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月牙湾(出书版) BY 凌豹姿
  发于:2012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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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怎么没问候我家新少爷?」荷花硬是鸡蛋里挑骨头。

银月牙僵得脸都快白了,颜义盛没注意到他是最好,他受得了颜义盛的漠视,最受不了的是他鄙视的眼神。

颜义盛咬牙,但他转向银月牙,眼神不与之相对,也只简短两字就打发。

「你好。」

银月牙焦急的点头,以示回应,偷觑着颜义盛的脸色,只见他脸色青白,似乎气色很不好,他关心道:「你气色不

太好,是太操劳了吗?」

「承少爷关心,无事。」

颜义盛回答得客气却冷淡,但见他气色青白,双眼却如火般的看着他,银月牙有那种全身被他脱光的感觉。

他心里一跳,急骂自己无耻,但是他整张脸蛋都热红了,明明知道颜义盛对他无情,但他落花有意,更觉得自己心

思龌龊。

「新米还有百袋,米都是去年最新的米。」

颜义盛解开一袋放在前头的白米,伸手入米袋内,掏出一把白花花的香米,让赵七巧看得清楚明白。

「这米好,形状美,口感佳,那香透的味道更叫人食指大动。」

赵七巧才夸赞了几声,守仓的人以为她看完了,就要把米绑起搬动,赵七巧比着后头的米袋,却提出了另外的要求

「劳颜少爷的驾,你也开那几袋米给我瞧瞧,怎么这几个米袋与前面的都不一样。」

颜义盛笑道:「米袋不同,但是里面装的米都是相同的,赵夫人,请看。」

一边说一边解开米袋,只是将绳子解开而已,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霉味,颜义盛大吃一惊,自家的香米不可能有这种

腐臭的味道。

用力扯开,里面没有米,只有一些陈年米糠,只是扎得紧实,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会以为里面装的是白米,

但那味道与新鲜白米当然差上许多,更别说价值了,米糠根本就是给猪吃的东西。

「夫人,这坏人在骗我们。你这可恶的人,竟敢骗夫人!」

颜义盛脸都黑了,他伸手掏入,手上的不只是米糠,还有些放太久才会长出的臭虫。

荷花义愤填膺的话一说,颜义盛赶紧为自己辩解,「我绝没有欺骗赵夫人的意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家

里的帐本,写着去年有百袋新米的。」

守仓的人一脸局促不安,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赵七巧见他神色着急,贼溜溜的眼神在后方的米袋中流连,就明白了

大半。

米仓的米被动了手脚,管米仓的人欺负颜义盛刚当家,而颜家以前并不卖米,所以米粮也管得松,他暗中动了手脚

,颜义盛当然完全不知。

「我看除了几袋前面的米没有问题,之后的都有问题吧。颜少爷,人家欺你年少不懂事,将米全都换了,你一袋袋

查看过了吗?」

赵七巧的话让颜义盛颜面尽失,他瞪视着守仓的人,守仓的人身子都惊颤起来。他怒声道:「将绑米的绳子全都解

了。」

一百袋米中,只有摆在前面的二十袋米没有问题,其余全被守仓的人,拿去外地贱卖掉了。

他中饱私囊,赚的银两全拿去花天酒地。这米仓以前从来不曾查过,颜家又吃不了那么多米,所以一直没有详细查

阅内容物,只数米袋而已,他就绑了米糠放进来,直到赵七巧要买米,这才暴露了出来。

颜义盛面子扫地,荷花又一直骂他是骗子,赵七巧也凝着脸不说话,颜义盛知道这的确像是要诈骗赵七巧。纵然他

不是有意,但是下面的人管理不善,就代表着他因为无能被下人瞒骗,而这样的商人有谁敢与他做生意!

