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几时欢+番外——Ange
Ange  发于:2012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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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十六岁

“放手。”

“不放!你敢走就形同陌路从此再也不是我师兄!”

“都陌路了你还拽着干嘛,放开!”

二十一岁

“三公子可以放手了么?”

“抱歉,多有得罪还请十四少大人大量。”

“没什么。还有,你手上的迷药太低级,以后别乱往别人衣服上蹭。”

二十六岁

“沈……”

“除了放手,随你说。”

“那就喝了它吧。”

“……好。”

流年偷转,青丝白发,沈若欢抬眸,桃花眼里笑意盎然,又只是摇头:“听了十几年,总算轮到我说了。师兄,放

手吧。”

那人却轻哼,斜睨道:“这话我说了十几年,你听过?”

总的来说就是腹黑渣攻和扮猪吃老虎唠叨受的故事……

内容标签:强强 青梅竹马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若欢,洛月明,云沧海 ┃ 配角:叶墨,晏沉醉,晏清歌,莫问等

01.

“咕——”

沧海嘴角抽搐一下,扭过头充耳不闻。

“阿沧啊……”

马车窗子里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中指和食指处的老茧颇多,是个练武之人,拇指上带了个暗红扳指,扳指面刻

有“欢”字,色泽斑驳,识货人一眼便能认出其为碧玺所铸。

沧海向左侧身避过突袭而来的指尖,若无其事继续赶车。

这手却是忽向左抓去,变掌为爪,牢牢揪住沧海右边衣襟,转而顺着衣襟向内探去。

“沈若欢!”沧海发怒,一掌拍掉已经摸到他锁骨的爪子,转身踹开马车门。

“阿沧我又饿了……”沈若欢见沧海眉毛上扬,讪讪地缩回手,堆笑讨好道,“你看路途漫漫,我本就体格虚弱,

再不好好补充恐怕还未到洛瀚就一命呜呼了,你怎么舍得……”

沧海抿了抿嘴,上下打量空空荡荡的车厢一番,咬牙切齿道:“您忘了您今儿一早就吃完了咱们剩下的所有干粮,

包括相爷给您塞的两箱子糕点两筐子奇异果……更何况现在离洛瀚仅剩半日车程,咱们快马加鞭……”

“什么?!”沈若欢脸色一变,一把揪住沧海衣领,“你说咱们的东西全吃完了?”

沧海脸更黑了,轻轻避开近在咫尺的祸害,万般无奈道,“您一日多餐,就连晚上的宵夜也不拉下,咱们为了赶路

本来带的东西就少……”要不是你的食量过人,我也不会连着两天分米不进啊!沧海悲愤摸摸自己早就扁了的肚子

安三皇子沈若欢,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美人美食缺一不可,安国历朝历代难得祸害。正逼得左丞右相齐齐掀桌要为

国除害时,被自己皇帝老爹找到机会打包丢去洛瀚。

洛瀚和安国结为友国,这对本就差了洛瀚一截的安国来讲是千载难逢的喜事。奈何洛瀚王和安王膝下均为皇子,结

亲不成。安王灵机一动,连忙派人地把安三皇子唤到内殿,半卧龙塌抓着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日思夜想

苦思冥想辗转反侧不吃不眠了几日才想到了下下策——把他以质子身份送往安国。

“身为皇子,你要为了国家为了社稷为了江山为了安国,牺牲小我成全大家……”安王字字血泪,十足悲戚。

沈若欢托着下巴听他老子口不停歇地啰嗦了个把时辰,不耐地打哈欠,揉揉早就饿得不行的肚子,拍拍安王肩头,

只提了一个要求,把云沧海打晕一起带走。

安王大乐,连夜宣召云沧海进宫议事,布好机关手下,待他踏入大殿瞬间,迷药丝网满天飞,不出一炷香就成功打

晕云家长子,五花大绑扔到马车后厢。沈若欢喜滋滋瞧着香车美人,心满意足地向一干亲友道别。

众人神色复杂,似笑非笑双目含泪,说白了就是喜极而泣——总算把这祸首送走了……

右丞贼兮兮走出,心语重心长地握着他的手,把几瓶丹药放到他的手心,俯身过去,轻声细语:“我听闻洛瀚王的

十四皇子打小就是美人胚子,成年后更是貌美如花,虽差我一截,不过也算世上难得。这几瓶春药乃是我苦心研制

你明白的……”

