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泪的软弱小孩，却也失去了跟随在那个人身后的资格。一切的都变了，为什么只有那沉郁的情感，依旧沉甸甸

地压在心里，叫人无法解脱。

“我说，你穿得是我的睡衣吧。”本来还没察觉，只是邱墨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邱书就觉得那被他穿在身上的衣

服实在是眼熟。——眼熟的跟自己的那件一摸一样。

“是啊。”邱墨回答地倒是干脆，看向邱书，“有什么问题吗？”他的衣服放在行李箱中，都被那小贼牵羊了，他

又没裸奔的习惯，这里找到的能遮蔽的衣服不就只有邱书的那些。

“毛病，你干嘛穿我的！”

“如果你希望我在你面前脱光光的话，我是不介意，我很高兴你对我的裸体有兴趣。”邱墨摊摊手。

邱书一个眼刀丢过去：“没有不会去买啊，你不就只剩钱了！”

“……那倒也是。”一直都拿邱书的衣服穿，邱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再加上不怎么出门，也就没去想这个问

题，“你的衣服也挺好穿的，虽然风格我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还穿P啊，老子有答应给你穿吗！”

“你也没说不行。”

“你TMD现在就给我脱下来！混蛋！”

“……”

“真碍眼！”

被邱书一路恶劣的口气下来，说没感觉那绝对是骗人。邱书沉了脸，终于大声地吼了回去：“我不穿总可以了吧，

不就一件衣服。”

还没等邱书眨眼的功夫，邱墨已经扒掉了身上的所有衣物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了。——还真是一丝也不挂。

邱书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脑袋在一瞬间当机了，充斥在两眼中的只有一片白加一点黑……

喉咙发紧，眼睛发干，在那具与自己同样构造的肉体在眼里映上了十秒之后，邱书终于爆发了：“妈的恶心死了！

要裸奔给我滚外面去！别死在这污染！”说完就别过脸，本来大家一样的构造也没什么，但邱书怎么都觉得现在的

情况实在诡异，让人说不出得别扭，却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往邱书身上瞟一眼。

“不是你让我脱光的吗。”邱墨一样口气不善，看着邱书躲闪的眼神，一股冲动就禁不住涌了上来，三两步朝邱书

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手搭到邱书的肩膀上，上半身往下倾。

邱书不耐地转过脸，被邱墨陡然放大的脸惊得一愣，眼神再往下飘，白……黑……黑……“滚！”头皮一麻，邱书

脚一抬就踹了过去，还是在邱墨的重点部位上。

……

这次完全无阻碍的重点部位直击法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邱墨的整张脸都白了，双手护住那儿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好几

分钟。

邱书刚踹完就后悔了，许多个想法一齐上来，没控制力道，没穿裤子，正中红心——严重！

“没事吧。”邱书盯着邱墨，看他还光着身子，整一副被自己欺负惨的样子，邱书一寒，立马去房间先拿了薄被出

来给邱墨盖上，至少会好看点……蹲下身，邱书皱眉看着一声不吭的人：“怎样，你倒是哼一声啊。”

“我也不是……好吧我是故意的，但有这么严重吗？”

“……”

“你到底有事没事？“

“…MD不会吭一声啊。”

“……”

“你TM死了是不是！”

猛然间天旋地转，邱书被骤然而起的邱墨狠狠压在了身下，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严不严重，我也让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说着邱墨的右手就开始剥邱书的裤子，刷拉一下就把邱书的裤子连着

