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杂志和鸡奸半点联系也没有,无非是引老爸上当,果然局长以为儿子又看到了什么典型案例。阿松经常看爸爸的杂志《盾牌》,小的时候国家几次“严打”活动,还引起他兴趣特意翻看过刑法条款,说看看自己和哥们长大够不够被当作严打对象搂进去。
因为局长的工作性质吧,他没有对儿子的这一提问再一惊一乍,只是在晚上和妻子闲聊提起。老婆立即问他,儿子这么大了,也没有听说在学校找女朋友,是不是该和女孩子交往了?男人总是对此不急,随儿子顺其自然,女人就感慨那么优秀的儿子,怎么就不见女孩子来找,不会是不会谈恋爱吧?
阿松的妈妈有意套儿子话,要儿子直接揭了老底:“妈,你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吗?绕那么半天,你可不嫌麻烦。”
妈妈笑着挤到沙发上的儿子身边,捅捅他腰,双眼放光:“那你告诉我,有没有啊?”
“不告诉你。”看见他妈兴奋期待,阿松坏心眼地站起来就回房间:“我睡觉,不许吵我。”“不说就是有!”妈妈在后面叉腰喊。
“有也不告诉你。”
阿松后来几日要赌咒发誓自己目前还是孤家寡人,妈妈的好奇心才压下去。但是父母随后正式的和他谈过一次,他的年龄可以谈恋爱了,如果他有喜欢的人就去追求。家里对他找朋友,只讲究人好、有学历,父母没有什么门当户对的观念,最重要他喜欢。
感谢父母对他深沉宽厚的爱,但是阿松依旧无法问出,没有门第之见,那么性别之差呢?父母的大爱要他们忽略了一点,最重要是他们儿子喜欢,那么对方呢?他总不成一个人去唱独角戏。
如果那人现在是自由的,阿松想做点什么;如果那人身边站得不是三哥,阿松也想做点什么。可是,全部如果都是现实,他不能有任何举动,甚至连想都要他受尽煎熬。他重复告诫自己,他们不懂,可自己不能知法犯法。他用法律这借口来救赎自己,却从来没有给他们定下那龌龊罪名。
黑诺那天带着酒气回家,要父母皱眉,虽然没有严厉责备,但是眼中的不赞同要黑诺也收敛玩心,他在接下来的几日都老实给弟弟辅导不再出去。
日历上又要撕到2月22日了,或者因为生活太甜蜜,每一日都充满着欢欣,黑诺没有留意到这个特殊日子。那天下午施言打电话提出一起晚饭,黑诺差点就要回绝的时候突然才想起来。不安自己居然忘记,可是没有提前和弟弟说好,黑诺建议晚饭不一起吃了,饭后见面就可以多聚一会。
黑诺接下来紧锣密鼓地做了几张卷纸,并且另外写出解题应用的原理与公式,饭后抓紧时间跑去大众浴室仔细地洗了个澡。赶在约定时间,黑诺到达离家很近的路口--施言在那里接他。看见黑诺并非从家那条路过来,走近了才看清头发已经结为硬硬的一绺绺支着:“你洗澡了?”
“嗯,”举着手里包:“才洗完。没迟到吧?”
