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有过桃花飞过——溪水暗流
溪水暗流  发于:2012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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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中跻身进了年级的前十名。比我还高兴的除了我的母亲,就是辉辉了,他说原来一直以为会和我一起念非重点大

学,但现在看我的成绩,他又有了念重点大学的希望。我从没想过我会和他在高中毕业后还会有交集,毕竟像他这

样的成绩和背景,除了可以随心所欲的上重点学府之外,还可以到外国的知名大学深造,我这样默默无闻的人,是

不可能和他走在同一所学校的。可他今天对我说的话,却让我又感动又震惊,我相信他是会把大学当儿戏的人,也

完全相信他会如他所言,只和我报相同的学校的。我感动于他对我们感情的重视,却也震惊于我会对他前途的影响

。我想我只有一个选择,一个任何人都会有的选择。我们那一年是先考试后报名,在轰轰烈烈的高考结束之后,老

师开始组织我们报名,辉辉堂而皇之的来到我班,坐在我和纳纳旁边,照着我的报名表抄了起来。他一边抄一边问

我,报这个学校把握大吗?他可不希望就他一个人上,那样的话他就也不念了,陪着我复读。我骂他狗嘴吐不出象

牙,我说自己还没那么逊。我报的是全国分数最高的大学,也是所有莘莘学子向往的地方。纳纳报了那个学校旁边

的学校,以她的实力,应该是可以顺利考上的。最后辉辉交了我们的报名表后,我们的高中生涯就此宣告结束。他

要拉着我们到他的家里玩,我说还是在学校过一天吧,毕竟这里留下了我们太多的回忆。我们吃了学校的最后一顿

晚饭,在放辉辉生日礼物的树下坐了好久,最后跑到空荡荡的操场上,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像电影中一样勾勒着自己

的未来。我在辉辉的激情演说中,以闹肚子为由跑到了教室,把提前填好的报名表交给了老师,老师看到我报的遥

远的学校,有些诧异的问我,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以报那个学校的成绩在这里应该有很多好学校可以上的。

我说想到外面看看,求他最后为我保密一次。然后跟他要回了被辉辉交上来的报名表。销毁在了厕所的下水道。

很快我们的成绩就出来了,和我预计的一样,我和辉辉差了十多分,但都过了最高学府的分数线,纳纳的分数也如

预期,上她的第一志愿的学校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辉辉拉着我和纳纳在他家疯玩了一个月。八月中辉辉和纳纳都收

到了入学通知书,他们都很奇怪为什么还没有我的,我说可能是家里太忙没时间通知我吧。我已经把我父母离婚的

事情告诉了辉辉,但并没有说详情,也没有告诉他现在的情况。所以当我以要回家等通知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止。

我的入学通知是在八月底到的,如我所愿,我即将远赴南方。但我对辉辉撒了谎,告诉他已经收到了和他一样的入

学通知书,他很兴奋的拉着我选购了一堆生活和学习用品,我甚至和他一起办了交学费用的银行卡。我不能想象当

他知道实情后的气氛,当我更不愿见他为了我而放弃入学。

9月12日是他开学的日子,也是我踏上南开的火车的日子。我留了一封信,因为我知道他会来接我一起入学,一想到

他接到那封只写了“对不起,不求你原谅,但求你忘记。”的信时的心情就很头疼,实在不愿意这样伤害别人,却

还是这么做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9月13日顺利到达学校,一个陌生的城市一群陌生的同学,抛开了伤心的城市,用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过我的新生活,

我决心就此和感情划清界限,就此要作一个潇洒的人。

当我从开学的忙碌中,抽出身开始想念辉辉时,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不知道他在新的学校怎么样,我没有给他

留下我的地址,甚至纳纳也不知道我的所在。我想一周的时间应该已经让他把愤怒归于平静了。我拨通了他家里的

电话,想打听些他的情况,出乎我意料的是,接电话的是他,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学校里接受封闭式军训的,我听

着话筒里传来的熟悉的声音,黯然失声,我想问他为什么在家,但又不想听到答案,辉辉在电话的那边“喂”了几

声没有回答后,也沉默着,好久他突然说“小溪,是你吗?”声音有些沙哑,我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接着又是沉

默,我想挂断电话,但握着听筒的手却木在耳边,

“你怎么在家?”最后我还是问出了口。

“我在等你电话,我知道你会打给我。”

“然后哪?再去上学吗?你一直没有报到吧?”

“我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想亲口问你为什么?”

“辉辉,我不值得你这样。”

“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是因为讨厌我吗?为什么?难道我一直感受的感情都是假的?”