内裤一齐扯了下来。指尖掠过那个蛰伏着的器物时，邱墨的手难以自持地颤了一下，略一犹豫却用整个手掌把邱书

的那东西给握住了。

“靠，你干什么！”邱书的整张脸都绿了，全身的寒毛读竖了起来，挣扎着想起来无奈被邱墨的全身体重禁锢住，

邱墨的左手横压在他的胸口上，正好把他两臂的行动都禁止了。邱书的双腿扭动，大腿侧不经意间擦过邱墨原先‘

伤重’的地方，裤沿的粗糙质感磨过，邱墨禁不住再次龇牙咧嘴，却没放松身上的动作。

“你踹了我一脚，我不就握一握，你还便宜了不是吗？”邱墨咬着牙硬扯出一个笑，可眼睛里是丁点笑意也找不到

。

邱书握紧拳，感觉下腹处像要烧起来般难受，那个大概只有自己的左右手光临过的地方现在被另一个温热的手掌掌

控住，以微小的弧度轻动。——哪怕是被踹一脚也比现在这种情况好，邱书面无表情，怒意全都积存到了揪紧的眉

间。

经过了几秒的沉默之后，邱墨看着静躺着不再动的邱书——忽视那就要冒烟的怒气，头缓缓地低了下去。

唇与唇轻触，冷与热交融，舌尖细细地舔舐过每一处柔软，吮吸，轻咬，纵然没有侵入，银液也已润泽了两人的唇

瓣。

邱墨离开，用鼻尖对着邱书的鼻尖，轻声低语：“哥，你也有反应了呢。”手上的力道同时一重。

大概也差不多了——邱墨正想着，果然，邱书一记头槌，邱墨向后仰去的同时也松了手，麻利地站了起来，摸着自

己的额头，原想邱书会马上扑上来，竟然并没有预料准。邱书先是低头拉上裤子，而后站起朝房间直去，自始至终

都没有抬头再看邱墨一眼。

怎么还是这样，相差无几的结局画面，竟然又演绎了一遍，都是以沉默收场的最终，真叫人感到绝望。

默默地捡起被子包在身上，邱书靠坐到房间外的墙边，浅笑自呓：“今天大概是进不去了……”

灯光暗淡的客厅里，邱墨百无聊赖地数着羊：“一只羊走，两只羊好，三只羊崩，四只羊闹，五只羊叫，六只……

”声音很轻，听起来仿若咒语似的喃喃，在昏暗暧昧的空间里更显得诡异莫名。

时钟配合着滴答的声音有序地前走着，转过了半圈，或是一圈，还是两圈？邱墨想着，注意力便被吸引走了，也就

没发觉身旁房间的门已被打开。

邱书在房间里呆了半天都没见邱墨进来，谁知一开门就见他弟弟一副神经质的摸样坐在墙边自言自语，也没见转过

头来。邱书站在门边，看着一室朦胧光影，耳中靡靡之声，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往上窜。

头皮一阵发麻，想也不想脚就伸了过去：“大半夜的装神弄鬼不去睡，毛病！”

邱书的这一脚倒不是踢得太重，邱墨只是身子一歪，听到邱书的声音时惊诧地转过头：“你……你……”

“你什么你，大半夜的不去睡趴外面。”邱书看着邱墨，一脸不耐烦，“干嘛，还不进来。”说完嘭得一声又把门

给关上了。

邱墨愣在外面：“我以为你把门给锁了……”

“我他妈的干嘛要锁门！”邱书迅速地拉开门又吼出一句。邱墨这下是彻底懵了，邱书那副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

样子，一如平常的态度反而让邱墨更加不知应对。

“困死了……”摆手打了个呵欠，邱书又再次消失在了邱墨的视线中。

裹着被子站起来，邱墨关了外厅的灯，拿起原先被脱掉扔在地板上的衣物，几步挪进了屋里，邱书正靠在床上两眼

眯着瞪住他看。

“你打算这样子到什么时候。”

“什么？”邱墨此时仍旧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中。

邱书面无表情地上下扫了邱墨一眼：“可能对你来说一条被子也够了。”邱墨下意识地往身上看了一眼，才忽然反

应回来邱书说得是什么。

“不是你叫我脱的。”被自己后来的行动干扰，邱墨差点忘了前面发生的事，这下被提醒记起，语气也冷了起来。

“叫你脱你就脱，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我的话了。”邱书冷哼一声，被子一包躺了下去，“快点穿上

。”透过被子传出的声音有点发闷。邱墨攥紧手里的衣物，最后还是开始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这次是你叫我穿的，我不会脱下来了。”背靠着邱书，邱墨说道。没有回应，意料之中的，邱墨闭眼又睁开，像

被石头压住的心脏跳动得沉闷而又吃力。

“哥，对不起。”

“……”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邱书……”头重重地压进枕头里，泛着哽噎的声音带进浓重的鼻息。

一个大掌伸过来，头发被稍重的力道揉地凌乱：“闭嘴，明天去买衣服，现在睡觉！”还是一样恶劣的口气，说完

就收回了手。

邱墨偏过头，瞬间睁大了眼睛，见到的依旧是那个侧躺的模糊背影。

第五章

如果不是那偶尔闪现的温柔的话，是不是就能放开手了。但毕竟只有那些站在现实的对立面的事，才被称为如果。

于是依此被假设的未来，自然也无从谈起了。

那么多那么多和如果无关的事，才让他们变成现今的这般模样，不是吗？

人头攒动的拥挤街道，不同的体温扩散开来而造成异样闷热的空气，天空阴沉，灰蒙蒙的就似马上要降下大雨般。

邱墨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盯着前面那人头顶中央竖起的一根俏皮的头发，在空气中左右摆动着，一点兴奋的心情

就涌了上来。

那些消失了经年却仍不愿在记忆中褪色的过去，前面的人不似现在修长挺拔，从后望去的脊背也瘦小而单薄，可就

是那样一双同样稚嫩的手，在前面牵着他，度过了那一段无知纯粹的时光，那是一个邱墨一直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

