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凶神,蛇身九头,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
「属下小时候曾听过一个故事,说「上古之时,共工有一名臣属,长有九个脑袋,所到之处,地面陷下形成溪流沼泽,气味难闻,就算是野兽也无法靠近。]]
秦灿摇了摇头,连忙收回视线看向颜璟那里,就见他周身放出光芒,人的模样越来越模糊。
「颜璟!]
听到声音,颜璟抬起放着精光的红色眼眸,视线落在秦灿身上,只来得及张嘴说了一声「快跑],身影蓦地溃散,只留一个红色的发着光的珠子,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一下没入相柳的身体之中。
头顶之上那条上古凶神的九只蛇头互相缠绕,嘶嘶吐出红信,下一刻,其中一只蛇头朝着秦灿俯冲了下来,红色的瞳仁眯成一条细线。
秦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能动弹,事情发生得过于措手不及,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但在看到那只蛇头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不由轻唤了一声:「颜璟……]
站在他身侧的章殊却是笑:「别傻了,就算他是颜三当家,他也不认得你了。]
那只蛇头在听了秦灿的呼唤之后,歪了脑袋,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下一刻,猛地张大了嘴朝着秦灿扑了过来。
秦灿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蛇头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冲了下来,几乎就要将他一口吞下的时候,身前突然现出一个人影,接着自己的手臂被人用力一拽,下一刻,已经跌坐在了几丈外的地上。
「笨知县,你到底要多能惹事?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逗蛇玩?]
秦灿回过神,发现救了他的是既醒和千宵,既醒单凭两只手将那只蛇头停住,让千宵得以将他带走。
被既醒制住的那只蛇头「嘶嘶]出声,信子几乎舔在了既醒身上,其余八只蛇头也留意到这里的几个人,纷纷转了过来。
其中一只蓦地扬了脑袋,接着猛地冲下来将既醒一撞,旁边另一个蛇头已经张着嘴等着。
既醒被撞得飞了出去,在另一只蛇头张着嘴咬上来的时候,手往地上一撑,接着往旁边滚去,但依然被困在那几个蛇头之间。
「不好了,和尚法力再高,也不是上古凶神的对手!]千宵对着秦灿道:「你先跑,我去帮和尚一把。]
秦灿却是一把拉住千宵:「不要,那是颜璟。]
千宵一下睁大了眼睛。
秦灿惊魂未定,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向他解释,只是一连地用力点头,要他相信自己。
千宵回头看看那巨蛇,转了过来:「那你如果在这里丢了性命的话,就没有人能救他了。]
说罢,身形一闪,已经到了既醒的身边,手上长爪一划,隔开一只蛇头。
秦灿愣了一下,看到章殊朝着自己看了过来,咧着嘴,露着一口烂牙,依然还是那种令人背脊发寒的诡异笑容。
秦灿挪开视线,又看向那个上古凶神,从地上站了起来,后退了两步之后,转身快步朝着树林里跑去。
——颜璟,你等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其中一只蛇头蓦地转向了他离开的方向,一直看着那里,直到他的身影被树丛遮挡住,下一刻,眼神骤然剧变,满是杀性,低头看向被围困住的两人,朝着狐妖扑了下去。
相柳有九头,即使现在还不如传说那般强壮,但这九个头,就已经让千宵和既醒对付不了。
千宵法力尚浅,几下就落了下风,感觉到身后有什么朝着自己扑过来,但却没办法躲开,以为这下定是必死无疑的,却突然肩上被人用力抓住,整个身体都腾空而起。
千宵在半空之中一个腾跃,翻身落下,却见那本应扑向自己的蛇头咬住了既醒、高高地扬起头。
「——和尚!]千宵双手长甲一伸,手朝两侧身边一划,几道光华击中那只蛇头的颈脖,那只蛇头吃痛,嘴一张,嘴里的既醒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千宵忙上前将他扶起,运起法术,瞬间身影消失。
云龙山半山腰的树林里,树丛「哗啦]一声响,两个人影突然凭空出现,从空中落下,一路压断了不少树枝。
「好疼……]
千宵挥开落在身上的断枝残叶,站起身,将自己的大尾巴从被压得乱七八糟的矮树丛间扯了出来,拍掉黏在毛茸茸的白毛上的碎雪和树叶,然后小心将尾巴放了下来,这才想起和自己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
「和尚?和尚……]
手掌摊开,手心里燃起一团泛着幽幽蓝光的火焰,微弱的火光将周围一片照亮,然后他在不远处的一堆树枝下,看到了一片衣角,于是忙踏着积雪艰难走了过去。
