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进化论——蝎
  发于:2012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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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annot keep it long, it seems.

(你无法真正拥有)

And gigolo and gigolette

(这些舞男舞女们)

Still sing a song and dance along

(仍旧歌唱独舞)

The 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

(这条碎梦大道)

快到近前时,他朝我微微一笑:“我还想呢,谁那么兴致高昂,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米洛。”

我偷偷看爱丽丝那惊诧的眼神,她就像是自己的小秘密被当众揭穿似的透着点不自在,为了满足她的心愿,我善解

人意地把这个男人介绍给他们:“我朋友,北村圣也。也算是生意上的竞争者吧……”

圣也摆出招牌的明星笑容同昀祁他们一一握手,一番客套。

“北村先生是日本人吧?英语说得如此地道,真让人惊叹。”爱丽丝肯定没料到这么一条大鱼不非吹灰之力就自投

罗网,笑容里都透出一股愉快。

“我母亲是美国人,从小生活在美国,日语反倒不这么流畅了。”他眉目清晰深刻,总是习惯将眼脸微微垂下一点

,大概是骨子里带着日本人才有的谦虚和内敛。

亚伦也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北……村先生和公爵似乎不是一两天的交情了。”他说北村的时候稍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回忆正确的读法。

圣也的聪明在这时候展露无疑:“不,我和米洛认识也只是近一年的事情,但我们很合拍,总是一起喝一杯。其实

你可以叫我兰斯(Lance),我常用这个名字。日文的名字发音确实让人头疼。”

亚伦极舒心地一笑:“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早听过东海岸的兰斯是个厉害角色。”

圣也轻笑起来:“那一定是对手的诽谤了,我只是区区一介商人而已。”

“如果国际石油贸易都用‘区区’这个词来形容,怕是我们就没有容身之地了。”亚伦半揶揄地说。

“谬赞了。”他只是那么一垂眼帘,就显出一股东方人特有的谦虚和疏离,即使他就坐在你身边笑着,你也不觉得

与他接近。

背景的音乐在这时候一转,曲调换成了轻快的恰恰,性感却年轻的女声用西班牙语唱着动感十足的歌词,四周立刻

开始有人三三两两往舞池走去。爱丽丝这个在西班牙长大的姑娘自然也摆脱不了骨子里对舞蹈的热情。立即用询问

的目光看向在场的四个男人:“有人想去吗?”虽是开口向大家询问,可我、昀祁和亚伦自然是知道这孩子的用意

,没人煞风景地出头,我一耸肩:“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跳这种欢快的舞。”

昀祁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干脆把头靠到了我肩上。亚伦则是一阵沉默。

圣也怕是明白了几分,主动站起来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又是举手投足的潇洒风流。

恰恰的音乐跳跃,节奏较快,而舞步华丽,可以充分展现出女性身材的曲线和少女般的性感,而男性的步子相当绅

士,又少了些宴会舞蹈的死板,所以是拉丁舞系中,非常受欢迎的一种。主动跳舞的大多是各中高手,一时间舞池

里精彩纷呈。

圣也和爱丽丝的搭档非常出众,无论是轻巧的旋转还是眼神的交流都无懈可击。肢体相触的时候,几乎擦出耀眼的

火苗来。圣也对节奏的把控非常成功,总是很适度地引导着两个人的步伐和姿态。腰胯摆动的弧度优美,水一样流

畅。就像……床上才会出现的性感。却丝毫没有情色的意味。只是一种男性魅力的释放。他的游刃有余让爱丽丝有

了更多的施展空间,兴起的时候还加入了几个更为炫目的舞步,圣也依然应对自如。我清楚看到爱丽丝眼睛中燃起

了含蓄的火焰,圣也从始至终唇边含笑,微微上挑的眉梢眼角都是性感的风情。

要知道,一个合适的舞伴并不那么容易找到,这好比是在空旷的草原上寻找一个丢失的戒指那么困难,无论你的舞

技多么出众,若对方是个蹩脚的伴侣,你也只能勉强带领她不出差错地完成整支曲目而已。所以大多数和舞伴擦出

火花的人,都是因为感受到与对方不仅是身体上的契合,还有心灵上的高度同步。

亚伦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两人的精彩表演,却令人意外地沉默。昀祁忍不住开口:“后悔了?谁叫你大好的机会不抓

住,你以为我干什么叫你来?不就是看着这姑娘还不错,帮你制造机会吗。你平时那些泡妞的技术上哪儿去了?”