“你不会等头发干了出来?”施言责备,把自己围巾拿下来缠绕黑诺的头发。“我擦得挺干的,没事。”黑诺辩解但是也不躲,施言是不会收回围巾的,否则自己脖子上围巾往上一拉不就行了。
“想去哪?”施言早想好去处,连香油都准备了,但是他要黑诺说,因为黑诺去洗澡了!“去办公室吧。”黑诺说完脸就红了。
办公室的皮沙发上两条身影相缠,黑诺的剪水明眸变得迷蒙。从锁上门施言打横抱起他开始,他双手就主动地缠绕上施言。宛似抹霜的唇等待采撷地开启,施言克制着自己奔腾的欲望,舒缓地品尝舔去凝霜。黑诺安静地呼吸、甜蜜地凝视,逐渐裸裎出来的完美躯体,仿佛被灯光穿透了的肌肤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难得有黑诺展开身体任施言检阅的时刻,他总是羞涩多过放浪。陶醉在黑诺的美丽里,施言一点点、一寸寸虔诚地亲吻爱人,看着爱人的白皙在自己占领下荡漾起浅浅的红晕,施言越发心猿意马。在黑诺腿抬起夹上他腰的一瞬间,一览无余的展示了施言的死穴。
施言是计划着要一个温情的纪念日,更加要一次温柔到让黑诺极致快感的情事。可是结果那极致与他预想的南辕北辙,黑诺被他疼爱到很极致!事后施言还不甘心地和黑诺抱怨,在他进入的时候,就听见了黑诺细微地抽气,他本来打算要退出来放缓节奏的。
最最罪魁祸首的是黑诺不该那时候收紧火热地挑逗他,更加不该火上浇油地呻吟考验他;尤其该死的是最后一击,把施言刺激到火星去的挑衅,咬着施言的耳垂:F-U-C-K ME!施言理智顿失,即使登上山巅,八匹马也阻拦不了他更上一层的决心,不怕高处不胜寒的施言,夜色妖娆里连攀三座高峰才罢休。
再看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黑诺,施言顾不上自己余潮滚滚,翻抱起他赶紧顺气。不知好歹的东西垂死趴在自己怀里,还柔情似水得意地笑,要施言沉溺到发疼。
俩人相拥,宁静萦绕着幸福。
“诺诺。”
“嗯。”
“诺诺。”
“嗯。”
……
一声呼唤,发心一个亲吻。
不擅诗词的施言突然念出一句话:“身无彩凤双飞翼。”
“嗯。”黑诺知道:心有灵犀一点通。
待黑诺的气息平稳了,施言拿温水用黑诺的毛巾给他清洗。收拾好战场,施言对黑诺说:“把你皮带解给我。”
黑诺奇怪地抽出自己裤带递给他,施言打开自己的小包拿出一跟裤带,给黑诺系。
“不用,施言,你别总送我东西,我也没有送你啊。”黑诺拉着他还在穿裤别的手。施言捧起黑诺头:“纪念日快乐!你送了,最好的礼物,我特别喜欢。”吻落下,黑诺因为施言点透“礼物”而目光侧开,但只一秒还是勇敢迎上去。
施言在黑诺身体软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搂紧他:“不是送,是我想交换的,这根皮带我一定要留着,是我的诺诺保护我的见证。诺诺,你不知道那一天我有多震撼,我有多想抱你。你发抖地问我‘你流血了’,诺诺,你吃过那么多苦,可我没有见过那么脆弱的你,我知道你对我比对自己还重要!”
他们气窗打开离开的,时针已经过了12点,施言对等着锁楼门的门卫道歉看录像(会议室有)忘记了时间。回去的路上,由于某人的过度享用礼物,礼物只有坐到了自行车的前梁上。清凛凛的空气直沁肺腑,天空变得更加深邃高远。
“诺诺,到我怀里来,那里别压着。”
黑诺偎向施言,还调皮地转回头拉低施言脖子送上诱惑。
施言动作轻柔,小心揽好他,时不时就侧面偷得香吻一个,路灯下幸福的影子不时合二为一。
“诺诺,谢谢你,保护我!”站在黑诺家房头。
黑诺伏在施言肩头,往事重提,黑诺还心悸施言那一手的血:“你既然知道,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行吗?”
