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华褪尽(修真 二)——恋人未醒
恋人未醒  发于:201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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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到七寸了?

轻什撇了撇嘴,将头凑到苏方面前,恶毒地吐出只有两字的最后一击,“真脏!”

说完,轻什也没再检视自己的战果,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下了第一峰。

——沈沉舟没准真是撞见了什么才被苏方如此记挂乃至记恨。

轻什如此想着,却也没将此事太放在心上。看见苏方的时候,他便想起自己还有件正事未做,也因此才有了“赶时间”这一说,只因他此刻是真的要赶时间了。

下了第一峰,轻什便敛息匿踪地向许久未去过的第三峰狂奔过去,避开当值的巡守弟子,径直摸进了峰顶的水凌大殿。

此刻的水凌大殿里也一片忙碌,很多弟子进进出出地忙着准备一会儿的晚宴,负责守卫的弟子也大多心不在焉,沉溺于过年的热闹与喜庆当中——就算邪修也要过年的,哪有人会那么不讲究地在这时候生事啊!

轻什很容易就躲开了殿内关卡,轻车熟路地钻进了后殿里的一间空屋。此时虽是空屋,但平时却是佘骥的修行之地,就连最亲近的弟子也不能随意靠近。而这也给轻什提供了便利,掌门那边的宴席至少要持续一个时辰,他有足够的时间在佘骥回来前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

谨慎地催动五感,确认屋内并无异常之处后,轻什走到屋子中间,移开佘骥打坐时使用的蒲团,露出了下面那座曾被“改良”过的聚灵阵。

说起来,这件事还要追溯到十多年前。当轻什意识到佘骥不仅不肯教他功法,甚至还想毁了他的修为前程来报复凤熙仙子的时候,轻什便给佘骥备下了这份“大礼”。蒲团下的聚灵阵本是佘骥自己为了加快修行速度而布设的,但轻什在上面动了手脚之后,聚灵阵便成了噬灵阵。开始的时候虽会加快灵气的聚集速度,让在其上行功的人感觉自己的修行速度大大加快,但时间久了,异常而暴虐的灵气便开始损伤行功者的身体,最终出现经脉受损,修为不进反退的恶果。

——本以为得再过个十来年才会有结果呢,看来佘骥在这里修炼的时间还真是够多的!

——真要这么专注于修行,何必做这劳什子峰主呢!

轻什一边拆解掉不该存在于聚灵阵上的材料,一边恶毒地腹诽。

在仙楚门,掌门、峰主、堂主这样的要职俗务很多,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任职者的修行时间和修行速度。任闲职或无职的金丹修士随时可以闭关苦修,掌门、峰主、堂主却是每日起得晚了都不行,只能忙里抽闲地累积修为。

但担任要职所能获取的资源也是闲职的金丹修士们无法企及的,门内的丰厚奉养就不必说了,每峰每堂都有自己的特色资源,而这些资源几乎都由峰主、堂主们一手掌控,除了例行缴纳给宗门的那部分,剩余的几乎都可以归由峰主、堂主们自行处置。比如第二峰就可以称得上是灵丹随便做,灵药随便吃。

总而言之便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到底鱼更美味还是熊掌更有价值,全看个人抉择。

轻什很快将聚灵阵恢复为原本的模样,收起那几颗曾被藏在关键处的不起眼灵珠,又把蒲团小心地放回原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后,起身离开了后殿。

三十四、新年

其实轻什给佘骥下的绊子并不止这噬灵阵一处,但其他的暗招早已在时间的蚕食下无迹可寻,只有这座噬灵阵一直存留着,日复一日地发挥着它应有的功效。原本轻什还想让它再多留个几年,但佘骥最近闹出的事情实在又多又大,很容易引起门内长老们的注意。万一查佘骥的时候把这座噬灵阵给查出来,然后再七弯八拐地追究到他的身上,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想要不被人抓住把柄,就得学会适可而止!