的世界，以至当不久以后，当邱书莫名地疏远后，邱墨还固守着不想离开。才让邱墨的人生的轨迹在一点又一点叠

加的偏移中，在那不经意间被复刻的昔日温柔中，造成了如今暗涌着的颠覆。

还能这样跟在他的身后，还能这样拥有一个坚定不移的方向，在某天忽然就消失不见的温暖，突然似错觉般又回到

了身边，一切都没变吧……

邱墨蓦地加快速度向前跨出一大步，摆动着的手提高了弧度。

“干嘛？”疑惑地停下回头，邱书扫过被邱墨猛然握住的手腕，瞥见邱墨脸上一瞬愣怔的眼神，“脑子傻掉了你！

”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发现邱墨仍没跟上来，只好满含不耐地再次回头朝那个不知做什么白日梦静止

在原地的人喊道：“还走不走了，过来！”

嘴角轻轻地咧开一个弧度，邱墨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跟上去。顺势把手环过邱书的脖颈搭在他的肩上，令人意外的，

邱书并没有就他这个举动做出什么额外的表示。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被默许的亲密，就足够让邱墨对于今天的活动

感激了。昨晚的事被选择性的放置在了一旁，反正这样的冲突总会存在，性格中固然存在的相互排斥的部分，不会

因为某些特别的事就因此而变得不同了。

随意挑了几件衣服就进了试衣间，等邱墨出来的时候，邱书正靠着店内的墙面，手上拿着手机轻靠着耳朵，难明意

味的表情让邱墨不禁对这通电话的内容产生了好奇，那是夹杂着惊奇又带着烦躁和一丝不爽的表情。

“大哥，还记得我吗？”手机的那端传来的是一个有着些许映象的软糯语调，带着欢快的语气。

果然还是被记住了号码，没花多少时间邱书就想起了昨晚回家前的那段小插曲。

“果然号码是真的呢，我还担心大哥你会骗我。”略带调皮地说着，忽视对面一直保持着的沉默，“大哥你现在在

干嘛呢，有空吗？”

“有事？”对于这个只是偶然遇见的小孩，邱书实在不知应该做出何种回应。

“我想和大哥一起出去玩，大哥你觉得怎么样？”邱书一下子无言了，没搞错的话，他们昨晚才第一次碰见，相处

不超过一个小时，甚至还谈不上认识，可对方那理所当然的口气就像他们已是多熟悉的朋友了，自来熟也未免过了

头。

“抱歉，我们还不熟吧。”邱书直接拒绝，他可没兴趣和一个陌生人出外游玩，就算和邱墨一起呆着也比那样的感

觉要好，“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挂了。”

“……”可能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干脆，眼看邱书就要挂了，阳西忙喊道：“等等！”

“我说过要谢你的，约个时间出来见个面吧。”阳西仍在锲而不舍地努力。邱书皱眉，眼角掠过站在一旁等候的邱

墨，与记忆中不同拉拔长的身形，明朗阳光的脸，无论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合适得像量身定做一般。那个软弱爱哭

鼻子的小孩是真的不见了。

“大哥！大哥！还在听吗？！”电话那头骤然放大的音调了拖回了邱书走神的思绪。什么大哥啊！我跟你没有半毛

钱的关系也没有好不好，正牌老弟就在面前等着，邱书突然就失去了讲电话的耐心，以免阳西再纠缠，随口应道：

“下周六，到时我会打电话给你的，BYE。”还没等阳西回应，邱书就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有事？”

“没什么，你选好了没？”

“恩，就这套吧。”忽略心底涌上的一点闷痛，邱墨笑着回道。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想知晓，只是他们各自无法重叠

的部分，就是这样的无可奈何才更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让他无法自拔。

一道迅疾的白色电光闪过。

“轰…隆隆隆……！”骤然乍响的雷声吓了两人一大跳。邱书朝门外望去，瓢泼的雨顺势而下，不住的雨滴如鼓点

般敲击着地面，溅起巨大的水花，水流汇聚，在行人躲闪不及的脚步间沉稳地流淌。

“倒霉。”邱书皱起眉，回望邱墨，“现在怎么办？”

这雨真是下得叫人一点防备也没有，虽然那阴沉的天气也应该说是早有预兆。

邱墨沉默了两秒，抿了抿嘴才说道：“是你说不用带伞的吧……”

还没等邱墨说完邱书的脸就黑了下来，确实出门时邱墨是提过这么一茬，不过却被邱书以不下雨带伞出门这种行为

实在太娘们唧唧的给拒绝了。末了还加上一句“天气预报说今天不会下雨。”天知道他都多久没关注过那东西了。

而现在邱墨提起这事……

“你现在是怪我吗？！”邱墨没好气地扔过一句话。

“我又没……”

“妈的下都下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所以我说……”

“你还穿着这衣服干嘛，还买不买了？”一再地被打断说话，邱墨脸也冷了下来，和邱书两两瞪眼干站着。怎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