「和尚,我叫你怎么连个声都……]
那团幽幽的蓝色火焰浮在半空之中,千宵抱开压在既醒身上的断树枝,愣了一愣,忙将树枝扔在一旁,蹲下身,小心解开和尚的衣襟,入目的是他胸口上一个还在往外冒血的血窟窿,四周皮肉外翻,且呈现黑色,看着怵目惊心。
——一定是刚才他被那蛇叼在嘴里的时候让蛇牙伤到了,上古凶神相柳的口涎和血液都带着剧毒,流经之处,寸草不生,常人碰触到,绝对会没命的。
虽然知道既醒是因为救自己才伤成这样的,但他只是一个法力微薄的小妖,这么重的伤,除非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否则就是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千宵看着奄奄一息的既醒,秀长的清眉蹙了起来,不远处的山头突然传来「轰轰]的声响,千宵被吓了一跳,看看那里,再看看既醒,然后心里打定了主意。
「和尚啊、和尚,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你救了我,我当然感激你,但我法力甚微,自保都难,实在没办法救你啊!你有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一定死不了的,但是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不然待会那条九只脑袋的大蛇找过来,我还不够它们分的。]
说着将刚才那些树枝又拿了一些过来盖在他身上:「我把你藏好,不让它这么容易找到你,我先走了,你多多保重,如果好起来的话,再到县衙来找我……]
千宵想了想,又马上改口:「好了也不用来找我了,这里是没办法待了,各自逃命要紧。]
说着起身走了。
「——沙沙]的脚步声走远,既醒眼皮动了动,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但如何都醒不过来。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沙沙的脚步声又从远处回来,像是还带着几分怨气那样,将地上的积雪踩得嘎吱嘎吱作响。
千宵走了,又回来,站在既醒身旁,双手叉腰,美眸微瞪,略略喘着粗气:「我又回来了,我回来是要告诉你,虽然我是妖,但我绝对是一只知恩图报的妖,免得到时候又被你骂是不通人情的妖孽,所以我回来救你了。]
千宵说着低下身,扯起既醒一条胳膊让他圈着自己的肩膀,然后扶着他的腰,撑着他的肩膀帮他站了起来。
因为对方太重,千宵趔趄了一步,差点自己也摔在地上,既醒因此吐出不少带着黑色的血出来。心知那一击必定伤了他的丹元,就算他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又有佛法普照,但伤了内丹,不及时治疗,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一个。
千宵嘴上忍不住抱怨:「平时在县衙看着挺厉害的,结果原来也就这样,现在还不是要靠我来救你……]
千宵在云龙山中生活的时日也算长久,虽然因为法力低微,这深山里头还有高人布下的阵,但他还是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暂时休息避身。
千宵背着既醒到了一间木屋,那是上山打猎的猎户搭的,偶尔夜色黑了来不及下山,就可以在里面过夜。
进到木屋里,千宵将既醒放倒在土炕上,屋角堆着一些干柴,还有猎户留下的干粮,千宵将土炕点上,房里顿时暖和了不少。
他站在土炕旁边,凝眸看着炕上的人。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既醒胸口伤口边缘的黑气已经弥漫到了脸上。既醒闭紧了双眼,额上渗着冷汗,双唇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就像是已经死了。
千宵看了一会儿,抬手解自己的腰带,身上的袍子只是松松垮垮的由腰带系着,腰带一解,便像是水一样地滑下来。
然后他上了榻,跨开双脚跪坐在既醒身上,脸上神情敛了下来,冰肌雪肤,加上一头银发,红色的眼眸里流光微转,不知道的,只道是哪个落了凡尘的仙家。
千宵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双手合十,互转成对合,手掌里亮起一道白光,接着渐渐淡隐下去。千宵眉头轻蹙,似有些痛苦,微微仰首,滑下肩头的银色发丝,宛如长缎。
嘴里默念的咒文停了下来,千宵睁开眼,眸眼低转,视线落在既醒脸上,停留了片刻俯下身去……
千宵嘴中含着什么,双唇微启,贴上既醒的嘴唇,接着有一个流转着红色光华的珠子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舌尖轻推,一下落入既醒的嘴里。
一股红光沿着既醒的咽喉滑到他的丹田,停在那里,光亮一隐一闪的,没多片刻,既醒脸上的黑气不再蔓延。
但仅仅这样是救不了既醒的。
千宵伸手要去脱既醒身上的袈裟,但是手才刚触到那布料,耳边就响起了过去既醒和自己的对话。
「何为『淫心不除』?又何为『尘不可出』?]
