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又一杯不停地喝着，秦舞并没有拒绝。过了一会儿，依旧还是千杯不倒样的他，让张伟有些奇怪。他没事儿么？

“哎呀，现在可真要走了，再不走老妈得骂人了，更年期的女人难伺候得很~”调侃着扶起小瞳，秦舞回头继续微笑。“那我们就走了，改天我再请大家喝酒吧。”

这时候要是还不让，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张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那我让张伟送你们吧。”角落的男声再一次响起。

“不用麻烦啦。我打电话让子路来接就好了。”听到柯子路的名字，张伟立刻没有了气势。眼看着秦舞扶着小瞳离开，有些着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伟，你跟着去。”老大满有把握的说着，“要是有什么不对就立刻接过来就好了。”然后放声笑。

“啊，呵呵……还是老大厉害。”一脸献媚地笑着，然后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刚刚走出包房的秦舞立刻拉着小瞳往和大门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舞，不是那边——走错了！”休息过后的小瞳，神智开始恢复。看着秦舞拉着自己走不熟悉的路，急忙开口提醒。

“闭嘴，我们从后门出去。现在先甩掉他们。”不耐烦的解释着，秦舞有些气喘。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察觉到秦舞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小瞳担心得询问着。其实，他还是挺好的啊。

“啊……我走不动了。你打电话让大叔来接你。”秦舞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头对小瞳吩咐道。

“我扶你回去啊，你都来救我了，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走呢？”小瞳不依不饶的看着做咋地上的秦舞，虽然他现在很想立刻回去，但是他没办法丢下为了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秦舞。

突然间，身后走廊传来张伟和别人说话的声音，“他们不在啊，到底去哪里了？”

“你个白痴，快去找！”

秦舞知道这时候不是自己偷懒的时候，要是不快一点离开，后果不堪设想。看着眼前像小白兔一样纯良的少年，突然觉得自己好复杂。

“嗯，走吧。”秦舞迅速起身，拉和小瞳往另一个门跑去。

如果这时候有人回头，就会发现，刚才秦舞做过的角落有摊新鲜的血迹，还有一块沾染了鲜血的玻璃。

很好运的是门口有停着的出租车。秦舞立刻把小瞳塞进车里。自己却似乎是头昏般的跪倒在地。身体里一直靠着疼痛压抑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明显感觉到有汗水滑落，身体力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被抽干，连同理智。

“小舞你怎么啦？”小瞳担心得准备下车。但是秦舞却自己撑着站起来，对他笑的安心。“没事儿，喝太多了。”

出租车载着两人消失在夜幕下——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跌跌撞撞的回到公寓，刚开门。就看到柯子路一脸焦急的样子，“小瞳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电话你怎么关机？”小瞳看着自己的恋人，突然带着哭腔的扑了上去，焦急和委屈一下子全部爆发。

在门口的两人，柯子路却只在意到自己的恋人。秦舞觉得自己似乎挺多余，但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撞开深情拥抱的恋人，“大叔，厕所借我用下。”自顾自己的往浴室走去，脚步轻浮得不自然。

“小舞你怎么会和瞳儿在一起？你怎么啦？”这是柯子路才发现，原来和小瞳在一起的人是秦舞。

“什么怎么了？你TM没见过喝醉酒的啊？唧唧歪歪的——烦死了。”并没有回头的嚷嚷着，柯子路确定秦舞是喝醉了。

跌坐在于是冰冷的地板上，秦舞开始难耐的脱了衣服扔到一边。原本苍白的皮肤却泛着微微的红色，还有密密的一层细汗。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着的呻吟，让这个不大的空间瞬时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冰冷的水从头顶落下，却丝毫不能减缓身体的燥热感，相反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弥漫，他的身下开始有带着血色的水流蜿蜒而出——

秦舞丝毫不客气的用手指加深了身侧的伤口，更多的红色液体涌了出来。清晰的疼痛感减缓了自己被欲望控制的头脑。

门外柯子路温柔安慰的小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秦舞自顾自得其、撇了撇嘴。半天，还是下定决心般的，拿出了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得如同自己掌纹的号码。

“你好，我是宫宇。”耳边传来熟悉的话语，秦舞瞬间觉得有血涌上大脑，一时间空白的不知道说什么。只剩下急速地喘息和再也压抑不住的呻吟。

“小舞吗？你怎么了？”依旧是温柔的口吻，却不带任何情绪。

“宇……宇，我好难受。你快来接我回家。”妥协般的开口，秦舞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第三十章 迷失的午夜（二）BOSS来临

“出什么事儿了？别着急。慢慢说。”温柔的声音，在秦舞听起来却如同针扎一般。他那么轻声，那么温柔，却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冷淡。果然，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吧？笑话，不是早知道了么？有什么好期待的？不论多少次结果都一样。

