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诺 第二部 中——雾舞宁妖
雾舞宁妖  发于:2012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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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他机会说实话,换来的还是一派胡言,黑诺什么时候被自己惯到可以轻易地欺骗自己?施言可能骗人不当回事,但是对黑诺向来有一说一,连自己那年的背叛也是招供个一清二楚,所以今天他去黑诺学校等人,也是抱着胸怀坦荡,就俩人之间都心照不宣的问题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他承认自己有做的不足、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但是他想知道黑诺究竟心里怎么想的?他希望黑诺也不要掖着藏着,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就冷战,发展下去就是越来越疏离,谁都不知道谁的心思。施言疼黑诺都成为习惯了,这时候想的还是别看黑诺大学里青春飞扬,他性子还是内向拒人的,所以施言认为没有早触及这些敏感话题是自己的不是。

可是,人没有等到的他试着来于瑶这里转转,就让他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那么如果没有看见呢,是不是又象上一次一样黑诺提都不提?黑诺究竟想干什么?!

P.S.【1】黑诺来信,施言专门有一个鞋盒装着,里面信件按日期编号排列着。【2】黑诺和于瑶学校联合是自学考试主办单位,所以上课的讲师其实也是最后出考题的人,所以重点特别“精、准、细”,突击效果非常理想。

第 35 章

施言走到门边:“最近又很累吧,要不冲个澡睡了吧?”

“好。”黑诺求之不得。

“你先洗,头发别沾水了,不干头疼,明早起来再洗。”施言把大浴巾给黑诺拿过来。

施言洗澡的时候,黑诺看见茶几上一个被当作烟灰缸的小碟子里有一层水,两只掐灭的烟蒂。施言会抽烟,但是不上瘾,一般就是外面玩的时候别人递上一根凑趣玩,和大家喝酒还不错。但是在黑诺面前从来不抽烟,怕引起他咳嗽。

空气里还有轻微的烟味,淡淡的烟草苦沁袭黑诺。他走到卫生间门边,握住扶手还是犹豫了,曾经施言为他搓背,而会在自己洗的时候要他帮助给抹不到的地方抹上浴液,自然也曾经洗出不少情趣。水声停顿,黑诺心跳反而加速跑回卧室,他睁眼说瞎话内疚又惭愧。

施言站到门边:“关灯了?”

“嗯。”

日光灯熄灭,一室黑暗。施言摸黑上床,黑诺不由放松吐气,静廖的空间施言听得真切,银牙几乎咬碎,心里那火就如被风拱了地窜苗子。因为黑诺脸皮薄,做爱的时候怎么也不肯开日光灯,每次都是熄了大灯就点了墙上橘黄色一盏小壁灯。刚才施言没有顺手按了壁灯开关,黑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这施言能不气吗?

黑诺的思想只认可因爱而欲,对性的态度很认真,他心里上与施言有矛盾,身体上本能就排斥肉体交欢。但是他们都这么久没有在一起了,除了生理的渴望,心灵上又何尝不是受着相思的折磨?

二人默契的睡姿--施言每次都把黑诺搂在怀里,一只胳膊伸在他脖子下,黑诺先是枕着他胳膊,入睡后就会自动调节到不硌脖子也不压施言血脉流通的姿势,所以清晨施言总是睁眼就可以看见怀里的人,第一动作也总是先亲亲他额头,洗漱好了才回来早安吻。

黑诺熄灯以后的反应让施言平躺着没有动作,黑诺等着他就势的伸手而偎进去,谁都没有主动,一下子只有沉默,因为每次都是黑诺在施言怀里了,他们才开始聊天。都采用了平躺的姿势,即使都睁着眼睛不睡谁又知道呢?难堪的沉默只会滋生出更多愤懑,这一瞬间一个成语最恰当:同床异梦。

施言想黑诺只要回到自己怀里,哪怕是翻到自己身边来,就把他抱进来,原谅他说谎。就算他被于瑶勾引一时情难自控吻了那女人(他那角度看阴影里看不出来细节),施言还是愿意原谅他的。因为于瑶的确有魅力,而且对黑诺痴情多年,诺诺与自己僵局时受不住诱惑施言也不想苛责,只觉得俩人问题一旦解决,于瑶与黑诺之间就是不攻自破的关系。