说完,恨铁不成钢地重重一叹,“这倒好,白便宜了那个半路冒出来的小子。”

亚伦看着他苦笑:“我的老天,原来你安的是这个心。也不早告诉我,我好施展一下别让你失望了。”

我玩味地看着舞池中那对璧人的身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啦,我看我们还是留下一张总统套房的房卡,然后换个

酒吧接着喝吧……”

13.往事不堪回首

快到午餐的时间,接到兰斯打来的电话,邀请我与昀祁、亚伦共进午餐。难得几个老朋友聚齐,我看看手边没什么

要紧事,就应承下来。午餐的餐厅装修异常豪华,透着浓重的巴洛克时期的气氛,高大宽阔的天顶上,有整幅的油

画,讲述了创世纪的故事。画面的构造,有些类似于凡尔赛宫中那著名“镜厅”的天顶,油彩描绘出来的层次感极

强,显得空旷高远,画面上所有的人物,都摆着最合适的姿势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一丝半毫的不协调。

兰斯和爱丽丝已经在长方形餐桌的两头就座,餐桌正中央一整排的粗壮油脂蜡烛,燃烧着长长的火舌,偶尔随着气

流有规律地摆动。看见我们进来,兰斯很礼貌地站起身来,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我拍着他的肩,低声笑道:“姿

势比外面引路的侍者标准多了,你要干上这一行,他们统统都没饭吃。”

兰斯忍不住笑起来:“你的建议一向都是有建设性的,我这就改行。”

爱丽丝挑着眉毛发话:“公爵阁下,您这是想拆了我俩吧?兰斯要是真照你的建议改行了,我估计只有彻底地和西

班牙划清界限才能保全我们的感情。”

我笑了一下:“我可不干这种事。这个建议的一切出发点都是基于他改行之后我可以顺利接收他的所有产业。”

“说到收购……”兰斯微微笑了一下,整个身体都流泻出愉快的情绪,不过看向我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犹豫的劲头

“怎么了?”爱丽丝表现出足够的好奇心,“我对你的工作很感兴趣。”

“其实,它与别的任何生意一样,没什么值得兴奋的。只是单纯的买与买。”兰斯对爱丽丝微笑一下,随即将目光

转向我,“前两天我低价收购了一处油井,那真的是个超值的买卖,不过我隐约记得……那个地方以前是你的产业

,当初我出10亿欧元向你买,你可是坚决不给的。什么人这么有本事从你手里掏出了这口井?绝不是转卖给我的那

个傻女人吧……”

身边的昀祁瞬间变了脸色,连握餐具的手指都抖了一下。

烛蜡发出一声轻微的炸响,餐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噢天啊,米洛,实在抱歉——我以为这么说会比较委婉。”兰斯很敏锐察觉到了昀祁的不自在。

我反而神色的无恙:“没有没有,闲聊而已,那口井在你那里也好。”其实上次听到昀祁和闵仁的谈话,就已经知

道这口油井的经营权已经转给了别人,自然是没什么好惊讶的,甚至在更早之前,我应允将经营权转给昀祁的时候

,就知道他要这口井一定不是准备自己留着。不过,我没有想到最后会是那个女人得到它。我发觉她始终是压在我

心里的一块石子儿,即使理智清楚昀祁不会再与她有什么纠葛,却依然碍手碍脚,偶尔还扎痛我。

“我会代替你经营好的。”他浓密睫毛下的深棕色眼瞳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无法言喻的光采。

“都说兰斯风采迷人,我今天算是彻底明白这些话为什么会流传出来了。”亚伦抿了一口酒,金黄色的液体沾湿了

他的嘴唇,喉结因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滑动,衬衫从领口往下打开了两颗纽扣,隐约露出锁骨和脖颈之间的几道刀刻

似的线条。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出口的赞扬在这么一副性感姿态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没有诚意。

“亚伦·沃夫真是个不得不堤防的人……”兰斯唇边带笑,直视他的眼睛,“厉害的不仅仅是做生意。——这是我

一个下属对我的忠告,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很希望今后有机会与你合作。”亚伦隔着桌子主动伸手过去,这个行为在亚伦与别人的交往中是极少见的,我在

心里暗笑,两个魅力四射的人碰到一起总有一个会先一点被对方的光芒刺痛,好在亚伦这小子看清了形势,没有费

力气去和兰斯竞争,无论是女朋友还是事业。

“我也很期待。”兰斯举了一下酒杯。

就在这个时候,昀祁的手借着厚厚桌布的遮掩,缓缓停留在我膝盖上。我那一刹那间有点不知如何反应,那也就一

两秒钟的犹豫,最终决定别有任何反应,他现在必然是歉疚的。于是我由着他的手一直放在我膝头,直到这餐饭结

束。

随后的餐点我如同嚼蜡,因为昀祁的手指微微收紧一些,我就可以感觉到他手心的冷汗和冰凉的温度。

当我们告别兰斯,和亚伦一起坐车回到酒店,走进我们两住的那扇房门之后,我转身落锁,昀祁不等我回过头,就

伸手从背后将我抱紧:“亲爱的,你先听我说好吗?”他的下颚顶在我的肩胛上,随着他说话时牙关的闭合,一轻

一重地动着。

我保持沉默,他却显现出更加不安的情绪,手指收得更紧一些:“我确实没有把那口油井转给斯蒂拉。”

