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志不残 下——诸葛喧之
诸葛喧之  发于:2012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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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睛审视着这位哥们儿。

林灼阳哭了一会儿,抹抹湿润的脸,咬了咬嘴唇,委委曲曲地哑着嗓子唱了起来:“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

唱了没两句,估计是雷到了起夜去□的大爷,那老头子住二楼,抄起厨房篮子豌豆就往下倒:“哪家疯子他妈的半

夜在鬼嚎呢?”

可怜林灼阳被那些豆子噼里啪啦砸了一脑袋,连自己祝自己生日快乐的权利都被无情地剥夺了。

他湿红着眼睛瞪着撒满地的豆子,昏黄的灯光下,那一颗一颗饱满滚圆的豌豆安安静静地躺着,似乎在无声地提醒

着林灼阳什么。

林灼阳跟豌豆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突然站了起来,他想起来有一个人,肯定能够不嘲笑,不出卖自己,林灼阳有

些惊讶自己竟然花了这么久才想到那个家伙——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几粒掉在衣服褶皱里的豆子,朝小路外面走去。

38.迟来的祝福

有的时候朋友真的比亲戚靠得住,就拿林灼阳现在这状况来说吧,他是打死也不敢去找亲戚的,可是他可以去找死

党余小豆。

这也难怪林灼阳考虑了半天才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位哥们儿,主要是因为余小豆自从把了警察叔叔之后,就视爱情

为佛祖视友情为红薯地把小林公子抛在了脑后,从前是一天给林灼阳打三次电话,如今是三个星期都未必会有一个

电话。

而且林灼阳也觉得,自从自己认识了萧典之后,很多事情都好像变了,林灼阳惊异于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生活已经完

全被萧典填满,每一寸罅隙都能捕捉到萧典的影子,根本无处遁形。

林灼阳忍着疼痛,费了好半天劲才摸到余小豆家,等他敲响余小豆家的大门时,他感觉自己随时有可能昏过去。

等了一会儿,门开了。

“……林灼阳?”

里面探出余小豆熟悉的红色头发,林灼阳就觉得那抹红色真他妈的暖到自己心里去了,他鼻子一酸,踉踉跄跄地就

走了过去,可是还没走两步,腿就一软,林灼阳整个人都瘫软在余小豆怀里。

这可把余小豆吓傻了,他僵硬地抱着这位哥们儿,完全不知所以然地拍着他的背脊,一边拍还一边挺郁闷地嚷嚷:

“你丫死哪里去了?打你手机也不接,老子之前给你呼了十多次电话他妈的接电话的人全都是你那个什么萧助理。

能不是萧典接的吗?自己的手机除了节假日他妈的全给握在萧典手里呢。

听到萧典的名字,林灼阳就觉得心脏好像被一个长满了倒刺儿的爪子紧紧握住,然后发狠了用力一扯似的,一枚一

枚尖利的锐刺抠住血管,淋漓鲜血洇了满腔。

林灼阳喉咙一涩,抱着余小豆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余小豆家里还站着一个人,就是余小豆勾搭的那位叫安民的警察叔叔,安警官站在旁边,看着林灼阳,林灼阳也看

了他一眼,突然挺羡慕挺嫉妒的,又酸酸地转开了目光。

林灼阳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为什么别人谈个恋爱都是顺顺当当的,矛盾无非就是今天我要吃面你要吃饭,我睡觉爱

裹被子死活不肯分你一半,可是他呢?五行缺虐的,先被女人骗,再被男人强——

我草,这到底是造了哪门子孽?