沈若欢心领神会,感激地拥抱右丞大人,借着惯性把他兜中的几个纸包顺入袖中,干脆利落地翻身上车,斜倚座前

,一展袖间纸扇,龙飞凤舞一行浓墨草书在夜色下尤显洒脱。

人生得意须尽欢。

不过饿着肚子的沈若欢可是怎么也得意不起来,更何况被刚醒的云沧海揍的伤现在还隐隐作疼呢……

“大哥给的东西呢?你不是偷吃了吧?”眸子一转,逼问。

“大皇子做的一箱子香酥饼不出两日就全馊了,臭烘烘早被你一脚踢下马车了……”沧海没忍心说当时沈若欢踢得

匆忙,把箱子里久放不坏的云片糕一并踢了下去。

“大哥就是笨!我就知道他靠不住啊……”立刻把自家兄弟埋汰一番,同时又拽起沧海,“那我二哥的呢,他不是

放了好几盒子的东西,还说能解饥,不会也馊了吧?”

沧海一想到那几盒子又是青筋暴起,抑郁道:“二皇子送的倒是馊不了……不过你要是不介意拿春宫图当饭吃,小

的自然无话可说……”

沈若欢面上一红,想到自家二哥临走前庄严珍重地把那几盒子交托到他手上,语气极为慎重:“若欢啊,长路漫漫

二哥知道你不甘寂寞,一定会饥渴难耐,这东西是我珍藏许久的,夜半无人时刻,自然也能一解饥渴……”

感情此“饥”非彼“饥”,一个死不了人一个能死人的啊!

“一群混蛋……”沈若欢愤愤松开手坐回马车,嘴里嘟囔不停,本来很是风流的眉眼皱到一起,搜遍脑中一切脏话

俗语毫不留情把安国除他以外的皇亲国戚骂了个遍,算是稍微解气,累呼呼地靠在垫子上揉肚子。

他骂的爽沧海听的也爽,瞧他安分下来,微微一笑回身策马。

鞭子还没挥下,耳后又是一阵暖风袭来,衣角被死死拽住,肩膀上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沈若欢赞紧手中布料,清

清嗓子轻吟悲曲:“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至人间花弄色,露滴牡丹开~~~”

沧海和这祸首呆久了,不动声色地歪歪脖子,感肩头之人贴的更近,气息挨着颈上肌肤就往锁骨顺去。手上马鞭突

然落下,马儿受惊,蹄下生烟,横冲直撞地飞奔起来。

沈若欢惨叫一声跌回车厢,勉强扶住内壁,被颠的七荤八素,仍死性不改:“阿沧啊……我知道你禁欲多日……本

皇子,咳咳你慢点儿啊……本皇子愿为了一代忠良之臣牺牲小我……相信我的技术没问题的……哇呀你别往石头上

撞!”

车扬尘土,伴着安三皇子杀猪般嚎叫中驶向平洲。

“吁——”

待马车停了近半个时辰,沧海才不慌不忙地踢开车门,悠哉地把车中所剩不多的行囊搬到客栈,再命小二把血驹宝

马好好照料,这才半屈身,拍了拍衣摆尘土,恭恭敬敬道:“主子,到客栈了。”