轻什在看到苏方的时候便想到此事,然后便决定择日不如撞日,赶紧去把这座噬灵阵毁尸灭迹,省得多生是非。

其实轻什并不喜欢这种慢悠悠地用钝刀子割人血肉的报仇方式,像在五霞仙境里那样一击毙命不留后患才是他惯有的行事准则——佘骥修为倒退了又能如何?当不了峰主又能如何?只要活着就免不了给人添堵,垂死挣扎中的仇敌杀伤力反而更大。

但轻什却又不能真的杀掉佘骥以求一劳永逸,他毕竟是金丹修士,一峰之主,仙楚门绝不会坐视佘骥的暴毙而不加以调查,而轻什也没自信能在一堆元婴、化神的审视下不露马脚。真要是他杀了佘骥又被仙楚门查出来,别说了凤熙仙子了,韩朔都保不了他!而凤熙仙子更会被他牵连,因他受罪!

——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轻什一边感慨着自己的委曲求全,一边从后殿的院墙跳了出去,三步两步便钻进树丛,走小道离开了第三峰。

轻什掐着时间抵达了第四峰,正好凤熙仙子也从掌门那边赶回来参加自己主峰的晚宴。轻什跟在凤熙仙子身旁,一边说着不重样的吉利话讨姨姥欢心,一边和第四峰的其他弟子嘻嘻哈哈地闲扯。原本轻什还担心凤熙仙子会把那两名来自炎家的表弟表妹带出来一起吃年夜饭,但显然凤熙仙子也觉得他们的存在很是丢人,不仅没带出来碍眼,甚至都没因为轻什昨天出的那个“馊主意”继续生气。

——那两人不会是答应去玄天仙域了吧?

轻什对凤熙仙子没把自己拎到后殿继续发飙感到很是疑惑,但眼下这种场合却不是释疑的时候,他也只能权当没事似的陪在凤熙仙子身边,大声笑闹。

轻什没再像往年一样留在第四峰和凤熙仙子一起守夜,待年夜饭吃的差不多了,轻什便凑到凤熙仙子耳边小声道,“姨姥,我得回去了。”

“嗯。”凤熙仙子也知道今日不似往昔,点头道,“你回去陪韩长老吧,明天也不用急着过来给我拜年,跟好韩长老才是要紧。”

“侄孙明白。”轻什点点头,起身离开了火寰大殿。

轻什回到洞府的时候,韩朔正坐在外面的桌边饮茶,望朔却是蹲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前爪搭在桌面上,面前也摆了一个茶杯。

“大过年的,喝茶多没意思啊。”轻什走了过去,没话找话地说道。

“那我该喝什么?”韩朔抬头看了他一眼。

“酒啊!”轻什话一出口便想起自己虽从登仙楼买回了灵酒,却一直放在百宝囊里没拿出来,连忙嘻嘻一笑,掏出尚未开封的酒坛放在桌上,然后又拿出酒杯碗筷,很快就布置出一桌简单的下酒菜。

忙乎完桌面上的东西,轻什这才打开泥封,亲手给韩朔斟满,“韩长老请——”

“我也要喝!”没等韩朔回应,旁边的望朔已被酒中的灵气勾出馋虫。

轻什瞪了望朔一眼,但还是又拿出一个酒杯,给它也倒了一杯。

“还有你自己的。”韩朔开口道。

“……我就算了吧。”轻什不由干笑。他对酒真是无感,怎么都搞不明白那种辣人的东西能品出什么醉人滋味——不,醉人倒是真的,只是那滋味可就免谈了。

“陪我喝两杯。”韩朔坚持道。

“让望朔陪您……好吧。”轻什被韩朔盯得有些发毛,只好苦着脸又拿出第三个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半杯灵酒。

韩朔这才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举到轻什面前。

“您这是要和我喝交杯酒?”轻什习惯性地毒舌道。

“如果你想那么喝的话,我不介意满足你。”韩朔斜眸看着轻什。

“敬谢不敏。”轻什认命地举起自己的酒杯,狠狠心,仰脖灌了下去。

韩朔翘起嘴角,将自己的杯子也举了起来,同样一饮而尽。旁边的望朔也凑趣地张开嘴巴,吸干了自己面前的那杯灵酒。

“好喝!”望朔吧唧了一下嘴巴,很快便叫嚷起来,“我还要!”