余小豆看死党哭得这么凶,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他安抚性了拍了拍林灼阳的肩,然后说:“你去沙发上坐着,我

给你倒杯水,咱们有话慢慢说,别哭哈。”

说完就松开了林灼阳,去厨房给林灼阳找杯子倒水。

林灼阳自己往沙发那边挪了几步,可是他的体力真的已经到了极限,才走了没两下,就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

也开始发黑,然后几乎是一瞬间,膝盖里仅存的力气完全被抽空,天地好像颠倒了一个位置。

他脚下一软,整个人都往前倒了过去。

就在身体快要和大地做亲密接触的时候,林灼阳突然感到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揽住了自己,这个时候,林灼阳的意

识已经开始涣散了,他艰难地侧过脸,眼前朦朦胧胧的全是水汽。

在这片氤氲中,他将抱住自己的安民误看成了萧典,那同样英俊挺拔的脸庞,嘴唇都是薄薄的……

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林灼阳哽咽着,腰身一扭,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往旁边滚去,死活不肯再让萧典碰自己。

做完这最后的挣扎,林灼阳再也支撑不住了,完全陷入了混沌之中,昏迷了过去。

林灼阳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只知道萧典真的就像毒药一般已经渗透到了他的生活深处,连做梦时都不肯放过自

己。

翻来覆去的,都是萧典折磨自己的零碎景象,他趴在地上,被迫抬起腰臀,承受着后面无休无止地撞击,仿佛都要

被萧典捅穿一样的痛苦……入骨入髓。

他哽咽着乞求萧典放过自己,可是萧典根本不听,林灼阳觉得萧典突然变得很陌生,突然变得非常可怕……

等他惊醒的时候,被子都被冷汗湿透。

可是醒转过来的林灼阳却惊觉萧典竟然坐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惊恐委屈和恼怒同时涌了上来,

让林灼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一记拳头砸在了萧典的俊脸上,自己却哇得又哭了起来。

不过悲催的,林灼阳又迷迷糊糊看错了人,他打的不是萧典,而是无辜的安民,这一拳可好,结结实实揍人家鼻子

上了。

旁边站着的余小豆一下子跳了起来,关切紧张地察看安民的伤情,末了又转头特郁闷地望着林灼阳:“你打他干什

么啊?!又不是他把你给办了的。“

安民摇了摇头,跟余小豆说了些什么,打发他出去做饭了,自己又重新在林灼阳身边坐下,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林

灼阳,让他擦一擦眼泪。

林灼阳低着头,他从刚才余小豆的话里听出来,安民和余小豆已经知道自己被萧典折磨的事情了,他垂下睫毛,有

些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肯定是余小豆趁着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给自己做过了清理。

那么身上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痕迹,也肯定被余小豆看了去了吧……

操,真丢人。

林灼阳闭了闭哭得和兔子似的红眼睛。

安民很善解人意,一直在旁边坐着,没有多问什么,让林灼阳自己慢慢缓过神来。

过了很久,林灼阳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他轻声问安民:“我拜托你一件事成不?”

“嗯。”

见安民同意了,林灼阳接着说:“……不要告诉萧典,我在这里。”

安民扬起眉头:“你……不想见他?”

“不想。”林灼阳摇了摇头,可是说话的时候,胸腔里跳动的那个器官却又揪得生疼。

安民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先吃饭再说吧。”

林灼阳还想再讲什么,可是这时,他突然听到门铃响了,林灼阳脸色一变,缩到被子里,安民抚慰地拍了拍他,立

刻起身去门厅。

林灼阳蜷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着,他听到外面混乱的闹嚷声,有好几个不同的男人声音混杂在一起,但林灼阳依然能

分辨出萧典的声音,还像往常一般好听,可是现在林灼阳听来,却只觉得难过,只觉得抵触。

过了一会儿,估计是鬼子突破了我军防线,气势汹汹地就冲了进来,林灼阳吓得连打两个滚,往更里面缩进去,可

是这时,一双气得都颤抖了的手摁住了他,把他连人带被子地掀了起来。

“林灼阳!你长劲了啊?学会三更半夜跑出去了是不是?挺能耐啊你。”

萧典铁青着脸把他拽出棉被,一把握住林灼阳的手。

林灼阳只觉得自己手腕都要被这孙子给捏断了,他哭嚷起来:“我跑哪里去才不要你管!”