「夫人,这坏人是骗子,我们别再跟他买米了,装得一表人才的样子,谁晓得他在背后做什么坏事。」

荷花骂声震天,银月牙听不下去,阻止道:「义盛不会这么做的,他一定是不知道。他不会故意诈骗娘的,我可以

发誓,义盛绝不会做这种不正当的事,他是我见过最正当的男儿汉。」

「我真的会被您气死!新少爷,您为这个坏人赌咒发誓,他可从来没给您好脸色看呢。」

荷花气得脸都红了,银月牙转向赵七巧坚定道:「娘,您相信我,义盛不会骗您的,他不是这种人。」

赵七巧对脸快垂到地上的颜义盛轻柔道:「我也相信颜少爷不是这种人,若他要换米,应该是与我们签了合同后再

换,那有可能叫我们看货时,把劣等货摆在我们面前,然后将自己搞得进退不得的凄惨地步。他识人不清这一点上

,我想是因为年轻,又因为是爹亲留下的人,才会被骗吧,别太苛刻了,荷花。」

荷花这才闭了嘴,颜义盛真心道:「感谢赵夫人,我一定会严办这些人。」

「不用谢我,就谢谢月牙吧,他对你非但没有落井下石,还发誓你不是这种人,我信了他,自然就信了你。」

颜义盛表情复杂,但他知道赵七巧说得没错,若不是银月牙的那些话,赵七巧若不谅解,事情还会闹得更大。他转

向银月牙,低声道:「感谢你,月牙。」

银月牙被这声感谢羞得满脸通红,他这一生大概从未想过会有颜义盛向他躬身行礼的时候。村里最伟大的颜义盛,

他以前可望不可及的人,带给他希望也曾让他如此心碎的人。

他喃喃道,声音小得像听不见,「没、没事,这不是什么事,你不用这样,我只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颜义盛在朋友这一说辞上,却不肯让步应声,银月牙丧气地垮了娇俏的脸蛋,忍住了哀伤与不悦,好像认为这样的

对待是自己罪有应得。

反倒是赵七巧对着颜义盛叹息道:「这人世间的事,表面的,你看不到里面;里面若是看了,就会觉得与表面相异

,甚至是完全不同。年轻人,多学着点吧,有时候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样子。」

这句话像触动了颜义盛的心,他的脸色灰败下来。

这一年来,他的身边太多表里不一的事情了,望向银月牙,银月牙却羞得转开了眼神,没多久就像无法制止自己不

看他一般,眼神又转向了他,他却立刻转开自己的脸。

他向赵七巧保证会查明究竟还有多少新米,再来谈合同的事情。回家后,立刻就报官彻查了这一件事。

闹到了半夜,他却愁思缠绕,无法入睡。开了后门走出,却不是往城里的妓院,而是摸黑,到他许久未曾来过的河

边小木屋。

他前脚才进来,又听到木屋的门咿呀一声的,有人也轻步的走了进来。他的心狂热的跳动着,知道来的人是谁。这

间隐密的小木屋是他们共同发现的,也是他们初次缠绵的地方。

「怎么办?果然我还是忘不了他,今天对我说话的时候,我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

果然是银月牙的声音,颜义盛以为他在向谁倾诉心事,但是银月牙显然在自言自语,这次语音就低落了。

「不,我在想什么,我配不上他,他又已经成亲了,当时一定只是同情我而已。」

淡淡的月色,把银月牙的身影照得朦朦胧胧,银月牙心头闷慌,低头轻声唤他的名字。

「义盛、义盛、义盛……」

颜义盛全身像窜遇闪电一般的震撼,他呼唤的声音是那么缠绵、烦恼,却又深情,好像有很多的痛苦藏在心里面,

也像满满的相思积压心头,沉重如石,却无法向任何人吐露这最深沉的秘密,这让他整个心海也同时翻搅起来。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唤他的名字?明明他做了那些下流到无法言说的丑事,为什么他要一个人落寞的在这里呼唤他的

名字,仿佛仍深深爱着他,而痛苦的声音,倒像爱着他是一件没有回报的事情,但他仍执迷不悔。

另一个更恶劣的想法涌了上来,还是他知道他在这里,所以又要再次的玩弄他才装成这样的?