“辉辉,我是一个很卑微的人,我很自私很懦弱,连我自己都讨厌我,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我承受不起,所以

我只有逃。我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你,我也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你,可是我还是会这样,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从来就

没有爱过你。”

接着是很久的沉默,终于话筒那边传来了嘟嘟声。

我也挂上了电话。走到电话亭后面的大树下,静静的靠着它。我需要一个支点,支起我的双腿能够继续像人一样站

着,支起我的心脏不要停下。如果感情能够作为武器,那么它一定是一把双刃剑,伤得我杀了人后再也拿不起它。

辉辉请你一定要幸福,我赌上我的一生只想让你得到你的幸福。

几天后我又给纳纳打了电话,从她那里我得知辉辉最后还是去了学校,虽费了些周折,但最后还是顺利入学了。以

后我一直和纳纳保持着联系,也从她那里打探着辉辉的点点滴滴。

第十五章:惨痛的打工经历

日子在我每天消磨于篮球场时飞逝,很快我们就迎来了期末考试和寒假,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复习,最后以马马虎

虎的成绩结束了这一个学期,接着就是寒假了,我考完试后就开始寻找打工的地方,我还是没有回家的打算,本来

就没有落脚的地方,现在又多了一个躲辉辉的理由,更没有回家的动力了。最后我在学校后面的一家理发美容院找

了份工作。那家店的老板是个长的很帅的男人,大概30岁,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子梳了个马尾,我说我只能干一个月

,钱可以不用很多,只要能让我在过年的时候也待在这就行。因为学校过年期间是要封校两周的,所以我一定要给

自己找个临时旅馆。男人只是问了问我都会做什么,我说我只会打篮球,没在理发店做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最后男人还是留下了我,500元一个月,虽然比我作门童时的待遇相去甚远,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只求能够安身

,可即使是这样的要求,有时也会显得奢侈。除了店长之外,还有一个副店长,是这家店手艺最好的发型师,据说

在这里他的名气很响,很多顾客都是慕名而来。他人很酷,不太喜欢讲话,留了一头很短的板寸。然而这个副店长

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总觉得在他的小眼睛里有我读不懂的内容。我的第一个工作内容是给客人洗头。每天7点钟

从学校走到理发店,收拾打扫之后就是等着8点钟开门,迎接客人。一般干到6点就可以休息了。洗头的工作并不复

杂,工作了一天之后我就已经很娴熟了。一周后,店长就让我站在副店长旁学剪发了。店长一直都很关照我,像我

这样才来了一个星期就可以学习剪发,听其他人说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店长姓夏,我和他熟了之后就叫他夏哥。他

时常会在晚上拉上我去吃宵夜。因为他一般都会等到晚上10点店关门再吃,而学校是11点关宿舍,我每每和他吃完

就要赶场一样的飞奔回学校。也因为如此常常想拒绝他,可他总以我是大学生懂得多和我吃饭特别有意思为借口。

拉着我出去。后来他干脆让我住到了他的家。他是当地人,在离店不远的地方有一套公寓,第一次去的时候我还真

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是如此整洁之人,以橙黄、淡黄和暗绿为主调的居室,被偶然装饰的钢管和玻璃,布置的温

馨又不失个性,房间显得明快而阳刚。我很喜欢他的品味,各种各样的小装饰物,平添了许多生趣。我第一次发现

这个帅帅的店长还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他家的常客,有时他会让我下了班直接到他家做饭。有

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孤僻的我会这么迅速的接近一个人。店长待人很随和,没有一般帅哥会有的酷,午饭

的时候会和我们扎在一堆说笑话。有人过生日他也一定会提前准备生日蛋糕。店员都很喜欢他。但接触久了我知道

他其实是一个很认真也很有原则的人,他可以容忍店员迟到早退,但他不能允许有人偷拿哪怕是一小瓶洗发膏。我

常常跟他开玩笑说,他把他家的钥匙给我就是引狼入室,等有机会我把他家存的洗发膏、染发剂一类的东西都偷走

,心痛死他。他反倒嘲笑我没有追求,偷东西都不知道什么值钱。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我,我们认识时间

这么短,他说因为我应聘的时候当他问我我会什么时,我说我只会篮球,让他相信我是一个不喜欢说谎的人,所以

会留下我,会敢把家里的钥匙给我。我嘲笑他轻信人,他却很自信的说他看人很准。夏哥很喜欢鼓励人,无论我做

什么他都会找些理由来夸我,有时实在没什么可以让他夸奖的理由时,他就夸我长得帅,还时常开玩笑说要和我一

起过,让我做他的新娘。我每每总是以一句有病堵住他的嘴。

然而和店长的关系好有时也并非是好事,店里的其他人知道了我常常和店长单独出去吃宵夜的事,再加上店长对我

的特殊照顾,让我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公敌,开始我并没有察觉,一直到有一天当店里收工算帐时,夏哥发现少了500

