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志不残 下——诸葛喧之
诸葛喧之  发于:2012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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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们兴致正高,中途被人叫停很不爽,瞪着眼睛,回过头来像和萧典叫板,不过一看到萧典那副英俊的脸,他的

脸色就缓和了下来,搂着怀里那个贱男春说:“……你是哪位?我没指名你啊。”

“……”被当成少爷了,萧典的脸色更黑,他咬牙切齿地问,“林灼阳呢?他人在哪里?!!”

那哥们儿上下打量他一番,眯着眼睛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他助理。”萧典冷冰冰地说。

那人笑了起来:“这年头助理也管这档子事了?你老板玩男人你也管的到?你到底是他助理,还是他小蜜啊?”

萧典蓦然一股怒火烧了上来,拳头重重砸在桌上:“你管得着么你?!”

“……有意思,问人问题,态度还这么恶劣。”那男人靠在沙发背上,晃着腿跟个流氓似的,慢悠悠地说,“你家

老板在楼上第六号包厢里呢,不过这时候你最好不要去吧?嗯?免得看到什么太刺激的东西……”

萧典没等他话说完,就转过身去,也不顾旁边工作人员拦着,直接就往楼上走,眼神就像厉鬼似的骇人。

36.掠夺

当萧典阴鸷着脸,一脚踹开六号包厢房门时,他看见林灼阳正压在一个娘们儿似的小子身上,扒那小子的衣服。

萧典顿时觉得自己的脑颅蓦地升起一通盛热的火焰,刺戮到眼底,便成了疾闪而过的幽暗红光。

他两步进房间内,脸因愤怒而扭曲得可怕,他手上青筋一爆,提住林灼阳的后颈,把他拎了起来,然后二话没说,

扬起手给了林灼阳一记脆响的耳光。

“你他妈的,犯贱犯够了没有?”

林灼阳被打得摔在一边,凌乱的黑发五个浮红的手指印隐约可见,他就这么偏转着脑袋,半天没有回过头来。

萧典还在气头上,他又一把揪过林灼阳松散开的衣领,照着林灼阳的肚子就是一拳砸下,林灼阳被他揍得差点儿吐

出血来,整个身子弓着,剧烈咳嗽着,咳完之后却翻起眼皮狠狠瞪着萧典:

“我玩我的,关你屁事。你今天要是有种,就直接抄刀子往我心坎里捅,反正那里已经千疮百孔,也不差这一刀子

,你瞅准点儿,别他妈的扎偏了,不管扎得死扎不死,咱俩从此一刀两断!”

萧典大概没料到林灼阳这样爱哭爱撒娇的草包,竟然在盛怒之下能说出这般狠绝的话来,也是愣了愣,但随后,他

整个眼神劲儿都不对了。

如果说萧典以前发火,那眼神叫恐怖的话,那么现在简直就是暴怒与疯狂,他转过身抄起床头一个红酒瓶子,啪得

一下狠狠在桌角磕碎。

满地玻璃渣子,红酒残液像血一般诡谲地淌在地板上,萧典提着残破的酒瓶步步逼近,瓶子缺口处的嶙峋玻璃尖角

直泛寒光。

此时林灼阳已经吓傻了,他刚才吼的那些气话其实也就是给自己挽回点儿颜面,并不是神经搭错真的指望萧典把自

己给宰了,可是看萧典这气势汹汹的架势——

操,他不会当真了吧?!

萧典走到林灼阳面前,扬起了酒瓶,逆光之下他的脸沉在阴影处,根本看不清楚。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

林灼阳吓得抱住脑袋,发出一声惨叫。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他怯怯地抬起头来,目光所触是一片猩红。

“啊!!!”后面跟过来的招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他踉跄跌撞地跑了下去,嘴里喊着,“杀人啦!杀,杀

人啦!!”