「臂如澄水,致手搅之,众人共临,无有睹其影者。]
千宵的手抖了一抖,摇了摇脑袋,但那声音依然萦绕耳边,于是千宵脸上露出几分懊恼,动作颇有些粗暴的将既醒身上的袈裟连着他的束裤一起给撕了粉碎,露出他腿间壮硕的物事——色泽通红的巨蟒沉睡在乌密的草丛之中,还未完全醒来,那尺寸已经让千宵倒吸了一口冷气。
「臭和尚,用倒不用,这玩意生这么大做什么?]噤歮传哾
双手抓着撸了两下,却没有反应。既醒眉头微皱,喉间发出轻响,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见此,千宵有些不耐烦的嘟哝了一句:「和尚就是麻烦。]便再次凑下去,贴近既醒的脸面,嘴唇微张,从他的唇间逸出几丝淡粉如桃花的烟雾,飘飘袅袅,顺着既醒的口鼻钻了进去。
千宵所修媚道,多的是勾起人情欲的法子,而刚才给既醒服下的便是他自己的内丹。
不论是道家还是佛家,都把人的身体当做一个炉鼎,炉鼎越旺,则身健体壮,反之,则体弱亏虚;修炼成佛之人破身飞升,修行得道的人则直接化鼎成仙;不论哪一个,炉鼎一旦受损,则修为将有影响。
方才既醒救他的时候,被相柳伤了丹元,此刻没有办法利用自身的丹元来疗伤,故而他才把自己的内丹暂借给既醒,以己之力带动他的内丹,起到疗伤的功效。
受了情惑的既醒,布满毒气的脸开始泛起红潮,红潮沿着颈脖一路蔓延至胸口,底下那根物事也渐渐起了反应,千宵再用手撸了两下,便如一根铁柱一样,直耸云天。
因为既醒的伤势等不了慢慢来,千宵给自己稍做了一下润滑,便拾起身子扶着他那根东西,对准了自己的后庭,缓缓坐了下去……
未经润滑的肠道干涩紧窄,就算他修习媚道,对此早己熟稔于心,但被这样粗硬的物事硬生生地贯穿,也让他有种自己被劈开的感觉,痛疼更是让他尾巴上的毛都炸了开来。
「唔……]
既醒发出一声轻哼,他觉得身上很热,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热,尤其是腹下丹田之处,彷佛燃起了一把火,血脉奔流,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汇聚到了腹下。
那个地方胀痛难耐,有什么想要出来,却遍寻不到出口,于是被憋在血脉里,在奇经八脉到处流窜。——
难道是走火入魔?