“放心,我现在有家有口的人了,不会那么虎的。我可舍不得你掉眼泪。”
黑诺窘迫叱他。施言一直都记得当日黑诺眼里晶莹欲落,如果那时泪下,施言无法保证自己不立即抱了爱人安慰,而且把黑诺逼到失常,施言事后责备了自己多次。施言不喜武力,但是他们也有不得不战的时候,而黑诺是绝缘这些的。
没有坚决禁止施言以后的打架行为,是黑诺知道施言本就不是爱惹事的主,而且也不赞成这钟解决方式。当时那情况,施言也身不由己,就算换了寝室其他人遇见,也是倒霉被迫应战。
说施言有没有惹事欺负人的时候,绝对有,自己当时也领教他的恶毒。可施言有一个好处,就是他惹的事他都担得起,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施言不会主动、有意欺负别人了,一般人不犯他,他也不会犯人。
黑诺不识货,也看得出来皮带有些来历,因为他们用的裤带都是最简单的别洞式,而这个是一个很大的椭圆带头内里有抠针,然后抠进洞里。其实裤带就是别人春节送的金利来,只是那带头不一般,那是施言爸爸去美国的时候花了上百美金特别买给他的。黑诺研究出可以拆换,马上就买了一个便宜的,施言并不反对,只要求他到学校以后换回来。
这次开学施言比黑诺积极--去置办自己的窝去了。哥几个都以为施言和秦明旭这下子要凑一起絮窝了,结果俩人各自单飞。大家(以后大家里可以把邱林松排除了)推测的时候一边倒地认为明旭风流,不方便和施言合租。邱林松当然不会冤枉明旭,可他冤枉施言了。他们最终没有住在一起,是施言父母的原因。
施言的父亲比较开明,对于被学校开除出宿舍一事,并不认为儿子有什么过失。而且如果儿子被打换取留校,他才觉得不值得呢。他宁愿是自己的儿子打赢赔钱也不想是找别人索赔医药费。儿子说实话就是被牵连了,男孩子一生没有打过架也不现实,谁没有过血气上涌的时候?所以施言父亲不象他母亲,施父连秦明旭也没有怪罪。
不过不怪秦明旭,多少是因为别人家的孩子与己何干。但是要出来住了,施言父亲并不赞成儿子与秦家那孩子在一起。有了房子,他那群小哥们有了据点还不经常去,施父知道这反对也是管不住的,可是清楚打架始末的父亲觉得那孩子不太自爱,有点堕落。他坚信自己儿子本质上的洁身自好,但是唯恐被秦明旭带入歧途。所以他们借口有朋友家房子提供,谢绝了秦家夫妻提议的合租方案。
施言父亲还是有点能量的,他们为施言租下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不但离学校不远,而且是一个政府所在地,所以要进入那个家属院只有2个门,正门过车,侧门和施言学校百米之遥。无论是哪一扇门,都有门卫检查院内颁发的证件才可通行,这就有效控制了不名人士拜访施言的可能性。
第 29 章
新学期新气象,还是学生会副主席的黑诺几乎行使了主席的一切权利,取而代之。不是他要迫不及待夺取政权,而是主席大人除了做毕业设计、论文答辩,还有三个月的离校实习,所以人家一开学就把挑子撂黑诺肩膀上去。黑诺算算自己这学期私人任务:英语六级考试,自学考试又报四门(其中一门要上课);外加学生会工作一肩挑,看起来这日子不会太轻松。
施言的如意小算盘在开学前就打了个噼里啪啦得响,提前返校布置小窝那心里就是乐开了花,一趟趟健步如飞六层楼梯连歇都不歇。待到慢工细致整理,还情调地先把录音机打开,浑身使不完的劲、花不完的心思擦洗抹涮,就差门上再贴两大红喜字,床头粘上洞房在此。
劳动模范坐下来的时候,看见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蜗居,满脑子都是对即将开始的“家庭”生活的美好想象。尤其那张大床,金黄色的床头柱给人以最大的遐想空间,施言对着床很想大笑三声,以后诺诺就不用咬枕头了。
黑诺开学第一个周末,施言就冲过来要接他去认认床。然而手头一堆事情的黑诺,根本走不开。才开学正是忙的时候,学生会不仅要做上学期工作总结,还要把这学期的工作计划及时做出来,和其他学院的学生会进行交流协商,以免活动撞车以及有必要的联合活动。阑珊郁闷的施言回了寝室找乐子。
说起来施言他们寝室还真是绝,学校踢出去俩人,补进来俩小孩。整个寝室都没有多余的废话,可就是经常、偶尔、不小心地发发排外的气场,然后还“冰冰”有礼请人家不要见怪。俩新室友为了幼小心灵不种下阴影,主动跑路了。然后施言和秦明旭把多余的被褥往那床上一铺,老子施老三又回来了!
