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志不残 下——诸葛喧之
诸葛喧之  发于:2012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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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典倒些矿泉水给林灼阳清理干净,将那些昭示着两人猫腻的罪证投入垃圾桶中,然后俯身抱住林灼阳,揉着他的

黑发,在他头顶亲昵地落下个亲吻。

林灼阳无力地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就像截已经脱节的火车,朝着跟轨道完全相反的方向慢慢吞吞地运转过去。

他有些憎恶自己的身体,总是不争气地在萧典的撩拨下起最诚实的反应,什么尊严,什么分手,都是虚的,萧典突

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那种从骨殖深处燃焚出来的惊喜已经冷冰冰地告诉他——林灼阳他妈的就是怂蛋,在萧

典面前永远强悍不起来。

手不自觉地捏紧,指节泛出玉色,他用力咬咬嘴唇,想甩开种令自己惭愧无颜的念头,就在时,直沉默的萧典低声

开口:

“……和施小美分。”

脑袋像搅浑的水泥样凝滞,林灼阳听到个消息后呆愣好几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句话的意思,他蓦然睁大眼睛,

猛地抬起头来瞪萧典,不留神嘴唇磕到萧典的下巴。

砰的声闷响。

“疼啊,别么大反应成不?”

萧典吃痛地揉揉,然后掀开眼皮望着傻愣愣的林灼阳,却又有些宠溺地笑起来,狭尖的手指轻抚上他的唇沿,细细

描摹:“……干什么样看着,被吓到?”

林灼阳张张嘴,想问他为什么和施小美分手,可是话出口,却成:“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萧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色彩,“两面三刀的角色,已经厌倦……今后,只想和个人好,再没

有其他的。”

么温软的话能从萧典口中出来,简直就跟CCTV播出“亡共党,退党保命”的反动言论样震撼。

林灼阳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又涩又苦的东西毫不留情地堵塞住,他在萧典怀里凝视着萧典的脸,些日子他不知去

哪里,竟然又硬生生瘦圈,黑色头发垂落在脸颊边,英俊得像场太不真实的幻影。

直想听到萧典的许诺,可是或许是等待太久,失望太多,如今真的听到他的表白时,心里竟然也只是空落落的虚妄

感。

他觉得自己就像悬着的残破蛛丝,他妈的小风吹就断。

走到今,他就像个空茧,从里到外都被萧典掌握得清清楚楚。

可是萧典却像团迷雾,林灼阳再笨,也能感觉到他期满自己很多事情,样的人,林灼阳真的没有自信能和他直走下

去,能再相信他,次又次。

感情在颗驽钝的心脏里织的精细复杂,林灼阳隐约明白他应该拒绝萧典,样才可以让自己个笨蛋全身而退,可是当

萧典的手臂整个拥揽住他的时候,他却又没勇气出口。

就好像手机里直没换的桌面,直没删的短信。

好不容易等到份不算是金钱交易的感情,么多年,是第次,他怯生生地护着它,自欺欺人地无视着些瑕疵,希望还

能继续下去。

“……”于是话到嘴边,打个转,成闷闷的,“……到底去哪里?”

萧典沉默会,然后将下巴抵在林灼阳的头顶,轻声:“去办件很棘手的事情……”

他担心林灼阳会继续追问下去,眼角瞥,看见沙发边凌乱的衣服,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坐起来,从自己的口

袋里翻出个小小的盒子。

“什么东西?”果然,林灼阳的注意力被分散过去,他撑着身子靠坐在沙发背上,双墨黑圆滚的眼睛凝视着萧典手

里的精致小盒子,卷翘的睫毛下满满的好奇。

萧典突然心情大好,他觉得林灼阳真的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些新鲜的玩意儿就可以哄得他眨巴眼睛。

“猜猜?”萧典坏心地勾起薄薄的嘴角,指尖着盒子的边沿,“猜中哥哥再赏张爱情支票怎么样?”

林灼阳翻个白眼,小声咕哝句,听上去很像是“谁稀罕。”

不过林灼阳瞟两眼之后,还是东拉西扯地猜起来:“……脑残片……”

“……”

“……X哥壮X药……”

“……”

“返老还童丹……”

越越不靠谱。

面对萧典越来越无语的表情,林灼阳不干:“怎么猜啊?他妈的往里面塞只蚂蚱都可以,想侮辱智商就直,拐弯抹

角的作什么?”

萧典望着林灼阳咋咋呼呼的那小样儿,轻轻吐口气,修长的手指弹,打开锦盒的盖子——

里面是枚精工细琢,造型独特别致的戒指。

萧典把戒指取出来,戒指的质地非常奇妙,即使在黑暗中,戒身也依旧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它不像是普通的白

金或者纯银,林灼阳从小锦衣玉食,见过的珍宝也不少,但种材质的戒指,他确确实实找不出第二枚。

萧典心里暗笑,小子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知道它是什么做的,因为根本不是人界的戒指,而是妖界饰品专营店卖的结

婚钻戒。

之前向导带着萧典在妖界转悠,萧典就看上柜台里的对钻戒,兔妖小姐笑容可掬地询问萧典结婚对象是还是,然后

在萧典惊讶的目光下,掩嘴笑着,妖界是允许同性结婚的啊,难道您不知道吗?