元钱,收银箱的钥匙只有夏哥和副店长有,平时夏哥不在的时候副店长就会负责收银,而如果他们2个人都有事的时

候,夏哥会让店员负责收钱,放在一个临时的盒子里。今天他们并没有走开,而这个时候丢钱确实很是奇怪,因为

副店长是跟了店长快十年的哥们,经常去店长家的除了我就是这个副店长了。所以他是大家第一个排除的对象。副

店长开始组织大家互相搜身,因为快到月底了,还没有发工资,相信没有人会有500元的闲钱带在身上,而有钱的那

个人一定就是这个内贼了,可是最后却没有一个人身上有超过200元钱的。副店长又要了大家的物品柜的钥匙,开始

和夏哥一个个翻大家的物品柜,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当我还在寻思:若是还是没有发现这个贼,夏哥怎么弥补这个

损失时,他们已经翻出了500元钱和一把复制的收银箱的钥匙,而这些“脏物”的出处竟然是我的物品柜。副店长走

到完全愕然的我的面前,要我解释解释,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配过那把形状古怪的钥匙,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

用它开过收银箱。我杵在那,努力的让大脑工作起来,但是脑子里却还是一片茫然,我下意识的望了望店长,我看

到他也脸色铁青的看着我。他并不信任我,当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这样的意思后,我绝望了,我说我没做过,副店

长让我解释怎么会在我的柜子里发现钥匙和钱。我无法解释,我想说或许是别人想要陷害我,但这样的理由显然弱

不禁风,因为我的柜子只有我有钥匙。我最后只有沉默,而我的沉默在别人眼中就是默认。副店长问夏哥怎么办,

我也用最后的一丝希望望着夏哥,但他避开了我的目光,轻声说了一句“让他走吧!”我当时真想笑,嘲笑自己的

天真,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来得竟是这样的脆弱,可我竟然还想依赖它。我转身准备朝门外走去,但一个店员拦住

了我,他说

“我们这个店这么多年来就一直都挺好,现在这家伙才来三个星期就出事,亏得我们大家还都这么信任他,店长又

关照他,今天要不是查出来了,不知道以后他还会怎么害我们,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别的店员也跟着说“对,不能让他走,太便宜他了,揍他。”我有些害怕的望了望夏哥,他没有看我,只是说了句

算了,让他走吧。但店员们还是嚷着“揍他,揍他……”

最后副店长把夏哥拉出了店,他说应该给兄弟们一个除暴安良的机会。在夏哥刚刚迈出门的一刹那,重重的拳头就

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倒了下去,接着被人架起,拳头开始雨点般的落在脸上身上,我已经顾不得疼痛了,努力的挣

扎着,终于逃脱了架着我的手,却没办法逃到门外,我又被人绊倒在地上,我只能抱着头,任他们的脚落在背上腿

上。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集中起意识的时候,面对的是副店长的脸,他伶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拾起,要我以后

自己注意点,今天只是给我点颜色,说完又冲着我的脸重重的扇了一掌。我忽然感觉到一种更深的恨,我瞪着他轻

轻的问他是不是他在陷害我,他叼着烟的嘴角向上扬了扬,接着他把我摔到了地上,对我说快滚。我挣扎着站了起

来,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朗朗跄跄的走出了理发店。

当时已经是深夜了,全身的疼痛慢慢开始刺激我的神经,脸上像火烧一样的痛,右眼肿的有些睁不开了。我翻墙回

到了宿舍,努力让大脑麻痹,却还是不由的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居然被人陷害的无法反驳。我也第一次知道了

所谓的社会。那天疼痛让我一直没有办法入睡,身体的疼痛让我的头脑充满了对辉辉的思念,不知道如果是他会怎

么办,不知道他孤身一人在美国时是不是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不知道他在的话会不会信任我……一直到第二天太

阳升起来我才朦朦胧胧的睡去。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肚子很饿,但脸上吓人的淤青、红肿和赫然

醒目的手掌印把我老老实实的定在了宿舍内,一直到晚上,我才畏畏缩缩的走出宿舍门,在绝望之中,我能想到的

唯一的一个人就是林乃瑞,握着他在寒假前给我留的电话号码,努力镇定的在公用电话中请他第二天过来帮忙。

第二天当他见到我时,义愤填膺的问谁干的。我说遇到了劫道的,又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最后就成这样了,因为

样子太吓人,所以请他来帮我买些吃的和药。我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几声,他问我是不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

故作可怜的点了点头,他很迅速的就给我买了份盖浇饭,我刚吃完他就要我收拾东西说是去他家住,马上就要封校

了,我确实需要找一个落脚之地,但也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绝不能做这样的不速之客。他想了想说那就上他家另外

一个房子,就是远了些,在郊区,要做3个小时的车,但很安静,周围卖东西的也很多,什么都能买到,住着也是挺

方便的。

我对他这个提议倒是很满意,简单收拾了之后,就跟他来到了这个郊区的房子,在我看到这个房子前,脑子里一直

勾画的是农村的旧平房,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说的郊区是一个富人聚集的别墅区,而他家的房子就是这里数十

幢别墅中的一幢。我问他他家是做什么的,他笑了笑说他爸爸是一个公司的老板,这个别墅买的早那时还很便宜,

但就是离市区太远了,所以没住多久就在市区买了公寓,现在他们都住在公寓里,很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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