“嗯……没，没什么。你快点来接我就行。”说完，迅速挂了电话，他不想听到任何否定或者拒绝的言辞，更不想听到宫宇安慰的话语。他在害怕，他还想自己欺骗自己的过下去，虽然他比谁都明白。

顺手把电话丢进了一边的马桶里，秦舞沿着墙壁滑落在地上。身体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热，一直打颤。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酒味，让他有些不适的皱眉。看着头顶的灯光，视线却开始模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房子里，除了欲望还是欲望，毫不遮掩的的暴露着身体深处最本能野性。

自己离开多久了？一个星期吗？不是，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以为他会来找自己，以为他会在那么一点在意。但事实却在嘲笑着，叫嚣着告诉自己一个事实——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是。妄想什么恋人，只不过是个床伴，更或者是个宠物而已。安静的在他身边，满足他想要的，就不用再担心任何。不能奢望任何。

为什么要救这个孩子？大概——是自己羡慕他吧，羡慕他的单纯，羡慕他的幸福，羡慕他的一切一切。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出现吧？

可笑，自己还在期待什么？期待有人来爱吗？还是期待有人来照顾？突然间秦舞大声笑起来，那么张扬，却是那么绝望。最后还是忍不住掩面哭了出来。

宫宇坐在自己的车里，一直保持着刚刚接电话的姿势，就算是电话里面已经传来忙音，显示通话结束，但是他还是没有舍得放下电话。他终于给自己打电话了！他现在就在柯子路家公寓的楼下，刚到。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他等在这楼下，就为了看着405公寓的灯光熄灭。

有时候能看到晚归的秦舞，依旧是纤细苍白的样子，塞着耳机低着头走，看不到任何表情。为了不让他发现，宫宇不得不让陆川找来辆出租车，伪装成歇业停靠在路边的样子，坐在后座看着。今天是陆川打电话告诉自己秦舞已经回家，他才开了自己的车出来。

“陆川，我在楼下。”这样的动作只是保持了一会儿，宫宇就打电话给了陆川。对于秦舞他了如指掌，若不是有什么他自己没办法的事儿，他是不会给自己电话的。不然这一个月，以他那种娇生惯养性子，早就闹翻了天了。想着想着，宫宇不觉嘴角微扬。他在期待这个见面——

“老板，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还在想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你呢。出了点情况，而且，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另一头，并不是宫宇预料到的，夸张的叫声。而是一种严肃还有些焦急的。他认识的陆川，不会这么犹豫不决。

“怎么了。”原本还有些暖意的声音迅速冷下来，电话另一头的陆川打了个激灵。一字不差的说了自己刚才看到秦舞下车又看到秦舞和小瞳一起上楼的场景，不敢有丝毫隐瞒。宫宇一边听着，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沈。

“马上把你邻居门敲开。”说完，宫宇挂了电话。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早些来。但动作却是一部不停的迅速往楼上走去。

陆川被宫宇最后的话吓得连鞋都没有穿，迅速跑去柯子路家狂敲门，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感。他知道宫宇生气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自己好不响英年早逝。

从刚才进了门就抱紧自己哭个不停的小瞳，柯子路心疼的柔声安慰着，又想问出点什么来。接过哪知小瞳根本不理会。就是一个劲儿的哭。使得柯子路越来越担心。还有刚进门时秦舞那一身浓重的酒味和那蛮横的态度，使得本来想安慰他的念头迅速打消。自甘堕落么？那么谁也没办法。环紧怀里颤抖的幼小身体。柯子路浅吻着恋人的额头。

突然间，听到了秦舞在于是放肆的笑声。柯子路开始烦躁起来。我在担心，你居然在幸灾乐祸么？瞳儿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要是瞳儿出了什么事儿，秦舞，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收紧了手臂，柯子路脸色阴沉。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小瞳更是一声尖叫死死抱住柯子路一边摇头一边大喊不要，放过我一类的话。

柯子路轻拍肩以示安慰，并不打算理会门外，但是敲门声并没有识趣的停下来，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他握紧拳走打开了门。

却看到陆川一脸职业笑容。柯子路有些奇怪，虽说是同事，可是彼此间并没有太大交集。这么晚了，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小柯啊，你的房客在么？我找他有点事儿。”看到柯子路开门的陆川，在瞬间换了微笑。

“你找他有事吗？”秦舞？又是秦舞，自从他来之后自己家里就没消停过！强压着怒火，柯子路还是礼貌的问了一下。看着陆川有打算往里进的样子，柯子路抬手撑住了门框，冷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陆川看着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却是在暗自盘算借口要怎么说。

“我来领我的宠物回去，有什么不方便的么？柯主管。”身后传来比柯子路脸色更冷的声音。宫宇一身浅灰色毛衣和休闲牛仔裤站在他身后。俊美的脸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走廊原本暖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居然也带着让人发颤的冷意。