不、不对……
皱紧了眉头,睁开眼睛,视线模糊里,就看见一个人跪在自己胯上,缓缓往下坐,然后腹下那胀痛的地方,被一种紧窄湿润的感觉所包裹,让他浑身一颤。
视线清明了起来,入眼的是一具肤如白雪的身子,正一上一下的动作着,披散在肩头的银发,水一样的流转。
既醒定了定神,看清楚了对方,便是一惊:「妖孽,你要做什么?!]
千宵高高仰着头,嘴角抽动,正努力适应这种不适,然后好以自身的法力带动既醒的内丹,助其恢复伤势,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和尚一声气息孱弱的呵斥,便缓缓睁开双眸,低下头看了过去,就见既醒潮红的脸上,神色难堪,正努力直起上半身,似乎想要把自己从他身上掀下来。
千宵用手在他肩头处一按,便将他又按了回去,接着俯了下去,双手捧住既醒的脸,逼他直视自己:「和尚……你既不懂七情六欲,不如让我来教你啊。]
说着,身体往下一沉,身后那处将和尚的巨物深深吞了下去,接着收紧了后穴,将身体往上一提,强烈的刺激让千宵不由轻哼出声,似极为享受那般,眸眼魅蒙,表情沉醉:「和尚……你真不知道自己生了一个这么好的物事?]
「住口……住口!]既醒脸涨得通红,眉头紧锁,也不顾自己的伤势,猛地运起内力将身上的人震开。
第八章
千宵一个不敌,被震落土炕,他的法力本就相差既醒许多,此际虽是欢爱,但实则是在运功为其疗伤,被如此强行打断,不仅于既醒的伤势无益,反而还震伤了千宵。
千宵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一丝殷红顺着他的嘴角挂了下来,眸角微挑,眉尾微扬,伸手摸了下嘴角,殷红的血丝衬着手背上白皙的肌肤,像是雪地里的红梅那样嫣然绽放着。
下一刻,却见他周身似有疾风旋过,滑落肩头的发丝肆意飞舞,身后的尾巴也竖了起来。
「臭和尚!本大仙肯舍命救你是你的福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既醒身受重伤,刚才又擅动内力,气血带着相柳的蛇毒在血脉中奔涌得更快,他侧身想下炕,却是张嘴一口黑色的血喷在地上,但手捞过掉在地上的那串他从前始终拿在手里的佛珠,紧紧攒着,嘴唇微动,像是在念着什么经文。俨噤繖蕃
见状,千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既醒重新推回炕上之后,用法咒定住了他的手脚不让他乱挣,再次跨坐到了既醒的胯上,故意用臀缝上下蹭着那根顶端正源源不断地吐出汁水的肉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诵经念佛还有什么用?你不是说,多听听你念经,多跟着你打坐,能涤荡心境,领悟大乘境界……?]
千宵手伸到身后,轻握住那根滚烫的铁棍,上下滑动,不时用尖长的指甲抠弄顶端的小口,黏湿的液体沾了满手,千宵将手收了回来,张开五指伸到既醒面前,手指间透明的黏液拉出道道银丝。
「大师既己参透了万股佛法,为何我稍一挑逗就成了这样?大师,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哦。]
既醒闭紧眼睛,皱紧了眉头,像是正忍受着剔骨剜肉的酷刑一般,呼吸急促,嘴角的肌肉绷紧,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和心里的魔魇抗争。
但那在血脉里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的冲动,是他这辈子都从未体会过的,无论用什么方法都难以压抑下去。
——难道这就是藏在自己心底的魔?就是自己无法成佛的根?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额上的汗水滴如雨下,既醒紧咬着牙,从齿间断断续续地挤出金刚经的经文:「……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苆芴鏾蕃
千宵眸眼一低,眼中凝滞着灼灼的怒火,让那对赤红的眸子越发如血夺目。
眼里的精光慑人勾魄一般,他双手捧住既醒的脸,手指按在他的眼角,迫他睁开眼睛:「臭和尚!你给我看清楚了!现在救你的人,不是什么佛祖慈悲、菩萨保佑……而是我!]
「……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既醒手里艰难转动佛珠的动作蓦地一上,嘴里念的经文也停了下来,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