兔妖小姐还介绍戒指的属性,它是由妖界特产的月尘石雕琢而成的,并且每款戒指都被妖界大祭司下咒语——

旦婚后两人之中,有谁伤害另方的心,戒指就会像火烧样灼疼皮肤,以此来提醒他们,曾经许下过要爱护照顾对方

辈子,决不食言。

反之,如果婚后两人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哪怕荆钗布裙也甘之如饴,那么两枚戒指就会守护他们身体健康,平安

幸福。

“对……种咒语是双生的,意思就是,如果伴侣双方有个人死亡,或是婚姻破灭的话,戒指就会自动破碎,化成粉

末。”兔妖小姐,“妖界的规矩和人界不样,不领结婚证书,从双方戴上戒指起,就正式成为终生伴侣。”

“给的。”萧典隔着微微淌着柔白荧光的戒指,似笑非笑地望着林灼阳的脸,林灼阳眼睛睁得大大的,墨黑的眸底

晕散着妖界的结婚戒指,整个人都茫然愣住。

萧典握住他的右手,轻抬起来,林灼阳垂下眼帘,才发现萧典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戴着枚同样的戒指,淡淡的柔白,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戒指表面有细腻的铭刻:L?Z?Y

“哥哥跟绑定。”萧典副地痞无赖的表情,“以后不会有211也不会有112,只有个脑残,看,多划得来,打包么帅

的个,不但帅,头脑还很聪明……”

林灼阳对着耍流氓还耍得心安理得的萧典,有些想笑,又想指着萧典的鼻子骂他,可是当萧典握着他有些怯弱想要

抽回的手,将戒指亲手戴在他的无名指上时,林灼阳望着那抹柔白,眼眶却湿润。

“瞧,真他妈没出息,又哭鼻子。”萧典叹口气,却微笑着把林灼阳搂进自己怀里,紧紧的,狠狠的,肌肤贴着肌

肤,连空气都不客气地赶走,他和林灼阳之间,容不下半其他。

林灼阳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和萧典模样的款式,细小的铭字是:X?D,他咬紧嘴唇,把不争气就要流出来

的眼泪吞回肚子里,却冷不防把心脏泡得更柔软。

“萧典……咱们俩还有力气再走下去吗?”他靠在他怀里,第次认真地问他,声音轻轻的,有些忐忑,有些惶然,

像碰就蜷缩起来的小刺猬。

“有。”萧典回答得很用力,揉着林灼阳的头发,“小子走不动就吭声,老公背继续走。”

林灼阳发出声比哭还难听的笑,顿顿,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犹豫下,轻声道:“萧典,让等,可是没有等下去……

和……和杨雅……”

萧典的手稍稍僵凝下,但并没有像林灼阳预想中的那样,沉下脸来,他只是淡淡打断他的话:“知道的,那么,现

在想怎么样?跟?还是跟?”

林灼阳抚着指上的戒指,其实答案在萧典进门的那刻就已经清二楚,他沉默会儿,萧典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最后,林灼阳抬起脸来,望着萧典的眼睛,道:“……给些时间。”

萧典苦笑下,曾经是自己让林灼阳在旁边看着施小美咬牙切齿,报应来的么快,现在就轮到自己吗?

“多久?”他问。

林灼阳摇摇头:“……不知道,但不会太久。”

萧典靠在沙发背上,嘴角衔起丝自嘲的笑意:“就当是欠的,会等着。”

他完,偏过脸看着林灼阳手上的戒指,仿佛看到未来镜里的景象在破碎掉,杨雅的微笑化成齑粉,散落在他脚边,

被他面无表情地碾碎。

戴上妖界的婚戒,林灼阳等于就和他定下正式的伴侣关系。

结婚?他萧典照样能比杨雅先下手步。

跟抢……能拿什么跟抢?

萧典想着,眼底闪过丝危险幽暗的光芒,未来如果不合心意,那就把它捏碎在手掌心里,哪怕扎得鲜血淋漓,也要

换个断不后悔。

49.面对

萧典重回职位的第,施小美就没有来上班,萧典走到久违的办公桌前,凌乱的桌面被施小美整理得干净整齐,电脑

前面摆着盆开着小花的仙人球,淡粉色的花瓣温柔地打着卷儿,是施小美贴心照料的。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林灼阳有些担忧地问萧典。

萧典没有回答,昨提出分手之后,没有哭,只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萧典从那双清澈的瞳眸中望见自己

的影子,淡淡的表情,薄情寡性。

他突然不敢再正视,皱皱眉头,第次选择逃避。

“要不……还是打个电话问下吧?”林灼阳对萧典。

萧典摇摇头,淡淡道:“旧的那只手机丢,记不得的号码。”