林灼阳呆愣在原地,那个刚才还在他身边温声细语的少年此刻已经瘫倒在血泊里,萧典那一记狠砸最终没忍心落在

林灼阳身上,而是反手刺在了那个小白脸胸口。

“你听着,林灼阳,今后你要是敢背着我,和别的人勾三搭四,我不管对方是谁,都会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抽出来

,然后一根一根砸你脸上,让你睁着眼睛看清楚,那些贱货都是怎么个死法!!”

萧典咬牙切齿地说完,扔掉鲜血淋漓的酒瓶,走到吓得面色苍白嘴唇颤抖的林灼阳面前,不由分说地把那个缩成一

团的小老板横抱在怀里,然后就这样抱着他走下二楼。

嘈杂的酒吧里一时竟没人吭声,都有些恐惧地盯着萧典看,保安想要拦他,被萧典如狼似虎地狠狠一瞪,竟是不敢

上前。

萧典出酒吧时扔下话:“里面那位,抢救及时就死不了,想要报警你就报,我手机可以借给你,联系人顾陵就是刑

侦大队队长。”

这句话够贱,缩句之后,那意思就跟“派出所所长是我舅舅”没什么本质区别。

拦了辆出租飚回了萧典家,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可当萧典关上了家门,把林灼阳摁在柔软舒适的白绒地毯上热切

浮躁地亲吻时,林灼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玩命地淌下腮帮。

他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萧典……萧典你他妈的放开我,别总用这种下流招子对付我,我是人,不是畜牲!”

萧典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然后他冷笑:“畜牲我倒还不稀罕呢。你说我下流?那每次都被我操到

爽得夹住我,不肯放开的贱人又是谁?”

林灼阳只觉得羞辱难当,他用手狠狠敲着萧典精实的胸口,拼命踢他踹他,想从他身下挣脱出来,他鬼哭狼嚎特没

志气地嚷道:“滚开,你真他妈的脏,不要用你亲过女人的臭嘴来啃老子,老子有洁癖,他娘的嫌你恶心!”

“操,我亲过女人,你就没亲过别的男人?如果说脏,咱俩一个样,谁也脏不了谁!”

萧典怒气冲冲地说完,就啃咬住林灼阳的嘴唇,强撬开他的牙关,在他口腔中疯狂肆虐冲撞着,林灼阳几乎要呛死

过去,可是心里的悲哀远比萧典强吻带来的难受强烈得多。

为什么萧典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他?

除了和施小美之间的私情,他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曾经想起都会不自觉微笑的那些温存,现在看来都是荒谬可笑的,萧典上过多少女人?技术这么好,什么林子都飞

过了吧?施小美肯定也享受过了——

自己却还傻乎乎地以为,这次遇上了一个真心真意对自己好的人,真是天真得可爱。

林灼阳酸楚地想着,突然发狠一口咬住了萧典的舌头,咬得血腥满口,他趁着这个机会推开萧典,从他身下爬出来

,抹着嘴唇对他说:

“够了,萧典,我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浪费钱,我笨,我理解不了你,我跟你在一起简直比跑马拉松还疲惫,

我腻味了,我不要你了,你给我滚远点儿。”

如果林灼阳脑子机灵点,就可以从前几次萧典发怒的经历中总结出“我不要你了”“抛弃”这类的词句是萧典身上

决不可碰的摁钮,林灼阳不识好歹,又一次触到了萧典的逆鳞。

萧典的眼睛一下子森幽了起来,露出了狼一般的光芒。

等林灼阳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萧典卡着他的脖子,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推倒在旁

边的按摩椅上,用手指抹了一下嘴角渗出来的血,阴森森地说:

“你还学会反抗了?成啊林灼阳,你长劲了啊,你他妈的能耐了是不是?”

说话的功夫,萧典把林灼阳的手脚分开拉直,摁下了按摩椅旁边的钮键,椅子的空隙处窜出铁制环扣,把林灼阳结

结实实地束缚在了原处。

林灼阳傻眼了——这是什么椅子?哪个国家产的?变态啊!!!

