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些内政机构，柯敏跟他一拍即合，出任他的秘书，替他出席各种场合，处理各种纠纷，为的，就是在有生之年

，能找到那个人，不求有结果，只求能让对方知道，有一个女子，是爱慕着她的。

第二十四章

小四去医院的时候，郭子轩已经离开了，他放好汤盅，也没有叫醒熟睡的刘昱，独自倚在窗边，想事情。

混混沌沌的，理不出一个头绪，小四知道刘昱和之前的男朋友都不一样，这家伙是很认真的，认真得自己几乎没有

直视他的勇气。

在谈过的男朋友里面，也只有张清凯是喜欢自己的，却是目睹了他和别的男人在床上厮混，跟他分手之后才喜欢的

自己，他一直记得，好面子的张清凯在那天夜里哭着说不知道原来小四真的在意，在意他是否忠于小四，其实都无

所谓了，小四只是习惯在成为恋人的时候，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出轨，不强求，当一切变质的时候，也就是曲终

人散的时候。

事后张清凯说了多少次的对不起，小四数不清，祈求了多少次原谅，小四都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他一向推崇好聚

好散，张清凯是个什么人，借由郭子轩出面，他已完全看清，心里喜欢，但肉体无法控制，这样的男人，小四不敢

要。

躺在身后的这个男人，却不是张清凯，小四不知道他以前有过多少情人，也不想知道，只是他的一切表现，都像是

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刘昱的世界里，应该不缺乏美女帅哥，唯独迷恋小四，痴狂得不似一个常人，自问没有

什么地方可以让他这样执着，他却还是不放手。

不是没有听过他的那一套理论，什么前世今生，在一切淡然的小四眼里，也只是搭讪的手段，但刘昱的眼神却差点

让小四相信了他，更可笑的是，两人的八字，像是抵抗，又像是无言的纠缠，要么小四倒霉，要么一起倒霉，小四

不想拖累他，刘益的劝告他不敢忘，就算是勉强收下了刘昱的戒指，答应了成为他的男朋友，可这其实什么都不算

，小四到时一样能挥一挥衣袖，走得一干二净，但是为什么，他的眼神一直让小四难过。

不是不在意，不是真的可以视而不见，刘昱认真又爱恋的眼神，小四慌张得不敢认真面对，总想逃避，总是装作不

在乎，小四不知道要怎么直视他。

“可以不沦陷么……”小四不自觉的喃喃自语。

没人回答，只有秋天的微风在耳边轻轻吹过，拨弄他的心事，带着床前那棵树的芬芳，洒满这个午后的病房。

……

刘昱睡了很久，他是饿醒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四靠着窗台对他微笑，再眨眨眼睛，小四明显是面无表情。

原来是错觉，刘昱闻着桌上汤盅里溢出的香味，撒娇：“我要喝汤，我闻到黑豆的味道了。”

小四这才起身，在他床边坐下，倒出一碗汤，开始喂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感觉到他的动作轻柔，但他却一直不吭声，刘昱心慌了：“你怎么了？”

小四还是没有回答，径自喂着他，刘昱躲过他递来的汤匙，担心的问：“谁欺负你？郭子轩？”

“跟他没关系，我很好，你快喝，已经凉了。”小四这才说话，确实跟郭子轩没有关系，那只花蝴蝶和自己不是一

个国度的，花了将近十年，自己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如果郭子轩是光辉的月亮，自己他身边最不起眼的一颗星星，那么刘昱，就是另一颗原本无比耀眼的星体，却故意

抹暗自己，躲在小四身边。

刘昱狐疑的喝着，发觉他有些心不在焉，喝完汤，刘昱提出要出去逛一逛，小四没有异议，去借了一辆轮椅，扶着

他坐上去。

两人在院子了逛了一圈，小四一直推着他出了医院，站在马路边失神。

刘昱很担心他：“我们回去吧。”他后悔了，他还不如躺着，小四可能还没那么奇怪。

小四却没有动，反而问他：“刘昱，如果我是那个红绿灯，那么，你是哪一辆车？”

这是什么？脑筋急转弯？还是心理测试？刘昱分不清，但他觉得自己不会是那些来来往往而最多停留片刻的车子。

“我是你后面的那个广告牌。”刘昱顺着红绿灯的方向看过去，处于安全岛上的红绿灯后面刚好有一个高大耸立的

广告牌。

小四的喉咙有些发痒，眼睛不自觉的涩涩，转过头，推着刘昱回病房。

“老婆……，你怎么了？”刘昱迟疑的出声，小四真的很不对劲。

“没什么……，回去，我给你洗澡。”小四掩饰了自己的心绪，改而说些他会感兴趣的话题。

……

把门关上，小四找了两张小板凳，放在卫生间里，拉着刘昱进去，伸过手去，帮他把衣服一件件脱掉。

小四真的非常奇怪，刘昱目不转睛的凝视他，想要把他的心事看穿，担心他为了什么事情而崩溃。

小四躲过他的眼神，手指开始颤抖，解开他的扣子都要花好久，小四有些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把他的上衣脱掉，全