说着他就要去挣脱萧典的钳制,可是甩了半天,愣是没把萧典的爪子给甩开。这个时候,卧室外面又走进来一个面

无表情的帅气男人,那男人明显是跟着萧典一起来的,林灼阳狠狠瞪着他,心里已经把萧典八辈子祖宗都问候了一

遍,操,自己才跑路了没超出24小时,萧典就已经找了一个这么帅的替补了?那他还来寻自己干什么,没自己什么

事儿了啊。

安民也跟着走了进来,张口就说了句让林灼阳更加吐血的话:“队长,还是外面等一等比较好。”

……队长?!

林灼阳气得小圆脸都扭曲了,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就朝萧典的鼻梁上砸去,脸红脖子粗地对萧典吼了起来:

“你他妈的真NB,学会找雷子求笼罩了是吧?!你不是骂我脑残智商低傻缺吗?我操既然这样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就笨了,那女人聪明你找她去,我他妈的和你一刀两断!”

萧典本来正火着呢,可听到林灼阳提起了施小美,心里却骤然明亮了不少,既然林灼阳还在对施小美耿耿于怀,就

意味着他还是在意自己,在乎自己的,这样一想,萧典一直揪紧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他任林灼阳眼泪鼻涕地骂着,等林灼阳嗓子都骂哑了,他才挑着眉,一副波澜不惊的口吻:“骂够了?”

林灼阳没料到萧典这孙子竟然会是这么个口气,这也太没良心了,他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萧典淡淡道:“骂够了,就跟我回去。”

他说完,根本不顾林灼阳的反抗,手臂往林灼阳腰上一揽,像扛一袋大米似的把又哭又闹两腿乱踢的小公子直接搬

出了卧室,林灼阳从昨夜开始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胃部递在萧典的肩上,特想吐酸水,他狠狠揪着萧典平整的衣服

,眼泪鼻涕往萧典身上抹:“老子不跟你回去!疼!放我下来!再不放手我咬你了!!”

面对这种幼儿园级别的危胁,萧典只是翻了白眼,冷冷道:“可劲咬,你最好现在一次性咬个够,回去关了房门我

要跟你算总账!”

那位帅警察破队长在路口就和他们道别了,萧典扛着林灼阳一路走到停车场,好在这个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只有

几个在玩打架游戏的破小孩儿鼻涕拉拉地很好奇地望着这两个奇怪的大哥哥。

萧典把林灼阳往车里一扔,黑着脸发动了车子,开回了自己家。

到家之后,林灼阳对沙发和按摩椅都有阴影,总的来说,他对整个客厅都有阴影,萧典看出来了,把林灼阳拎到了

卧室,然后老实不客气地往床上一扔。

林灼阳以为他还要对自己做什么,开玩笑,自己后面到现在还疼着呢,萧典如果真的要再开发,那估计明儿自己就

可以去医院肛肠科报到了。

可是萧典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并没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如果不是林灼阳低着头不去看他,就能发现萧典的

眼神里竟然还有一丝心痛。

“……你睡一会儿。”过了许久,萧典轻声说,“我去帮你做饭。”

林灼阳愣了愣,没听错吧?是我去帮你做饭?不是你去帮我做饭?要知道萧典以前就算是刚做完,都会惨无人道地

踹着自己逼自己滚去厨房卖命的。

他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缩在床上望着萧典,那张犹带泪痕的脸湿漉漉的,满是不信任,满是畏惧。

他那个样子非常可怜,就好像一只被遗弃在垃圾箱边,未足月的猫一般。

“……”萧典皱起了眉头,不忍心再看下去,他站起身来,轻轻抱了林灼阳一下,本来他还想再吻一下林灼阳的嘴

唇,可只是一个拥抱就让林灼阳吓得浑身发抖。萧典愈发觉得,自己昨天犯下的错是很难很难被原谅的了。

想到这里,萧典心里有些发堵。

他往后退了退,看着惊疑不定的林灼阳像个木偶娃娃似的,只会愣愣地望着自己,他突然很想把事情真相都告诉林

灼阳。

可是万般的话到了口边,却又拥挤在一起,最后竟是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动了动嘴唇,呢喃道:“我去烧饭。”