“……”车内毫无反应。

“主子,饭菜我已命人置好,西湖醋鱼,叫花童鸡,东坡肉,龙井虾仁,宋嫂鱼羹,明珠香芋饼、莲藕炝腰花,还

有您最爱吃的蟹汁桂鱼和西湖醉虾。”沧海声音略高,颔首念道。

“……”车内响了几声,又归于平静。

“另外又找了醉轩楼的素素姑娘和平影姑娘陪酒,久闻素素姑娘擅舞,水袖舞乃是平洲一绝,平影姑娘好歌,更喜

琴瑟古乐,想必一定合主子的意。”沧海微微轻笑,音调略挑,似乎这两个绝世美女就在车外饮酒作乐欢舞放歌。

“阿沧啊……”车内传来一声轻叹,沧海忙探过身子,笑意盈盈看着自家脸色发白的皇子。

沈若欢有气无力地把右手搁到沧海胳膊上,另只手攀住沧海的脖子,稍稍使力,把这位越来越不把主子当回事的护

卫勾到眼前,低声道:“你信不信我恼羞成怒就地要了你……”

“不信。您虽然喜好男色,但是第一,您打不过我;第二,依照您现在的体力,恐怕……”沧海语气略断,意味深

长地瞅了一眼软趴趴的皇子,“再者嘛,主子素来只好美人,沧海这般模样自知入不了主子的眼里。”说罢眨了眨

眼,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嘴角上扬,平淡普通的面目显得尤其欠揍。

沈若欢抬起扶着沧海胳膊的右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苦笑一声:“不就是害你两天没吃饭么,至于这么记恨嘛……

阿沧真是越来越小气了,当主子不易啊……”

沧海不给他继续怨妇的机会,身形下蹲,半扶半拽地把沈若欢从马车上给拉了下来,顺着就向客栈送入。

当主子不易,当沧海的主子难上加难……沈若欢软着身子靠在沧海身上,任他连拖带拽把自己送上雅阁。瞧见满桌

美食,沈祸害的气已消了大半,又看沧海有些消瘦的下巴,火气全消,笑眯眯挥手示意沧海入座。

盯着沧海若无其事地面容,不祥之感猛然涌上心头。胭脂香气远远飘来,两美人欺身凑上沈若欢肩头,一个把酒一

个执扇,温香软玉莺声燕语,完全无视了他越发苍白的脸色。

求助的目光射向一旁,边儿上那人则抄起一双筷子打着节拍,优雅自若地唱:“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至人间花弄色

,露滴牡丹开~~~”

二女拍掌欢笑,沈祸害痛苦掩面。

……唯女子和沧海难养也!

他安三皇子看似风流放荡,却最怕两物,一是酒水,沾酒即醉;二是胭脂,闻之犯呕。

果不其然,还没等两个美人近身,沈若欢翻个白眼,朱唇微张,铺天盖地的呕吐物尽数落到离他较近的素素身上,

吐完条件反射地从桌上抄起杯子喝水,刚抿了一口立觉头晕目眩酒精作祟,心中把云家带上未出生的孩子全骂了一

遍,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沧海挥手让女子退去,再让人将屋里收拾干净。等下人悉数退去,这才弯腰把沈若欢抱起,解了外套放在床上,盖

好被子,从衣袖间掏出药丸给其服下。自己静静坐一旁闭目养神,似乎是自言自语:

“又快毒发了,不知道这次你还能不能熬过去……”

02.

安三皇子祸害一方纵然出名,更出名的是他的断袖之癖。

安国大街小巷都流传着安三皇子纵情江湖只是为了寻得样貌清秀的练家子,以便风流无限。沈若欢初听此传言,差

点儿没把桌子砸了,脱口大骂:“有没有脑子有没有脑子!本皇子分明钟爱美人,谁喜欢清秀的!再者说了按本皇

子的身子骨,我找练家子风流我还是我风流他呢……”