「别叫我的名字。」

怎么想,也是最后的那个想法最符合银月牙,颜义盛暴怒的出声让银月牙吓得脸色发白,往后一跳,这才看到是颜

义盛在这小木屋里,他脸色惨白,就像隐藏许久的心事被人发现了,他连连后退。

「你……你怎么在这里?」

「别用那种口气叫我的名字,听了就令人作呕。」

银月牙难堪的都快哭出来,他不知道颜义盛在这里,回村后,他不敢来这里,总觉得会触动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

但是今日与颜义盛感情似要融冰,让他忍不住到了这里来,只为了回忆那个晚上甜蜜的事情而已。

纵然只是自我陶醉,想了之后会更难过,但是他就是无法不想。

「我不是故意的,义盛,我不会再来这里了,对不住。」

他太过着急,触碰到了颜义盛的衣袖,颜义盛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像他是多么肮脏,银月牙退后了好几步。颜义盛

看着他,就像仇人般的看着他。

「你骗我,你都是在骗我,我亲眼看到你浑身赤裸的在家里,在你养父的怀里,你弯身蹲下,嘴里满是……」

颜义盛说不下去,但是那一幕永远映照在他脑海。那一夜,林柔采哭着来找他,她衣衫不整,双腿都是血,告诉他

他完全不愿相信的事实。

他隔天冲去银月牙的家,要找银月牙对质,门却锁上,里面传来奇怪压抑的喘息声。银月牙的家很穷,所以房子很

小,没分什么隔间,床被铺下就可睡觉,因此只要跳上矮墙,就可看见银月牙家里的全貌。

他亲眼看到了,银月牙的养父下半身光裸的坐在椅上,而浑身赤裸的银月牙美得不像这世间的人,而这么美的银月

牙,正蹲在他的养父身前,做他这一生最恶梦的事情。

他看到的那一眼,差点摔下矮墙,走没几步就呕吐了出来,吐得像要把心肝肺都吐出来一般。

银月牙浑身颤抖,他捂住了嘴唇,也依然还记得养父那地方可怕的味道,在他鼻端骚动着,在他嘴内摆弄着,总是

顶到他的喉口,然后要他吞下那腥臭的液体。

他终于知道颜义盛为何离他而去,因为颜义盛看到了他那不堪的画面,所以他再也没理会过他!

第六章

银月牙身子一软像要昏倒,全世间他最不想要让他知道的人,就是颜义盛,不想让他知道养父对他做了什么,也不

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下贱可耻。

他很久前就觉得养父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奇怪,要看他洗澡,要看他穿衣、脱衣,然后他的眼神就会变得让他非常不

舒服。

他有试着告诉养父他不喜欢这样,养父就会生气的打他。他的力道很重,第一次银月牙被他打得奄奄一息,养父立

刻就寻了草药来医治他。

渐渐的,他知道默然才是保全自己的好方法,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逐渐感到恐惧,明白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养父侵

犯,所以他宁可先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只是小木屋一晚后,颜义盛便不再理会他,养父不知从那里得来的消息,知晓了颜义盛跟他的关系,暴跳如雷,将

他浑身赤裸的锁在屋内。

你是我的东西,颜义盛那家伙碰不了你!

他忿恨的语气马上又转变为恳求。

月牙,颜义盛在玩弄你,全村子的姑娘都要他选,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低三下四的杂种!你是我的,月牙,你不要被

他给骗了。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别再犯傻,跟那种只有年轻英俊的男人在一起,他不会像我这般疼爱你的。

过了一会,恳求又马上变成了愤怒。

你跟颜义盛睡过了吧?他已经碰过你的身体,你怎么能这么下贱,把属于我的身体交给他!是我养你的,你理当是

我的!