“给你!”轻什巴不得望朔赶紧把这坛灵酒喝光,当即又给它倒了满满一杯。

望朔再次一嘴巴吸了个干净,然后意犹未尽地感慨道,“你要是能把汤药也熬成这种滋味就好了,我肯定天天喝都不会觉得烦!”

“汤药?”轻什一愣,上回喝这灵酒时就产生的某个念头此刻似乎又浮现在自己眼前,晃啊晃地引诱自己前去扑捉。

——汤药?灵酒?

轻什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抓住了什么,但没等他继续深思,旁边的韩朔已不满地开口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灵酒熬成汤药。”轻什脱口道,随即又觉不对,赶紧改口道,“不,是怎么把汤药做成灵酒。”

“改日再想。”韩朔抓起桌上的酒坛,给轻什、自己以及望朔各倒了满满一大杯,“现在喝酒。”

“还要喝啊?”轻什一脸苦相地问道。

“你说呢?”韩朔挑眉问道。

“……”轻什咬咬牙,再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但他本就没什么酒量,这次又喝得急,放下酒杯便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韩朔没再灌他,自斟自饮地吃喝起来。而轻什被灵酒呛得难受,只得拿起桌上灵果,一边啃咬着压下酒劲,一边转回头看戏似的瞧着望朔摇着尾巴从韩朔手底下讨要灵酒。

“我还以为你今晚要留在凤熙那里不回来了。”韩朔忽然开口。

“怎么会,我现在是您的人,自然要以您为重。”轻什想也不想地随口答道。

“我的人?”韩朔笑了,放下酒杯,向轻什勾了勾手指,又指向自己的双腿。

轻什当然明白韩朔的意思,撇了撇嘴,起身坐到韩朔腿上,一手搂住韩朔的脖子,一手继续往嘴里送吃食。

韩朔笑了笑,转头将酒坛连同剩余的灵酒一起推到望朔面前,“都归你了,晚上不许打扰。”

说完,韩朔将轻什打横抱起,起身走向小屋。

轻什两杯急酒下肚,脑子本来就有点晕,这会儿被韩朔抱着一颠,人便更加迷糊。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灵果丢也不是,继续吃也不是,身子悬空的感觉又很是难过,轻什便只能用空闲的那只手抓住韩朔的前襟,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

“果子扔掉。”韩朔命令道。

轻什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被啃咬了一半的灵果立刻咕噜一声滚落在地。

韩朔不由弯了嘴角,抱着轻什快走几步进了屋子,关上屋门又顺手布下一道禁制。

“我说了,今晚有得折腾。”韩朔在轻什耳边轻笑一声,将他直接抱到卧室的拔步床上。

轻什虽然有些迷糊,但残余的意识已足够让他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在如此良辰美景下与一个并不讨厌的人痛快交欢并不是什么让人不可忍受的事情,相反,轻什甚至起了些许期待。

“我倒要看看你今晚怎么折腾。”轻什眯起眼睛,主动甩掉衣衫,打开身体。

“呵呵。”韩朔不慌不忙地解开自己的外衫,也不上床,直接站在床边俯身咬住轻什的胸口,由下向上地慢慢啃噬。与此同时,宽大的手掌却沿着光滑的肌肤逐渐向下,很快就滑到了关键的那处,细细地搓弄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向后探去。

“呜——”轻什不由拱起身子,抬手环住了韩朔的脖颈。

这一晚,韩朔尽职尽责地完成了“折腾”的承诺,翻来覆去地玩弄着轻什的身体,却又迟迟不肯进入正题。一直折腾到临近子时,韩朔才将轻什的身子翻了过去,迫使他跪起双腿,抬高后臀,然后一手扣住他的腰身,一手分开臀瓣,从后方直捣黄龙。

换做平时,轻什绝不肯轻易接受这种如兽类般的交合姿势。但今天又是烈酒又是挑拨,轻什的神智早被迫不及待的情欲挤到了九霄之外。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姿势不姿势,填满欲求才是第一要务,身体被贯穿的瞬间,轻什情不自禁地哼出了满足的呻吟。但韩朔依旧只是将自己埋在轻什的身体里自顾自地慢慢捣弄研磨,完全不去理会轻什想要更多的扭动摇摆。

直到子时降临,宣告新年的钟声响彻宗门——

“咚——”

第一道钟声响起的瞬间,韩朔身下的钟杵也猛然向前撞了过去,擦过那处最敏感的肠肉,顶在轻什的肚腹深处。

“唔!”