林灼阳还想再什么,萧典却露出不想再谈的表情,把桌角上摆着的份工作记录拉过来,兀自细看下去。

,两,三……施小美直托病没来,新接手的部门都在对嚼舌根,之前被施小美讽刺过的,责备过的人抓紧机会风言

风语,那些话林灼阳不爱听,皱着眉头,避开人群。

不过,施小美的事情并没有占却他太多的心思,等待着林灼阳收的烂摊子还有杨雅,还有单位里的琐事。

杨雅如既往地温柔,为他烧糖醋咕咚肉,煲米饭,气凉,还精心地煲鸡汤,盛在保温杯里,起给林灼阳拎过去。

萧典过要给林灼阳时间的,所以他即使看到杨雅来找林灼阳,也依旧得装得像个没事人似的,哪怕隔着玻璃就能望

见杨雅握着纸巾给林灼阳擦去嘴角的汤渍,他也得顶着满脸黑云,咬牙切齿地忍耐。

林灼阳每次和杨雅吃饭,都感到如坐针毡,即使背对着萧典的办公室,也依旧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幽幽寒气,好像

还伴着……笔杆被硬生生捏断的脆响……

,杨雅看着林灼阳吃完最后块糖醋咕咚肉,收拾碗筷准备要走,林灼阳起身想要送,可是才打开门,脑袋就撞上萧

典削尖的下巴,林灼阳揉着脑门后退两步,看见萧典带着阴冷冷的笑容杵在外面,手里是叠厚厚的纸张。

“总经理。”他有些阴阳怪气地道,“些都是要阅后再批的文件。”

他完,拿狭长的眸子刮眼站在旁边的杨雅,佯作不知地睁大眼睛,“……林总您有客人?”

林灼阳闹不清楚位哥们儿在打什么主意,只好顺着他的话胡乱下去,“嗯……送送。”

萧典的眸水沉,幽暗地望着林灼阳。

杨雅捕捉到萧典的表情,立刻很识趣地:“不用,阳阳,自己下去就好……”

阳……阳……

操,阳个大头鬼啊。

萧典拼命忍住,才没让自己翻白眼。

林灼阳犹豫下,但看到萧典那冰镇过的表情,还是头,对杨雅:“那走好,路上小心儿……到家给打个电话。”

等杨雅走出去,萧典就把门狠狠甩,顺带着咔嚓带上锁。

“什么文件?么多……”林灼阳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傻乎乎地抬起头问萧典,“还阅后再批……阅过不就成?又

不是不知道……看到成串的数字就头疼。”

萧典眯起浅褐色的眸子,字顿地:“看到某些人,也很头疼。”

他完,把怀里的文件全部扔在桌上,林灼阳低头看,操,莫名其妙,全是白纸啊!

萧典拍拍林灼阳的后背,用种贵族子弟强抢良家妇的口吻,道:“人走,门锁,来陪哥好好玩玩怎么样?”

林灼阳倒霉催得还来不及个“不”字,就被萧典摁在办公桌上。

外面来来去去的都是人,虽是午休时间,般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可是林灼阳还是怕得厉害,尤其是当萧典把他抵

在门背上,抬起他的条腿,自下而上耸动的时候,林灼阳紧张得全身都绷紧,他么紧,更加刺激到萧典,那个青年

愈发血脉贲张,林灼阳死死咬住嘴唇,眼眶都因为强烈的感官刺激而变得潮红,门外面就是员工在抱怨今食堂的午

饭不够丰盛什么的,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好像完全在两个世界。

等萧典终于抱着几近虚脱的小老板,把他放在沙发上,细细地啃咬着他的锁骨,等待着余韵退下时,林灼阳的嘴唇

都已经被自己咬出血,舔舔,是铁锈的咸涩味。

“……真是疯……”林灼阳眯着眼睛,无力地咕哝道,然后把手盖在眼皮上。

他的牛仔裤凌乱地扔在地上,上身穿着的长袖衬衫扣子也已经完全松开,但他没有整理的兴趣,萧典把他拓用得太

厉害。

“别再让晃悠太久。”萧典闷声对林灼阳,“的忍耐很有限,怕时间太久,会忍不住做些什么。”

林灼阳猛地睁大眼睛瞪着他:“别乱来啊,杨雅挺无辜的,爸妈也受不起惊吓。”

“……”萧典闭闭眼睛,睫毛遮住眼底的色彩,他淡淡,“……好吧,知道。”

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敷衍事。

林灼阳需要找个机会和杨雅提提档子事,可是杨雅直表现得完美无缺,要分手,除“没感觉。”便找不到任何更合

适的理由。

林灼阳在等着时机,萧典也只好起等着。

看着自己家脑残和别人进餐也就算,直面才是更大的挑战。中午,林灼阳临时被老林叫去问话,杨雅来的时候,林

灼阳不在,杨雅有些惶然忐忑地站在走廊里,碰巧萧典从洗手间回来,萧典眼看到杨雅,瞳眸就危险地眯起来。

“站在里干什么?”

杨雅吓跳,目光落到萧典帅气的脸庞时,耳朵尖儿有些发红,紧张地:“……找林总……”

“……”萧典瞥眼手里的保温袋子,冷冷道,“他不在。”

他直接从面前毫无表情地穿走过去,正要迈进林灼阳的办公室,却又被杨雅叫住:“先生,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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