身几乎虚脱，他拨了拨额头前端已经长得快能剪掉的刘海，垂着眼眸，愣愣看着刘昱的裤子，手足无措。

刘昱向前一步，刚好把肩膀抵在小四的下巴处，小四叹了一口气，轻轻把头靠上去，面对着墙壁，无言。

空气中流动着温情，刘昱却知道，小四不开心，他想要开口漫无边际的安慰小四两句，却被小四抢了先机。

“刘昱，我不敢说让你爱我，我也无法爱你，但……，我们试试吧。”小四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这是他第一次，提

出要真正谈一场恋爱。

刘昱诧异得说不出话来，小四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在离他心脏不远的地方传过来，烫得他耳朵都要发热，炸弹一

样的喜讯，让他全身无法动弹。

小四害怕他要拒绝，以为他要后悔，准备抬起头解释刚刚自己是在开玩笑，却听到刘昱说：“不是试试，我们爱到

底，一辈子。”带着满腔的感动。

小四把头稍稍转动，看着他的裤子，咬咬牙，把它脱下，又扯下他的内裤，然后双手抚上他的炙热，就要蹲下去用

嘴巴为他服务。

刘昱赶紧跳开了，转过去面对墙壁，忍着冲动，说：“我要的不是这样，我爱你，不是想要你做这种事情……”真

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清楚，刘昱此刻很想把他的那些前男友拖出来暴打一顿。

小四的脸有些发烫，除了这样表达，他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恋人，他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心，明明刘昱很想要，为什

么又说不是。

刘昱把身子转回来，低下头，吻住他，中途放开他，趁着他在气喘吁吁，说：“以后别这样为难自己，用手就好。

”迎着他不解的眼光，又倾身，再次吻上他，深深浅浅的带着自己的心情，想要疼惜他，想要呵护他，而不是要他

做出这种牺牲。

小四被他温柔的吻着，伸出手，慢慢逗弄，直至刘昱最后释放，刘昱狂乱的眼神里，满满只有他，小四被一种前所

未有的情绪充斥了内心，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似乎，自己的心跳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

……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帮他擦干净的，小四故作镇定的说要去打开水，在刘昱疑惑的眼神下，拎着暖水瓶走在楼道里

，想的却是他刚刚的眼神。

小四没有去打开水，坐在长椅上，拨弄着暖水瓶的瓶塞，他其实很想找个人来问，这是不是恋爱，为什么和之前的

感觉有些不一样。

他记得自己在GAY吧里第一次被男人钓的心情，记得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心情，记得第一次有男人说要成为他男

朋友时的心情，和现在很像，雀跃里带着不安，总希望发生一些电影里面的情节，然后慢慢安抚自己，这世界的每

个人都是郭子轩，他们都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有期许，当时间渐渐流逝，那些男人一一离开，他终于

麻木。

这世界，认真的人容易输，这是谁对他说过的话，他已经忘记了，只是偶尔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一次次的提醒自己

，不计较，无所谓，都可以，这些词最后变成了他的座右铭。

是不是也曾对某个男人，有过这样的反应，小四很茫然，他完全记不得那些男人的脸，也不觉得这几年，自己走得

满是荆棘，可是，为什么当刘昱吻着他的时候，微微感觉这男人是在心疼自己。

抚上嘴唇，回想起刘昱的话，小四找不到思绪的出口。

……

幸好事先让柯敏回万事屋处理装修的事情，或许应该让她这阵子都远离，刘昱认为小四有自己自己保护着，应该不

会出岔子。

小四奇怪了半天，却说出那样的话来，刘昱一方面感激他的奇怪，又担心，总觉得他变得容易走神，更为难的是，

小四不懂怎么谈恋爱，总是把肉体关系等同于谈恋爱。

两人在不同的意义上，都是初恋。

第二十五章

小四很乖，因为他不知道刘昱要的是哪一种爱情，就连晚上刘昱让他过来睡同一张床，他也没有异议，抱着枕头，

在刘昱的胸前躺下，听着刘昱有力的心跳，小心翼翼的睡觉。

不能碰触他，明明人就在眼前乖顺的躺着，多想轻轻抚着他的眉眼，刘昱最终只是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

有时候，小四递过苹果要喂刘昱时，刘昱会吻着他的手背，小四被吓一跳，苹果掉落在地，他急急忙忙转过有些绯

红的脸蛋，然后捡起苹果拿去洗。

刘昱十分享受这样的日子，但好景不长，病房里住进了一个老人，就在刘昱隔壁床，老人神志不甚清醒，据说是被

撞伤了，儿子和儿媳会不时过来照顾他。

小四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常常不管刘昱提出的要求，面无表情的拒绝，只要刘昱有亲昵一点的动作，小四立刻翻

脸，刘昱很是苦恼。

对于隔壁那个女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小四是知道的，都怪刘昱太不注意，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对同