黑诺等施言,施言如果还象以前一样珍惜着搂宝贝一样不松手,自己就道歉,不该欺骗施言,然后告诉他自己和于瑶之间是清白的。黑诺觉得施言没有睡着,可是他一动不动,不好的念头就开始在黑诺脑子里打转转。思及施言这些日子的冷淡,黑诺想主动开个轻松话题的心也灭下去了。

黑诺到底是累了一星期了,心里再压抑也困意渐浓,不知不觉也就睡了。施言听出他睡眠的轻浅呼吸,气得想砸床。自己这些日子哪一天不是水深火热,上次一夜和于瑶在一起,事后也无事人一样;这次被自己亲眼抓获,居然可以站在镜子前撒谎,然后睡得无心无肺,根本无所谓。

施言现在是真压不住火了,人啊,怒的时候还说什么道理,所以有几个问题已经变质了。夜不归宿想也知道是住男生宿舍了,现在就是和于瑶在一起了。而黑诺如果先站在镜子前,后回答接吻的问题呢?

施言被黑诺可以安心睡觉彻底激怒了,原想好了今天好好谈,一夜温存解解相思饥渴,黑诺这种态度要施言不觉得还有什么可谈的。他摔了被子拿了香油就开了大灯,灯光、床动就惊了黑诺半醒:“怎么了?”

“我他妈的要做!”

“嗯?”黑诺似乎还没有明白。

“老子我要操你,要干你!听懂了吗?”施言几乎是在大喊。

黑诺气得脸也变色:“我不做!”

“由不得你做不做,”施言洒了一手的香油上来就压住黑诺,掰他的腿。

黑诺踢开他,翻身:“我没兴趣!”

施言扳压了他身子平躺,黑诺的手脚都抵抗,他没有施言劲大,施言的手指带着香油很顺利就进入二根,黑诺气极:“你滚出去!”

施言不理会,蛮力地先要制服他,黑诺拼了命一样不要施言得逞,俩人在床上就厮打开。施言身高优势不明显了,黑诺大学以后也不是高中的弱不经风,他真豁出去就有施言累的。一次又弓矢在发的时候要黑诺挣脱开,施言没忍住一耳光扇出去,把他自己都惊住手了。

一耳光把黑诺心底的爱变为恨,就在这房间里的耻辱历历眼前;就是这个自己屈身的人说着俩人毫无关系。黑诺扬手生平第一次的耳光给了施言。

施言被打了,他才要道歉,才要恢复理智,黑诺的话让狮子出笼:“两不相欠,我们完了!”

黑诺起身想穿衣服,他一分钟都不要停留。才站起来,被施言一个摔拿按回床上“收回去(这句话)!”

“我们完了!”

“收回去!”

“我们完了!”

“收回去!”唯一的区别就是音量在升级。

“我们完了!”声音里的冰冷在加速引爆空气。

施言闭了眼睛一拳砸下来,拳头接触到肉,谁疼?迎面风声过来,施言不再思考,封闭了心声,只有雨点般的拳脚。

施言冲进了属于自己的秘地,他不要想,不要看,不要听,他只知道没有一处不疼,疼得他整个人都要裂开。所以失聪、失明的他看不见被自己按压在床头铜柱上的人鼻子出血、嘴角破裂,身体波浪似地随他挺送抽插而拱起落下。

黑诺没有昏,他一直都是意识清醒的,他只是没有打过施言,施言最终胜利地闯进了他的身体,做着贯穿运动。他每一寸骨头都无力反抗了,所以被施言纵横驰骋着。这时候他反倒不恨了,悲哀成为最主要的旋律,俩个人的情殇悲哀是唯一献祭。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可以看得那么清明,如果不是珍惜、在乎,就没有委屈、指责、懑怨。象老学长李明启与刘欣,象于瑶与男友,她们会怨恨?会伤害?会疼得无泪吗?黑诺或者忽视了施言并不是刚强不可摧的,他现在不就被击倒了吗?长久的懑郁导致了施言的爆发。