等萧典走出房间,并把门关上之后,林灼阳还是微微发着抖,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离去的地方直出神。

就在这时,林灼阳的手机响了,林灼阳就跟惊弓之鸟似的立刻跳了起来,他害怕这是爸妈打过来的,他不知道该怎

么解释自己又失踪了一天这件事,可是当他怯怯地挪过去,却发现不过是一条短信。

林灼阳用有些冰凉的手指颤颤地把收信箱打开,短信竟然是杨雅发来的——

阳阳,对不起,昨天是你生日,我晚上想去你家找你玩,给你一个惊喜,可是你不在家,我把礼物留在阿姨那里了

,虽然迟了一些,但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

你的同学,小雅。

一时间不知是怎么回事,林灼阳只觉得满腹的委屈都涌到了喉咙口,整个喉咙都发酸,他泪眼朦胧地望着手机屏幕

,望着小雅两个字,捂着嘴压低声音呜咽起来。

他突然觉得,原来一直还是有人在关心着他的,那个人不是萧典,是杨雅,是那个在小时候就喜欢跟在他后面的女

孩。

39.爱情支票

萧典脑子虽然聪明,但是手脚很笨,他不会烧太多菜,在施小美的耳提面命下,他也只勉强会做了荷包蛋和炒肉丝

,所以关键时刻,他只好用速冻食品来解决问题。

萧典将速冻的牛排在微波炉里转熟,盖到已经加热过的半成品意大利面上,又把自己煎好的荷包蛋和炒熟的肉丝倒

在旁边,用热牛奶泡了一杯麦片,然后他把这些东西全都装在托盘里,端到卧室。

林灼阳老半天没吃东西了,饿得发慌,立刻被食物的浓烈香味吸引了过去,可是当他对上萧典的目光时,又咬了咬

牙,紧握着手机,将脸转到了完全相反的一边。

萧典把托盘放下,拿起刀叉把牛排切碎,然后端起了麦片粥,送到林灼阳旁边:“吃吧。”

“萧典,你个孙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林灼阳眼睛依然红红的,他转过头来,狠狠瞪着萧典,“什么都做过了

,他娘的现在又来和我装无辜……”

他还想了很多话,想要对萧典吼,可是喉咙里发堵,却又说不下去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萧典不能和林灼阳挑明,只能挑了相对模棱两可的说法。

林灼阳排斥地摇了摇头,萧典的话就跟锥子似的往他耳朵里戳,他说:“别他妈胡扯!”

他伸手想要推开萧典递来的麦片,可是力气用的太大,麦片粥全洒了出来,滚烫的牛奶泼溅在萧典手腕上,萧典猝

不及防,被结结实实地烫到,他手一松,瓷碗摔在了地板上,四分五裂。

卧室里一时静得可怕,林灼阳吓傻了,眼睛睁得滚圆滚圆的,惶恐不安地看着痛得直皱眉头的萧典,他想察看萧典

的伤势,可是又不敢,他怕萧典揍他,同时,他对萧典的怒气也并没有消掉。

可是萧典的神色确实不太对劲,虽然被热牛奶烫到会很痛,可是应该也不至于痛到面色苍白的地步。

林灼阳怯懦地仔细看了他手腕一眼,发现了萧典之所以疼得那么厉害的原因,除了被热牛奶泼到之外,萧典的腕子

上还有一道骇然粗红的印子,皮没有破,但是整道印子上肉都是翻红的,非常可怕。

“……你……你……”林灼阳嘴唇哆嗦着,盯着那道疤看。

萧典抬起头来,注意到林灼阳在盯着自己腕上的伤,连忙放下袖子,把手藏到后面:“没什么,走路上不小心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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