我扭转身体,面朝着他:“行了,昀祁。行了,别说了。”我不希望这件事让他这么不安。

可昀祁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对不起……”他的鼻息略略加重,“我一开始是用它来收买阿略特手下那个SM俱乐

部管事的。后来不知为何到了斯蒂拉的手上。你可以查转让记录。”

“不用这么麻烦,我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伸手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从你提出这

个要求开始,我就没有指望过它会留在你的手上。”

昀祁愣了一愣,随即垂下眼帘:“我必须强调,它怎么会到了斯蒂拉手上,以及斯蒂拉为什么会出售,我真的一无

所知,并且真心承认自己的失误——我应该在一开始告诉你自己的想法。”

我沉默了一下:“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你应该比谁都知道,我有多么不喜欢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尤其是得知我送

给你的礼物跑到了情敌那里的时候,这对我的修养是一种挑战。”

昀祁搂着我的腰,将我引到沙发上坐下:“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你。所以今天比任何时候都害怕,害怕因为这种莫名

其妙的失误而失去你。”

他润泽的眼光如此坦荡地注视进我的心,里面混杂了担忧,不舍,以及懊恼。他依然有些冰凉的手指找到我的掌心

,牢牢握住丝毫不放开:“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早一点在你面前正视和斯蒂拉的感情。让你介怀这么长时间,现在我

愿意说出来,你愿意听吗?”

“你能主动提起她已经是我不敢想象的成果。”我舒一口气,决定听他亲口告诉我他之前那场惨不忍睹的爱情,为

了尊重他,我从没有刻意去触碰过这段往事。

“我在拉斯维加斯遇见她是很偶然的——不,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偶然,不过过程美妙而自然。”他虽然说着温柔

的话语,脸上的神色却丝毫不见温柔,“还记得关系刚刚好转的时候,你开车邀我出门散心,然后去的那个林中小

湖吗?我们还在那湖边的车里做爱。我和她就是在那里遇见的。你也见过,她的容貌并不是非常出众的,顶多算是

平常的美人,但那时候她身上纯粹而且干净的气质是我极度渴求的。那段时期我接手父亲的地下业务没多久,赌场

和军火的工作让我看了太多肮脏的欲望,正处于一个适应的阶段,她的气质是那个时候的我最无法抗拒的。”

“我理解,尤其是你这样一个良知清明的人,真的不适合这样的工作,你父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不起你的。

他自嘲一样地笑了:“那时候除了我母亲和卡瓦罗,大家都不认为这是个错误。斯蒂拉是头一个安慰我的外人,我

还记得她那时候说的话‘你怎么会选择了如此不适合你的生存之道?即使是在完成了最成功的交易后,我也无法从

你眼里看到任何喜悦。’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彻底迷上她。我现在还认为,那个时候的相处她是真心待我。

虽然那个时候我依然还有别的女伴,但是她亲口告诉我她毫不在意,因为她是我唯一承认的女友,我非常喜欢她这

么通情达理的想法。她允许我在外面彻夜狂欢之后,带着满身的酒气和香水味回到她身边,只要洗一个澡,就像是

洗去了之前的行为,我从不会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妒忌。她给我那种类似于归属的错觉——无论我在外面怎么玩儿,

终究会回到她身边。所以我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娶她为妻子,并且送了最漂亮的钻石作为承诺。”

我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质,看着他双目迷蒙地回忆着过去的美好时光,谈论一个女人给他的自由和愉悦,无法自控

地开始比较,在我身边的昀祁像是另外一个人,褪去了之前的轻狂迷乱,浮华玲珑以及面具般的冷硬狠辣,变得深

沉淡定,隐而不发,有时候我甚至可以说他专一温和,熟不知哪一个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然后,她送给我了一个礼物。”说到这里昀祁的眼光一瞬间阴沉了,随后又嘲讽地抬起嘴角,“是绝对的惊喜—

—她透露了我的私人行动给死对头西格,我连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都不知道,实在个该死的失误。那次我没带保

镖和手下,自己去散心,在南美被西格的人马追杀得走投无路,记忆中这是最惨痛的经历,心里的痛绝对比肉体更

加难熬,当你清楚知道即将与你共入教堂的人想要置你于死地的时候,你会恨不得放弃所有求生欲望,满足她。那

个时候我身上被各种型号的枪打入了十多颗子弹,每一颗都是杀伤力极大的,所幸都不在要害,然后我突然醒悟了

:怎么可以让他们得逞。所以我用路边湿润的泥土堵住了所有伤口,再用上衣包扎起来,让他们无法顺血迹跟踪我

,那可真是酷刑……然后躲进……恶臭扑鼻的垃圾堆。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我可以扯下脸皮躲进去,毕竟我是拉

城公认的最傲气的人。等他们朝别处走远后,我凭一路躲避时留存的记忆到了一家私人诊所。他们将我藏进了专门

收留黑帮伤患的地下室,才彻底躲过次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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