倒是众人掩面憋笑,偷偷瞧着面无表情的云护卫,样貌清秀的练家子,府上除了三皇子贴身护卫,绝无他人。

三皇子和云护卫日日形影不离夜夜同床共枕,安国上下无人不知。三皇子更是吩咐府中侍女小厮见着沧海统一称呼

——安三皇妃。云护卫未曾反驳,只是每次有人喊此称呼,三皇子的脸上就会多几分精彩,少几分风流。

“打是亲骂是爱你们懂么懂么!”猪头脸三皇子如是说。

等到把云沧海打包送走以后隔了好几日安王才敢把消息放出去,一并放云左丞三个月假期。听说当日只见云左丞拎

着宝剑杀入大殿,接着便是刀光剑影喘息不断,左丞大人一夜未归,次日才黑着眼圈回了云府。群臣对安王大拍龙

屁,竟能轻轻松松让左丞大人消气,更没见大殿内有何毁坏,吾王真是越发英明神武威武不凡……

安王笑而不语,左丞切齿磨牙。

二皇子即日摆了赌桌,招来一群狐朋狗友下庄,赌是他三弟吃了云沧海,还是云沧海被吃抹干净……一时银光纷飞

,所有银两齐刷刷压在了云沧海那边。

大皇子瞧着赌桌上支持安三皇子的那方干净无比,十分忍痛地丢过去一个铜板表示对自家三弟的抚慰。

不为别的,就是平日里听到“云沧海”三字,安三皇子就能立刻老实,收起张牙舞爪的祸害本质,露出令众人毛骨

悚然的甜美微笑,口若悬河:“阿沧我今天既没调戏良家妇女也没聚众赌博连晏大人召我去柳居看美人也没去……

啊就是不小心把云左丞的几罐子酒给打翻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又不喝酒……”

不怪左丞大人每见沈祸害便痛心长叹,安国可危也……吾儿可危乎……

平洲离洛瀚的都城阳城不算太远,只身快马不足两日便可到达。只是沈若欢身体不佳,一路上吃喝玩耍寻欢享乐,

硬是把两日的路程给拖了一倍还多。

进了城镇总比近月余在荒漠森林赶路舒服的多,沧海也不用担心粮食吃完之类,由着沈若欢四处寻食,几日下来吃

的是油光满面色不思蜀。

沈若欢捏了捏肚子上一团软肉,沉思半晌,严肃地问:“我是不是胖了?”

沧海不答,转身把一盘香酥鸭端过来,勾起一抹微笑。

沈若欢挠头,内心挣扎,拍桌而起:“本皇子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减肥!”

沧海瞧着一盘鸭子没多会儿消去了一大半,挤过去戳了戳沈若欢腰间突出来的一圈软肉,又伸指弹了弹,念叨着:

“这要是一斤十两银子,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沈若欢脖子一僵,登时噎住,下也下不去吐也吐不出,牙齿磨得咯咯作响。饮罢一杯清茶,这才顺下了满嘴鸭肉,

转眸间娇羞状:“本皇子就算吃成胖子一个,沧海也不会不要我的……”

“倒是,三皇子若是一身肥膘对身体也是危害甚大,也只能节食绝荤了。”沧海摸摸下巴,极为认真。

“咳咳,不谈这个 。”沈祸害正色,眉眼间多了些庄重,“也不知何时才到,尽管这一路美食不断,要是赶不上月

末到了阳城……”

“花魁之争已经改到了月中,也就前两日你赖在明州不肯走的时候已经结束了。”一言道破祸害心中所想,云护卫

默看自家主子脸色瞬变,一副悔恨交加又想杀他解恨的狰狞模样,习惯性地选择闭目修养,自动屏蔽耳边喋喋不休

地血泪痛诉。

快黄昏了……沧海心中一动,手上毫不含糊,几个指头把不停絮叨地沈祸害点晕,胳膊垫到他脖子下面,侧身半躺

,掌心交握把真气输到沈若欢体内。

真气在体内的运转越发停滞了,每每运到丹田处就已然消散。沧海也不勉强,安置好沈若欢,起身连夜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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