黑诺被施言抓着头发无声为施言、为自己恸哭。他知道施言将会比自己还无法面对自己的残躯,所以在热流冲进身体的时候他阖上了眼帘。

施言坐着,两眼失神,因为战场实在太刺激,刺激到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施言胆怯的手伸到黑诺嘴边,黑诺张开眼,交汇的目光里深深的情愫、沉重的悲哀……

“帮我擦擦。”黑诺一脸的鼻血痕迹,下面好像也有东西在流。

施言端水的时间不短,黑诺也不催他。一只胳膊刚才几乎被施言拧折了,疼得他也动不了。施言光着身子坐在外屋的小板凳上,张开的腿间卷密的毛发一塌糊涂,性器上还有血迹,他仰起头,吸气,再吸气,眼睛里全是酸涩。

给黑诺细细擦好,青青紫紫在黑诺本就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施言自己也冲掉污迹。坐在床上,拿被子包好黑诺扶他靠在自己怀里。

“诺诺,一直想找你谈。”施言露了一个苦笑:“却让我弄了最糟糕的局面,最差的时机,对不起。”

“我和于瑶,我又撒谎激怒了你,不要说对不起了。”

“诺诺,我知道你心里介意什么,忧虑什么,我总是下不了决心,一拖再拖。诺诺,不到两年再忍忍行吗?现在我怕我妈真会闹到你学校、你家,”施言停顿后涩然:“你了解我妈,她很偏执,即使我说自己爱你,我强迫你的,她也会为我脱罪,倒霉的还是你。她可以答应我好好的,回头一样去找你家,那后果你承担不起,我想担也担不到。而等你毕业了,你喜欢去哪儿就分到哪儿,我调过去;或者你现在想好了去哪里,我明年毕业就先去。我施言今日对天起誓,我不会要黑诺做我身后见不得光的人!”

黑诺眼睛里溢出水光,施言俯下头舔舐受伤的嘴角,腥气让他眼前朦胧一片:“对不起,诺诺!我们之间不会完,不分手好吗?”

一耳光打出了黑诺的恨,一场粗暴的情事让黑诺看清恨的本质只因为他们之间有爱,只因为他们都是那么那么深爱着对方,可是相爱至深的俩人可以伤对方伤至体无完肤,可以逼人濒于崩溃,这不是在提醒他们必将是悲剧的宿命吗?黑诺怎么肯让生命走成悲剧?

点头:“不完,不分手。”

施言搂紧了黑诺,埋头在包裹他的棉被上,因为热辣辣的液体在上涌。

那天凌晨,施言一直是抱着被子里的黑诺轻轻地如母亲对襁褓里的婴儿一样地摇着,黑诺带着一身的疼痛入睡。他们得偿所愿,一个怀里抱到了那个人;一个偎进了熟悉的胸膛。施言没有睡,因为黑诺的嘴角肿了起来,还有现在看不到而擦洗时候有血丝渗出的下面,施言怕他发烧,时不时贴了额头对比温度。

黑诺被火烧火燎地疼唤醒,原来是他不小心翻身压着了,下面这次有点厉害。没有受伤的手臂支撑自己想起来,那里就刺疼得他差点跳起来。听见声音的施言进来:“你别起来了,我端点粥过来吃。”

“我想去厕所。”

“大的,小的?”施言知道他如果大便,一定遭罪。

“小便。”

施言把他拿起的衣服抢下来,昨天的大浴巾把人一包,抱起来去卫生间。黑诺要他出去,有人看着别扭,施言就去给他挤牙膏,拿牙杯。

“几点了?”

“一点多了。”

“啊!”

“我要人找石浩,拜托他给你请假了,先请了两天的。这两天没有重要事吧?”“没有,就是明后天都有唐朝(Tim)的家教。考试前我和他说窜课的。”“到时候找人通知他,不用担心。”

施言凌晨看着黑诺不敢睡,发了几个小时的呆,上午又到寝室要王丰去给黑诺请假,顺便买了菜回来,所以午饭一过施言就睡着了。黑诺靠在施言胸前,情不自禁地留恋地亲吻着胸口。

黑诺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他背不动这份感情,未来要他渺茫,代价要他退却。他知道施言成就了今天的自己,而且还给了他家庭兄弟们诸多帮助,这些恩是自己此生无以为报的,可是他依旧惶恐会落得一无所有。