“你真是租了套好房子。”萧典一口白牙跟狼似的直泛寒光,林灼阳惊恐地扭动着,想要挣开铁环的束缚,可是他

的努力除了磨破了自己手腕脚腕之外,并没有半点成果。

萧典看着身下这只猎物无助的模样,突然又觉得颅内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干渴燥热的感觉灼烧了上来,逼得他神

智混沌,萧典喉结滚动了一下,再也按捺不住,面对林灼阳时产生的欲望比面对施小美时强烈了太多倍,他俯身上

去,暴躁地撕扯开林灼阳的衣服,一口咬在了林灼阳的侧颈处。

那种感觉就和吸血没有什么两样,林灼阳只觉得颈间一阵裂心的疼痛,萧典冰冷的牙齿扎破他的皮肤,几乎要刺进

他的血脉里。

恐惧和疼痛让林灼阳大叫起来,他突然感觉到,今天的萧典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以前就算自己再这么惹到他,萧典也顶多是抡几个拳头吓唬吓唬自己就成了,可是眼前的萧典是狰狞可怕的,林灼

阳在他阴冷焦躁的眼底找不到任何熟悉,而且这凌厉霸气的萧典给了自己一种感觉,好像他会把自己活生生撕裂在

手掌之下似的。

那种强烈的压迫感,简直让林灼阳产生了一种非常荒谬的想法,好像……好像萧典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会吸人血的

妖魔鬼怪。

萧典的头脑现在已经不觉得晕眩了,在看到林灼阳痛苦哭喊的时候,他的神志似乎完全被另外一种蛰伏的力量控制

住,那种力量把他心里的渴求放大了无数倍,并且毫无理智可言地激发出来,那种感觉,萧典很难找到恰当的词汇

来形容,只能说——

就跟电脑时期,中了木马病毒的状况很像。

再后来,当萧典在林灼阳身上攻城略地的时候,林灼阳没有反抗,他只是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觉得在萧典的动作之

下,有什么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相信着的东西破碎了。

他很难受,心里皲裂开好多细密的口子,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流不出眼泪来,一颗心好像都被熬干了似

的。

什么也不剩了。

如果他们之间有爱的话,萧典是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吧?

林灼阳默默地想着,闭上了眼睛,他突然有种彻底死心了的倦怠感。

37.祝我生日快乐

昨夜究竟把林灼阳蹂躏到什么程度,萧典真的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最后林灼阳简直已经毫无动静,就像残破的

布娃娃一般无力地躺在他身下,他还记得昨天自己的血好像被火焰点燃似的,连指尖都是烫的。

萧典困倦地从沙发上支起身子,太阳穴一阵刺疼,他不自觉地用手摁住额角,眯着眼睛去适应光线。

等他的视野渐渐清晰的时候,萧典突然发现林灼阳竟然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他自己的衣服,这简直就像一盆当头

泼来的冷水,把他浇醒了大半,他猛地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毛毯都滑了下去。

“……别乱动。”

身后传来脚步声,萧典扭过头去,只见顾陵端着一杯水快步走了过来。

顾陵在他身边坐下,面无表情地倒了两片药在手心中,然后连着水一同递给萧典:“把药吃了。”

萧典没有动,目光越过顾陵,落到依旧紧闭的防盗门上,皱起眉头:“你怎么进来的?”

顾陵望了一眼窗户,它正敞开着,轻风拂过窗帘布,白色的细纱几乎要被金色晨曦融化掉。顾陵淡淡道:“略微用

了些手段。”

萧典瞪着他:“林灼阳呢?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我藏他做什么,他是被你气跑的。”顾陵冷冰冰地说。

见萧典拧着眉头不说话,顾陵盯着萧典浅褐色的眸子,轻声问:“你不记得你昨天对他做了什么?”