这一小团伙,许多成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混一起了,要施言和秦明旭各自出去落户比较难。施言那里出入要证件,否则就要施言院门口接他们,比较麻烦,就王丰和邱林松去看过。秦明旭的窝就方便了,同样一室一厅的房子,却有两张床,所以明旭要回家住都抓一个作陪的。
施言的房子租下来的时候,客厅里也有一张折叠床,被他特意拆下藏起来。没有小床别人也无法留宿,最终目的是方便他和黑诺。好不容易他们有了自己的地方,施言可不想受干扰。
照理说,施言他们定义自己都是不学无术,对学业的态度相当散漫,一个大学上得就是牌技出神入化。然而他不阻拦黑诺的上进,为此黑诺做学生会干部、学那个破自考要第二学位,施言除了心疼他的辛苦以外,都是给予精神与物质的双向支持。
可现在有窝了,施言对黑诺的忙碌滋生出怨言,那些正事现在也可以归纳为不务正业。好好的大学不享受,非出那个风头今天这个活动,明天那个院做评委;又不是没有毕业证,又弄一个劳什子的第二学位;明明国家对英语的要求就是四级,就你能耐非要比别人都强的考六级!
施言和黑诺赌气了。他生气从来不吃亏,就是不搭理黑诺,自己的日子照样过,该打牌就和大家围一起吆喝;该旷课就蒙头睡懒觉;除了和黑诺断了鸿雁传书,什么都没耽误。这就是表面的气愤,心中体谅着黑诺的累呢,但是被冷落的怨气又不甘。凭什么自己就该排在后面等,凭什么自己不是黑诺心底最重?施言也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了,可就是憋屈。
黑诺现在每周都给施言写一封信,等开学第三个星期了,稍微有点时间了,他才发现一直少了点什么--信,没有施言的回信。施言上次闷闷不乐走,自己也来不及安慰他,这一定是闹情绪呢。黑诺周末下课就急匆匆赶车负荆请罪去。
施言他们还是千古不变的娱乐--扑克。黑诺出现,施言就好像头顶开了天窗,郁闷一扫而光,不过脸上不动声色招呼一句还继续玩。邱林松喊黑诺观摩,黑诺不会摇头。不过还是被邱林松发展过来,因为他们也是一种新玩法。邱林松介绍这种三、四副牌放一起的“升级”,学会了就上瘾,他们现在一玩就一下午,一通宵的,什么应急灯,蜡烛都用上了。
邱林松听见黑诺肚子叫,惊问:“你没吃饭呢?”
黑诺一下课就来了,哪里顾得上吃饭,看着桌下扔得狼籍的盒饭,也知道他们吃过了。想等施言玩一会再出去吃,肚子却先报讯了。
“饿怎么不说?”施言没好声气。
“你下课就出来的吧。”邱林松说着,抓过来自己的零食:“先吃锅巴,这把完事,咱们吃宵夜去。”
才7点多,他们晚饭最后一口还在唇齿留香呢。何况下午玩到现在也舍不得扔牌,抓看客买盒饭也没有影响玩,所以施言让人替代自己不散场正中大家下怀。黑诺就在校外小店里简单吃一碗面条,就回到施言的蜗居。
不大的房子里见黑诺开心地探头探脑每一个角落,施言脸上因为黑诺忍饥挨饿的一片乌云进家以后也飘走了。黑诺没有想到施言把房子打理得那么干净,不仅没有什么脏衣服臭袜子,连书架摸起来都没有灰尘。
“终于想起我了?那给你放书的,本来想你是第一个进来的人呢,结果要这么久才来,他们都来过了。”施言搂住黑诺腰站在书架前发发牢骚。
黑诺转头的一亲,要微不足道的怨夫情结无影无踪,推了黑诺先去洗澡。施言嫌黑诺晚餐简陋,冲了一杯香醇可口的高乐高。楼梯上说笑声很像王丰他们,施言正侧耳,敲门声起,施言暗骂也只好开门,早知道家里就不开灯好了。
他们走后,邱林松喊累又玩一会就散了。人家王丰和自己的参谋(女朋友看牌,马上就要可以出师了)打算出去找节目,邱林松拽了二人一起来拜访施言。进院子好一顿盘问,还好王丰女友因为本市的经常用学生证买票,所以学生证还在身上,与门卫磨磨,把施言家楼号报清楚也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