性恋。

刘昱一说：“老……”就会被小四以眼神秒杀，“婆”字死于腹中。

刘昱忍无可忍，趁着小四回店里的时候，跟一旁的柯敏提出要用特权把这堆人请出病房。

“这样不太好，总裁，你的原计划是走平民路线博取他的好感，如果你这么做的话，他可能会不高兴。”柯敏小声

说，她一般不会反驳刘昱的决定，但为了刘昱的幸福着想，还是认为不要这么做。

“那怎么办？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已经好久不能和他独处了，自从昨天这群人闯进来之后，他就没给过我好脸

色，昨晚他还回店里睡了……”刘昱越说越伤心，好不容易要开始培养感情，小四一翻脸，又要不认账了。

“我去试试能不能办理出院手续吧，房子那边也装修得差不多了。”柯敏提议，这地方终究不好呆太久。

“这个主意好，等我出院，就放你十天的假，你也去放松一下。”刘昱开心了，这秘书真体贴。

不可能放松的，柯敏只想利用任何机会找到她要找的人，谢过刘昱，她就去跟医生进行交涉。

……

刘益和杨凌过来探病，杨凌拎了一袋水果，忐忑不安的看着刘益，又四处寻找小四。

见不得他这样抗拒自己，刘益出声：“行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跟他发脾气的，过来坐下。”

杨凌这才在他身边坐下，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问刘昱：“小四呢？”

“他等一会儿就来，你先坐坐。”刘昱知道哥哥的心情，说了不止一次要自己放弃小四，估计这次来的次要目的也

是要看看两人的情况如何的，但碍于杨凌，不敢乱发脾气。

说曹操，曹操到，小四提着刚出锅不久的饭菜进门了，瞧见刘益的背影，有些犹豫，被眼尖的杨凌叫了一声：“小

四！”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隔壁那女人的视线更加刺眼了，小四小心避开，把东西都放到桌子上，客气的问：“怎么都来了，刘益今天不用上

班吗？你也不用上课？”

“今天周末，我们在家也没事，就过来了。”杨凌笑着要帮他整理东西，被刘益一把拉住。

小四瞥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刚抬起眼眸，又碰上了那女人狐疑的视线，盯得叫人难受。

“什么时候出院？”刘益选择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移开小盆友的注意力。

“明天。”刘昱愉快的回答，不愧是他家秘书，办事就是快速。

“这么快？医生说的？”小四诧异的问，原来医生是说要住半个月，现在才一个星期不到。

“嗯，你刚回去，医生就来和我说了。”刘昱笑着回答他。

小四不吭声了，把装了汤的保温瓶打开盖子，先放置着让它散热，然后坐下拿出一个苹果，问：“老板你要吃苹果

吗？我削给你。”

刘益刚想拒绝，杨凌已经迫不及待的说：“要！”很少有刘益以外的人会给他削苹果呢。

刘昱倒也不吃醋，老婆要削苹果给嫂子吃，这很正常，迎面却收到哥哥的眼神，似乎很不满意。

啧，又没要跟你抢老婆，你臭着一张脸干什么，刘昱在心里暗暗唾弃他。

小四总算看出两兄弟有话要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杨凌，说：“老板，楼顶能看得到你们学校哦，要不要上去看看

？”

杨凌开开心心的随他去了，很干脆的放开了刘益的手，刘益瞪着小四的背影，更郁闷了。

“你别在我老婆面前摆这种脸，我不会让你吓到他的。”不顾兄弟情谊，刘昱搁下这句话。

“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自从遇见那小子，吃了多少苦头，跟你说了几遍了你还是不听。”刘益是见他一次就想说一

次。

“你别在这破坏我们感情，我们情比金坚，我吃得开心，你管不着。再说了，你为了你家那个，就没少吃苦头吧，

是谁被关在雷峰塔中唱着千年等一回的？哦，那是白素贞，不是你。”刘昱没好气的揭穿他。

刘益词穷了，他的确是因为杨凌被软禁在家里大半年，还因为抵抗家里的婚事被打得额头流血，但是最终都说服了

家人，唉，被他这么一说，自己几乎没有立场可以再训他。

两人再没有说一句话，却突然听到隔壁那女人轻轻说了声：“恶心……”

两兄弟很想当场杀人的，尤其是刘昱，似乎明白了小四为什么态度转变得那么奇怪，这地方，片刻都不能呆。

“哥，我要现在出院！”刘昱咬牙切齿的说，一点都不像是在求人。

“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帮你？”刘益怎么看他都构不成可以出院的条件，能明天出院，估计这家伙已经用了某些手段

了，自己要再去跟医生沟通，很难。

刘昱豁出去了：“你帮我这次，我还你三次。”都说亲兄弟明算账，这两人更为明显。

刘益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运用他骗人的伎俩，去跟医生切磋一下口才。

小四和杨凌有说有笑的从楼顶下来，没看见刘益，杨凌不禁问：“他上哪儿了？”

“医生说我特殊情况，要现在出院，找他商量去了。”刘昱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