轻什不由发出了一声闷哼,而韩朔只是略一停顿便抽身而出,将自己的钟杵重新拉回初位。

钟声很快便再次响起,韩朔的钟杵也再一次冲入秘径,轻什亦被顶撞出了更响亮的闷哼。

“咚——”

“呜!!”

然后,第三声钟响与轻什的哼叫同样接踵而至。只是每次钟鸣都如出一辙,轻什的哼叫却如惊涛拍岸,一次比一次亢奋、激昂。

“咚——”

“呜!!!”

接着便是第四声、第五声……

韩朔随着钟声一下下地重重撞击着轻什的身体,每一次都全根没入又尽数拔出。当庆贺新年的一百下钟声全部响过,同样在轻什身上循环往复了百次的韩朔也终于畅快地放开精关,将自己无望长大的子子孙孙灌注在轻什的秘径深处。而轻什早被他撞成一滩软泥,喘息着伏在床上,身下亦是点点白浊。

韩朔并未就此从轻什的身体里撤出,保持着最后一刻的相连姿态,俯下身亲吻起轻什的背脊。

轻什此时已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只有气无力地哼唧了两声,然后便闭上眼,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

韩朔笑了笑,伸手拉直轻什的双腿,就着腹背相贴的体位压在他的身上,很快也酣然入睡。

新年之后的第五天,门内大比重新拉开帷幕。轻什没再跟着韩朔起早贪黑地过去看热闹,独自窝在洞府里研究起了灵酒的酿造。

轻什会炼丹、会熬药,能制符、能炼器,更会布置法阵、炼制阵盘,偏偏就是没酿过灵酒。可这也怪不得他,谁都是先从自身的利益和兴趣出发来学习杂学之术,而轻什从来就不是个喜好杯中之物的,自然也没想过要在酿酒之道上下功夫。

但望朔那天的一句无心之言却让轻什猛然想起了灵酒与汤药的异曲同工之处,两者都能蕴藏灵气,身体吸收易度也相差无几,而且前者更持久更稳定,还可随身携带长久保存。当然,拿灵酒当灵药吃也是不可取的,毕竟千杯不醉的人少之又少,一旦酒劲上来,别说冲关晋级了,能不能将灵气在体内平稳地运转一周天都很难说。

灵酒绝对不能当筑基丹、结婴丹那般的冲关灵药用,但每日饮用一点滋养身体却是极佳,味道也比汤药好接受。更重要的是,灵酒做出来可以光明正大地卖灵石,汤药可不成!

自从没了灵田上的差事,轻什便没了稳定的灵石来源,耳环里的灵石也是出多进少,颇有坐吃山空的趋势。从韩朔的手指头里刮东西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依附韩朔过活。再说了,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没准哪天这家伙就又有了新欢,难道到时候自己还能腆着脸向他讨遣散费用不成?就算讨了,他又能给多少呢?还不如未雨绸缪,自强自立。

但灵酒却也不是想酿就能酿成的,花时间不说,配方什么的也需要反复调配,装酒的器皿亦得仔细选换。轻什利用法阵连续催生出的几种灵酒都没达到理想的效果,不是灵气收纳不住,便是味道堪比汤药。

韩朔也知道他在折腾这个,开始还跟着品尝一下,但试了几回便再不沾口。只有大肚量的望朔还不屈不挠地跟在轻什身后,做一次尝一次,完全不被酒味的古怪吓倒。

轻什也没问韩朔有没有在这次的门内大比中选到中意的徒弟,只看韩朔每日归来时的表情和神态就知道他选到的可能性极小。而就轻什猜测,韩朔其实仍然没有想好要做一个怎样的师傅,自然也不知道该去挑选怎样的徒弟。在这种不知所谓的状态下盲目选人,选得出来才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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