萧典的脸色苍白下去,他的手拧着被子,偏着脸呢喃道:“……做了什么……?”

碎裂的酒瓶。

被铁环勒红的手腕。

林灼阳在哭。

这些念头零碎地涌了上来,萧典咬紧了嘴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愣愣盯着自己的手掌,霎时间面如土灰。

顾陵看他神色不对劲,凌厉的眼神稍稍缓和了下来,他将杯子递给萧典,平静地说:“先把药吃了。”

监督着萧典服下药,顾陵才淡淡开口:“不用全怪自己,你中了病毒。”

萧典抬起头来看着他。

可是顾陵似乎不愿意再多解释,闭了闭眼睛,道:“休息一下,等会儿跟我去洋葱店里,让她自己向你道歉。”

说完他起身想要走,萧典立刻叫住了他:“林灼阳人在哪里?”

“不知道。”顾陵干巴巴地说,“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跑了……”

顿了顿,他紧绷的脸稍微有了一丝起伏,有一瞬间萧典几乎以为这面瘫要微笑起来,可是没有,顾陵只是把一面镜

子扔给萧典:“这个估计是他走之前留下的杰作。”

萧典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顾陵,然后打开镜子。

……

短暂的寂静之后,萧典的手一用力,硬生生把塑料底子的便携式小镜子折成了两半:“……我草!”

林灼阳个败家孙子,竟然拿笔在萧典额头上涂了歪扭的三个字——“滚你丫。”

顾陵淡然然望着脸色极差的萧典,然后说:“去把它洗掉,然后我们出发,洋葱会追踪术,你如果要找林灼阳,就

让她帮你算一算,看林灼阳现在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林灼阳是昨天半夜里跑出来的,带着满身的耻辱和伤痕,他揪紧自己的衣服,踉跄走在小路上,下面令人尴尬的痛

疼几乎让他迈不动步子,他甚至能感到有粘稠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大腿内侧缓缓淌下来,寒碜出一身鸡皮疙瘩。

路上很少有人,偶尔两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从树丛里钻出来,颠颠地跑到了栅栏后面。

再到后来,林灼阳实在走不动了,他找了个相对避风的角落,蜷缩着瑟瑟发抖起来,入秋之后的风是不近人情的冷

林灼阳弓起身子,膝盖靠着心脏的位置,手又环抱住膝,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感到那些个穿堂风能堂而皇之地吹

过他的胸腔,带来一阵又一阵凉意。

不远处一只脏兮兮的白色流浪猫正在翻着垃圾桶边放着的塑料袋子,满怀期待地嗅着,希望有遗落下的食物。

林灼阳觉得自己的处境和这位白猫警长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被抛弃的料。

他翻出手机,屏幕上是萧典熟睡的侧脸,他愣愣地盯着屏幕看,觉得眼眶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他用手胡乱擦了擦

,想要删掉这张照片,可是手指摁在删除键上很久很久,却无论也摁不下去。

远处传来上夜班的人迟归的敲门声,砰,砰,砰。

硬邦邦的,一声一声砸在林灼阳心里。

带着这满身伤痕,林灼阳根本不敢回家,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真有一种举目无亲的感觉,哪里都不能腾出一块地方

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林灼阳翻着手机通讯录,一个一个找过去,越往下就越感到自己的可悲,妈的都二十多年了,他交到过几个知心朋

友?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活了七千余天,最需要朋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全是“林总生日快乐。”“林总,

我是小张。”之类的短信。

……他娘的,这样也算做人的一种境界吧?

林灼阳觉得今天是自己过得最糟糕的一个生日了,没有真心的祝福,没有爸妈的陪伴,有的只是虚情假意,和虚情

假意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

有的只是耻辱和疲惫。

林灼阳把头埋到膝盖中,小声哭了起来,远处正在翻垃圾袋的白猫警长被他吓到了,爪子停在半空中,瞪着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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