不是不相信施言的誓言,施言的心再没有谁比自己更明白,黑诺轻易原谅施言武力相向,那是因为这次武力后最深在伤口将在施言心间。自己如果敢拐走了施言,毁灭了自己黑诺可以接受,但是施言身后的家呢?那才是黑诺深深恐惧的,黑诺可以想象他们会毫不犹疑地毁了他的手足。

黑诺与施言父亲仅有一面之缘,根本不足为据,而与施言交往几年中事无巨细地知道了施言的家庭状况,并且连施言父母之间和他为什么来自己家躲清净的根由都清清楚楚。黑诺没有走进过施言家一次,却对他的家庭可以如数家珍,所以施言在这个家庭中举足轻重的至宝地位黑诺也清楚。

施言母亲在黑诺眼里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相反她非常爱自己的子女,维护自己的孩子,黑诺曾经开玩笑说他也愿意有这样一位强悍妈妈护着自己,让施言心花怒放。

黑诺真正觉得将来无法战胜的挑战是施言的父亲,那是一个睿智的、精明的、强势的父亲,他会为了他的儿子不惜一切代价。唯一的一次见面,那位父亲就显示了多么重视儿子,为了儿子养病可以怒暴粗口,那时候他只是平凡的父亲,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领导。

黑诺大学三年级了,不由他学不会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尤其这两年学生会里的锻炼,与院领导、其他学院学生会交流合作、与社会企事业单位的联合活动,方方面面他都处理得得心应手,搞得风声水起,这其中的收获可不是几个证书,认识几个社会关系那么简单。于黑诺那是一次次视野的拓宽,眼界的提升。

黑诺包容了施言,因为他也明白自己才是最先的背弃者。他曾经犹豫,他曾经彷徨,他曾经举棋不定。而这次的武力催生了尘埃落定的抉择!

第 36 章

施言在卧室摘菜的时候,王丰和邱林松来了。施言上午不敢走时间长,所以让他们去给黑诺请假,估计说病假他们会来看人,打架瞒是瞒不过的,干脆编了黑诺同一考场的人因为抄袭斗殴误伤了他。邱林松中午就想来,王丰被女朋友拉走前喊着等他,结果直到4点才回来,阿松一见他滚进来就抱怨连连。押着王丰去买吃的,非要他赔罪买了熟食和水果。

施言先帮着黑诺把衬衣衬裤穿好才去开门,怎么和那俩哥们说的都提前和黑诺沟通过。施言上午也没有说细节,只是知道考生打架了,俩人以为就是推搡中胳膊扭了,一见黑诺不由吓一跳,看伤势是一场真格的比武啊。

“还真惨烈呢,三哥也没说,早知道多拿点慰问伤者。”王丰玩笑着把袋子往桌子上放。“明天补上。”阿松看见黑诺肿的嘴角还有破裂的地方,心里难受:“就胳膊扭了?其他怎么样?有事,咱挖地三尺也要揪出那些王八蛋。”

“没事,我根本就没大伤。”黑诺故作轻松笑,牵动嘴角笑容还是碎了。“不会打架的人不会躲啊,你看看你什么样子,笨死。”阿松骂的后面都是不能表达的关心,只有心疼才会有的反应要施言敏感地看他一眼。

施言把菠菜往王丰手里一放:“摘菜。”

端过西红柿拿热水浇一圈给阿松:“去洗手剥皮。热水,别烫着。”

王丰与阿松都瞠目:“你家西红柿还剥皮?”

“糖拌不就可以了吗?那么麻烦?”

“你看他现在可以咬皮吗?”

阿松一想暗自称是,佩服三哥的周到细致。

晚饭的熟食是给三个正常人吃的,伤患只有被施言几乎弄到糊糊状的粥,王丰看了直发笑:“这不是给没牙的老太太吃的吗?他是嘴唇破了,又不是牙掉了。”

黑诺想坐椅子上,阿松拦着他还是靠床边吃,大不了就是移动移动桌子。一碗鸡蛋糕里面是剁了碎碎的虾仁,西红柿对于他们来说也可媲美流食了,要王丰一边吃一边笑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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