的脚踝

“啊! 不……不要!救命啊!”

小李子此时已经吓破了胆,尖叫着转身就跑,蟒蛇在身后不停地追赶着,场面凶险之极,谁还有工夫管躲在草丛里的沈成蹊和沈殷北。

“走!福伯应该跑不远!”沈殷北惊魂未定,抓住沈成蹊的手一下子跃下不远处的陡坡,滚进厚实的草垛里。

千钧一发之际,沈成蹊只觉得心脏要跳出了喉咙,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刚才他们落脚的草丛里隐隐钻出一条白胖的虫子,对着他们逃跑的方向甩了甩尾巴,标志性动作似的扭了扭。

阿圆!沈成蹊瞪大眼睛。

会是失踪已久的阿圆救了他们吗?

47、

被突然窜出的蟒蛇吓到的宋巧蝶和小李子,再也没有时间关心究竟有没有人偷听他们的对话,屁滚尿流的跑出了密林。

而沈成蹊和沈殷北两人趁着机会逃过一劫,却没法安心,顺着福伯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可是这一次福伯这个老滑头,像只泥鳅一样,溜得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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