愤怒很快的又会变成是疯狂。

你想要的是男人吧,别人都告诉我了,你不只跟颜义盛睡过,还跟村里大半的男人都睡过觉,就算别人给你一粒米

,你也迫不及待地想跟那个人睡,你要的根本就是男人的这一根,你这贱种。

再来就是连他也不愿回想的痛苦。要等养父尽兴了,他又会搂着他哭。

月牙,没有人像我这么爱你了,我不会不顾你意愿侵犯你的。你告诉我,那些男人是谁?我要去杀了那些人,第一

个我要杀的就是颜义盛,他欺骗你,他俊帅聪明,对你示好,但没一点真心,你只是一时被他迷倒,分不出谁好谁

坏,我把命拼了都要保护你周全,绝不许他碰你一根寒毛。

他已经言语颠倒,濒临崩溃的边缘。银月牙怕他真的要去杀死颜义盛,只能跪下来,双眼泛泪的做出自己也不愿意

做的事情,养父则是摸着他的发丝呻吟,他的示好让养父终于没再提起要去杀了谁。

养父唯一没做的,就是真正的侵犯他,好似在等待他的同意,但是他早已身心破碎,养父离开屋子时,是他最感快

乐的时候,或是只有睡着的时候,他才感觉不到那么痛苦与难受。

他双眼有水花在里面滚动,他看到颜义盛眼里的鄙视,他瞧不起自己是应当的,连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若不是怕

颜义盛被杀,他当时早就一死了之。

他无法否认他当时与养父确有不正当的关系,但他不是自愿的,他唯一的自愿是给了颜义盛,那木屋中的一夜是他

记忆中最美的一天。

他的双手触摸着颜义盛雄健的肌肤,初尝着与心爱之人肌肤相亲的快感,两人初次云雨都是既慌张又不安。

但是颜义盛细碎的吻让他在剧痛中感受到了快乐,他的一部分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两人在这一刻是紧密相连的,就

好像是深深的契合般。

「对不起,义盛,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住口、住口!你只是在玩弄我而已,若是早知道你跟你养父有这种下贱的关系,也和村里大半男人都睡过,我还

会那么傻的让你予取予求吗?那一晚后,你有没有笑破肚皮?有没有在心里嘲笑我第一次的技巧有多烂?」

颜义盛推倒了他,坐在他的腰上,脸上肌肉扭曲不已,银月牙眼泪流了下来,他说的话语就像村里流传的闲言闲语

,终究,颜义盛还是听信了这些,视他为最下等的人。

「你为什么要说这么可怕的话?我只有真正跟你在一起过而已。」

「说谎!你全都在说谎!全村子都知道你跟你养父睡过,也跟村里大半的男人都睡过,只有我不知道也不相信,直

到那天我才相信,你要不要试试看我现在的技巧有没有比一年前好。」

他用力拧他的乳头,银月牙疼痛的叫出来,他随即低头,隔着衣衫咬上那圆圆的突起,放浪的轻咬着,一手往下剥

开了他的裤子。

一阵甜蜜诱人的馨香传来,那是银月牙的香味,他的鼻子疯狂的往他的颈边蹭,呼吸着他身上的甜香,嘴唇也像疯

了般,舔咬着他柔嫩细腻的肌肤,双手在他浑身上下黏不断的抚摸。

「不要……不要这样,啊……」

那些妓院里的庸脂俗粉怎么能跟银月牙相比!他眼眶泛泪,脸上满是泪痕,他舔了那些眼泪,心也像这些泪水一样

的疼痛酸涩。

他相信他,曾经那么相信他,那些村里的闲言闲语都比不上银月牙对他露出一抹如天边彩霞般灿烂的微笑。两人十

指交握时的纯情与快乐,第一次两人初尝情欲时拙劣的爱抚。

他这么相信他、这么爱他,为什么他全都是在玩弄他?

他见证了他与他养父的不伦,也间接了解到他跟村子里大半男人的丑闻并不是假的,这些都重创了他的心,也让他

心碎欲死!

「我喜欢你,义盛,不……不要瞧不起我,我跟养父在一起是迫不得已的,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他望着他泪汪汪的大眼睛,心在动摇,想要相信的心蠢蠢欲动,另外一个理智的声音却嘲弄他——难道又要犯跟当

初一样的错误?这男人的一滴眼泪,就让他枉顾了众口铄金的事实吗?

「住嘴!我不会相信你的。」

他应该要起身离开,唾弃的吐口水,告诉银月牙自己有多瞧不起他、恨他,甚至他做的丑事,没有一件他不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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