“宫宇？”带着有些不确定的口吻，柯子路颇为诧异。怎么回事，这么晚了宫宇会出现在自家门口，还说宠物？难道是——小瞳？

莫非秦舞是把小瞳弄给了宫宇么？为了什么？难道是——柯子路突然想起那次门外看到秦舞，还有秦舞偶尔对自己流露出的依赖感——让他有种恐慌，是不是自己被喜欢上了？然后祸及了自己的恋人？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绝对不会原谅秦舞。握紧拳头，柯子路狠狠往门上打去，脸色也不见得比宫宇好到哪里去。气氛一时间僵住，就连呼吸都能够听到。

僵持中，突然听到屋内传来尖叫。三人立刻冲了进去。

传来尖叫的地方是浴室，只见小瞳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里面捂着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宫宇和陆川对看了一眼，而柯子路则是跑过去抱住了恋人。却随眼看了浴室内，瞬间——瞳孔急速收缩——

浴室内，秦舞光着上身庸懒的躺在地上，花洒不停流下冰冷的水滴，他的身下早已一片殷红。乍一看，的确有些可怕。但是他淡粉色的身体，浅红的脸颊，还有纯黑眸子里闪烁的妖异的光，让这画面看起来极具冲击力，有一种诱惑着男人欲望的躁动。

柯子路突然间脑海里闪过初见秦舞时那个酒吧淡漠的调酒少年，街边的抱着猫的略带忧郁的纯净少年。他很难与眼前这个能够让所有见到他的男人化身为野兽的妖孽相比较。

宫宇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拿起被他扔在一旁的衬衣，遮住身体，把他抱了起来。

“回家了。”温柔的低头说了句。毫不停歇的走出门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柯子路看了看宫宇怀里的秦舞，只见他似乎是满足的，蹭在宫宇胸口。就像很多次，年糕蹭在他怀里一样。信任而依赖。

似乎混乱间，仿佛听到了尖叫，还有那个人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声音。好暖和的怀抱。头痛似乎都缓解了。秦舞满足的浅浅呻吟了一下。之后，一直压抑的呻吟开始断断续续，再也不掩藏的开始扭动自己已经是极限的身体。宫宇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不至于让怀里的人摔下去。接到秦舞他并没有开心，反而是种怒火中烧的感觉。陆川没有跟着出来，他知道，他是在处理之后的事儿。

保时捷的跑车在夜幕中急速驶去。很快消失。

陆川没有多解释更没有多说话。职业的笑着。把一张空白支票放在桌上。道了句晚安之便后离开了，走之前仍就不忘细心的关了门。

关上门的一瞬间，柯子路看着满脸挂着泪痕的小瞳，满脑袋的疑问就像要冲破他的脑袋。刚才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柯子路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张空头支票，回头问小瞳：“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今天晚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瞳点点头，靠在柯子路怀里说：“对不起子路，小舞是为了救我才挺身而出的。”

“是你？你怎么了！？”柯子路声音压得更低。

“我……我被张伟要挟着去陪……陪……陪他喝酒了……”小瞳小心翼翼的看着柯子路的表情，立刻就知道柯子路生气了！天啊，我也不想的呀……呜呜

见柯子路没有说话，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子路……我……我是真的想拒绝啦，可是……可是……”

“可是你没有！对不对！你还是去了！”柯子路抓着小瞳的双臂用力的收缩力道。

“呜……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想的。张伟说只喝三杯就放过我，我鬼使神差就信了他的话！！”小瞳想扑进柯子路怀里求一个安慰，却被柯子路推开。柯子路“啪”的将那张支票拍在了桌子上，“可恶，你怎么还会信那种人！你是傻子吗！”

小瞳心里难过的要命，只希望柯子路能原谅自己，他可怜兮兮的看着生气的柯子路小声的问：“子路……难道你不庆幸我还完好无损的在你面前吗……”

柯子路瞬间抬起了头，“对！可是小舞因为你而变成刚才那样！他还完好无损吗？”

“……”小瞳一时语塞了。小舞小舞小舞，现在的柯子路满脑子都是他！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小瞳无力的靠在一旁哭泣着。

“别哭了……瞳儿……哎。”柯子路无奈的揉着脑袋放缓了语气。自己干什么对他发火啊。他已经惊吓过度了，自己怎么不安慰一下他！

柯子路心里烦的很，刚才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不就是我的老板。就从刚才那句“柯主管”就能确认无比了，他和秦舞到底是什么关系？宠物又是怎么回事！

淡淡的钢琴曲中，却夹杂了让人心乱的呻吟。宫宇冷着脸开着车。不看身边的人丝毫。但是他身边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的不理睬而停止，反而开始大声，同时开始摸索着往自己身上凑过来。宫宇依旧僵住身子不予任何反应，那个缠过来的人却没有丝毫收敛的，环住他的脖子，诱惑的噬咬着他的耳朵和脖颈，手开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摸索。鼻间娇嗔的呻吟，灵活的手指，很容易的，让正在开车的人嘴角微扬。这时的宫宇，笑得邪气，和他平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